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究竟是如何伺候小十一的,尚且不得而知,反正小十一是很满意。
唯一的遗憾是,昨夜又没有秘药生成,让小十一又累得跟条死狗一样,早晨都不想起来。
“好妹妹,那秘药需要的材料很难弄到吗,为何连续两天都没有啊?”
王夫人慵懒地躺在床上,双手在邢夫人身上游来游去,侧过头来问大床另一头的薛姨妈。
“确实挺难弄出来的……”薛姨妈在那边吃吃地笑,那眉眼之间春意浓浓,“怎么,姐姐想了?”
“你这话说的,那等好东西,谁会不想?没体验过也便罢了,既然都尝过那等好处了,傻子才舍得!”
眼见王夫人满脸迫切的表情,薛姨妈便笑着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意味深长地道:
“呵呵……姐姐最好记得现今的话,等回头让你取药的时候,可别偷懒。”
姐妹说笑一番后,各自起床穿衣,开始帮着邢太太筹备丧事。
贾赦的尸体已经从城外运了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棺材,看材质还挺上档次的。
一问才知道,是当地知县在士绅家中给搜刮出来的,就是为了巴结一下荣国府这门皇亲国戚,顺便让人带了一份丰厚的丧仪过来,想推卸一番罪责,毕竟贾赦死在他管辖的地头上了,权贵之家可是不讲道理的。
只可惜,这知县远在天边,不知道贾政和贾赦兄弟早就失和,现今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
贾赦死了,没人为他哀悼,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找那知县的麻烦。
贾琏的伤还没好,但亲爹死了,也得强撑着跪在那里哭灵。
迎春也来了,在贾琏旁边跪着,也是默默垂泪。
不管这爹亲不亲,到了这个时候,不哭的就是不孝,会被戳脊梁骨的。
便连贾琏的女儿巧姐,如今不过十岁左右,依旧陪在旁边,哭成个泪人一般。只是不知道她哭的是自家爷爷,还是又想起了自家和离了的娘亲。
贾赦死去的消息也都给各家送了过去,但相比起之前贾母过世,来客铺天盖地到处都是,车马将整条街道都塞满不同,这次过来吊唁贾赦的,除了亲朋好友之外,基本没什么其他人。
爵位没了,为人又差劲,儿子还是个没前途的废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东山再起的,肯过来送份帛金的,就已经算是尽到了朋友的情分,还想咋地?
别人或许还没什么感觉,但贾琏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人情的冷暖。
回想起以前每年过年,那车水马龙前来拜访送礼的场景,再比对现如今这副冷冷清清空荡荡的灵堂,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堂堂的荣国府嫡传子孙,怎么就落魄成了这副模样呢?
贾琏跪在地上冥思苦想,想来想去,都是自家大老爷造的孽!
若不是大老爷见钱眼开,非要催逼什么印子钱,也不会被政二老爷找到破绽,指使御史在朝堂之上弹劾攻击,更不会身死贼手。
可这印子钱却又是自家前妻王熙凤搞出来的东西,要怪也得怪到她头上。
偏生这人都已经和离了,已经回了王家,他就算想发泄都找不到对象,想来想去,也只能跟自己生闷气。
若不是自己身无官职,无人支持,怎么会让那二老爷从中使坏?
咦,好像林妹妹曾经说过,自己将来苦练武功,会立功做官的!
因为这个,那醋坛子发作起来,把平儿都给送了出去。
想到这里,贾琏不由得精神一振,浑身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开始暗暗立志,等伤好之后,就开始勤学苦练,非要做出一番功业,重振门楣不可。
他正在那里给自己鼓劲呢,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喧哗,见所有人都起身出门相迎了,便抬头去看,却见到展老爷正大步走了进来。
那门口的王善保正客串迎宾,躬身请展老爷入内后,便扯着脖子在那里高声喊叫:
“忠良子展爵爷封帛金千两……”
一听这个数目,贾琏顿时也是精神一振,急忙起身答礼。
展老爷拈过香来,点燃了对灵位拱了拱手,将香插入灵前的香炉中,才转头拉过贾琏的手,声情并茂地道:
“唉,我本当日后与赦大老爷做对翁婿的,谁知却是就此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期了。”
“赦大老爷也真是的,若是缺银子,便向我开口啊,我还会不借给他怎地?”
“偏要去勒逼那些苦命的人,反倒把命给送了。”
贾琏便也陪着流了几滴眼泪,之后便热情地道:
“虽然我家大老爷不在了,但他定下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
“只等大老爷出殡之后,展贤弟便可过来接迎春妹妹过门。”
“因在孝期,咱们便一切从简,不大操大办了。”
“把亲戚朋友请过来,简单摆个酒,喝几杯热闹一下,也便是了。”
展老爷便假模假式地迟疑道:
“这也太过简陋了一些,只恐慢待了迎春妹妹。”
贾琏便把迎春拉过来,将她手交到展老爷手里,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道:
“迎春妹妹早就心仪展贤弟,若不是一直被大老爷拦着,早就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一切仪式,不过都是些外在表象,是做给外人看的,咱们以后都是自家人,也不必拘于俗礼。”
“只要展贤弟以后对迎春妹妹好些,那便足够了,哪有什么慢待不慢待的!”
迎春只感觉展老爷的大手热热的,那温度只熨帖到了心里,脑袋里面木木的,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
“也罢,既然如此,那等出殡后,我便接迎春妹妹过门。”
“唉,琏二哥也请节哀顺变,先早日把伤养好了再说,免得留下了病根。”
“我和迎春妹妹到一边说会儿话。”
说着展老爷便牵着迎春,绕过灵位,往灵堂后边去了,所有人都对此视若不见,只当没有这回事发生。
到了后院,展老爷找了个小亭子,往石凳子上一坐,将迎春揽入怀中,轻轻咬着她的耳朵,笑眯眯地问道:
“好妹妹,很快你就要做老爷的小妾了,现在心中作何感想啊?”
迎春被展老爷搂在怀里,早就羞臊的不行,面红耳赤的,只知道把脑袋往展老爷怀里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展老爷最喜欢女孩子害羞的样子了,当下心中大乐,便低头噙住迎春的樱桃小口,大手更是直接从衣襟下摆溜了进去,入手之处只觉滑如凝脂,分外舒服。
“别……”
迎春下意识地推拒着,但那力量约等于无,反倒更有欲拒还从的味道。
展老爷先是吃了个口滑,等到迎春都快上不来气了,才将她放开,看着她一个劲地急促喘息,嘿嘿直乐。
“好妹妹,如今前面不远处便是你家大老爷的灵堂,还有许多守灵之人在那边候着,你说老爷我若是在这里便把你吃了,会不会非常刺激?”
迎春听了,顿时便吓了一跳,但她素来逆来顺受惯了,就算这般羞窘,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来。
“哈哈……”
展老爷顿时大乐,故意作态道:
“看样子迎春妹妹也是愿意的,那咱们便离他们更近一点,让他们也听听这边的动静,多少有点参与感……”
“别……”迎春终于按捺不住了,连连摇头,红着脸扑到展老爷的怀里,低声哼唧道:“老爷若是想要享受,随时可以,只是千万莫要在这等地方。”
“哈哈……好妹妹放心,我刚才是逗你玩的!”
展老爷在迎春脸蛋上狠狠香了几口,对这个柔顺听话的新妹子喜欢极了。
果然把她爹弄死是对的!
虽然贾赦被流放了,但说不定哪天大赦天下,他就又能回来了。
到时候以这货的脾性,少不了要在自家女儿身上吸血。
展老爷倒不是在乎那点银子,但是却不想自家的女人整天为这些烂事操心,所以干脆点,就让杨有恭从中挑拨了一下,几杯酒下肚,再塞些银子利诱,自有那走投无路的人愿意铤而走险。
其实贾琏也是个烂人,但比起贾赦来说,多少还有点良心在,所以就暂时先留着他,以观后效吧!
反正他已经和王熙凤和离了,对展老爷也没有任何助兴作用了,留不留着也没啥影响。
展老爷好好逗弄了迎春一会儿,把迎春的小脸儿给弄得红扑扑的,才扶着腿软的小美女回了灵堂,将她交到邢夫人的手中。
“迎春妹妹身子骨有些虚弱,便有劳邢夫人多多照顾一下了。”
邢夫人知道这眼前之人是大金主,当即便点头哈腰地道:
“本来这守孝的事情,便当是儿子做的,二姑娘每日里来灵堂尽尽孝心便好,其实不需要时刻守在这里的。”
“夜间守孝也自有她哥哥在,不需要她辛苦熬夜。”
凭空被安排了辛苦差事的贾琏,脸蛋子抽动了一下,却不敢多嘴,还得陪笑迎合着。
“不错,妹妹既然悲伤过度,便先回去休息好了,若是昏厥在这灵堂上,反而不美。”
“守夜这种事情,自然有哥哥在此,你也不须操心。”
迎春便红着脸谢过了二人,在司棋等人的搀扶下,径自回了房间,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看展老爷一眼,有心想要邀请他晚上过来,却又张不开口,只好低着头悄悄去了。
展老爷阅女众多,一眼就看明白了迎春的意思,但却没有过去的想法。
今晚他佳人有约!
小十一一直想要再品尝一下那秘药的滋味,所以展老爷决定今晚去给小十一、小十二开个光。
既然都已经堕落了,那么就要堕落的彻底一点。
丑媳妇早晚也是要见公婆的,早点把这两人收下,也能更快的完成荣国府鸠占鹊巢的计划。
当年宁国府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的清扫一空,把下人都换成自家的人手,全靠尤氏和可卿帮衬,里应外合,顺理成章。
等荣国府的两位太太都是自己人了,完全可以再复制一遍当日的做法,岂不省事很多?
等一切人手都淘汰一遍,那多余的人就只剩下贾政、贾琏了,想要解决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大不了就“政郎,该喝药了”。
展老爷给薛姨妈那边留了消息,当晚便驾临了梨香院。
一下到魔窟当中,便见到一群妖怪在那里打架,肉光致致的,看着分外养眼。
小十一和小十二被蒙着眼睛,浑身挂满了法宝,被封印在半空之中,荡来荡去,口中发出舒爽的诱人声音。
展老爷便随手拈了个东西,将小十二的声音封死,然后一把将她的蒙眼布摘了。
小十二正神魂离体,荡漾在天边,与佛祖论道,眼前忽然一亮,睁开眼时便见到了展老爷,顿时大吃一惊,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但她马上就看到,几位姐姐正跪伏在展老爷面前,要多恭顺就有多恭顺,顿时便明白了过来,这眼前的男人定然便是这“面纱会”幕后真正的主人。
她目光闪动了一下,看到那正不住献媚的六姐姐和十姐姐,还有正被展老爷搔动脚心,娇笑求饶不止的十一姐姐,顿时便识起时务来了,不再挣扎,反而配合起来。
既然小十二如此驯服,展老爷便伸手将她封印解除,释放下来。
小十二脚一落地,便顺势拜倒,抱住了展老爷的大腿,将脸贴了过来。
眼见小十二这般乖巧听话,展老爷便满意地在她屁鼓上拍了两下。
小十二果然是已婚的妇人,一拍屁鼓便知道要干嘛,当即会意转过身去伏倒在地,将那原滚滚的肥美之物撬了起来,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更是四处转动,一个劲地在展老爷腿上刷来刷去。
展老爷便不再与她客气,一边手中把玩着小十一,一边大肆享用起小十二。
小十二开始时还有些放不开,但很快便得了妖怪的精髓,忘记了自己是谁,开始一个劲地追求起妖怪的本能来了。
展老爷便如同撸猫一样,把玩着小十二的大尾巴,前后夹击,让小十二喉间很快便发出猫咪一般的呼噜声。
小六和小十等妖怪一直扑在小十一身上,施展开双休大法,很快就让小十一忽略了身上的异常情况,开始了对于快乐的追逐。
正朦朦胧胧间,魂飞天外的小十一忽然听到耳边有人提醒道:
“好妹妹,该制药了,快快张开口来。”
小十一下意识地便把嘴张了开来,然后只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长驱直入,把舌头挤得无处容身。
“妹妹快吸……”一个声音在耳边催促着。
小十一便裹起腮帮子来,用力制造负压,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炼药生涯。
好在她非常有天赋,虽然以前从来不曾做过,也没有名师指点,缺乏制药经验,但凭着妖怪的天赋本能,很快她便掌握了相关要领,用那灵活的舌头调和龙虎,理顺阴阳,将这秘药顺顺利利的给制造成功了。
感受到那熟悉的味道,以及正在迅速去除疲劳,恢复体力的身体,小十一非常确定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追求的东西。
正自好奇这秘药究竟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怎么过程这般奇怪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她的眼罩也被摘掉了。
小十一眯缝着眼睛,定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正在跃动不休的大虫子,品尝着那大虫子吐出来的口水,目光有些呆滞。
这个大虫子……长得好生面熟,似乎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的。
下意识地把最后一点秘药吃光,又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把些许残余卷入口中,毫不浪费,然后小十一的目光才终于在大虫子的头部移开,沿着虫身向上延伸,越过了森林,看到了地形的全貌。
“啊……怎么会……”小十一双目瞳孔紧缩,失声惊呼着。
小九便笑嘻嘻地过来,从后侧搂住小十一,再次把法宝催动起来,附耳低语道:
“妹妹何必这般惊讶?”
“这也不是妹妹第一次品尝这秘药了,以妹妹的聪慧,应该早就猜到了才对。”
“这般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可我之前便说了……”小十一还要狡辩,却被小九一把将尾巴扯掉了,放了大虫子进去。
“假凤虚凰能有什么意思啊?”
“这么多女妖怪,当然得有一个唐长老居中统筹,才能把大家都聚到一块啊!”
“反正如今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妹妹想要后悔退出,也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干脆便好好享受起来。”
“妹妹得记住了,戴上了面纱,你便是小十一,乃是面纱会的妖怪,可不兴三心二意的!”
小十一心中还有些抗拒,但不过片刻时间之后,便尝到了甜头,顿时便顾不得许多,只管泪如雨下,胡乱叫嚷起来。
展老爷降妖伏魔了一回,便将小十一放了下来,任她自由发挥。
小十一环目四顾,只感觉四面楚歌,又兼腿软脚软,逃脱不得,略一犹豫后,便索性舍了人身,彻底化身妖怪,扑到展老爷身上,开启了全自动模式。
到了这时,展老爷便可以正式宣布,他又降伏了一只妖怪。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展老爷素来优待俘虏,对于降顺的妖怪向来是秘药不限量供应,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当晚群妖一直玩乐到天色将明,但一夜未睡的众人依旧精神抖擞,半点疲惫的样子都感受不到。
在众女的服侍下,展老爷在大浴池里又洗了个鸳鸯浴,然后才左拥右抱地去吃了早餐。
王夫人和邢夫人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面色有些尴尬地为他盛粥布菜。
毕竟面纱摘掉之后,理智便又重新占领了高地,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对于二人的这种表现,展老爷便只当没看到,一边吃喝,一边吩咐道:
“你家那个蠢货老爷得罪了今上,荣国府已经注定要败落了。”
“这次你家想要夺爵,本来万无一失的,就是因为你家老爷之前一直和今上对着干,非要力保那保龄侯,惹怒了皇帝,才把爵位给了贾蓉。”
“如今你也是老爷我的人了,老爷我素来怜香惜玉,便提醒你一句。”
“你若不想日后家族败落,凄惨度日,最好劝劝那贾政,身为勋贵,便得巴结好皇帝,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算他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你们的女儿着想一番啊!”
“别看你家现在还有个女儿做贵妃,但只要皇帝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她给摘掉。”
王夫人听了,顿时悚然一惊,这才知道之前夺爵失败的内幕,又听得关系到女儿的前程,当即也顾不得害羞了,便用双手将展老爷的胳膊抱住,挤压到自己宽广的胸怀当中,陪笑道:
“展老爷可是在宫中有什么门路,这等消息都能知道,却不知道我家娘娘在宫中处境如何,可需要我们在外面做些什么?”
展老爷便将她搂入怀里,先香了一口,然后才道:
“宫里的太监最爱的就是银子,偏生我就是银子多,所以在宫中的朋友自然也就多。”
“那宫中的人,都是跟红顶白的,皇帝喜欢谁,他们就巴结谁。”
“你若想帮衬元春娘娘,那你便让政老爷别总跟皇帝对着干,凡事跟着皇帝走,才有好处可捞啊!”
王夫人急忙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吃完饭之后,便急匆匆地跑过去找自家老爷,把听来的情报跟他一说,劝说道:
“我觉得这消息应该是真的,要不然皇帝为何胡乱开口,把咱们即将到手的爵位给了那贾蓉?”
“那四王八公家的人,说的倒是好听,结果真做事的事情,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显见这些年各家的势力都大不如前了,不如咱家以后便跟着皇帝走算了。”
贾政听了之后,便皱眉喝道:
“你这又是在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那宫里的消息我都打探不到,外人如何得知?”
王夫人当然不敢说是用身子换来的,便吭吭哧哧地道:
“那展老爷把这事情跟薛家说了,我是从妹妹那里听来的。”
贾政听完之后,犹豫再三后,却依旧摇头道:
“你到底不过是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你当这改换门庭是可以说换就换的吗?”
“那些跟着咱们贾家做事的人,这些年都是为太上做事的,若是如今想要投靠今上,那少不得大家都得把吃下去的好处吐出来大半,谁能舍得?”
王夫人听了便迟疑道:
“咱们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们死活作甚?”
“咱们只要哄了皇帝开心,那些不肯跟着咱们的,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愚蠢!”贾政便骂道:“皇帝之所以肯拉拢咱们贾家,便是因为咱们身后有大批人支持,若是没了他们的支持,咱们便没了任何势力和作用,皇帝又如何肯继续拉拢咱们?”
这下子王夫人也没辙了,只好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想着等下次降妖伏魔的时候,再去向展老爷请教。
夫妻两人分开之后,王夫人便又再往东府走,那边的丧事还得有人操办,刚到门口,便见到一人过来,往地上一拜,便恳求道:
“太太,老奴有事相求。”
王夫人驻足一看,这人白发苍苍,一身富态,却是管家赖大,便好奇问道:
“赖管家有何事,但请直言便是。”
赖大便弓着腰,非常恭敬地道:
“太太,老奴全家多年来一直伺候老太太,本想着将来也追随老太太于地下,可谁想天不佑善人,老太太居然这么早就去了。”
“老奴思来想去,如今年纪也大了,腿脚也都不灵便了,与其占着这管家的位置,尸位素餐,不如便干脆告老求去,把这位置让给太太身边的人。”
“正好尚荣也是个读书种子,有志于在举业上有所成就,索性老奴便舍了老脸,过来想求太太开恩,能够把身契发还,让我们祖孙三代能够自由离府,去乡下买上几亩薄田,了此残生。”
“啊,原来如此!”王夫人这才想起来,如今老太太不在了,这赖大没了靠山,怪不得今天他态度这么恭敬呢!
想起以前赖大在自家面前那副倚老卖老的样子,王夫人心中顿时便有气暗生。
过去有着老太太护着他,便是王夫人也得跟赖大客客气气的,宝玉都得管他叫赖爷爷。
现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这老东西低头的时候了!
他这是打算向自家卖好,顺便想要开溜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好事!
王夫人面色一冷,就想给这老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谁知这赖大奸猾的很,一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要干嘛,当即便往地上一跪,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来,双手往上一捧,口中哀哀哭泣道:
“老奴这些年一直省吃俭用,便是想给自家祖孙三代积攒出这赎身的银子。”
“老太太知道老奴的心思,所以时常赏赐,便是想给老奴一个机会。”
“这是历年来老太太赏下来的银子,老奴一直不舍得花,都留了下来。”
“如今老奴愿意把这银子都奉还府上,换取全家自由。”
“若是太太不肯,大不了老奴便一头碰死在老太太灵前,追随老太太于地下便是。”
王夫人心头一抖,面色顿变。
近来贾府多番波折,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老狗性命不值钱,若是真闹出事端来,那可就丢死人了!
她冷着脸将那叠银票接过来简单一翻,才惊讶地发现,这里面有零有整,有大额的也有小额的,加起来居然有两三千两之多。
如今府上正缺银子,三千两也不少了,王夫人面色顿时便好看了许多,勉强笑道:
“你既然有这个心,我若是不成全你,反倒显得我这人小气。”
“罢了,毕竟你也为府里效力了这么多年,大家好聚好散吧!”
“回头我便让人将你全家的身契都找出来,交给你自行带回去。”
“从今以后,你便不是我贾府的管家了,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再打着府上的名头做事。”
赖大便恭恭敬敬扣头谢恩,“多谢太太大人大量,小人全家感激不尽。”
王夫人把银子往怀里一揣,摆了摆手,便出府去了。
赖大挺直了腰杆,目光幽深地看着王夫人的背影,一句话没说,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