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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接风

    大约是琼华内心的祈求过分虔诚,终于感动了上苍,带来回应。

    隔着屏风,她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却听怀宁的方向似乎传来一声闷响。

    熟悉的女声响起:“琼华,你在吗?”

    琼华一把掀开幕篱,往屏风外走去,几乎热泪盈眶:“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云昭被她灼热的目光看得甚是不自在,拧眉道:“什么样子,快把怀宁扶到榻上去,等会儿她醒来,就说她忽然晕倒了。”

    琼华这才注意到正被云昭与阿竹二人搀扶住的怀宁公主,而在一旁,还站着一位熟悉的人。

    显然,方才那声闷响,应当是江聿风把怀宁弄晕过去所致。

    琼华扶过怀宁,担心道:“怀宁殿下没事吧?”

    “放心,三郎有分寸。”

    云昭抢在江聿风之前作了答,又去唤阿竹将自己脸上的易容之物卸去。

    待怀宁悠悠转醒时,屋内已不复原先那昏暗模样,而自己先看见的,是坐在榻边一脸关切的云昭。

    怀宁迷迷糊糊着,在看清云昭面容时不由心中一惊,猛地坐了起来。

    “长……长姐?”

    她磕磕巴巴说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好像是来这里看望云昭的。

    却不知为何……现在的自己,躺在了云昭房中。

    云昭柔声:“五妹,方才你我说话的时候,你忽然晕过去了,现在还好吗?”

    怀宁被说得更是糊涂。

    她一向没什么病痛,怎么好端端的,还会忽然晕倒了呢?

    但要是没晕倒,自己又怎么会失去了一段记忆,还莫名其妙躺在了这里?

    怀宁将信将疑,小声道:“我没事。”

    云昭垂眸,仿佛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先前看父皇那般模样,我真担心你又会出了事。等会儿,我还是让跟我来的府医给你瞧瞧吧。”

    怀宁听得心下发热,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王府内也有医官,哪里敢麻烦长姐?”

    云昭眨了眨眼,目光几分怅然:“五妹妹不信我?”

    怀宁一噎,着急辩白道:“不是的长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让我的医官给你看看吧。”云昭惆怅神色一扫而空,笑眯眯与她道。

    怀宁神色空白一瞬,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被戏耍了。

    她并未再细想,关切道:“对了长姐,先前你说起父皇……父皇如今怎么样了?”

    “父皇已经醒了,太医们说,父皇身子因这次急病虚弱了不少,需要好好调养。”

    “因此如今京中政务大半都交由中书省打理了,三弟与四弟也在旁帮着一二。”

    怀宁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其中微妙。

    两位皇子理政,公主却往江南来处理这棘手的摊子,怎么看都像是……被排挤了?

    怀宁的目光复杂几息,很快又收敛下去。

    然而这并不能逃过云昭的眼睛。

    目的已然达成,云昭又噙笑,若无其事地与怀宁说些闲话。

    待怀宁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便唤人将怀宁送出去。

    遥遥瞧着小世子与怀宁公主并肩离开的背影,云昭的眼神不免放空起来。

    琼华顺着她目光看去,打趣道:“殿下是羡慕五殿下了吗?”

    云昭下意识反驳:“没有……”

    她旋即住口,乜了琼华一眼,似笑非笑:“你胆子大了?”

    琼华忙讨饶:“不敢不敢,婢子错了,殿下恕罪……”

    “殿下,这是江郎君先前吩咐婢子交给殿下的,殿下过目。”

    心知琼华不过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但听是江聿风交付的东西,云昭还是不由自主接过看起来。

    这是一份简单罗列着此前与平南王一同见过他的官员姓名的名册。

    江南上下的一些重要官员,基本都在此。

    这些人一定还隐瞒着什么,可牵扯如此之大,也让云昭有所犹豫。

    江南的事情,与洛京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来赈灾挣些名声,再治一治自己的病,犯不着与这里为敌。

    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根除的。

    云昭这么想着,便欲嘱咐琼华将此名册毁去。

    但话到了嘴边,她却莫名停了下来,随后鬼使神差地,将名册放入袖中。

    --

    月华初上,摇落满地。

    平南王府内丝竹缓缓,水袖翻飞,筵席正酣。

    平南王坐主位,云昭与随行官员依尊次坐于左侧,当地官员则坐在右边。

    江聿风便坐在云昭身旁的席上。

    平南王瞧着,又想起先前怀宁来说过的话,已然对传言信了几分。

    这江聿风,与公主果然关系不浅。

    此人又并非徒有其表,甚是难对付。但……或许也好,既然是聪明人,自会做出权衡。

    缓歌缦舞中,云昭端坐席间,美人华贵妆点,尽显天家威仪,令原先还想上前巴结的官员们望而却步。

    但了解云昭的人一定会发现,此时她双眸放空,心思已然不在这里了。

    宴会没什么新奇之处,官员们当然也不会说此地灾情几何。而为了彰显自己在此等艰难时刻与民共苦,宴上的菜式寡淡朴素到了极致,云昭连看也不想看。

    她瞧着一人没少的乐师与舞伎,只觉得眼前惨淡的菜式,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许是看出了她兴致缺缺,平南王与下首一位官员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悄悄离席。

    平南王与云昭笑道:“殿下初来此地,我略备薄礼,赠与殿下。”

    云昭抬眸,莞尔:“多谢王爷。但礼就不必了,王爷赠我,不若赠给城中百姓,也算让我们轻松一些。”

    此言令席间气氛略有古怪,平南王仍是笑呵呵的,并未介怀。

    “也好,那便按殿下所言就是。”

    “只不过有一件,我思来想去,还是送给殿下最好。”

    不知为何,当平南王说出此言之后,感到不妙的,却是江聿风。

    他眉头一跳,听丝竹声暂歇,舞伎们纷纷退下。而对面的那些官员,则各自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而云昭却因此来了几分兴致。

    她好奇问:“是什么?”

    平南王笑意渐深:“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道悠远清亮的笛声飞入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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