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韩雅菊身边的同事看到有电话打来,又看了看烂醉如泥的韩雅菊,犹豫之后决定不予理睬。
但这个来电一直响个不停,似乎在考验她的耐心。她不加思索地关掉手机,有什么事让韩雅菊明天自己去解释。
何珍珠打到对方关机,更加怀疑陈述全与这个人的关系。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关机?就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声音,对吗?”何珍珠冲着陈述全喊道,一股强烈地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陈述全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我也不熟悉这个号码,拨错电话也是常有的事。你就没有拨错过电话吗?”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反戈一击很有必要。
“拨错电话也要讲话的。可这个人为什么不讲话?”何珍珠还是不依不饶。
陈述全:“这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小孩子拨着玩呢。什么都有可能。”
何珍珠:“小孩子怎么会关机呢!”
“关机也很容易嘛。”
看到陈述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何珍珠就此打住。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记下了这组号码。明天一定去查个究竟。
于楠一早醒来,还是觉得心情不悦。今天是周未,她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做,便慵懒地躺在被窝里,胡思乱想。
首先她想到男朋友的背信弃义,而后想到父亲的溘然离世。想到母亲单薄的身体,她又是一阵难过。她明白,没有了父亲,自己就要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刘兰溪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她的男朋友也会过来照顾她。那时,这样一个小房间怎么住?时代公司给了她满意的薪酬,肖总也答应让她搬到时代公寓。但她还是想出去租房,把母亲接来住。没有了这份后顾之忧,就可以在事业上大展鸿图。让那位抛弃她的人好好看看,他放弃的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人。
虽然有了这些痛苦的经历,但她对自己的今后还是充满信心。而这个信心就来自肖敏锐。他那智慧的双眸,正直的气质,和温情的肩膀,正是现在的她最为需要和渴望的。她甚至感觉自己对他产生了依恋。希望他能一直在身边呵护、安慰、支持。而事实似乎也确是如此。
正想着,枕边的电话铃响了。
来电正是她想的人。她急忙接通电话。
“喂,肖总,您早。”
肖敏锐昨晚想了一夜,才把今天的计划想周全。
“于楠,起来了吗?打扰了。有几件事情,我们今天去完成。一小时后我去接你。”他的话中带有命令的口吻,使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于楠不知道肖敏锐所说的事是什么,她也不想多问。在她的心里,已经对他有了强烈地信任感。况且,她下意识地愿意跟他在一起。
肖敏锐今天穿了一件枣红与黑色相间的衬衣,外面套上咖色加绒皮衣,短短的款式,比起平常的西服正装,显得精神异常,而又帅气十足。于楠的心不由地颤动了几下。
于楠今天的穿着也有了些讲究。一件淡蓝色过膝长裙,外套一件米色羊绒大衣,一双乳白色高筒皮靴,既休闲又时尚,加之披肩长发,就像画册上的封面。肖敏锐也禁不住在心里为她打了一百分。真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他在心里这样称赞道。
坐到车上,肖敏锐笑容满面地说:“今天的天气真好。知道为什么嘛?”
于楠很默契地:“因为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天公作美。”
“哈哈。”肖敏锐:“您说对了一半。是因为美女太美,连天公看了都心情舒畅。”
于楠听到他这样夸奖,羞涩地扯了扯衣襟。“谢谢肖总。说吧,现在去哪里?”
肖敏锐边开车,边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你都已经上车了才问去哪里,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于楠笑了,“我听天由命了。”她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便急忙改口,“愿意为您效劳。”
肖敏锐:“既然认命了,那就听我的安排吧。我们今天需要做三件事。现在去做第一件。”
于楠等不到下文,便问:“什么事?”
“到前面就知道了。”
看到肖敏锐故意卖关子,于楠也不再追问。
不一会儿,车子开进了金都小区,于楠似乎明白了肖敏锐的用意。
“肖总,您------”
肖敏锐抬手阻止了她的疑问,示意她下车。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走进了一栋楼内。
肖敏锐:“你看这里怎么样?你父亲不在了,把你母亲接来吧。这房子我买下了,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你们人过来就可以。放心住下去吧。”
于楠看着布置齐全,干净利落的房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刚才还在想着租房子,把母亲接过来。只一会的功夫,这愿望就实现了。肖敏锐也太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她激动地看着肖敏锐,心底里那份爱恋和感激骤然升腾,连她自己也没有弄清楚是怎样的情感,便冲动地施放出来。
肖敏锐继续认真地做着介绍,“原本我是想让你住到公寓里去的。但后来想还是应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所以就想到了这里。这是一楼,有利于老人出行方便。有母亲陪伴的日子,你就会------”话说到此,于楠便不顾一切地将他紧紧地拥住。
于楠的心跳得飞快,她闭着双眸,是在极力控制泪水的溢出。
肖敏锐镇定了一下少有的惊慌,而后低头望着怀中温柔如兔的美女。他是情场的老手,他知道女人到了这个地步,做出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喜欢这样的情景,也享受其中的乐趣。
“谢谢,谢谢你。”
“于楠,你不用感激我,因为我喜欢你。很喜欢。”他在她耳边呢喃着,慢慢地将嘴贴到她唇上。
于楠迎合地与他亲吻起来。她知道自己对他并不全是感激,这其中夹杂了久违的爱。这是她渴望的。她觉得能够遇见这样的人,就应该放弃一切去追求,去接纳,去享受。而其他的事情留待以后再作定夺。虽然她是个矜持稳重的女子,但这并不能因此遏制她接受和付出爱情。
我非神仙,也非圣人。只是一介女子。事后,她这样为自己开脱。
一阵柔情过后,肖敏锐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爱我吧。我会好好爱你的。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真情。”
于楠两颊绯红,“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我也喜欢你,也愿意为你付出我的爱。”
他们这样表白了自己,便又是一阵甜蜜地相拥。
离开那房子,重新回到车里。这时的于楠已经是一只幸福的小鸟,依偎在肖敏锐的身边。
肖敏锐一副胜利者的骄傲。“知道现在我们去哪里吗?”
于楠:“不知道。再不会又是一份惊喜吧。”
肖敏锐:“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没有去过。”
于楠:“好吧。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了。”
肖敏锐:“此话差亦。不只是今天,也不用舍命。是一直,永远陪着我。”
于楠觉得肖敏锐用“永远”这个词不合适。毕竟他们才刚刚开始,以后怎样还是个未知。况且,她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这样的说法未免太不现实。
“不要轻易用永远这个词。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永远是没有尽头的。”
“是呀。这样不好吗?我就是这样想的。”肖敏锐认真地回答道。
于楠盯着肖敏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真诚度。但除了他的微笑以外,并没有什么真伪可言。于是,她选择了相信。
他们又经过了近一小时的行程,来到市郊的公路。前面就是一座桥,车子在桥头拐上一条小路。路两边伫立着高高的杨树,路面并不宽,也还算平坦。树阴小道一直延伸到前方,与蓝天相接,就像一幅画。于楠还没有发出感叹,车子便驶到了小路的尽头。
她的眼前又是一亮,便看到了视野宽阔的一大区域。只见一片平地上绿茵葱葱,整齐地停放着各式车辆。旁边一片建筑红砖灰瓦,古色古香。一条小溪从中间缓缓流过,红枫绿叶在两岸相伴。一只木桥蛇一般弯曲着伸向对面的山林,红柱金亭将其收纳其中。
“啊!太美了!好一处人间仙境。”于楠站在车前,发出一声感叹。
肖敏锐站到她身边,一手揽住她的纤纤细腰,随声道:“看这漫山遍野的景色,是不是心情舒畅啊。”
于楠:“是的。我感觉快要成仙了。”
肖敏锐:“你就是我的仙女。”说完,便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你看那小山上,还有许多的亭台楼阁掩映其中。那里有茶社,餐饮,酒店,游戏各种设施供人游玩享用。这是我朋友开发的,非常好的旅游景点。知道你这些天心情不好,所以带你来散散心。”
“肖总,谢谢你!”于楠再一次被肖敏锐感动了。
肖敏锐:“于楠,不要叫我肖总,这样太生分。”
于楠:“那叫什么呢?”
肖敏锐:“只要不是在公司,叫什么都行。”
于楠:“在我们老家,都喜欢叫最后一个字,那我就叫你------阿锐。”
肖敏锐:“叫我阿敏吧。我喜欢‘敏’字”。他想起了林子对他的称呼,连忙这样说。
“阿敏”
肖敏锐:“嗯。这样多亲切。走,我们上小桥去。今天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在这里好好放松。”
他们手拉着手向前走去。
肖敏锐觉得他的生活从此刻又有了一个崭新的开始。他喜爱美女,但更喜爱有灵性的女人。以往接触的那些女人都只是外表美貌,头脑空虚。而于楠不同。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的灵性能激发他的情感与智慧。能够促进他的成就与成功。这就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完美结合的结果。长久以来,他都在寻找这样一个女人。而这个人此刻天降般地来到他的身边。这便是他对她一见钟情的原因。他也并不是随意用“永远”这个词的人,但这次他断定应该这样做。这些年来他懂得,美女易得,圣女难求。从现在起,他不再需要任何女人了,他要斩断自己轻浮的劣根,专心地与于楠爱恋一生。
这一刻,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珍惜”二字的含义。
原本他们准备吃完了晚饭原路返回。但席间,肖敏锐遇见了与公司曾经有过多次广告合作的商家,便过去陪了几杯酒。
“抱歉,盛情难却。”肖敏锐回来对于楠道。
“你喝酒了,怎么开车呀?”于楠看着面容微红的肖敏锐,嗔怪道。
“是的。只能找代驾了。”说完,他叫来服务生要求雇佣代驾,但得到的回答,暂时没有,需要再等些时间。
“那怎么办?”于楠焦急地问。
“那就等有了再说。”他要来一瓶酒,“反正已经喝了,不如我们也一起喝点吧。我们边喝边等。”
于楠无奈,只好顺从了他。
三杯过后,看到肖敏锐有了些醉意,于楠又开始心慌了。
肖敏锐看出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手。“不用担心。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于楠感觉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但天色已晚,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开了一个房间,肖敏锐冲了个热水澡,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知道,在走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必然地进入升级版。
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将揭开崭新的一页。他这样想到。
何珍珠一夜也没有睡好。她把陈述全这两年的行踪仔细地梳理了一遍,还是找不到他与外面女人联系的证据。难道真的是自己神经过敏吗?女人的直觉是最玄妙的,应该不会错。这样反复地揣测,终究没有答案。但她还是不死心。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应该彻底地查一下。
早饭过后,她便去了大兴路上的移动公司,查询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
“你跟我一起去吗?”临出门,她问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述全。
“我不去。”陈述全低声说。
“那好。你哪也不要去,就待在家里等我回来。”何珍珠说罢便出了门。
“我要缴话费。请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话费还有多少?”到了营业厅,她这样对工作人员说道。
“女士,上面还有一百多呢,暂时不用缴费。”
“是嘛?不会错吧?我看一下这个名字是------”何珍珠装作不相信地伸过头去,看显示屏上的人名。
“女士,是姓韩,对吗?”
“韩------”她一下子想到了那张漂亮的脸庞。
“女士,对吗?”
何珍珠缓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对。就是。还有话费那就不缴了。谢谢你。”
从移动大厅出来,何珍珠陷入了迷茫与惆怅之中。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出现在陈述全的身边。如果说是巧合,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但如果把她硬往陈述全身上按,又未免有些牵强。此刻,她觉得有必要再质问一下自己那个看似老实的丈夫。
“陈述全,我查到了昨晚那个电话号码。是你的那位大学同学韩雅菊。”不等回到家,她便将电话打过去,等待着陈述全的辩解。
“噢。”电话那头半天来了这样一句回答,让她无法判断丈夫此刻的心里活动。
“你觉得她这样半夜三更地打电话给你,会有什么事呢?”何珍珠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不知道。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她,问一下?”陈述全试探地说。
“好的。我等着你的回话。”何珍珠明明知道反馈的信息一定不可信,但还是想要一个交待。
她回到车上,坐在那里一边等待,一边思考昨晚那个电话的用意。如果他们真的有私情,她不可能这样大胆地打电话过来。发信息比较隐蔽,也更安全。除非遇到了紧急情况。还有一种可能,她找他有什么事情,请他帮忙。但是如果没有隐情,为什么电话接通了又不说话呢?
“喂。我问过了。她想找郝形势说点事,又怕不方便,就打我的电话。又觉得时间有点晚,你会产生误会,所以就挂上了。对于昨晚的打扰,她也表示歉意。”
“她找郝形势?”尽管他们都把韩雅菊往郝形势的身上靠,但何珍珠还是不相信。
“是的。”
“你的意思,她现在跟郝形势真的有不正常的来往?”
“是的。”这句话是陈述全咬破了牙床吐出来的。就在刚才,他与韩郝二人做了简短的沟通,征得二人的同意,这才匆忙回复。但他心中有太多的愧疚。既愧对这二人,也愧对何珍珠。这种罪恶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吧,就这样吧。”何珍珠挂上电话。
她想起第一次与韩雅菊相识的场景,就是郝形势挻身而出。而当时在场的男人都表现的心有余悸。第二次当她出现时,陈述全也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也是这个郝形势及时地出现,见义勇为。这一次又是他拔刀相助。那么,事实的真相永远也无法看清。现在到底怎么办,她一时没了主意。
就这样思前想后,何珍珠感觉自己的头脑还是不够清醒。昨晚就没有睡好,今天的思维才这样混乱不堪。
于是,她驱车去了秦丽的美容院。到那里好好休息一下,再跟秦丽探讨一下这个事情。
听了她的述说,秦丽也觉得难以解释。她把郑强的事与之做了个对比,最终得出一个结论:男人身边出现这种状况,已经到了不容乐观、不可忽视的地步。
秦丽:“怎么能这么巧,不管他们谁出现了紧急状况,都是郝形势的事。表面上看,他们都在为郝形势作掩护,可我觉得事实正好相反,是郝形势在为他们作牺牲。”
何珍珠:“你说得对,我就是这种感觉。关于昨晚的事,你觉得我现在反打回去问一下,怎么样?”
秦丽想了想,觉得如果有诈,他们也已经都串通好了。但不试又怎么能知道呢。于是,她点头同意。“可以试试。”
何珍珠拨通了韩雅菊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韩雅菊吗?我是陈述全的爱人何珍珠。”
“啊。您好。”韩雅菊刚与陈述全通了电话,也深知自己捅了蒌子。所以接到这样的来电,她便满是内疚地:“昨晚打扰你们了。我是有点事想找郝形势的。实在对不起,打扰了你们。请您原谅。”
“啊。没有事。”听到韩雅菊甜弱柔美的声音,何珍珠一下子没有了斗志。女人都会被这样的宠儿迷乱,何况男人呢?那一刻,她觉得陈述全跟韩雅菊之间,极有可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挂上电话,何珍珠陷入沉思。
秦丽追问道:“她说什么,是真的想找郝形势吗?”
何珍珠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相信陈述全的说辞。
秦丽:“要是按照你说的这些事,好像也对。郝形势跟这个韩雅菊有了不正常的关系,所以他才在外面买房子,才跟她在饭店吃饭,才在深夜跟他联系。但是,反过来说,那样一个大美女,放着这么多的帅哥不要,单单跟这个土了吧唧的郝形势,而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都能无视她的存在。这,这也太不合乎情理了。对吧?”
“是的。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相信这种说法。这个韩雅菊漂亮优雅,气质非凡。郝形势迷恋她应该属于正常。但她怎么可能看上郝形势呢?”何珍珠感到自己这个思路是正确的。既然这样,那么,陈述全与韩雅菊一定有关系。
于是,她决定继续按照这条线索追踪下去。
秦丽看到她这样的反映,也跟着把郑强加入追查的行列中。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她问何珍珠。
“你说我要不要再给郝形势打电话?”
秦丽:“打。干嘛不打。别的你还能干什么?”
何珍珠觉得想突破陈述全不容易,但攻下郝形势的概率就要大得多。于是,她又拨通了郝形势的电话。
“郝部长,您好。我是何珍珠。”何珍珠调整了一下语速,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平常。
“何组长啊。今天怎么有空跟我打电话呢?”郝形势对何珍珠也算了解,接到陈述全的指示,便作好了应对的准备。
“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问一下你个人的私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郝形势:“有什么事你尽管问。我比方便面还方便。”
听到郝形势这样坦然,何珍珠又有些犹豫了。
一旁的秦丽在做手势给她加油,她便继续问道:“你们那位大学的同学,叫韩雅菊的,最近跟你经常联系吗?”
“没有啊。我和她怎么可能有事呢?”郝形势矢口否认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二人大吃一惊。原本以为他会和陈述全达到攻守同盟,一口认下此事。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这样。何珍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么,接下来,就是陈述全的事了。
何珍珠镇定了一下情绪,接着问:“她昨天晚上打电话找你的,你知道吗?”
郝形势:“不知道。没有这回事。”
何珍珠听罢快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