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一直在让人关注着府内的动向,展叔叔一来,宝珠立时便把消息传了过来。
可卿第一时间就又回到房间,对着那银镜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方才春风满面地前往前院去迎接展叔叔。
因为家中如今已经统一了思想,所以那些繁琐的环节便都省去了,在简单聊了几句之后,便开始了酒宴。
在这酒宴之上,可卿紧挨展叔叔坐着,一双美目脉脉含情,一直便落在展叔叔身上,连自家老爷都半点都不看。
如今不需要再把可卿灌醉,便没人再盯着可卿劝酒了,反而是可卿自己,在一杯杯地热情劝着酒,不知道比上次主动了多少。
佳人在侧,展老爷酒到杯干,没一会儿便熏熏然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尽兴的时候,银蝶忽然过来行礼道:
“太太,庄子里面的管事过来了,说有要事回禀,请太太过去一趟。”
尤氏听了,便歉意地笑道:
“这家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妾身这便失陪一会儿,还请展老爷勿怪。”
展老爷便也拱手笑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嫂夫人只管忙自家事务便是,说甚怪不怪的!”
尤氏起身跟着银蝶一并出去了,然后贾蓉便也想找借口退场,又来了三五杯下肚之后,便已经醉了,直欲趴到桌子上打瞌睡。
可卿瞥了一眼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自家老爷,心中暗自不屑,面上却笑道:
“老爷也真是的,中午让你少喝几杯,你偏不肯,结果现在倒好,要醉倒了吧?”
“展叔叔如今还未尽兴,老爷可不能半途退场。”
贾蓉知道自家媳妇在生自己的气,想要让自己难堪,但他本就是个不要面皮的,如今为了生意,也不着恼,反而笑呵呵的又给自己灌了几杯,然后往桌子上一趴,便睡了过去。
眼见自家老爷“睡着”了,可卿心知接下来便是自己的表现时候了,便端起一杯酒,身体侧歪着向着展老爷靠去,口中娇滴滴地道:
“叔叔,如今夜寒,叔叔可要多饮几杯。”
展老爷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耳听着那含糖量几个加号的声音,再看看可卿那娇艳欲滴的多情双眸,不由得心里面也跟着痒痒了起来。
尤其是蓉贤侄还在旁边“熟睡”,那就更加让人痒上加痒了。
不过展老爷向来是良善君子,从来不做当面牛头人的事情,于是便义正严词地用手挡在可卿的胸口之前,向外推拒道:
“侄媳妇这是作甚?”
“喝酒便喝酒,还是莫要靠得太近方好,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的嫌疑还是要注意的。”
可卿低下头,看着那伸缩抓握不定的手掌,明显感受到了展叔叔要将她拒之门外的决意,只觉展老爷果然是良善君子,让她分外的感到羞愧,浑身燥热难当。
但越是正直的展老爷,就越让可卿心意更坚。
她深吸一口气,不顾已经满脸羞惭,红晕密布,伸手将展老爷用来拒绝的手掌按下,压放在自家腿上,用力按住,不允许他逃脱,同时颤声道:
“这却不是侄媳妇的不是了,而是我家老爷准备的这个桌子实在太小,太过拥挤了些。”
“叔叔要怪,便怪我家老爷去好了!”
展老爷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张桌子的问题啊,怪不得!”
“可不!如今宁国府的日常开销越来越大,渐已有坐吃山空之相,能节省一点,当然要节省一点才好。”
可卿只感觉手下愈发镇压不住了,那只大手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通过她的双腿传到了她的心里,让她浑身都跟着滚烫起来。
眼见可卿脸颊越来越红,眼波越来越勾人,展廿四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感觉喉咙有些干渴起来。
可卿见状,便急忙再拿了酒杯过来,又来劝酒。
只可惜此刻展老爷的双手已经被她的双腿封印住了,根本无法接这酒杯,没奈何,可卿只好玉手轻抬,将酒杯送到展老爷的唇边。
“展叔叔,请用酒!”
展老爷便低头相就,把这杯中酒喝下,犹自未够,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
可卿就又斟了酒过来,这次展老爷却不喝了,只直勾勾的盯着可卿那涂了胭脂的红唇,想效那宝二爷的习惯,讨些胭脂来吃。
可卿却误会了,只以为这展老爷想要来个皮儿杯,心头不由得愈发的羞恼。
她是宁国府的少夫人,却不是那青楼的头牌,根本就没有什么勾引的经验。
能够说出之前那般让她浑身滚烫的话语来,做出这等主动贴上去的行为来,已经是这些天她仔细前思后想才积攒出来的“勾引手段”了。
那些更加“不知廉耻”的话语和行为,她着实还有些说不出口,做不出来。
在她想来,既然大家都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那她只需要抛出个引子,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向,那展叔叔那边自然便会顺势接过这好意,然后双方一拍即合,成就好事。
接下来那就是进入房中后的不可描述情节了,根本不需要她再做什么,只要任由展叔叔发挥主观能动性就是了。
可谁想到,这展叔叔居然是个懂情趣的良善君子,对于这最后的那点事儿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与她兜来绕去,非要撩拨得她神魂颠倒,筋酥骨软才肯慢慢品尝。
眼见可卿面色不悦,不再如方才那般风情万种,展老爷顿时便正襟危坐起来。
作为一个良善君子,他是坚决不肯强迫别人的,一定要别人来主动勾引他,他才肯屈就一番,舍身饲魔,坚决不给举报的人机会。
不主动、不拒绝,这便是展老爷的自我修养。
谁说这是渣男?
人家渣男那是三要素,展老爷是要负责任的好不好?
眼见展叔叔如此,可卿顿时气苦起来,但她如今肩负重任,而且自家老爷还在旁边“梦中监视”着她,根本便无法任性,只能暗叹一声,拿起酒杯来,将酒液倒入口中,然后欺身而进,坐在展老爷的腿上,双手抱住展老爷的脖子,将酒水送将过去。
诶呦呦!
展老爷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可卿这番主动的献媚,口中不停,将那酒液一口口的吞咽下去,然后继续吞、继续吞……
直把可卿吞的快要窒息,他才轻轻松口,任由可卿喘息起来。
此时的可卿,已经腿软,根本便没有力气站起来,没办法,只好赖在展老爷的怀里,借用展老爷那强健有力的胸膛和肩膀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可卿刚喘息几口气,便见到展叔叔笑眯眯的拿起了酒杯。
“侄媳妇,辛苦你了,我也敬你一杯。”
展老爷说完,便把这酒液也倒入了自己的口中,仿照刚才可卿的做法,还敬了回去。
可卿樱桃小口被他堵住,吃惊地睁大了双眼,与近在咫尺的展叔叔目光对视,然后迅速在展老爷那炯炯的眼神之中败下阵来,迅速合上美目,鼻翼翕张,仔细品味那二锅头美酒的味道。
太刺激了!
这酒实在是太刺激了啊!
刺激的旁边睡着了的贾蓉都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醒醒酒。
不过可卿二人正沉醉于这美酒的香醇之中,根本便没有注意到他。
有道是礼尚往来,你敬我一杯,我当然得回敬一杯,于是展老爷两人便用皮儿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但这皮儿杯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这杯子底座不行,总往外漏酒,经常会有酒水从可卿的唇角滑落,然后沿着她那羊脂玉般的天鹅颈一路下行,没入衣中。
展老爷向来是个节俭的人,最看不得浪费,眼见这酒洒了,那便当然要追着舔才行。
一路向下、向下、再向下……
“啊……”可卿忽然娇呼一声,从展叔叔身上一跃而下,神色惊惶,“不可以……在这里不可以……”
眼见展老爷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可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福了一福,也道貌岸然地道:
“如今天色已晚,展叔叔不妨便在府中宿下了吧!”
展老爷便也笑嘻嘻地拱手致谢道:
“不知不觉之间,夜色竟然已经如此深了,那便只好在府上叨扰一晚了。”
可卿便走到自家老爷身边,伸手推动贾蓉,轻声呼唤道:
“老爷,老爷……”
连续唤了七八声,那贾蓉才慢慢醒转,揉着朦胧的双目,低声问道:
“我这是睡着了?”
“诶呀,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小侄不该中午贪嘴,多喝了几杯,怠慢了展叔叔,还请展叔叔勿怪才是。”
展廿四便笑着道:
“贤侄这话就见外了,大家自己人,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再者说来,贤侄也不过刚闭上眼,便被可卿给唤醒了。”
“是吗?”贾蓉便转头去问可卿。
可卿便笑着答道:
“妾身生恐老爷在展叔叔面前失礼,一见到老爷趴到桌上,立即便过来唤醒了老爷。”
“诶呀,还好还好……”贾蓉以手加额,庆幸道:“娘子做得对啊!”
三人演了好一出后,才由展老爷说道:
“今日我已尽兴,不如酒宴就此结束,贤侄以为如何?”
贾蓉也便开口称善,可卿又建言道:
“如今天色已晚,可留展叔叔在府上住宿。”
贾蓉当然答应,便叫来管家赖二,让他给展老爷安排客房住宿。
“我那院中甚为宽敞,便安排在我那个院子里面好了。”
赖二听完之后,便听命先去客房收拾,自有丫鬟下人过来收拾残羹冷炙,再把茶水奉上。
三人又在客厅里面闲坐,聊了几句,片刻之后,赖二回来禀报,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贾蓉便当先引着展老爷出门,一并往自家那个小院中去了。
宁国府的西侧是宗祠和会芳园,所有住宅都放在了东侧。
后院很大,但主要是大老爷和莺莺燕燕们居住的地方,便是尤氏这位正室夫人都不居住在后院,而是在东侧中间的位置。
现如今佩凤等姬妾都被尤氏借机给送走了,那宽敞的后院如今已经冷冷清清。
这也是大老爷最近总是时不时往外面跑的一个重要原因。
贾蓉虽然是宁国府的长子,但他却没有居住在后院,自从成亲之后,便搬到了前院来居住,离二门很近,几乎紧挨着,几步的距离而已。
三人出了暖阁,过仪门,转二门,很快就到了贾蓉院当中。
这院子前后三进,十几间大屋子,甬道廊门连着,非常气派。
贾蓉指着院子前进一侧最中间的那个厢房,示意道:
“家居简陋,展叔叔今夜便在此屈就一番吧!”
展廿四随意客套了几句,便进了厢房,贾蓉夫妻自去院子后进休息。
今夜的关键不在住所,所以展廿四随便往床上一躺,便等着半夜里的节目上演。
却说贾蓉夫妻,回到房间之后,贾蓉便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
“好一场酒醉,真个困死我也!”
语毕他便一头倒在床上,齁声大起了。
对着床上“人事不知”的自家老爷翻了个白眼,可卿起身吩咐让宝珠、瑞珠准备热水、浴桶,然后来到隔壁房间,将那挂着的旗袍取了下来,挂到了那水银镜前,又将那三寸的高跟鞋放在一侧,再把什么耳坠、项链之类的首饰都找出来摆好,只等一会儿沐浴后装扮用。
这府里面什么热水之类的都是全天候备好的,很快便被抬了进来。
可卿在宝珠二人的服侍之下,仔仔细细地沐浴了一番,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然后从浴桶中出来,擦干净,换了睡袍,挥手向宝珠二人示意道:
“你二人也都累了,都回去歇着吧,今晚就不用你二人伺候了。”
宝珠二人谢过了,把这东西收拾完毕,各自退下。
等二人都走了,可卿才把睡袍又脱掉,来到水银镜前,把那紧身旗袍穿好,踩上高跟鞋,简单挽了个发髻,用金簪别住,戴上宝石项链、耳坠等饰物,然后又拿了胭脂水粉给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番。
等全都弄好了,她对着银镜左右照了照,感觉艳光四射,诱人魂魄,肯定能够把那展叔叔给迷的神魂颠倒,才起身出门。
为了这一刻,她这些天没少苦练踩着高跟鞋走路,如今走来,已经四平八稳,一点都不会扭脚摔跤了。
她纤腰款款,推开了门,然后就见到了瑞珠那诧异的眼神。
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啊……”两人同时低声惊呼了一声。
可卿急忙缩了回来,把门关上,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颇有些六神无主。
瑞珠这死心眼的家伙,明明都说了,今天晚上不用她们伺候了,怎么瑞珠还留在这里!
宝珠就比她聪明多了,让她干嘛就干嘛!
被瑞珠堵在了门内,可卿心头便有些焦急了起来,那边展叔叔还在等着呢,总不能放了展叔叔的鸽子啊!
可卿犹豫了片刻之后,一咬牙,便又推门出来了。
瑞珠只是有些死心眼,缺乏机变,但不是傻子,之前见到自家主母那副装扮,顿时便知道她坏事了,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她有心转头就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关键时刻又迟疑不定起来,担心现在这么走了,会不会显得太刻意,是不是假装平若无事什么都没看见更好一些。
就这么迟疑之间,可卿又出来了。
瑞珠急忙跪倒在地,把眼睛闭的死死的,深恨自己不是瞎子。
耳听着“咔哒咔哒”的清脆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瑞珠感觉到自家主母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你看到什么了?”
听到这蕴含着怒气的质问,瑞珠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脑袋一个劲的猛摇,“婢子什么都没看见!”
“最好是这样!”
可卿恶狠狠地伸手掐住瑞珠的耳朵,九十度一转,在瑞珠“诶呦诶呦”的痛叫声中,厉声警告道:
“管好自己的眼睛!”
“管好自己的嘴巴!”
“否则的话……”
可卿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要挟,只好恐吓道:
“否则我便把你配给那焦大!”
瑞珠急忙磕头求饶,赌咒发誓,“太太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胡乱向外乱说的。”
可卿这才放开手,举步向前,继续往外走。
瑞珠在后面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家少夫人穿着这般诱人往外走,心中害怕之余也很好奇,大老爷明明今晚不在府里,少夫人这却是要去哪里?
眼见可卿即将出了房门,她下意识地提醒道:
“太太,外面冷,要不要加一件大氅。”
可卿脚步一顿,方才意识到,如今乃是冬天,外面冰寒刺骨,屋里都有地龙,她在屋里穿的这么薄漏透是没有问题,但是若这么走出去,非冻坏了不可。
之前她心思都放在如何勾引自家展叔叔上面了,却忘记了这温度的问题,此时被瑞珠提醒,顿时醒悟过来。
她面色一红,跺脚娇嗔道:
“知道外面冷,还不赶紧去把那大氅拿过来,净在旁边看笑话,真是个没良心的小蹄子!”
瑞珠被骂了,却反不再害怕,反而看破了自家少夫人的虚实,当即吐了吐小舌头,低头抿嘴往房内去了。
片刻后,瑞珠抱着厚厚的大氅出来,帮着可卿穿上,前后系好,尽量把漏在外面的地方都挡一挡。
可卿面色绯红,侧过脸去,不好意思看瑞珠,等弄好了之后,也顾不得这身其实依旧挡不住外面的严寒,便快步上前,推门而出,直接往前院去了。
瑞珠心中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忠心护主,担心自家少夫人冻着出事儿,便蹑手蹑脚的,也紧跟着可卿后面一并往前走了。
可卿出了门,被这寒风一激,也顾不得仪态了,胳膊紧紧抓住外面这厚厚的大氅,缩着脖子,一路小碎步慢跑,沿着那回廊便跑向了展老爷留宿的那间厢房,在瑞珠惊讶的目光之中,直接开门冲了进去。
展老爷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便听门外“咔哒咔哒”脚步声连响,然后房门一开,一人便冲了进来。
他所居的虽然是厢房,但也是被内外分隔开来的,中间还有屏风挡着,防止开门的时候寒风直接吹到人身上。
所以进来的人是谁,他也看不到。
于是展老爷便侧耳听着外间那窸窸窣窣衣袂摩擦的声音,明知故问道:
“门外何人入内,可是蓉贤侄么?”
可卿随手带门后,先打了两个哆嗦,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把大氅解开,挂到门旁,之后仔细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首饰,把旗袍上面的褶皱抚平,然后又摆出仪态万庄的姿势,袅袅婷婷地迈步往里走,口中说道:
“展叔叔,关于这服装之事,妾身还有些许不懂之处,想请展叔叔指点。”
绕过屏风,踏步入了里间,借着那桌上蜡烛的光芒,可卿清楚地看到,展叔叔上身半果着,露在外面,下身盖着绸被,正侧躺在榻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眼见可卿进来,展老爷便笑眯眯地问道:
“侄媳妇儿是有哪里不懂啊,不妨说来听听。”
可卿便在榻前停步,将身体半侧过来,将那高开叉部位亮了出来,强忍着心头的羞怯,低声问道:
“妾身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不知道这种穿法,可对么?”
展老爷便问:
“这旗袍内部,可曾穿着其他衣物?”
“……不曾。”可卿咬唇低语道。
“那应该便是穿对了,这旗袍最显身材,必须要紧贴在女人身上才行。”
展老爷道貌岸然地解释完后,又吩咐道:
“侄媳妇儿且在这榻前走上几步,让我看看,你这步伐如何。”
可卿便如那模特一般,在榻前左右来回走了几步,展老爷见了后,便摇头叹息道:
“这却不对了!”
“穿这高跟鞋,得走猫步,便如同那家养的猫咪一般走路,才显得高贵典雅。”
“你且在地上画条线,每一步的脚尖和脚跟都要落在那线上,才算合格。”
可卿便听着他的吩咐,又走了一回,却听展老爷又挑剔起来。
“这站姿也不对,须得挺胸收腹,来,把臀儿再翘一翘……”
“不对不对,应该是这个样子滴……”
展老爷眼看可卿总是不得要领,便心急起来,热心地上去伸手帮忙,为她矫正站姿、步态,然后再让她重走。
就这般几轮走下来,直走的两人都口干舌燥起来,可卿更是面红耳赤,眼波如水,当即便求饶道:
“好叔叔,你这鞋子鞋跟好高,人家的腿儿都走软了,真个站不住了,便坐下歇歇如何?”
展老爷乃是良善君子,向来怜香惜玉,闻言便大方地牵着可卿的手,来到床榻之前,搂着她坐下。
“这鞋子确实有些累腿,且让叔叔帮你按摩按摩。”
可卿便把那高跟鞋子踢掉,抬起腿来,放到了展老爷的怀中,谁知展老爷却低头又把那鞋子捡起,重新给她穿上,口中兀自体贴地道:
“这屋中寒凉,侄媳妇儿这脚儿如此柔嫩,可莫要把脚冻着。”
可卿便含羞埋首入怀,低声呢喃道:
“叔叔既然怕妾身冻着,那便帮妾身暖暖好了……”
展老爷何等的善解人意,便运使起独家神功绝技来,开始帮着可卿摩擦生热,不仅将她那冰凉的双脚搓至通红,便是浑身的血脉也都沸腾了起来。
可卿柔弱无骨一般赖在展老爷身上,附耳轻语道:
“妾身姓秦,名为可卿,叔叔可要记得清楚了。”
这话一出口,展廿四顿时便感觉到怀中美人的身体柔软了许多。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闺名真不是能随便说给人听的,一般都是自家内部知道,在外面都是亲眷朋友们才有可能知道,但对于外人一概保密,只以张家女、李家小姐之类的称呼代称。
就算是婚后,别人的称呼也往往是张家娘子、李家太太这样的代称。
对于已婚女子来说,这闺名基本都是丈夫专用,外人就算知道,叫了出来那就是有意轻薄。
可卿如今把闺名都亲口道了出来,心中的底线便随着又崩断了一根。
“可卿,真是好名字!”
展廿四笑着夸赞了一句,便低头开始了万更剧情。
不是不想多水点,实在是这交通规则太苛刻,大家就……意会吧!
这可卿乃是展老爷所收的第一个正册金钗,好处自不言喻,只觉得那汩汩的能量注入石头之中,又过滤后滋润身体。
只是若不能成仙褪去凡体,这肉身终有其上限。
好在这能量在滋润完肉身之后,又上升直入泥丸宫,开始滋润起灵魂来了。
展老爷仔细体悟,便隐约能够察觉到,自家那虚无缥缈的灵魂,居然已经在逐渐往凝实方向靠拢。
可想而知,只要多吃几个金钗下肚,这灵魂定然可以成型,甚至成就阴神、阳神,想必也是不难。
有了这般动力之后,展老爷当然更加卖力起来。
几轮奋战之后,可卿沉沉睡去,眼角犹带泪花,不过这是喜悦之泪,只看她唇边的笑容便知道了。
到了次日,天刚蒙蒙亮,可卿就在生物钟的影响下醒了过来,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顾不得粉黛弛落,发乱钗脱,便想要回去。
“好叔叔,如今天都快亮了,我家老爷快醒了,我得回去了。”
可卿虽然知道无论她何时回去,自家老爷肯定都“宿醉未醒”,但面上的体面总是要有的。
展老爷当然也会配合着在这人生的戏台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当即也便不阻拦她,只把她搂过来又重新亲热了一番,便放开了她。
然而可卿不过略一翻找,便跌坐在床上,拎着那残破的旗袍苦笑起来。
原来昨夜的战况太过激烈,作为主要的辅助道具,那件旗袍理所当然的不幸壮烈了,结果便是,今天一早醒来,可卿就没有衣服可穿了。
看着泄气地坐在那里的可卿,展老爷促狭地笑道:
“要不我用包裹把你装起来,偷偷送回房去便是。”
“老爷我的功夫了得,定然不会让蓉贤侄发现的。”
可卿心动了片刻,但立即对展老爷翻了一个白眼,打消了这个无耻的主意。
只看展老爷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便知道他这送人的过程不是那么简单,她如今已经达成了勾引的目的,可不想节外生枝。
她仔细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展叔叔,还得劳动你起床帮个忙,去外面给我的丫鬟瑞珠传个消息,吩咐她回房去取些衣物过来。”
“叔叔莫要担心,瑞珠是我的贴身丫鬟,妾身昨夜来勾引叔叔,便是瑞珠在帮我打掩护,她不会出卖我的。”
展老爷当然不担心,也就只有可卿这样子的幼稚妇人还在想着掩耳盗铃,以为把自家的隐私都隐藏的好好的。
殊不知整个府里,所有人都早就知道她和大老爷之间的那些事情了,只不过故作不知罢了。
不过正是这样的可卿才更可爱啊!
逗弄起来才有意思!
若真个放开了,反倒没有那种欲拒还迎的味道了。
展老爷当即起床出了门,直接奔着后面就去了,到了贾蓉休息的那间大房,一敲门,出来一个小丫鬟。
展廿四见了二话不说,立马甩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出去,在对方惊喜与迷茫交织的眼神之中,直接吩咐道:
“你家少夫人昨夜的衣服都破了,你去她房里,拿套衣服过来,送到我房里去。要从内到外,从头到脚,包括鞋子都要。”
说完之后,展老爷立即转头就走,重新回到房中,又脱光了钻回被窝里面。
外面太冷了,还是被窝里暖和!
“来来来,侄媳妇儿,哦不,是可卿,来给老爷我捂捂手,刚才出去可把我给冻坏了。”
展老爷笑嘻嘻地把手按在可卿的胸前,开始了暖手运动。
可卿被他这冰凉的双手一激,顿时打了个哆嗦,嗔怪地把他的手推开,展老爷又再放上去,不但放上去,还到处乱动,直把可卿给弄得浑身燥热,又和他啃在了一处。
这对狗男女正啃的难解难分之时,门声一响,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两人都知道来的是谁,正热情中,也便不顾及她,只继续往下走流程。
眼见又要开始新一轮万更剧情了,可卿的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个进来的小丫鬟……不是瑞珠,而是宝珠!
可卿霍然起身,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一直低头紧盯着地面,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的宝珠,嘴巴张的老大,喉咙里呼噜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展老爷看着两人这古怪的表情,奇怪地问道。
“她……她不是瑞珠,她是宝珠啊!”可卿哭丧着脸,哀叹地叫了起来。
可卿现在感觉自家的头都大了,这种隐蔽的事情,怎么半日都还没过去,就已经让两个丫鬟都知道了!
虽然说她这是奉命通奸,不怕被自家老爷知道,但这种事情只能自家几人知道,却不能外传的,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怎么会是你?瑞珠呢?”可卿怒气冲冲地喝问道。
宝珠连忙跪倒在地,紧紧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抬头往床上看,低声回答道:
“瑞珠是昨夜的班,快天亮的时候,便换了婢子。”
“瑞珠什么都没交代,婢子也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展老爷过来吩咐,婢子才知道的……这事儿。”
“奶奶放心,婢子向来忠心,也绝不多话,绝对不会把这事儿泄露出去的!”
展廿四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这还是自己的锅,不由得尴尬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个……我也不常来这边,哪里知道谁是宝珠,谁是瑞珠啊……”
“啊……”可卿感觉自己就要社死了一般,顿时尖叫一声,低头恶狠狠地瞪了正讪笑的展老爷一眼,猛地俯身下去,在展老爷的肩膀上用力便是一口。
“别咬,轻点……轻点……你再不松开,我可还口了啊……”
两人在床上咬来咬去,直把地上跪着的宝珠都给忘在了脑后,听得宝珠心头直骂狗男女,但又不敢多话,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跪着听着,等两人完事。
可卿发泄完一通后,心中舒服了点,目光复杂地看了宝珠一眼,板起脸来,摆出一副恶婆娘的架势,又把吓唬瑞珠的手段拿了出来。
“你记得管好你的嘴巴,若是敢走漏了消息,当心我把你配给那焦大!”
可惜焦大如今正喝个烂醉,完全不知道自家不知不觉之间就有了两个可能的老婆,否则非得到处乱传消息去不可。
事到如今,可卿也知道,宝珠瑞珠是瞒不住了,只能吓唬她们一下,希望二人能够不出去多嘴多舌就是了。
展廿四见了便又伸手将可卿搂入怀里,安抚道:
“你这吓唬人的法子是没用的,想让人老老实实地为你做事,得恩威并施。”
“你看她为啥没去找珍贤侄举报,而是把衣服给你送过来了,难不成是害怕你么?”
“当然是因为老爷我之前吩咐她做事的时候,便打赏了一百两银子,所以她才乖乖的办事。”
“可卿需得记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然也能让小丫鬟守口如瓶!”
可卿听了,回想起这几天的亲身经历,心中暗自又补了一句,“也能让人将自家老婆拱手相让”。
不过这么一来,可卿反而更放心了许多。
连自家的大老爷、老爷都经不住银子的诱惑,那宝珠这种小丫鬟又怎么能扛得住呢?
宝珠既然拿了银子,当然便信得过了。
不过……瑞珠可是没拿银子!
她把这个疑虑一说,展老爷二话不说,直接拍出了五百两银子。
“一百两是赏瑞珠的,另外四百两可卿自家留下花用。”
“若是日后府中有需要打赏的,可卿尽管赏赐,不要吝啬。”
“只要你银子赏的多,阖府上下,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说你的坏话!”
“甚至外面的人,谁要是敢说你的坏话,他们肯定第一个跟那些人急!”
想那珍大哥,把各庄子的红薯都卖给了展贤弟,不过才得了千两银子,却不知道展老爷为了让他不操心家务,便随随便便丢了六百两出来打赏封口。
真个是人比人,得气死人呐!
可卿也不和他客气,自行把银子给收了,然后在宝珠的服侍下,开始起床穿衣。
等可卿洗漱完毕,回到自家卧室的时候,果然见到,自家的老爷依旧还在“熟睡”之中,便又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起妆来。
等画完妆后,她才从怀中掏出了那些银票,犹豫了一下之后,果断藏进了自家的妆奁匣子里面。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呐,信不过!
只有这银子,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