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昨晚王夫人依旧是一晚好梦,睡眠质量十足。
次日一早,王夫人伸着懒腰在床上醒来,看着正依偎在她怀里的李宫裁,目光复杂之极。
“原来你这大好气色,是在面纱会这里得来的,那你和宝玉两个……”
李纨揉着惺忪的睡眼,先笑嘻嘻地在王夫人的雪峰上吸了两口,然后才摇头道:
“我和宝二爷能有什么关系?”
“宝二爷素来怜香惜玉不假,但他和女孩子之间可从来不曾有过越界的行为。”
这番话顿时恍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王夫人头上。
“那岂不是说,我一切都误会了宝玉?”
李纨便哂笑道:
“你自家的儿子,品性如何,你都不信,偏要疑神疑鬼的,可怜宝玉稀里糊涂,不知道挨了你多少冤枉打。”
“诶呀!”王夫人一跺脚,满脸悔恨之色,急急忙忙起床穿好衣服,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便匆匆出了门,直奔绛芸轩而去。
宝玉正在赖床,忽然听闻太太来了,吓得急忙从床上蹦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还不等把外套穿好,便见太太一阵风一般卷进来,抱住他便垂泪叫道:
“我的儿,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
“啊?”宝玉一愣,身体僵在那里不敢乱动,不知道自家太太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好宝玉,娘这些天心情不好,对你管了严格了点,你不会怪娘吧?”
宝玉看到自家太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又察觉到她那气色再次变得红润,皮肤又泛起细腻的色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喜笑颜开道:
“太太说的哪里话?”
“只要太太心情好,便是一日打三遍,儿子心中也开心着呢!”
听到自家儿子的浑话,王夫人愈发心中觉得歉疚了,便抱住宝玉心肝肉的一通叫唤,不知道有多么疼惜他。
到了这个时候,宝玉才终于确认,那个整天慈眉善目,一心宠溺他这个儿子的好娘亲,终于又回来了。
“展大哥果然神通广大,这般快就得手了!”宝玉喜滋滋地笑着道。
“什么得手?你说的是展老爷吗?”王夫人迷惑地抬头,看着宝玉。
宝玉眼见屋内外人太多,便急忙笑眯眯地摆摆手,否认道:
“没没没,什么都没有,是儿子在胡说八道。”
王夫人原本心中就对宝玉有滤镜,如今经过此事,滤镜就愈发的厚了,怎么看自家儿子都是百依百顺的好宝贝,当即也不深究,只说些嘘寒问暖的关心话。
宝玉也乐得见到自家太太开开心心,便使出以前的撒娇本事来,在王夫人面前好一顿表现,哄得王夫人眉开眼笑,早就忘记了还要去守灵的事情了。
还是彩云过来提醒,这段母慈子孝的节目才算告一段落。
“宝玉,我知道你和老太太关系亲厚,不过守灵这种事情,熬夜伤身体,便让老爷和蓉哥儿他们去做好了。你白天多去灵堂那边给老太太尽尽孝,晚上还是早点休息为好。”
王夫人临出门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叮嘱着宝玉,宝玉当然只有连连点头答应着。
等王夫人一走,宝玉便原地跳了起来,兴奋地挥动着胳膊。
把太太托付给展大哥果然是没错的!
只看太太现在那满面春风的样子,摆明了是被展大哥给滋润过了的!
如今太太又恢复了以前的做派,幸福生活指日可待啊!
宝玉在房间里面转了两圈,按捺不住想要去找展大哥表示一下谢意。
不过总不好说感谢他帮忙滋润了自家太太,正好,迎春姐姐要去给展大哥做妾了,便以这个由头去送份谢礼吧!
于是宝玉便张罗着让李贵去备一份礼物,然后请展老爷到绛芸轩来饮酒。
迎春的事情早就通过那些下人的口传遍了两府,人人知道贾家的二小姐要给展爵爷做妾了。
对赦大老爷的这种做法,所有人都深恶痛绝,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唾骂贾赦无耻的。
府中的小姐给人做妾,那打的是贾赦的脸吗?
那摆明了是打了所有靠着荣国府名头吃饭的人的脸!
迎春在府中不过是个小透明,也没几个下人真心把她当小姐来看待的,但迎春给人做妾,就代表着荣国府这块牌子的贬值。
宁荣两府的牌子,便是下人们狐假虎威,借着权贵大旗谋取私利的最好东西。
这些既得利益者也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个牌子倒掉的。
这种事情对于向来以贾府为傲的那些下人来说,简直便是当头痛击,分外的难以接受。
迎春做不做妾的,对贾政、宝玉这些主子们都没什么太大影响,但对于那些下人来说,却是荣国府逼格的掉落,是实际利益的受损。
比起那些有着亲缘关系的主子们来说,那些下人们才是最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反正贾赦未来将会被流放的风声已经传遍了,那些下人们也不用再给他留什么面子,所以到处都是唾骂贾赦的,他原本就糟糕的风评,立即就更差了。
但贾赦都到了这个田地了,也不在乎这些,一边在外面继续死命逼迫欠债的人卖田卖地卖儿卖女还账,一边拿了展老爷的银子去上下打点关系,想要给自己挑一个稍微好点的流放地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了!
理所当然的,有那被逼到了绝路上的人,被人稍微一怂恿,便斗胆提起了刀子,红着眼睛冲了上来,也顾不得这是什么荣国府的大老爷了,一顿砍杀。
虽然贾赦也带了一些人跟着,但这些人都是过来捞好处的,怎么可能用心为贾赦卖命。
平素里欺男霸女他们在行,但是一见有人亮出刀子来了,立即跑的比谁都快。
于是,赦大老爷就这么挂了!
消息传到贾府的时候,展老爷正和宝玉对坐饮酒呢,宝玉听了,顿时便吓了一跳。
“怎会如此?”
“这老太太才刚刚故去,赦大老爷怎么也……”
展老爷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便慢条斯理地饮了杯酒,安抚宝玉道:
“这对赦大老爷来说,也未必便是坏事。”
“那流放的地方,基本都是些苦寒之地。以赦大老爷一贯以来的脾性,到了那偏远之地,就算有银子,也维持不了多久,多半最后会穷困潦倒而死,反倒更为痛苦。还不如这样,反倒干脆。”
宝玉便叹息道:
“我本身和赦大老爷没什么感情,只是想到琏二哥和二姐姐,有些替他们担心。”
“尤其是琏二哥,刚和二嫂子和离,爵位又丢了,如今连父亲也没了,好生凄惨。”
展老爷便给他斟上了酒,笑着道:
“你这话说的便想当然了。”
“赦大老爷死了,反倒让琏二爷解脱了。否则若是赦大老爷被流放,出于孝道考虑,琏二爷肯定也得跟在身前伺候,一并去那流放之地吃苦。”
“现在好了,省事了!”
“至于迎春妹妹,赦大老爷何时把她真当自家女儿养育了,不过是个工具人罢了。”
“没了赦大老爷,只怕迎春妹妹只会更加自在快活。”
“再者说了,还有我在呢,不会让迎春妹妹吃亏的。”
宝玉听了,便笑着举起酒杯来,“不错,以后二姐姐便是展大哥的小妾了,不用我在此操心。”
两人便说说笑笑,把贾赦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酒过三巡,宝玉便将外人赶走,笑着举杯致谢道:
“我家太太近日气色甚佳,我一看便知道是展大哥的功劳,特此表示感谢,还希望展大哥能再接再厉,多多滋润我家太太,让她过得更加开心自在。”
展老爷便哈哈大笑道:
“这不消宝兄弟你来说,哥哥我素来便是怜香惜玉之人,自会关照王夫人的。”
“说来若不是我今晚来赴宝兄弟的约,只怕现在已经和王夫人一块风流快活了。”
宝玉便致歉陪笑道:
“这却是小弟的不是了。”
“这样,今晚展大哥不妨便留宿于此,我让茜雪陪你,便当是给展大哥赔罪。”
“哈哈……那便却之不恭了。”展老爷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当晚,展老爷便留宿在了绛芸轩,将那茜雪也吃下了肚里。
虽然这小丫鬟不是什么金钗中人,但展老爷大鱼大肉吃得多了,偶尔尝尝清粥小菜,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说王夫人那边,与薛姨妈做下了约定,不信她能把尤氏也给勾引过来。
可惜她却不知,这尤氏早就是展老爷的囊中之物,得了展老爷的吩咐,便也成了面纱会之中的一员,专门过来逗弄这小十一。
“小十一,你得叫我六姐姐才行。”尤氏伸出手指,勾着王夫人的下巴,面色轻佻地道。
“呀!”王夫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扭头看向薛姨妈,嗔怪道:“原来她早就是面纱会的妖怪了,怪不得你那般言之凿凿,原来是故意坑我!”
薛姨妈也不着急,只反口问道:
“怎么便是坑你了?”
“你就说,我有没有把她给勾引来吧?”
“六姐姐,若是小十一把你伺候舒服了,你会不会在爵产问题上,放她一马?”
尤氏听了,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拍着那团丰腻承诺道:
“那爵产又不是我的,我在乎那许多做什么,还不如拿来给小十一卖个好呢!”
听了这话后,王夫人不过略一犹豫,便笑着迎了上去,口中娇笑道:
“六姐姐,晚上人家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舒舒服服的,你可要多多照顾妹妹才行啊!”
尤氏便笑着将她搂过,公主抱着往地下魔窟而去,口中只调笑道: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王夫人被猛然间抱起,心头一惊,下意识双臂便环住了尤氏的脖子,目光闪动,好奇问道:
“我看诸位姐姐的体型也没有比我粗壮多少,为何你们都那么力大?”
众人便捂嘴纷纷笑了起来,只遮遮掩掩地道:
“面纱会里面的好东西多着了,你只要放开怀抱,专心做你的小十一,早晚你也能有破茧成蝶的那天。”
王夫人便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小气,好像谁稀罕一样!”
入了地窟,众人戴上了面纱,便瞬间变成了妖怪,开始遵循自身的本能欲望,追索起了快了的源泉。
小六往那中央一坐,对着小十一勾了勾手指,小十一便扭动着腰肢,向着她脚下爬去,从脚趾一点点向上吻去。
又是一番荒唐的夜晚,小十一把小六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伺候了个遍,成功获得了六姐姐的支持,把府中的那些人手和爵产一并都丢给了贾蓉。
不过因为今晚没有展老爷贡献秘药,虽然小十一玩得依旧很开心,但第二天醒来却是筋酥骨软,浑身疲累,远不如前两天舒服。
从床上爬起来后,王夫人看向自家妹妹和尤氏几女,发现她们依旧精神抖擞,一点倦意都没有,便感觉非常奇怪。
“妹妹,怎么今日我这么累呢?”
“而且你们看起来似乎却一点都不辛苦,明明昨晚你们玩的比我还疯。”
薛姨妈便神神秘秘地道:
“你可还记得,前两天我用口渡给你的那秘药么?”
王夫人凝神一想,便把那荒诞混乱夜晚之中的一些细节回想了起来,这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我这两天感觉神清气爽,不是身心快乐的缘故,而是那秘药的作用?”
“妹妹你也真是的,既然有这好东西,昨夜怎么却只顾着自家享用,却不给我?”
薛姨妈便笑嘻嘻地道:
“这秘药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昨夜便没有秘药生成,之所以你看到我们精气神都很好,是因为我们服用的多了,体质已经变好了,就算再辛苦几倍,也不会露出半点疲劳之态。”
王夫人听了大喜,便道:
“这种好东西,可得给我分享一份,你们可莫要吝啬。”
薛姨妈几人听了,便纷纷嬉笑起来,只道:
“就怕你这是嘴上说的好听,真知道那秘药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反倒不敢吃了。”
王夫人见她们这副样子,便迟疑道:
“我听闻许多秘药是用些什么虫子啊之类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做的,你们这秘药该不会也是如此吧?”
“唔……”
众女彼此对视一眼,仔细想了一下,七嘴八舌地道:
“虽然不是什么虫子做的,也不算稀奇古怪,但是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吃的。”
“没错,确实吃起来挺羞人的。”
“若说是大虫子吐出来的,也不能算错。”
“啊,对对对,也算是大虫子……”
王夫人听了便犹豫起来,但一想到那仿佛让自己身体重新变年轻一样的神奇效果,就又有些舍不得起来。
“要不……你们不要告诉我那秘药是什么做的,也别让我看见秘药是怎么做出来的,只让我吃成品,怎么样?”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纷纷点头道:
“行啊,下次服用秘药的时候,便让你闭上眼睛。”
“嗯嗯,这个主意好!”
众人说笑一番之后,便各自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刚到灵堂,王夫人便见到邢夫人焦急地在那里等着,看到她过来,便急忙哭哭啼啼地上前搭话。
“二太太,你可算来了,我正有事情要找你呢!”
“我家大老爷如今遭了难了,我家也得办个丧事。”
“琏二爷之前被大老爷打伤了,如今下不了床,这事情只好交给我来操办。”
“我琢磨着,便在老太太的灵堂旁边,找间厢房,拾掇出来,当做灵堂。”
“以我家如今的情况,也不大操大办了,便借用老太太那边的祭棚和戏班子,接待一下关系较近的亲朋好友便是。”
“至于那僧道打醮念经祈福,也都请铁槛寺的法师们一并给操办了。”
“二太太意下如何?”
之前两家发生冲突,彻底撕破了脸,如今见到贾赦身死,邢太太倒霉,王夫人心中便没来由的畅快起来,只是碍着表面亲戚关系,不好放声大笑罢了。
见到邢太太如此低三下四求到面前,王夫人没来由地便想到了昨晚自己在六姐姐面前的献媚姿态,心中蓦地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既然她都能为了爵产的事情,向着尤氏低头,百般奉承,用尽各种羞耻手段去取悦她,那凭什么不能享受一下被人取悦的快乐?
就是不知道这邢太太是不是面纱会里面的妖怪,若不是的话,她倒是很想让自家再多一个小十二妹妹,省着自家总是老幺,每次都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后,原本想要答应的话便卡在了喉咙处,反而转口刁难道:
“大太太这话说的,这白事难道还有合并办的吗?”
“人家来吊唁老太太,那是给老太太祈福,赦大老爷横插进来,又算怎么回事?”
“反正之前你们卖女儿也没少赚银子,干脆便拿出来,单独给赦大老爷办个水陆道场,风光大葬一次,也让赦大老爷这辈子最后再风光一回,也不枉白来人间一趟不是?”
“你也别担心那僧道人数不够,那铁槛寺和京中各家寺庙关系极佳,只需要开一个口,便是再多十倍的和尚道士,也都能给你找来。”
“赦大老爷这辈子造孽不少,趁着这个机会,让法师们给好好的超度超度,也让他早日往生极乐,别堕入地狱之中受苦,那岂不是更显你们这些家人孝顺?”
被王夫人这么夹枪带棍的一说,邢夫人顿时脸都绿了,连眼泪都停了下来。
若说贾赦死了,她伤不伤心,那肯定是免不了的,但若说有多伤心,那也真就未必。
贾赦那个狗脾气,谁跟在他身边都难免要受气,邢太太作为填房,自然更是没少被他刁难,动不动便拿赶她回娘家来威胁,逼迫她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如今贾赦死了,邢夫人从此便不用担心再被赶回娘家,心中反倒轻松了许多。
身为贾府的大太太,邢太太自有身份在那里摆着,贾琏的性格比较良善,也不担心日后会怠慢了她,只要安心养老便好了。
只可惜贾赦胡乱搞,把自家的爵位给弄丢了,否则若是贾琏有爵位在身,她的日子还能更好过一些。
可现在贾琏没了爵位,府内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又激化了,府中那些小人惯会跟红顶白的,多半日后会给她脸色看。
而若不想受苦,她唯一依靠的,便只有银子了。
只要有银子在手,家中自有奴仆使唤,完全可以关上院门过自家的小日子,不理会院外的纷纷扰扰。
所以之前贾赦不曾用掉的那些银子根本便是她的养老钱,是她的命根子,是绝对不能浪费在一个死鬼身上的。
所以邢夫人面色一变,便放低了身段,开始苦苦哀求起来。
“二太太,我知道我家老爷作孽多端,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二太太看在大家都是一门所出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日后在府内我定然对二太太唯命是从,二太太如何吩咐,我便如何去做,绝对不敢有违。”
眼见邢夫人这般低声下气,王夫人嘴角顿时便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被人巴结奉承的感觉真好,尤其是这种身份地位比自己也并不逊色的女人在这里恭维讨好,更是让她从脚后跟一直爽到了头发丝。
怪不得那尤氏非要玩弄她呢,原来将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拉下云端,竟然会这般快活!
可想而知,若是能将她踩在脚下肆意玩弄,那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大太太,你知道面纱会么?”王夫人眉毛轻挑,轻声问道。
“什么?”邢夫人愣然抬头,“那是什么?”
好的很!
王夫人简单试探了一句,知道这邢夫人不是自己另一个姐姐,便放心下来,当即捂嘴轻笑道:
“回头我让红叶去和你细说。”
“既然你说以后一切都听我的,那就从加入这面纱会开始吧!”
说完之后,王夫人便对着身后的红叶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昂首入了灵堂,把邢夫人抛在了门外。
而红叶则明白了王夫人的意思,笑着将邢夫人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将她看得心惊肉跳,才开口忽悠道:
“你可知这贾府里面,是谁说了算?”
“呃……”邢夫人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陪笑道:“以前是老太太说了算,以后当然是政老爷和二太太说了算。”
看到邢夫人那张谄媚的脸孔,红叶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在她胸前掐了一把,耻笑道:
“白长了这么大的东西,可惜胸大无脑啊!”
“我不妨告诉你,这府里面历来都只有面纱会说了算!”
“府里面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面纱会决定的,包括且不限于这次蓉老爷获得爵位,都是面纱会的运作。”
“你别看那二太太在你面前人五人六的,但是在面纱会里面,她也不过是如狗一般的东西,任由大家玩弄。”
“东府的尤氏知道吧,也不过在面纱会里面排行第六,那二太太更是只排行第十一。”
邢夫人听得是心惊肉跳,脸上变色,只觉得两腿发软,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这面纱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红叶知道她是个胆小的,便继续笑嘻嘻地吓唬她道:
“这面纱会便是供主人玩乐的玩意儿,里面的人都是各家的贵妇女眷,这贾家东西两府的女眷当然也被囊括其中。”
“至于主人的身份,你现在还不配知道。”
“你只要知道,只要你加入了面纱会,成为主人的玩物,以后你下半辈子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遇到什么事情,自然有面纱会为你撑腰。”
这番话听完,邢夫人更加害怕了,嘴唇哆嗦着,牙齿都咔咔直响。
“那、那若是我不想、不想给人做玩物呢?”
“呵呵……”红叶便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两声,“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面纱会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不逼迫别人加入。”
“若不是看你保养的好,还有几分风韵犹存,又是贾府的大太太,这等好事哪里会轮到你来?”
“二太太之所以想拉你入会,不过便是想着让你为她分担些压力,其他的姐妹可未必想要你这个外人进来分一杯羹的。”
“总之,机会给到你了,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之后,红叶扭头就走,把邢夫人丢在那里,木然发呆。
这邢夫人本来便是个藤蔓的性格,是那种标准的无知妇人,没有什么主见,属于那种幼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女人。
如今贾赦死了,她获得自由的同时,也没了主心骨,完全无所适从,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这种事情她又不敢去和贾琏商量,只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转,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看到尤氏和王夫人这两个前几天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如今却手拉着手,仿佛亲密姐妹一般,三两句话便把那爵产的事情给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她才猛然惊觉,之前红叶所说的话,极可能是真的。
那面纱会,就是有这么大的势力!
“罢罢罢,我都是个三四十岁的老太婆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怕什么男人的玩弄!”
“既然有这么一条大粗腿摆在面前,索性便先抱住了,把眼前的这道难关过了再说!”
“难道还怕她们把我给卖了不成!”
自我妥协了之后,邢夫人便径直走到正窃窃私语的尤氏和王夫人面前,期期艾艾地道:
“我、我想加入面纱会。”
尤氏听了,先是惊讶地看了眼王夫人,然后便笑着鼓掌叫道:
“好啊!”
“欢迎邢夫人加入!”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小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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