看到何珍珠脸色大变,秦丽夺过电话。
“郝形势。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实话实说。这关系到陈总的清白,和他们家庭的和睦。”秦丽提高了嗓门,强调说。
郝形势:“啊。这么严重啊。好吧,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昨晚韩雅菊确实是想找我的。但是我现在到家手机都是关着的,她没有办法跟我联系。所以情急之下才打陈总电话的。这件事情你们要替我保密啊。”他觉得一开始否认,之后再承认,这样故弄玄虚,事情搞得才像真的。
何珍珠抢白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承认呢?”
郝形势:“这种事我也怕被太多的人知道呀。尤其是你们这些娘儿------”他的话到此便止住了。
秦丽:“我们怎么了,我们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何珍珠:“就是的。这样看我们。”
“对对对。我错怪你们了。你们记得替我保密就行。好了,吴桂花来了。挂了。”郝形势挂上电话,长舒一口气。
再低头想想,对于自己的伪装打了个百分。天衣无缝就是这么简单。此刻,他的心里有了小小的自豪。
从陈述全打来的电话中,他明白了这两位大学同学目前隐秘的关系。他在震惊之余,又觉得可以理解。毕竟那样一位娴良美女,会很容易得到怜香惜玉的男人的爱恋。只是听到陈述全那诚惶诚恐的嘱托,他又觉得还是自己的日子过得踏实自在。偷情的人只是一时快活,过后就会有无尽的烦恼和麻烦。既费精力又费钱,还要整天提心吊胆,何苦呢。想想韩雅菊,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一阵酸楚。自己总在对人说跟她有恋情,可这辈子也难交那样的好运。没有钱没有权,又这般长相,那样的美女怎么会看上我呢?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吧。他喝了一大口茶,算是对自己坦荡的品质作了肯定。
妻子吴桂花进屋道:“谁打来的电话,你有什么秘密啊?”她在何珍珠手下工作,今天也休息在家。
“没什么,公司里的事。”在妻子面前,他总喜欢摆出一副大男人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很顺从老婆的人。结婚这么多年来,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当然这也归功于吴桂花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
尽管他知道妻子不会乱讲这些事情,但还是不说为好。对于他身边这几位比亲兄弟还亲的同学加同事,他可谓了解到了骨子里。遇事往他身上推,也成了他们共通的习惯。况且,他早就习惯了危难之时两肋插刀。只要大家相安无事,背个黑锅又有何妨?反正也不是那么地重。
“公司里什么事需要保密到你这一级别?”吴桂花笑着说。她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在她眼里,郝形势是个直肠子,心里装不下多少事情。如果需要他保密的事,基本上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郝形势知道她会这样看他,心中暗喜。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想想身边这些女人,郝形势还是有了一点得意。妻子贤惠温良,体贴精干。尽管自己一身的臭毛病,她还是那样关怀备至。而那几位兄弟的女人个个争强好胜。表面上很会穿衣打扮,也有几分姿色,但脾气一个比一个躁。除了郭静晨,这两位根本不能算在好女人之列。特别是这个何珍珠,整天板着个大方脸,一点女人味都没有。郑强的女人秦丽,一个开美容院的,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个演艺名星。哪里能像自己的女人这样安分守己,踏实过日子啊。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在身边收拾房间的吴桂花,觉得对于她这些年的辛苦应该给予适当的补偿。
于是,他坐起身来。“走,去超市逛逛。”
吴桂花吓了一跳。“你怎么啦,怎么想起来跟我去逛超市啊?”
“别啰嗦。趁我今天心情好,带你出去转转。”他想也给她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展示一下她的靓丽。
吴桂花的长相的确漂亮,年轻时在他们村里也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只是这些年光顾着生儿育女,挣钱养家,没有时间打扮。皮肤暗沉,也过早地长了皱纹。与城里的女人没法比。
郝形势的心里有了那样的不平衡,他觉得吴桂花不比秦丽差,只要稍加打扮,何珍珠更无法与她媲美。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要跟我一起去逛街了?”吴桂花看着郝形势,笑着问。到城里这些年,他们只有两次一起去上街。一次是他父母来城里过年。还有一次是儿子要去外地上学,给儿子买生活用品。今天不年也不节,为了什么呢?
郝形势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不想去啊?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快点啊。”
“好。我换下衣服就走。”昨天,丈夫把工资交到她手里时,就想着去给他买件衣服的。整天那身保安服,她看得眼珠都要被染灰了。
来到大街上,郝形势找到一家理发店。
“我去理个发,你去那个美容院做做脸吧。”
吴桂花又是一个意外的眼神。她不明白丈夫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讲究起来。
“你让我去做美容?是嫌弃我了?拿了点钱就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她半开玩笑地说。
“别废话。我嫌弃你还带你出来吗?有钱就应该享受一下。”一贯节俭的他觉得有必要尝试一下奢侈消费的感觉。
“不去。得要几十块钱呢。”
“去吧。就一次能怎么地啊。我在这里等你。”他一把将她推过去,眼看着她进了美容院的门,这才高兴地去理发。
吴桂花进了门,便被一位小姑娘亲热地拉住不放。问她想要做哪种护理。她听了一阵也没听懂,又不好意思说是想要最便宜的,在那里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听从了小姑娘的推荐,做了一个基本护理。
躺在床上,她看着那女孩问:“姑娘,你这么好看,皮肤这么白嫩,是做美容做得吗?”
“姐,只要您坚持做,皮肤也能这样又白又嫩。”
听到这话,她才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过上这样的好日子,还是有些遗憾的。
姑娘一边往她脸上揉抹化妆品,一边给她介绍这些产品的好处。那一阵阵的花香在她的脸上弥漫开来,仿佛鲜花竟相开放。她生平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享受,也深切地感受到:有钱真好!
等到重新站到镜子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那一刻,她在心里为这被无视的美丽大声惊呼。粗黑的皮肤也变得白嫩了许多,那些皱纹似乎被香粉填平了,躲藏得无影无踪。眉毛修剪得又黑又长,加上那般羞涩的红晕,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美好时光。人们总在说,金钱可以买回青春,她一直都不信。今天才明白,原来金钱真的可以让时光倒流啊!
她谢过姑娘,离开了美容院。郝形势已经站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她,郝形势眼前一亮,身体内一阵激情涌动。她的女人虽比不上公司里那些模特儿,但比起兄弟们的女人来,一点也不逊色。想想他们为了外面那些女人,花费那么多的金钱和精力,绞尽脑汁寻欢偷情,最后能得到什么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这样的日子最好。老婆文化不多,称不上知书,但懂道理。比不上那些模特妖媚,但温顺。自己挣钱没有兄弟们多,但心底里坦然踏实。况且现在的小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何必去找那些麻烦呢?低头想想能娶到了这么好的媳妇,一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感觉怎么样?”她问。
“好,真好。这钱就是没有白花的。”
“你理好发了,那咱们走吧。”看到郝形势剪过的短平头,吴桂花没有说什么。虽然她习惯了他的发型,可他胖胖的方脸,黑黑的肤色,配上这个发型,虽有几分精神,但土得着实像个农民工。
他也曾上过大学,怎么就一点城里人、文化人的味道也没有呢?吴桂花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只是这样的疑问总在心里出现。
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爱家超市楼上。吴桂花想着给郝形势买身衣服,而郝形势非要让吴桂花买两件。
“你也该添两件新衣服了。在服装厂上班,也不能总穿成这样。”他站在女装部不走。“挑两件吧。”
吴桂花拗不过他,只好挑了件比较便宜的衣服。
“再试试这件大衣。”他说。
吴桂花看到这件大衣修长淡雅,做工精细,便试穿了一下。
“好。就买它了。”郝形势说着就拿票去交钱。“不要换,就直接穿着吧。”临走这样说。
售货员站到她身后,“我觉得您要是把头发挽起来,更好看,也会显得更精神。”吴桂花听从了她的话,将那束在脑后的马尾卷成一个髻。
看到自己的女人这般焕然一新,这般靓丽动人,郝形势有了几分自豪。
之后,他们一同来到三楼男装部。郝形势还是不愿意买衣服。吴桂花也来了倔强,自作主张地为他选了一套西装。
“你不试就算。我去交钱了。不能穿就扔了。”她假装去交钱,被郝形势拉住。
“好好。我试试。真是浪费。”他觉得自己有公司发的保安服,就已经足够。
这样买好了衣服,花去了他们近一个上午的时间。
“简单买点菜就回去吧。”从楼上下来,郝形势说。
来到一楼的食品部,刚选了几样菜,便遇见了何珍珠。
何珍珠跟郝形势通完了电话,虽然得到了那样一个结果,心情还是舒畅不起来。像这种一会儿风口,一会儿浪尖的日子,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既然找不到男人出轨的证据,那就暂时相信他的清白。从美容院出来,她把陈述全这些年的好,在心里复制了一遍,便有了些许的安慰。
来到超市,她想买些陈述全喜欢吃的东西,奖励他这些年的相守相伴。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她的下属吴桂花,和已经在“出轨”中的郝形势。
“何组长,这么巧。您也来这里买菜。”吴桂花首先招呼道。
自从她来到时代,就一直在何珍珠的手下工作。虽然这位领导工作作风严厉,但因她工作认真,所以很受其器重和信任。再加上男人们的那层关系,她们相处得一直很融洽。
“啊。是啊。你们也来买东西啊。”看到吴桂花,何珍珠差一点没有认出来。那样一个朴素的人,今天变得如此靓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有这么大的变化。
“小吴,今天真漂亮啊。”她由衷地说。
吴桂花:“是吗?我只是去做了个美容。郝形势非要我去做,花了好几十块钱呢。”
“啊。咱们的郝部长也知道疼媳妇了。”何珍珠说着,看了一眼郝形势,心里想:做贼心虚的人都会这样表现一下吧。
“你看,非要我买这件大衣。我能穿这么亮的颜色吗?”吴桂花扯了扯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好看。”何珍珠看着吴桂花那欣喜的样子,心想这傻女人被骗成这样还这么高兴。人啊,真是难得糊涂。再看看郝形势,若无其事,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她的气便骤然升腾起来。
“郝部长。看看你这媳妇多漂亮啊。又贤慧又能干,这些年又没享到你的福。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呀。”何珍珠故意点拨他道。
“嘿嘿。”郝形势只笑不答。
吴桂花把那套西服举了举,“我也给他买了套衣服。成天穿着保安服,也不嫌土气。”
何珍珠:“他个老爷们儿,就穿那个吧。免得出去招惹事非。”
郝形势听出了她的话外音,知道她相信了自己的那套鬼话,却也没法回应,还是“嘿嘿”一过。
吴桂花也是哈哈一笑:“他呀,放他三天假也找不到个女人。除了我,谁愿意跟他呀。”她觉得现在的女人那么拜金,就凭郝形势那样子,加上两手空空,怎么可能招到女人呢?
何珍珠也觉得匪夷所思。那个漂亮优雅的韩雅菊怎么可能看上他呢?但她越是否定郝形势,陈述全的嫌疑就越大。她心里的天平又是一阵摇摆。
吴桂花:“何组长。你看我刚买了肉,去我们家吃饺子吧?”
何珍珠指了指购物篮,“谢了。我也买了五花肉,回家剁肉馅。陈述全就喜欢吃这样的饺子。”
郝形势像是找到了讨好何珍珠的机会,忙说:“你看看人家何组长,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
何珍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根本不买他的账。“现在做女人很难的。即使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抵不过外面的花花草草。”
郝形势被这句话噎得接不了下文,便转移话题。“天好热啊。我请你们喝冷饮吧?”
吴桂花看了一眼何珍珠,小心地说:“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呢。”
何珍珠也不着急回家,更关键的是,她还想在这二人面前,继续深入地打探想要知道的隐情。“不如我请你们喝咖啡吧。前面就是咖啡店。走。”
吴桂花想推辞,“这------”
“好啊。那就让何组长破费了。”郝形势一口应允下来。
说着,三人出了超市,向对面的咖啡店走去。
韩雅菊在天还没亮的时候醒了过来。她口渴难耐,便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接了一杯水,还没喝到嘴里,手一软,杯子落地而碎。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生怕上次那样的事故再次发生。过了好一会儿,她扶着墙,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来。环顾一下空冷的房间,那份孤独矜寡不由得使她暗自生怜。是的,她爱陈述全,她需要这样一个男人陪在身边。但他不能。他必须顾及自己的家和另外一个女人。那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的相伴。而自己呢?只能在他抽出空闲,或者寻找到机会的时刻,有那么短暂的相处。那么,今后的生活就只能这样了吗?这样的生活意义何在?陈述全如果陪在她妻子身边,对我似乎不公平。而如果陪在我身边,对他的妻子又是一种极大的伤害。我是那样痛恨第三者,而如今就站在了第三者的位置上。可怜吗?她觉得一点也不。从别人的角度看,只有可恨。既然连自己都难以接受,那么就应该尽快结束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可彷徨,可惆怅的呢?
她重新站起来,接了杯水,一饮而尽。便这样决定了。
一个回笼觉醒来,已经是上午近十点钟。因为昨晚同事约好去小白家吊唁,所以她收拾好房间,便离开了家。清晨那个发誓还在撞击着她的心。她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跟陈述全摊牌。
恰在这时接到了陈述全的来电。
“喂,小菊,你在哪里?”
“我刚出家门。”韩雅菊把声音放在冷漠的位置上。
陈述全:“我现在想见你。”
韩雅菊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有点时间,正好与他谈分手的事,便答应下来。“那你到爱家超市对面的皇冠咖啡店吧,我在那里等你。”
坐在包间里,韩雅菊再一次让自己坚定了决心。
不到十分钟,陈述全就来到了她的面前。一进包间,便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而韩雅菊的反应很冷淡。
“你怎么了?”陈述全问。
韩雅菊:“你先坐吧。”她避开他的视线。“我点了两杯咖啡,你还想要点什么?”她这样说,显然是买单人的口吻。
陈述全看出了她的异常。“小菊,怎么了?”
“对不起,昨晚我------”
陈述全:“不要说对不起。昨晚你那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她就在身边,我实在是不能接。”
韩雅菊:“我喝多了酒,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
陈述全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不要说对不起。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倒是你不要生我的气。”
韩雅菊一扭脸,躲过了他的抚摸。“这几天我很苦闷,也很痛苦。我想了很多。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讲清楚。”
看到韩雅菊严肃的神情,陈述全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小菊,出什么事了?”
“没有。”尽管事先韩雅菊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但话一出口,便忍不住流下眼泪。毕竟他们相处了三年。在这三年中,他给予了她无限的温暖,无限的关爱。她是爱他的,他已经融入到她的生活中。现在真要离开他,又感觉是那样难以割舍。
陈述全看到她这个样子,吓得不知所措。他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是怪我陪你太少吗?我最近比较忙。不过以后我会调整好时间,多陪陪你的。”
韩雅菊摇摇头。“不必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今天想对你说的,就是我们------我们还是分手吧。”
“什么?!你说什么?”陈述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韩雅菊擦干泪水,抬起头来,望着陈述全。“陈述全,我很爱你,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我想有个家,有个属于我的爱人,有个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一起生活的男人。虽然这三年来,你给了我许多的帮助,也给了我许多的关爱。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伤害另一个人的基础之上。每当我想起这些,内心深处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自责。所以,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陈述全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小菊,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样的话呢?”
韩雅菊:“我这个想法不是突然产生的。一直以来,这份纠结在我的心里折磨着我,让我寝食难安,苦不堪言。也许今后我能遇见能够与我一起生活的人,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到韩雅菊坚决的态度,陈述全感到腹部的疼痛已经无法与这般的心碎相提并论。
他是那样爱着这个女人。但他给予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我真的很爱你。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家,但我可以给予我的爱。”陈述全深情地望着她,希望自己被冰封雪冻,而后长眠不醒。因为他不知道失去了韩雅菊,应该怎样生活。
“小菊,不要轻易做这样的决定。不要离开我。好吗?”他祈求般地问。
韩雅菊满面痛苦,眼含热泪,低头不语。说出刚才那些话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许有丝毫地动摇。只要咬牙挻过这一刻,就能让他们双方得以解脱。
看到韩雅菊没有回答,陈述全失望地长叹一声。“那么多美好的时光,就此别过了吗?”
韩雅菊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低地点点头。
陈述全缓缓地站起身来,“小菊,你这样做不后悔吗?你能做到把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彻底遗忘吗?你能做到就像我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吗?你能吗?说实话,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你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心中,在我的生活里,在我生命的每一时刻里。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够做到,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力量来支撑你做到。但是我不能。我做不到。”他不愿意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这番话既在表达他此刻的痛苦,也在表述对她的恋恋不舍。
韩雅菊感到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想收回刚才那些话,重新扑到陈述全的怀里。
但她不能。为了他的家庭,为了他的未来,必须离开他。
“好了。我们------就这样吧。”她起身出了房间,冲出咖啡店。尽管已经泪流满面,尽管已经哽咽在喉,她还是坚决地咬紧牙关。甚至连句“再见”也无法脱口。
陈述全紧跟着出了门,他一把抓住韩雅菊的胳膊。
“你再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陈述全,你要说什么?!”何珍珠突然站在他们面前。她嫉恨冲天,满目火焰。
陈述全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地划了一刀。面对妻子,他惊恐失色。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