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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相守的苦恼

    “说吧。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也想听听。”

    何珍珠咄咄逼人地盯住陈述全不放。

    “说啊!”

    陈述全:“你------你怎么来了?”

    何珍珠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刚才的情景让她再一次确定了心中的疑问。

    “这位不是韩女士吗?昨天晚上还打过电话,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喝咖啡了。别说是为了帮助某人解决问题的。还是直接把真相说出来吧。”

    韩雅菊脸涨得通红。她羞愧难当,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何珍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矛头再一次指向陈述全。

    “陈述全,说吧。你刚才不是急于要向韩女士表白的吗?说出来给我听听,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也都长长见识。”

    陈述全垂着头,低声道:“这事跟我们没关系。”

    何珍珠:“哈!没关系干吗这种表情啊!跟你没关系,跟谁有关系呢?”

    “是跟------”陈述全抬起头来,话未出口,便看到郝形势就在眼前。“郝形势,正好你在-------”

    郝形势背对着吴桂花,面部的肌肉不停地变动,示意他停止这个谎言。但为时已晚。

    吴桂花走上前来。“陈总,您是说------”

    陈述全这才发现吴桂花竟然站在郝形势的身后。

    “我们------我们是大学同学。郝形势跟她------跟我------跟我们------不是,你------”看到吴桂花,陈述全绕了一个圈,也没有勇气把话说下去。他认识的吴桂花,一直都是那么地朴实无华。但今天她的变化,与平时判若两人。直到此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行了。别绕了。陈述全,你也是个男人。自己做事自己当可以吗?干吗总往别人身上泼这个脏水呢。”

    “韩雅菊,你先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郝形势站到韩雅菊与何珍珠中间,示意她赶紧离开。

    “对不起。”韩雅菊无地自容,低头离开了他们。

    “哎,等等。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郝形势上前拦住何珍珠。“你有什么疑问,问我吧。”

    “郝部长,你干吗着急让她走啊,有话当面说清楚不好吗?!”何珍珠气急败坏地看着郝形势,指责道。

    郝形势:“我跟她的事,你们最好不要掺和。”他又拨出了雪亮的刀,插进自己的胸膛。

    “你们俩什么事?”不明原由的吴桂花上前斥责道。“你们俩什么事,说来给我们听听。”

    “你少管!”郝形势拿出大男子的气势来。

    “好啊。郝形势,难怪今天你这样反常。非要跟我来逛街。又要我做美容,又给我买衣服。我一直纳闷太阳怎么会从西边出来了呢。原来你是做贼心虚啊。”

    “我还肾虚呢。怎么了!”郝形势拿出一副胡搅蛮缠的劲头来。“她是我大学的同学,是我的初恋情人,怎么啦!”

    吴桂花一下子发了狂。“郝形势,看你那个熊样,我跟你过到现在就不错了,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也赶这个时髦在外面搞女人。也不照照镜子,要钱没钱,要人样没人样,找这样的女人,你也配!”

    看见郝形势虚张声势的样子,陈述全悄悄捅了他一下。“快回家去吧。别在这里闹了。”

    郝形势顺势用手按住胸口,把声音憋在喉咙处道:“会穿帮的。”他低声回应道。

    何珍珠:“你们在搞什么鬼,怕穿帮了是吗?”

    郝形势:“什么穿帮,是穿孔。胃穿孔。”他装作痛苦的样子纠正道。

    吴桂花依然激动地:“郝形势。你好好想想,我跟着你过了多少年苦日子。现在刚刚好点,你就开始作孽了。你是人吗?你有良心吗?你这样的人就应该穿孔,穿死你!”

    看到他们俩人闹起来,陈述全很是内疚,忙把他们拉到路边僻静的地方,劝解道:“小吴,你不要这样说。他其实没做什么。”

    吴桂花:“你们可是都听到了,那是他的初恋情人。现在依然是你的情人,小三,对吧!”

    “是。就是我的小三,还有小四小五。你能把我怎么样!”郝形势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郝形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觉得丢人啊!”何珍珠站到吴桂花的一边。

    吴桂花边哭边喊:“是你的小三,你跟她过去吧。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走啊!一起去鬼混去吧。死到一起去吧!”

    郝形势:“你要是再这样胡闹,我就去跟她过去。”

    陈述全看到郝形势这样竭尽全力相助与已,既感激又内疚。“郝形势,别再说这样的话伤人心了。回家好好劝劝。”他暗示地拍了下郝形势的肩膀。“别在这里吵闹了。有什么事慢慢解释。吴桂花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这个蠢女人。”

    吴桂花:“我是蠢。跟你过到现在。那个女人聪明,你跟她过去吧。我们离婚!!”

    “别别别,别说这种话。”陈述全将郝形势拉到吴桂花身边。“快带回家去。有话好好说。”

    何珍珠插言道:“别以为我们女人蠢。以为你们的把戏我们看不出来。我们只是傻。跟你们这种臭男人过日子。”

    陈述全:“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少说两句吧。”

    “少说?告诉你陈述全,我要说的还没开始呢。”何珍珠看着郝形势,觉得他的演技实在不能恭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硬往肋骨上插刀。还能插得下去吗?但当着吴桂花的面,她又不好捅破,便狠狠地瞪了陈述全一眼。“走,回家!”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述全:“你们快回家吧。”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便紧跟着何珍珠走了。

    回到家里,何珍珠把肉扔到砧板上,拿起刀来,开始剁。这期间,她在心里想着有什么好办法,能让陈述全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但愤怒的心里已经无法平静地思考眼前的事情。于是,她不再做这方面的努力,开始正式向他兴师问罪。

    “说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她边剁肉,边冲着客厅里的陈述全道。

    “不是说过了吗,我跟她没有关系。”陈述全一路上想好了对策。他也看出了郝形势执意帮他的意图。所以,便下定决心,死也不承认。更何况,他与韩雅菊已经进入到计时,更确切地说,已经进入分手阶段。

    “那你说谁跟她有关系?郝形势吗?你骗谁呢?就你们这套把戏,也就骗骗吴桂花吧。你没看见吗,连吴桂花也骗不过去的!你看看那个女人那般地妖气十足,怎么可能看上郝形势?打死也没有人相信。陈述全,麻烦你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成吗?”她一激动,手里的刀便高高举起。

    陈述全:“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何珍珠:“那好。暂且不谈这事。咱们先说说你和她是怎么在一起的?是今天约好的吗?还是巧遇啊?”

    “是我约的她。”

    “为什么?”

    “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我以为她有事情要找郝形势------”

    “不要再提郝形势了!!!”何珍珠吼叫着一刀剁下去,碎肉甩了一地。她觉得,就是因为郝形势在这中间挡着,让她无法看到事情的真相。“她要真的有事,可以自己去找他。你为什么要管呢?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闲事了?恐怕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们这么多年,你应该相信我。”

    “我相信。我太相信你了!”何珍珠脸气得蜡黄。“你们一次又一次地被我撞见,你一次又一次地把脏水泼给别人。陈述全,你觉得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吗?”

    “我们都是同学,相互帮助有什么不对?”陈述全还在坚持。

    “问题是到底谁在帮谁?你说你是在帮郝形势吗?可你看郝形势那个样子,并不知情啊。”

    “他------他只能装作不知情。”

    “陈述全。你不要再狡辩了!现在,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们见面说了些什么?你们在那里喝了多少钱咖啡。不是,是待了多长时间?!”

    陈述全觉得,今天这顿饺子是吃不成了。何珍珠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将碎肉甩了一地。

    “因为她还有事,我们只说了十多分钟。”

    “啪!”何珍珠又是一个剁力,将刀直插入砧板心脏部位。“我问的是谈话内容!”

    “她解释了一下昨晚的事。”

    何珍珠:“就这样的事,那她难过什么?哭什么?走什么?你又为什么那样心痛地追出来,急于向她倾诉什么?!”

    “我只是想让她原谅和理解------”

    “原谅谁?你吗?原谅你不能跟我离婚,跟她结婚吗?原谅你不能天天陪着她,一起鬼混吗?陈述全。我一直纳闷,你为什么能想起来去给我买生日礼物。现在终于明白了,你那是给她买的,只是被我撞见了。对吧?!这也是需要她原谅的吧?!还有那张你不敢承认,吴佳玉为你遮掩的购物发票。也与她关系密切吧?!到今天为止,你的所作所为,以为我还能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吗?!对。你们是好哥们儿。你就忍心让郝形势这样一次次地为你背黑锅吗?!你想让他背到什么时候!!!你想过吴桂花的感受吗?!”

    想到韩雅菊坚决的态度,陈述全知道,他们这三年的感情结束的时刻到了。于是便说:“我向你保证。我跟她不会有你想象的这些事。”

    “好了。陈述全,你什么也别说了。”何珍珠明白,就这样问下去,还是毫无结果。而让陈述全承认他们的关系,也是她无法、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我现在就一句话,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和她在一起。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任何场合、任何理由都不行!你能做到吗?如果说做不到,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跟你们拚命。我一条命换你们两条命也值了。陈述全,我现在正式警告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想让我靠边站,你们痛快地在一起,除非我死了。除非你死了。有本事你就来,把我折磨成鬼,我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们!”何珍珠咬着牙,把最后通牒送给他的同时,那一刀劈下来的力量,似乎要将这座楼房一分为二。

    陈述全败下阵来。他知道何珍珠的厉害,也明白她果断的决定是能够全部得到实施的。

    他只能顺从地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

    “还有。从今天起,你的手机必须放在我这里。接打电话必须经过我。你无权擅自使用。你的工资,包括奖金一律由我领取。我就是要用这种办法来证明你的清白。”她发着狠,手里的刀闪着寒光,像是随时都能飞过来。

    陈述全看了她一眼,觉得此刻自己的身躯,和对韩雅菊的感情,就像砧板上那些肉一样,被何珍珠的愤怒绞得粉碎。

    他的心里想着韩雅菊的分离,已经是万念俱灰。当然也不在乎得到怎样的制裁。等到何珍珠没有了下文,他便转身进到卧室。

    腹部又是一阵巨痛,他按压住处痛处,一头栽倒在床上。

    想到韩雅菊那凄怨的表情,想到吴桂花愤怒的脸,他又是一阵自责和愧疚。是的,自己的行为伤害了韩雅菊,也牵连了吴桂花。正像何珍珠所说的那样,自己做的事却不敢承担责任,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爱自己的人?韩雅菊那时是需要他保护的,而他却胆怯地躲避开。一个男人,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情爱?在今后的生活中,她也许会遇到更多困难与麻烦,那么,她能指望在他这里获得帮助吗?显然不能。那么,她的离开应该是正确的。

    而这三年来建立起来的情感又归何处?想到他们那些美好的相聚,想到从此互不往来,行同陌路,陈述全心如刀绞。

    吴桂花一路哭着回到家中。“你想怎么办,你说吧------”

    郝形势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这件事。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为哥儿们背这个黑锅,能够摆平这些事。可今天面对妻子的哭闹,他却有口难辩。他知道,吴桂花和何珍珠在一起上班,许多事不能都跟她讲。

    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便走到她面前,本想说声要相信我之类的软话,可话一出口,便成了“好了,哭一会儿就行了。快去做饭吧。”

    吴桂花起身去了厨房,围上围裙,流着眼泪在那里和面。

    想想韩雅菊那漂亮优雅的样子,再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郝形势,心中便生出几多疑惑。那个漂亮的女同学,既没有看上肖敏锐、郑强,也没有看上陈述全,怎么会偏偏看上他呢?再想想陈述全那个故作镇定,却也无法掩饰的慌张样子,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难道真的是陈述全与那女人有染?郝形势是在替他受过?凭她这些年对郝形势的了解,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种事的人。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等到她胡乱拌好了饺子馅,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反过来想,这么美的美女,肖敏锐和郑强难道就不喜欢吗?怎么也轮不到郝形势啊?再说这个陈总。平时稳重甚至有些呆板的人,怎么会去管别人的这种闲事呢?既然是管别人的事,那他又何必那般地紧张?那心虚的神情,连看何珍珠一眼都不敢。这是帮别人应有的表现吗?如此看来,今天这事真的与郝形势无关呢。

    等到饺子端上桌,她又拿来一瓶白酒。

    “给。”她把倒满的一杯酒递到郝形势手里。“这年头,不化钱能找到那么漂亮的女人,说明你真有本事。这是我敬你的。”

    “这------这酒里不会下毒了吧?”郝形势接过酒杯,调侃道。他并没有立刻喝,而是两只眼睛盯着她,极力揣测她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哼。别以为我傻。我现在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了,小丑。”郝形势伸手将她脸上的面粉抹掉。

    “学雷峰也不是你这样学的。好人好事也不是你这样做的。讲哥儿们义气也是要有原则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郝形势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天到晚除了死在家里,就是去看那个谁也偷不走的大门。一年到头穿着身灰老鼠皮,那样的女人能看得上你?除非她是个瞎子,傻子。”

    “嘿嘿。你知道就行。”看到自己的媳妇明白了这里的事,郝形势一阵高兴。“可不许乱说。这可不是个小事啊。记住了吗?”

    “呸!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有本事你真的找一个回来,替我操持家务。”吴桂花破啼而笑。

    “我找?哼,倒贴我钱,我也不要。那些女人,我才看不上呢。”郝形势啧了一口酒,说了句大话。

    “谁要你。”吴桂花为他又倒满了酒。

    “嘿嘿,这辈子,你要我就行。”看到妻子这般理解了自己,郝形势更加觉得自己福气冲天。“哎,你想好了,明天何珍珠万一问起你来,怎么回答。”

    “就说我跟你大闹了一场,你承认错误,并保证坚决改正。”

    郝形势竖起大拇指,“就得这样。”

    “你觉得人家信吗?”吴桂花觉得自己都能看出的端倪,聪明的何珍珠应该早就识破了。

    “不管她怎么样,你这样说就行。”

    吴桂花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你说陈总看着人挻老实的,怎么也干这样的事呢?何珍珠是什么人啊,他怎么能敢呢?”

    郝形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平常再老实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胆子都会膨涨。要不怎么说是色胆包天呢。”

    “照这样说来,你也会这样了?”吴桂花不失时机地敲打他道。

    “我,有这个必要吗?你看她们谁能比得上你呀?”

    吴桂花突然发现,丈夫也是个会说恭维话的人。原先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她使劲地看了他一眼,感觉他还是有点变化。

    “今天你真的很反常。”

    “还不是因为你呀。你今天和平常不一样呗。”他这句话是真的大实话。看到老婆这样漂亮,他忍不住说了点好听的。但绝对都是肺腑之言。

    郑强把房子有惊无险地脱了手,便开始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了。今天他把大赛的录影看了一个下午,便有了一组宫庭礼服的创意。

    他一口气画出了几十种款式,而素描的美女有的像杨容美,有的像于楠。他想象着她们穿上这些衣服,展示出的高雅和雍容华贵。要说最佳气质,谁也比不上杨容美。当然,于楠不是专业的模特儿,只是在他眼里,她的美应该划分到另外的范畴里。

    到了下午,他把这些设计做了修改,便想着以此为由,去与于楠交流。以获得她对自己的崇拜。

    他缓缓地把这些草图在手里轮番移动,想象着于楠用崇拜、敬佩、爱慕的目光审视他的情景,心中得意非凡。但想到肖敏锐,他便及时地遏制住这份想入菲菲。

    傍晚时分,秦丽打来电话。“过十分钟下楼,我们去饭店吃饭。”

    郑强答应着,把图纸收好,装进包内。

    到了饭店,秦丽一脸笑容地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郑强不明缘由。

    秦丽嗔怪地:“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啊。真是的,我都忙昏头了。这可怎么办,也没有买礼物给你。”他嘴上这样说,心中却道,年年哪有这么多的纪念日。

    “免了吧。下次不要忘记就行。”秦丽嘴上这样说,心里想:你能跟我老实过日子,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下次一定买给你。”他这样敷衍一句。

    “今天忙了一天,有什么收获啊?”秦丽想,既然抓不到他的把柄,也只能用心看住他。

    “有。当然有。给你看看。”他小心地从包里把那些设计稿拿出来,“以你的眼光看这组服装怎么样?”善于听取不同意见,是他最大的优点。

    秦丽看了一遍那些图片,“不错。大气,上档次。宫庭里的吧?”

    “对对。”

    秦丽:“服装好,这些美女画得更好。”她觉得这次的模特儿面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好像在这上花的功夫,比服装还要多。

    郑强急忙将那些图片收回来。“这次是针对外商设计的,各方面都要求很高。不认真行吗。”

    “好吧。今晚也算是为了庆祝你成功的设计。你点菜吧。”

    郑强点了两个菜,“你开车,我来杯酒。”

    秦丽:“那我喝果汁。”

    等菜的功夫,秦丽想试探一下郑强。便把何珍珠今天的事提了出来。当然,后来遇见韩雅菊的事,是下午才知道的。

    郑强听后,暗吃一惊。但很快便让自己镇定下来。

    “真的,还有这事?你听谁说的,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讲的。”

    “我怎么会乱讲呢,是何珍珠亲口跟我说的。我就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郑强:“又没有人跟我讲,我怎么会知道呢?”

    秦丽:“你们这些哥们儿,遇到这样的事还不都是相互包庇的吗?”

    郑强:“胡说。”想到自己那天的惊险,说话的口气也软下来。

    秦丽:“我怎么是胡说呢?买房子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把事情往郝形势身上推,就能过关了?”

    “不是。那你觉得呢?”

    “医院里相逢,是郝形势。饭店里邂逅,是郝形势。卖房子,是郝形势。喝咖啡,又是郝形势。郝形势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干什么都要被人发现、揭露、揭穿啊?这些事你想想,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议,太不近情理,太不符合逻辑了?”秦丽越说越觉得郑强和陈述全有问题。

    郑强:“怎么不对了?我觉得很正常。一个外面有了女人的人,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必然会发生。这些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秦丽:“可是,你不觉得那样一个美人,放着你们这样的帅哥不要,单单去跟郝形势,能解释得通吗?”

    郑强:“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即使这位美女不爱你们这些青菜,专爱那个萝卜。那青菜们怎么能无视这样秀色可餐的美女呢?而且,那美女怎么就只看上了郝形势呢?”

    “哎。看你说的,她怎么就不应该看上郝形势了呢?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秦丽:“我说的是郝形势,是男人。西施?这么会说话的人,男女都不分了。”

    郑强:“我还是那句俗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好了,菜上来了。咱们不讨论萝卜青菜了,还是吃美味的鱼肉吧。”郑强故意打断她的追问。他不知道陈述全跟韩雅菊之间出现了怎样的纠葛。但郝形势在替人顶过这是肯定的。就像那次替他解围一样。如此看来,陈述全与韩雅菊之间真的有隐情,而且他们的事情真的暴露了。

    这个陈述全,平常看起来够稳重。但在美人面前还是败下阵来。是啊,英雄又能怎样,何必指责一个凡夫俗子呢?但是,不管怎么样,哪能这样不小心。他了解何珍珠,一旦被她抓住把柄,陈述全便永无安宁之日。

    秦丽虽然对卖房子的事耿耿于怀。但她也知道,男人到了这个年龄,女人绝对要有危机感的。从现在开始,既要多加关心他,更要多关注他。何珍珠那样的冷酷态度,是绝对不可取的。她觉得有机会,要把这些话告诉何珍珠。

    “这家的鱼做得真不错。”郑强边吃边夸赞道。

    秦丽:“当然。要不我干嘛带你到这里来呀。”

    “这种深海里的鱼肉嫩、刺少,味道鲜美。还------咳------”郑强说着,一下子止住了。

    “怎么了,是有刺卡住了吗?”秦丽紧张地站了起来,用手不停拍打他的后背。

    郑强摆手示意她坐下。“咳------咳-------,好了。”他擦了擦嘴。

    “小心点。多大了,还这样。”秦丽嗔怪地说了一句。“我们这可是来庆祝结婚纪念日的,你没有什么惊喜,也别给我来个惊吓啊。”她说着,递过果汁。“喝点果汁,过过嘴。要不,喝点醋?”

    “不用。一个小刺,扎了一下。我吐出来了。”

    “你再好好感觉一下,别留下什么后患。”秦丽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事了,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他离开了餐桌。拐了个弯,来到餐厅里面的一条走廊上。刚才他并不是被鱼刺卡住了,而是意外地看到了杨容美的身影。

    那时,杨容美正从楼上下来。

    看到她,郑强心虚不已。

    “郑总,您好!您也在这里吃饭?”杨容美从洗手间出来,平静地向郑强打招呼。

    郑强:“是的。真巧啊。”又看了看她身后,“怎么,你这是跟朋友------”

    “是的。英子生日,我们姐妹出来给她庆生。您这是------”

    郑强:“我和家人一起来的。”他像是有意提醒她似的。

    “噢”杨容美微笑地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阿美。”郑强急忙叫住了她。“我这两天有了一个新设计,想拿给您看看,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杨容美:“郑总,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向您学习的机会呢。那明天可以吗?”

    “明天-------”

    “哟,这是在干吗?约会呢?不是已经见面了吗,还要约到哪里去啊?”秦丽醋意大发地出现在郑强的身后。

    郑强连忙拉起秦丽的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太太秦丽。这位是公司模特儿杨容美。我想把我的新设计拿给她看看,给我提点意见或建议。”

    “您好。”杨容美听到秦丽的声音,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

    郑强也想息事宁人,避免惹出麻烦,连忙说:“那好。今天就不打扰你们尽兴了。”

    秦丽不依不饶地:“别呀。你不是带着设计稿来的吗,就在这里征求意见也行啊。”

    杨容美觉得秦丽的话语中包含了许多地不友好,继续待在这里,大家都会尴尬,便想抽身离开。

    秦丽:“美女,别走啊。我倒是很想看看,您对郑总的设计有什么高见呢。”

    郑强:“算了。吃饭时间不打扰人家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秦丽觉得郑强这样顺着杨容美,其中必有隐情。正待继续抓住不放。

    英子走了过来。

    “哟,这么热闹。

    “英子,刚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郑强看到英子的出现,心里有了些安全感。“这位是我爱人秦丽。”

    英子:“谢谢。郑总,我叫英子。”她握住秦丽的手,惊呼道:“郑总。这是您的爱人吗?怎么像电影里的明星一样啊。真是太漂亮了!”

    直到这时,秦丽的脸上才算有了笑容。

    “生日快乐。英子。你真会说话。我这把年纪的人,在你们面前可不敢比漂亮。”

    “谢谢。小生日也不想过的。只是姐妹们聚在一起,高兴一下。”英子看了郑强一眼,装作十分羡慕地说:“郑总。就你们二人来吃饭的吗?真够浪漫。”

    英子看到郑强那般地紧张,感觉很好笑。一个在美女堆里打拚的男人,应该早已是游刃有余,还能这般地神经质吗?

    被美女这般地夸赞,秦丽便把戒心收了起来。口气友好地:“那你们尽兴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郑强背过脸去。因为他知道,秦丽又要把她的口头禅说出来了。

    果然,秦丽接着道:“有时间请到我的美容院去,我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她把名片一一递了过去。

    “谢谢。”

    “好的。有时间一定去。”

    目送着美女们离开,他二人重新回到桌前。

    “你们公司里这些模特儿真年轻。”秦丽知道,在女人中间,美丽的容貌有可比性,但年轻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郑强低头吃着菜,心里想: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话越少越保险。

    “不对。那个叫什么------就是姓杨的那个姑娘,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秦丽的心思还挂在美女的身上。她这样凝神嘀咕道。

    “她来时代时间不长,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呢?”郑强听了这话,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秦丽认真道:“不对。我肯定见过她。”

    郑强心中发慌,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你记错了吧。她到我们公司来的时间很短,我这也是第二次跟她打招呼。”他生怕秦丽想起那画上的美女。

    “第二次打招呼,我看就够暧昧的。”

    “蘸着你这坛子醋,快吃你的鱼吧。”郑强觉得秦丽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又不好发作,便低头吃起来。

    女人真麻烦!他在心里这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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