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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尤氏教媳

    却说可卿,一觉睡醒,从床上爬起来,回想昨夜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

    她急忙仔细检查自己身体,却未发现有失身的迹象,心中更觉怪异。

    正疑惑间,却发现床头整齐叠放着几件衣服,看那材质,便价格不菲,而在衣服旁边,还放着一双古怪的鞋子,那鞋面倒是普通皮革,但那鞋跟却是木头雕的,又尖又高,非常怪异。

    她揉了揉额头,感到有些口干,便把这衣物都先放在一边不管,开口唤道:

    “宝珠,取杯茶给我……”

    门外的宝珠听到声音,便急忙进来,为她将茶斟好,递到她口边。

    可卿就着茶水,润了润喉,犹豫了一下之后,低声问道:

    “宝珠,我昨夜是……是独自休息吗?”

    宝珠目光闪动一下,误以为她在担心贾珍,便回道:

    “昨夜太太喝醉了,是少爷让奴婢和瑞珠将太太送回来的。”

    顿了一下,又道:

    “大老爷昨夜又是一夜未归,多半又得午时之后才会回来。”

    可卿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下来,开始觉得,昨夜的事情是她多疑了。

    她缓缓从床上起来,在宝珠的服侍之下洗漱穿衣,目光一扫,又看到了床上的那些衣物,便好奇问道:

    “这些衣服鞋子是哪里来的,好生古怪。”

    宝珠便答道:

    “这是昨夜少爷带过来的,而且少爷昨晚还把一面穿衣镜搬入了卧房,不过后来又搬出来了,莫非少爷不是给太太用的吗?”

    可卿凝眉细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在额头上又拍了两下,叹息道:

    “我现在脑中昏沉沉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都完全不记得了。”

    正说着,贾蓉得到了消息,已经赶了过来,见到可卿正在洗漱穿衣,便笑呵呵的伸手阻止道:

    “娘子且先莫急,不妨试试这几套衣服再说。”

    “这是展叔叔的那两位姨娘搞出来的服装,打算带挈着咱们府上一并发财。”

    “这些都是女子衣装,我和大老爷都不方便参与的,可卿和大太太来做这事,再合适不过了。”

    可卿听了,心头便是一动,扭头去看那床上的衣服鞋子,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便是老爷昨夜非要搞什么家宴的原因了!”

    “我说呢,那展叔叔也来家里多日了,却一直不过是喝茶谈天,府上从来不曾留他在家中宴饮,昨日怎地便破了例,合着是为这个。”

    “不过这顿酒看样子没有白喝,至少这生意终究还是花落咱家了啊!”

    贾蓉便苦着脸道:

    “现在就说这门生意一定和咱们家合作,那还为时过早,毕竟这种生意,不一定非我宁国府不可,那西府的几位太太,也都虎视眈眈着呢!”

    “咱们先不说这些,你先试试衣服,我看看这门生意究竟有没有展叔叔说的那么好。”

    在贾蓉的催促之下,可卿只好把外套又脱了下来,穿着小衣,打算拿起那件旗袍往身上穿,却又被贾蓉拦住。

    “娘子,这衣服本身便是小衣,都是贴身穿着的,是紧身的,若是内部有其他衣物,那便影响身形了。”

    “你我夫妻,又不是没看过,你便把那些多余的累赘全都去了,只穿这服装便是。”

    可卿听了顿时涨红了脸,便想发脾气不穿,但贾蓉却道:

    “这能赚钱的生意大老爷向来关注的很,知道了这衣服究竟怎么样,才好确定该付出多大代价来获得这门生意啊!”

    可卿听了这话怒气立时便消了,冷着脸伸手向外一指,“老爷且先在外面等候片刻,待妾身换好之后,再进来不迟。”

    贾蓉也是好脾气,听完之后,立即便扭身出去了。

    过了片刻之后,宝珠从门内出来,脸颊微红,低声请他进去。

    贾蓉急忙迈步入内,只一抬头,便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可卿身着一袭精致考究的旗袍,脚下黑色高跟皮鞋,正局促地站在原地,不住地用手扯着那节省布料的下摆。

    这件旗袍的设计精巧夺目,领口嵌着精细的云肩,线条流畅而雅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如天鹅颈般优雅的柔美线条。

    收腰的紧致设计,完美地突显她盈盈的腰肢,曲线曼妙,不需走动,只往那里一站,便尽显着女性的柔媚,大有摇曳生姿之态。

    旗袍下摆略宽,高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部,只是站在那里,便引得人的目光往那旗袍内部探究而去,若是走动起来,只怕那些曼妙之处会更加若隐若现起来。

    那细腻的面料都是来自内宫的贡品,淡蓝色的绸缎,更是将她的皮肤映衬得愈发白皙,美不胜收。

    面料上的暗花,绣工精细,朵朵绽放,正轻柔贴合着她的身段,似乎会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生姿。

    那三寸高跟,让她小腿绷起,并不由得挺胸收腹起来,愈发的气质脱俗。

    这旗袍不仅承托出了可卿的身材,更将她那份古典美展现的淋漓尽致,不但没有涩情的味道,反而还更显出一种高贵与典雅。

    再配上那眉弯如黛,唇上朱砂,美得简直如同画中人一般。

    贾蓉倒吸了一口凉气,瞬息间便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眼前的这位贵妇人。

    但随即,他腹下火焰蒸腾起来,又产生了要将这种高贵撕碎了使劲蹂躏的欲望。

    他咽了口唾沫,一挥手,把宝珠又赶了出去,然后便快步上前,一把将可卿抱起,往床上一丢,便要上来纠缠。

    可卿急忙在床上一滚,抬起脚来,用那尖尖的鞋跟往他身前一戳,慌乱道:

    “这大白天的,老爷这又是要作甚?”

    贾蓉猴急地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口中兴奋叫道:

    “这衣服定然能够大卖,一件衣服不卖她们十几二十两银子,那都对不起这么好的东西!”

    可卿见自家老爷眼中欲火蒸腾,心头害怕,便急忙转移话题道:

    “那老爷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展叔叔同意带挈我们?”

    这话一出,贾蓉心头的火立时就灭了。

    他呆立了片刻,打了个哆嗦,急忙把外套拿起来重新穿上,然后坐到床榻之旁,开始组织语言措辞。

    一见自家老爷这个鸟样子,可卿心头的恐慌反而更甚了。

    “老爷,之前大老爷不是已经把佩凤几位姨娘都送了过去,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展叔叔帮衬府上吗?”

    “这一码归一码!”贾蓉眉头紧锁,“之前送姨娘的事情,已经用红薯收购买卖给平账了,而且展叔叔还回送了一匹宝马,这就两清了。”

    “再者说来,大老爷把银子都快花光了,就算想用这事儿算旧账也不可能了。”

    “那……府上还有不少西洋玩意儿,也是稀罕物,不如便拿些过去做礼物。”

    “啧!”贾蓉瞥了自家媳妇一眼,不屑道:“展叔叔家中世代经商,这些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哪里会在乎?”

    “那……可该当如何是好?”可卿愈发的心慌了起来,低头回避着自家老爷的眼神。

    贾蓉目光灼灼地盯着可卿,只是看着,却不说话。

    可卿被他看的心头一阵乱跳,身体都开始哆嗦了起来,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她害怕的话来。

    “快到中午了,我得去厨下准备午饭了。”

    可卿越来越慌,顾不得身上只穿了一件旗袍,便要下地逃走,但却被贾蓉一把抓住,重新按回床上。

    不过这回贾蓉眼中却没有半点欲念,有的只是躲闪与逃避。

    “可卿,今晚我会再请展叔叔来府上赴宴,你……继续前来作陪。”

    可卿脸色瞬间便变得煞白,颤抖着看着自家的老爷,厉声喝道:

    “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贾蓉顿时整个身体便缩了缩,目光游移,哼哼唧唧地道:

    “不过是和昨晚一样的家宴罢了,何必这么大脾气!”

    可卿眼见这废物又在装死狗,心头更怒,回想起昨晚的一些蛛丝马迹,更是坐实了自己心头的怀疑,当即起身上去便是一耳光,竖眉怒骂道:

    “无耻!”

    贾蓉挨了打,也自恼了,便跳将起来,扯脖子叫道:

    “这算什么无耻!”

    “比这更无耻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卿听了,顿时身体一颤,摇摇欲坠起来。

    眼见两人便要撕破脸,外面门声一响,尤氏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

    “小两口吵架呢?”

    贾蓉便笑着起身行礼,故作无事道:

    “刚试过展叔叔送来的衣服,小侄热切了些,惹恼了可卿,拌了两句嘴,不想便惊动了大太太,真是罪过罪过!”

    尤氏便用手帕捂着嘴笑了起来,目光在可卿身上转了一圈,嬉笑道:

    “可卿这么好的身子,穿这身衣服,才真个叫合适!”

    “换第二个人来,只怕都穿不出来这种风姿。”

    可卿细想昨夜的事情,只觉得不寒而栗,身体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将床上的锦被拽过,去挡自己露在外面的小腿。

    尤氏便笑着对着贾蓉挥了挥手,贾蓉刚才爆发了一下,又自后怕,正胆战心惊之际,见大太太过来救场,便急忙行了个礼,转身跑了。

    出门之时,他还不忘了将跟着尤氏进来的宝珠也一并拽了出去。

    宝珠本来就比瑞珠聪明,见到情况不对,立即跟了出去,半个字都不敢多听。

    尤氏见外人都走了,才纤腰款款,走到床前,一把便将那锦被给掀了。

    可卿不防她如此粗暴,尖叫一声,身体直往角落里缩,抖的跟个鹌鹑一样,颤声道:

    “太太这是要做甚?”

    尤氏早就记恨可卿,如今见了她这番我见犹怜的样儿,心头更加气愤。

    自家的老爷贾珍爱她的好颜色,自家的奸夫展老爷居然也惦记着她,怎么哪儿都有她呢!

    不过奸夫比亲夫要好的地方在于,亲夫是个弱鸡,有了媳妇儿便忘了老婆,而奸夫则雨露均沾,大被同眠。

    两害相权取其轻,尤氏当然知道该听谁的。

    她侧着身子往床沿上一坐,把手放到可卿的腿上,反复抚摸着,便是她这般女子,也不由得赞叹道:

    “果是好身段、好皮相,怪不得……大老爷舍不得你。”

    可卿急忙往后缩腿,却被尤氏一把抓了回来,捏在手中,用力在小腿肚上掐了一把。

    在可卿的痛叫声中,尤氏狠狠地骂道:

    “小婊子!”

    “这里又没男人,你这般作态,给哪个看?”

    可卿心头慌乱,再去看那大太太时,只发现平日里和蔼可亲,见谁都一副笑模样的大太太,此时却冷着一张面孔,那眼中凶光四射,不知道有多凶悍。

    可卿平日里知道因为自家和大老爷之间的事情,不受大太太待见,所以平素里对大太太还是比较尊重的,而大太太以前对她的态度也是比较客气,至少表面上还是一对关系非常亲密的婆媳。

    那些不该显露出来的东西,便永远都只能隐藏在水面之下,谁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所有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如今却不知怎地了,不但自家那个废物老爷胆敢把这事儿拿出来说,还敢起意把她拿去送人,而如今便连这和善的大太太,都开始翻脸无情,耍起婆婆的威风了。

    可卿心中蓦然恐慌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与记忆之中完全不同的大太太。

    “很奇怪是吧?”

    “为何以前就算我知道你和大老爷之间的事情,也只能装作一无所知,但现在却反而敢把一切都讲出来了?”

    “你是不是在疑惑,是谁给了我的胆量?”

    看着大太太脸上那充满讽刺与促狭的笑容,听着大太太那一字一句的问话,可卿的心越来越沉,浑身越来越凉,心中越来越怕。

    见到可卿这副绝望的表情,尤氏心头大快,只觉得过去这些年遭受到的羞辱都回报了过去,这些年心头积攒的怨气都在这时候全部发散了出来。

    她再次笑眯眯地伸手在可卿那光滑匀称的小腿上抚摸了起来,口中曼声说道:

    “我也不必隐瞒你。”

    “以前我不敢招惹你,是因为大老爷在护着你,我不敢招惹大老爷,自然也不敢招惹大老爷的心肝宝。”

    “但现如今,情况却不同了。”

    “大老爷是喜欢你,但大老爷更喜欢银子!”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刚到手的时候,自然是一好百好,当做心头肉一样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但时间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只有银子,才是男人永恒的最爱!”

    “无论何时都不会变心的那种!”

    “你想啊,有了银子,还怕没有女人吗?”

    可卿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

    她也曾经在午夜梦回,恐惧过这种事情,毕竟这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但是她总想着,等大老爷对她没兴趣之后,至少还有自家老爷当这接盘侠。

    以她对自家老爷的了解,那个废物男人可没胆量违逆大老爷的意思,自然会对这些事情装作一无所知,随随便便就含糊过去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没了男人护着,固然自家老爷表面上会装作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但心中对她如何看法,却不言而喻了。

    没了大老爷的宝爱,她依旧还可以继续做宁国府的少夫人,但是在自家老爷和大太太眼中,她却又掉回本来该有的位置了。

    那就是任由自家老爷打骂,以及任由婆婆欺凌不敢还口的小媳妇!

    在这世间,只怕大多数的儿媳妇,都是这种生存方式。

    相反,她之前在府中风光无限,婆婆和老爷都不敢招惹的那种状态,才真个叫不正常!

    想明白之后,可卿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她急忙爬起来,跪倒在尤氏面前,连连叩首,哭泣求饶道:

    “大太太,不是媳妇儿不守妇道,实在是大老爷他……”

    “住了!”尤氏一声断喝,将她的话语打断了,然后伸手在她那柔嫩滑腻的脸蛋上轻轻抚摸起来,将那洒落的泪水都抹了下去。

    “你看看,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么能把责任都丢给大老爷呢!”

    “你要记住了,大老爷永远是对的,你男人也永远是对的!”

    “你必须记住,是你自己淫贱,不守妇道,勾引了大老爷。”

    “作为宁国府的门面,大老爷必须永远是伟光正的,之所以犯错,全都是你害的!”

    “无论是谁来问,你都得这般说,懂了么?”

    “你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这般害怕。”

    “你怕什么呢?”

    “你是怕我打你吗?”

    “怎么可能?”

    “你又没有违逆大老爷的命令,我怎么会打你呢?”

    “好媳妇儿,你以后只要继续乖乖听从大老爷的命令,那你依旧还是宁国府的少夫人,谁敢招惹你,我第一个为你出头!”

    可卿哆嗦着,消化了半天这段话的意思,才明白过来,当下便再次跪倒,将脸掩埋在自家双臂之间,哽咽道:

    “媳妇儿明白了,都是……都是媳妇儿淫贱,不守妇道,勾引了大老爷,所以才害的大老爷犯错。”

    “媳妇儿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大太太责罚!”

    尤氏见到可卿被她忽悠瘸了,自承淫贱,心中一种痛快之感直冲顶门,只觉得心头快活简直难以言喻,简直比当日把佩凤等人赶出宁国府还要更痛快十倍。

    她强忍着心中的痛快,用手帕掩住抿着憋笑的嘴,拿腔作势地道:

    “罚肯定是要罚的,不过你好歹也是府里的少夫人,这宁国公府的体面还是要的,所以咱们这惩罚且先记着,以观后效。”

    可卿便抽泣着谢道:

    “多谢大太太宽宏大量。”

    尤氏便笑着将她从床上拉起。

    “来来,你也别在床上窝着了,赶紧下地站好,咱们婆媳两个好好商量商量,这个服装生意,该怎么做?”

    听完尤氏这简直如同明示一般的话语,可卿愈发害怕起来,踩着还不习惯的高跟鞋站在那里浑身哆嗦着,像个鹌鹑一样,苦苦哀求道:

    “大太太,媳妇儿已经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服侍老爷……和大老爷,绝对不敢再不守妇道了,您就饶了媳妇儿这一回吧!”

    尤氏便只当做没听到,只把那手在可卿那浑圆的臀儿上摸来摸去,口中赞叹道:

    “这服装的料子果然是宫里的,真顺滑啊!”

    “这香菱姨娘也真有本事,把这服装给做的这般紧身,紧紧箍在身上,不知道有多诱人!”

    可卿还想再求,却见尤氏眼中凶光一闪,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可卿臀肉直颤,口中骂道:

    “你个贱人!”

    “你看你这身淫肉,当日便是用这来勾引大老爷的吧?”

    “既然大老爷都勾引得,还在这里跟老娘装什么贞洁烈女!”

    “府中如今开销日大,渐已入不敷出,你这个少夫人又不是不知?”

    “事到如今,居然不想着为府中谋财路,净想着躲清静,哪有这般道理?”

    “这世界上的便宜,总不能都让你一个人给占了吧!”

    “这种事情,不由你这淫妇出面,难不成还要老娘这个宁国府大夫人亲自出马不成?”

    “哭什么哭!”

    “给我憋回去!”

    “你也别指望着大老爷这次会护住你!”

    “为了拿到那展家的红薯生意,大老爷已经把佩凤几个姬妾都送过去了,若不是你是正牌的少夫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哭吗?”

    “这次的服装生意至关重要,你必须得把它拿下来,否则你以为大老爷会放过你吗?”

    “你就没想过,为何这些时日以来,展老爷每次过来,大老爷都恰巧不在家?”

    “还不是在给展老爷创造机会?”

    “如果不是展老爷乃是个良善君子,一直不欺暗室,你早就被灌醉了放到展老爷床上了!”

    听到这些,可卿都已经傻了,仔细回想,却越想越觉得尤氏说的是真的,自家公公真的就把她给放弃了。

    眼见可卿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尤氏又上来拉住她的手,温言安抚道:

    “好媳妇儿,你也别太过担心。”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家老爷要面子,大老爷也是要面子的。”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咱们都关起门来自己商量解决,断然不会把这些消息胡乱传扬出去的。”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吗?”

    “男人永远都是对的,所有的错都是咱们女人做的。”

    “今天的事情,大老爷绝对是一点都不知情的,都是我这个妇道人家为了拿到这服装的生意,才自作主张,私下里来找你的。”

    “你若不信,不妨去找大老爷试探着问问,大老爷绝对是一无所知的。”

    “同样,你回头去勾引展老爷,也是你自己淫贱,不守妇道,你家老爷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就像你之前淫贱,勾引了大老爷一样,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就算是日后东窗事发了,大老爷和蓉哥儿暴怒起来,你也得咬死了,是你自己淫贱犯错,怪不得别人,免得坏了展家和贾家的交情,影响了未来的继续合作。”

    “懂了吗?”

    可卿听了便嚎啕大哭起来,尤氏也不安慰她,便任由她纵情发泄了一通。

    果然,等可卿哭了半晌之后,便抽抽搭搭地点头道:

    “媳妇儿明白了,一切都是媳妇儿自己淫贱,须怪不得那展老爷。”

    眼见可卿终于上道了,尤氏便笑了起来,拿手帕轻轻将可卿的眼泪拭去,嗔怪道:

    “你说你,这么点事儿,怎么还哭起来了。”

    “都已经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怎么还放不开呢!”

    “这权贵之家里面,那肮脏的事儿不知道有多少,若不看开点,定然是个短寿无福的。”

    听到婆婆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可卿脑中蓦地想起那从各家豪门女眷中听来的各种莫名夭折和失踪案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尤氏则继续PUA道:

    “以后你可得记住了,咱们这权贵之家啊,讲究个体面,要的就是表面光鲜,至于这金玉下面究竟有多少败絮,那得藏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只要没人看见,外人不知道,那就压根没有这回事儿!”

    “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但只要大老爷不信,你家老爷不信,那就没有这回事,都是外面的人造谣!”

    “你难道不知出嫁从夫的道理?”

    “以后啊,你只要听蓉哥儿的话,他让你做什么,怎么做,你就乖乖照做,那这少夫人的位置,定然稳稳的,谁也夺不走。”

    “懂了么?”

    可卿默默点头,面上愁苦之色依旧。

    尤氏不再安慰她,反而将床上的另外一件晚礼服拿了起来,在她身前比量了一下,示意道:

    “来,把这件穿上给我看看,咱们商量一下,晚上你该穿哪件去展老爷房里。”

    可卿接过衣服,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

    尤氏知道她的意思,但偏偏就是不走,反而眉头一挑,笑道:

    “我又不是展老爷,你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换上,怎地,还想要我回避不成?”

    可卿无法,只好背对着尤氏,快手快脚的把旗袍脱了,又将这件火红色的晚礼服换上。

    这一身完全是参照西式晚礼服来的,不过比起如今洋人那保守的款式,可是大方多了。

    只见这服装通体火红,看着便热辣滚烫,虽然长裙拖地,但只后摆比较长,前摆却只到膝盖,把腿部线条拉伸变长,让可卿本就纤细修长的身形看起来愈发的优雅高贵。

    而且那胸口处一颗心形的孔洞,把不该露的都露出了三分之一,那白皙的皮肤,丰挺的雪子,让人忍不住便想着把手从那缺口处伸进去。

    后背的设计更为大胆,超过一半的布料被省去,仅留下一些细致精美的流苏轻轻摇曳,不仅起到了装饰作用,更随着可卿身体的轻轻摆动,使得整个背部线条若隐若现,愈发的诱人。

    人靠衣裳马靠鞍,越是美人越需要漂亮衣服衬托。

    便是尤氏自己曾经穿过这衣服,此刻见到可卿的这副姿容,也不由得心中暗自赞叹,这衣服穿在可卿身上,那可比穿在她自家身上要好看的多了。

    可卿第一次穿这种节省布料的衣服,顿时感觉浑身哪里都不自在,站在那里,双手这里也想捂,那里也想遮,整张脸上红云密布,羞怯难言。

    尤氏却不管她,只揪着她又把OL装和小妈裙也都换了,看了个遍。

    她不但自己看,还让贾蓉把那洋人的镜子再送进来,让可卿自己也看,然后还逼着可卿发表意见。

    “好媳妇儿,你觉得哪身衣服展老爷会最喜欢?”

    可卿看着镜中那艳光四射的自己,在惊艳之余,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地不肯明言。

    尤氏便伸手又在她丰盈处狠掐了一把,嫌弃地训斥道:

    “事到如今,你还装出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作甚?”

    “那展老爷是个良善君子,你若总这般半推半就的,没准那展老爷便以为你心中不肯,不敢碰你了!”

    “你得更加主动才行!”

    “你也别总做出一副你很吃亏的样子!”

    “那展老爷如今正当壮年,听说又是练过武的,身子骨不知道有多健壮,比蓉哥儿那软趴趴的样子可不知道强了多少!”

    “反观你来,若是肚子争气,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要做孩子的妈了,早就不是那种小姑娘啦!”

    “真若算起来,究竟你和展老爷两个人谁更吃亏些,那还不好说呐!”

    “说不定,你尝到滋味儿之后,会食髓知味,难以自拔了呢!”

    “到时候,你不知道会有多谢我!”

    可卿被尤氏说的,愈发难堪起来,但她素来是个识时务的,眼见婆婆如此风刀霜剑严相逼,知道逃避不得,只好强忍着羞臊,开口说道:

    “按媳妇儿看来,这几件……衣服,都很诱人,但具体展老爷会更喜欢哪一件,媳妇儿却也不知。”

    “只是不知,展老爷让人将这衣服送过来的时候,可曾留下什么评语之类的吗?”

    尤氏听完,便立即又板起脸来道:

    “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说过多少次了,人家展老爷是良善君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这衣服分明便是那展家香菱姨娘和我家二姐儿一并搞出来的,和展老爷有何关系呢?”

    “是咱们这几个妇道人家,觉得这衣服确实漂亮,一方面帮着姐妹们固宠,另一方面也可以填补一下家用,所以才暗地里搞出来的生意。”

    “这前前后后,从设计,到裁剪、缝制,所有经手之人,全部都是后宅里的女眷,可不曾经过老爷们的手。”

    “无论是展老爷,还是咱们府上的大老爷、老爷,都是不曾知道这些事情的。”

    可卿顿时醒悟,立时改口道:

    “是媳妇儿又说错话了,那……二姨可曾说过,他……她自己最喜欢穿哪一件?”

    尤氏侧头想了一下,自家那个奸夫最感兴趣的是哪件,然后笑着说道:

    “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二姐儿她自己最喜欢穿的还是那件叫做旗袍的,最显身材,佩凤她们一般人都穿不了。”

    可卿听了便点点头,面色绯红道:

    “那媳妇儿明天便穿着那件旗袍去、去勾引展老爷。”

    尤氏见她答应,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扬声把贾蓉唤了进来,吩咐道:

    “蓉哥儿,昨夜你醉的太早,都没能让展老爷尽兴,着实不该。”

    “你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展府的动静,看展老爷什么时间有空,再把展老爷请过来家宴一场,好生喝上两杯。”

    贾蓉瞄了旁边的可卿一眼,只见可卿面色微红,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尖尖的高跟鞋,一语不发,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于是便喜笑颜开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贾珍一直在府里没出去,所以理所当然的,展老爷那边也都忙于生意,不克前来。

    可卿心怀忐忑地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那位展叔叔前来,心中的情绪也接连多变,先是松一口气,然后又莫名的有些不忿,再之后居然变得有些期盼起来了。

    在展老爷不曾前来拜会的这些天当中,可卿在小心地观察了府内的风向之后,发现府内一切如常。

    无论是自家身边的宝珠、瑞珠,还是太太身边的银蝶、炒豆儿,都没有对她表现出半点异常的表现,而自家的老爷,依旧跟以前一样,便如同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呆头鹅似的。

    便是那大老爷,也都一切如常,还时不时的过来纠缠一番,但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这服装生意半个字,便如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这种平静让可卿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与此同时,这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平静,也愈发的让她感到心凉。

    在失身给大老爷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家的老爷靠不住!

    而如今,当大太太一改原本和善面目,摆出恶婆婆姿态的时候,她也意识到了,自家的这位公公也靠不住!

    那在这世间,究竟还有谁能靠得住呢?

    她这些天在等待展叔叔前来的时候,也多次枯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位展叔叔能靠得住吗?

    经历过自家老爷、大老爷两个男人的甜言蜜语以及背叛之后,她对于这位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也是半点都不报以信任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位展叔叔年少多金,便是连宁国府的两位老爷都得有求于他,想要跟着他一并赚钱,但是只看他府里的那些姬妾,便可想而知,这是个花心大萝卜。

    纵使她勾引展叔叔成功,得到了展叔叔的宠爱,又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展叔叔还能把她娶回家去吗?

    她如今可是宁国府的少夫人,怎么可能另嫁他人?

    而且见识过佩凤等姬妾被随意送人之后,可卿对于这正室夫人的位置看得愈发的重。

    别看那尤二姐、薛香菱如今多么得宠,甚至还把生意挂到她们名下,但若日后年老色衰,只怕也难逃被冷落的命运!

    纵使不会被随意送人,但只怕也如西府周姨娘、赵姨娘那种,整日里活的战战兢兢的,不得自在。

    这般算来,还是正室夫人才真正好!

    那么如何保住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并且彻底在府内站住脚呢?

    她思前想后,最后和尤氏的判断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母凭子贵!

    她要生儿子!

    不管这个儿子的爹是谁!

    都不重要!

    婆婆不是说了么,这权贵之家啊,讲究个体面,要的就是表面光鲜,至于这金玉下面究竟有多少败絮,那得藏起来,不能让人看见。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种,老爷只要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被人笑话他戴了绿帽子,那这个儿子……

    他就必须得认!

    也许她人生的前三个男人都靠不住,但这生命中的第四个男人——她儿子,是她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一定靠得住!

    有道是一念天地宽,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可卿顿时便对勾引展叔叔这件事情上了心,脸上的笑模样又重新多了起来,而且每日又开始仔细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时刻在为迎接展叔叔的到来而准备着。

    尤氏和贾蓉这些时日也在暗中观察着可卿,生怕她脑子抽了,跑到大老爷那里去对质,或者一时想不开投个井什么的,然后就注意到了可卿的变化。

    幸运的是,可卿一切如计划之中,并无偏离掌控的迹象,而且可卿似乎想通了,对勾引展老爷这件事情不再排斥了。

    不幸的是,可卿对这事的热情,竟然忽然高涨了起来,甚至似乎好像比尤氏两人还要更加迫切了起来。

    虽然这事儿是两人推动的,但见到如今可卿的这种表现,两人蓦然产生了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贾蓉是忽然意识到,以前可卿虽然失身于大老爷,但心中多半还是有他这个丈夫的,若是某日大老爷没了,夫妻两人没准还能破镜重圆,但这回……他总感觉是彻底失去了这个娘子。

    而尤氏原本只想折辱可卿一番,发泄一下这些年自己心头的怨气,反正她现在的心已经都扑到了展老爷身上,也不在乎让展老爷多玩几个女人,但现在她则是觉得,她竟然平白无故又给自己找了个情敌,还是积年情敌的那种。

    可卿倒是不知道这二人心中的想法,一门只是专心打扮,让自家变得更美上几分。

    终于,在这天,大老爷又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不过可卿心中却知道,大老爷所谓的花天酒地都是假的,是一种伪装,是为了给展叔叔创造机会。

    果然,大老爷刚走没多久,展叔叔便登门拜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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