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高挺的鼻梁擦着她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缠,即将吻上她唇时,叶清柔屈膝一顶……
裴牧川趴到床上,疼到变形的脸埋入她柔软的羽绒枕里,她从他身下钻出来,坐起身,刚要下床,纤白的脚腕被大手一把握住。
“不准走!”
男人的嗓音闷闷的虚弱中透着恼火。
叶清柔伸手去掰开他手,整只软白的脚却被他一把拽到胸口下压着。
整个就一大号无赖。
叶清柔深吸口气,冷声说:“你外面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你解决?”
裴牧川缓过那股劲,抬起脸盯着她,眼神阴沉中夹杂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解决个屁!你都不理我,老子找谁做?”
怔了几秒,叶清柔神情冷淡,懒得分辨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你要实在瘾大,张姐养那条大黄狗最近跟你一样,处于发晴期。”
裴牧川轮廓英俊凌厉的一张脸,和阴霾天一样风起云涌:“你再说一遍。”
叶清柔淡淡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并且补充:“你想履行夫妻义务,我很乐意配合你。”
“你不是想娶癞蛤蟆吗?我可以让位,你娶它进来随便折腾。”
裴牧川整张脸黑的像被泼了几斤墨水,后槽牙咬的作响。
叶清柔被他捂在胸口那只脚用力一蹬。
“嘶……”
裴牧川猝不及防往后仰,后脑勺撞到床头板上,再次疼到抽气。
叶清柔淡定挪到床边,穿上拖鞋,施施然走出了门。
***
叶清柔觉得,裴牧川最近好像真的疯了。
她去花园移植花花草草,裴牧川拎着一把小铲子就蹲到她旁边,说要帮她翻土。
她随手指了一大片,裴牧川立刻蹲地上,拿起小铲子吭哧吭哧挖了一下午土。
不过,叶清柔并没有把花苗栽在那片土里,而是栽在了盆里。
裴牧川不解:“不是栽在土里,那你让我挖地?”
叶清柔清凌凌的眉眼看他:“我让你挖地,但没说我要用,我更没有逼你挖。”
被耍的很彻底的裴董事长,身上昂贵的鳄鱼皮皮衣沾满了黑泥,从不干活的手心磨出了透明水泡。
黑着脸沉默了好几秒,一脚踹翻了她装花肥的桶,转身扬长而去!
张姨看着他憋屈的背影,边朝叶清柔竖大拇指,边笑的差点倒在地里。
然而,叶清柔晚上在客厅插花的时候,裴董事长又跟失忆了一样贴过来。
他手里拿了一个直不楞登的黑色大花瓶,装模作样要跟她学插花。
叶清柔面无表情修剪花枝,当他是空气。
她将一枝粉百合插进花瓶,粉百合花朵开的很大,又漂亮又清新。
“这花好看。”裴牧川坐到她旁边,低沉硬朗的嗓音说:“百年好合,适合摆在我们床头。”
叶清柔手一抖,立刻冷着脸将那枝百合抽出来,扔进了旁边垃圾桶。
晚上回房时。
那枝百合连带着垃圾桶出现在了她床头。
裴牧川修长的身形躺靠在床上,双手叠交枕在脑后,幽深的目光紧盯她不放。
他久违地穿了白衬衣黑西裤,领口随意敞开几颗扣子。
和那时候一样,透着很男人的性感。
叶清柔怔了好几秒,再次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
裴牧川翻身走下来,一把推上门,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他面无表情,那双黑漆漆的眼锋利地压迫着她:“喜欢吗?以前每次我这么穿你都比平常兴奋……”
叶清柔轻轻攥紧了手。
竟然还是会觉得羞赧。
不错,她曾经是很喜欢他这么穿,疯狂地迷恋过,这点癖好竟然被他发现了,他竟然还记得……
转念一想,到底是多年夫妻,而且他曾经非常热衷那件事。记得也不奇怪。
“可能吧。”
叶清柔神情冷淡从头到脚打量他一圈:“但你现在人老珠黄了,再穿也没那种效果。”
裴董事长穿上这一身本来是威严自信的,毕竟身材肌肉都保持的有型有款,脸更没得挑。
但在叶清柔看木头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神里,自信心逐渐虚化。
他轻咳一声,沉冷着一张脸走向落地镜,审视自己。
自信心瞬间归位。
“砰!”
房门砸上的声音传来。
叶清柔不见了人影。
接下来几天,裴牧川依旧莫名其妙缠着她。
张姨从一开始的看笑话拍手称快,到逐渐怀疑,渣男人别真是中邪了吧。他不要紧,可千万别连累了他们夫人。
“老张有庙里求的护身符,说是很多年了,我去找他问问!”张姨说。
叶清柔平静地说:“算了,他可能受什么刺激了。”
想都不用想,这事一定跟那位程小姐有关。
张姨找到了司机老张,老张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递给她,两只手摆出残影:“我不去!你去吧!”
上次给他们少爷贴也就罢了,给裴牧川贴,他是真没那个胆儿。
张姨左手抓了一把糯米,右手拿着护身符,吭哧吭哧爬上了楼……
看了一眼裴牧川站在杂物间的情形,又飞快扭头,往楼下跑,一边跑手里的糯米一边漏!
“不好了不好了!渣男人看到了!”
叶清柔看向她身后跟的一长串糯米连成的线,淡声问:“看到鬼了?”
“不是!他看到你画那些画了!”张姨着急道。
一瞬间,叶清柔脸色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