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传來,夕月和墨无尘对视一眼,夕月缓步向门口走去。
夕月打开门,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个个手中都拿着火把,神情悲愤,夕月心中一动。
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她倚在门边,打了个小哈欠,扫视众人,问道:“这就是你们青云山庄的待客之道?”
众人显然沒想到客人也有这么嚣张的,稍愣了一下,一个带头的男子排步而出。
“在下青山,见过夕月姑娘。”青衣男子一身劲装,整个人看起來很正气,他拱手赔礼,“姑娘乃是我们青云山庄的贵客,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夕月挥了挥手,“无妨,你们这半夜三更的,这么大阵势,出了什么事?”
青山挥手让属下退出院子,这才上前道:“姑娘有所不知,有贼人潜进了山庄,怕惊扰了姑娘,故此來看看。”
“这样啊。”夕月浅笑的看着他,说道:“本姑娘沒事,你看也看了,可以走了。”
说完就转身向里面走去,准备关房门。
“哈哈哈……”
一阵大笑传來,爽朗无比,夕月一叹,扶门的手放下,再次步了出來。
“我说,魏公子,你这是不想让我睡觉了?”夕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魏仲奇。
“怎么会?”这么晚了,魏仲奇竟然还穿得这么整齐,夕月蹙了下眉,身子微侧,不经意的挡在房门前。
“在下就是听闻夕月这里进了贼人,所以來看看。”
“本姑娘好得很,不敢劳魏公子挂心。”夕月拦在他面前,挡住他要进门的动作。
“这可是本姑娘住的地方,魏公子就这么不避嫌的闯进去,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夕月沒想到这家伙装傻,竟然想直接进去。
魏仲奇嘿嘿一笑,后退了两步,道:“夕月说笑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谁会在意这些?”
“再说,我们全庄都搜过了,沒找到任何线索,如今就剩你这一处,夕月这样做,却是叫我好生为难呢?”魏仲奇说得头头是道,夕月无从反驳。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夕月轻语,“好吧,既然魏公子都开口了,本姑娘就给你这个面子。”
青山一挥手,那群属下瞪时向里涌來。
“站住。”夕月横在门前,道:“本姑娘讨厌住的地方有太多人的气味,魏公子,你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吧?”
魏仲奇狐疑的看着她,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本姑娘在这青云山庄里,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夕月一手揪着自己垂下的秀发,一边嘻笑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魏仲奇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大手一挥,道:“你们留在外面,本公子进去闯闯。”
“魏公子……”青山蹙眉。
“沒事。”魏仲奇摆手让他放心。
夕月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向里走去。夕月随手关上了门。
“你找吧,看看你们这里有沒有少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进房门,夕月便轻松了很多,走到木桌前,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魏仲奇只一眼,便可以看出这里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横梁上、门后,都一览无疑,只有……
他盯着内室,不知如何开口,却见夕月一拉屏风,“进來吧,省得你疑神疑鬼的。”
内室只有一道珠帘相隔,屏风后便是一套小桌椅。
夕月正坐在那里,撑着下巴看着他。
魏仲奇干咳了两声,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也向着里间走去。
突然,他停下脚步,冷声问道:“谁?”
说着,手中便多了一把长剑。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床上传出來,夕月起身将帐幔掀起,分挂两边。
“是你。”待看清楚床上那人,魏仲奇差点一口气沒上來,被噎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和夕月。
“咳咳,夕月在帮我疗伤,你是來找我的?”墨无尘脸色惨白,唇色血红,似是刚吐过血,床边还放着一个小盆子,魏仲奇一看也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嘿嘿笑了两声,道:“不是,今夜有外人闯进庄里,少庄主见你身上有伤,便让我來看看你和夕月姑娘。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咳咳……”墨无尘让夕月给他倒杯水,喝了点水之后,才说道:“魏公子,能不能帮我问问……”
他又一次咳嗽了起來,夕月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瞪了魏仲奇一眼,魏仲奇莫名其妙,这关他什么事?
“你就不能走近点吗?沒看到无尘说话大声很费力吗?”夕月冷眼看着他,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魏仲奇眼神闪烁,倒沒说什么,当下走到床边,问道:“墨公子有何事要在下转达的?”
“你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带我和月、夕月姑娘去挑兵器呀?”墨无尘的声音更加小了,不过说话倒是通顺了许多。
这也间接说明了夕月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
离得近了,他说话就不费力了。
魏仲奇本來以为什么事,听完都有些无言了,你说你都病成这样,话都说不利索,还想着绝世兵器,真是够迷糊的。
“墨公子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魏仲奇见此,也沒什么心情留下來了,继续说道:“对了,还请两位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外面不太平。”
“谢谢!”夕月冷声回道,“我们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呀!”她小声嘀咕着。
魏仲奇干笑了两声,告辞出去。
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只见夕月正扶墨无尘躺下,墨无尘还小声抗议,自己沒有那么弱,惹得夕月一阵恼怒,小声骂了他几句。
魏仲奇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意,随后转身关上门离去。
“魏公子……”青山在外面早就等急了,见他出來,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样,这是在青云山庄,我能出什么事?”魏仲奇一甩衣袖,从容离去。
青山在后面默默跟着,公子呀,你在这里出的事还少吗?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不过这句话,打死青山也不敢说出口。
他提起正事。“魏公子,属下刚才查到,墨庄主的屋子里沒人。”
魏仲奇嗯了一声,“我知道,他那里有人才奇怪呢!”他随口说完,又吩咐道:“不可放松警惕,今夜上升到一难戒备。”
“是。”青山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认真的去执行。
夕月房间里,墨无尘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径自坐到小桌前。
夕月看向他,墨无尘拍了拍手,指着床上,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快点扶他下來?”
夕月满脸疑惑的向床里面探去。
“锦……”
锦瑟整个人歪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横在床顶上,一只脚着床,紧挨着床柱。
她赶紧将锦瑟扶下來,这才看清,他受了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却一直在流血。
好在,墨无尘将屋子里弄得药味很浓。这才逃过魏仲奇的鼻子。
“你怎么把锦藏在那里,刚才多危险啊?”夕月瞪墨无尘,知道锦瑟在那里,他还故意引魏仲奇靠近,若魏仲奇再往前探一下头,那锦瑟就暴露了。
想想都好险。
锦瑟按住她的手,道:“魏仲奇本就怀疑上了,若不让他看个仔细,他是不会轻易离去的,墨无尘也是怕夜长梦多,才想出这招的。我应该感谢他。”
夕月一听,也觉得在理,但还是有些后怕,她是不知道锦瑟在床上,不然刚才也不会给魏仲奇让开路让他离床那么近了。
“这么危险,你们也不提前通知我?”夕月有些不快。
墨无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告诉你,还不吓得将人家给打出去,然后再招來一群更厉害,更变态的老家伙。”
“我不会。”夕月不服气,尤其在看到墨无尘刚才镇定的神情和演技,便觉得不爽。
他似乎比自己厉害多了。
“好了,快点帮他包扎一下。”
不用墨无尘说,夕月已经先一步拿來随身携带的药包替他包扎伤口,三处都是剑伤,想來定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高手。
“你來看她?”夕月在忙活,墨无尘则称机问锦瑟。
“怕我保护不了她?”
锦瑟沒有否认也沒有承认,沉默不语。
墨无尘突然头向前伸來,道:“放心,我们很快就出去了。”
“你今夜这么一闹,姬青玄应该会多想,相信他很快就会來找我们的。”墨无尘看着他的眼睛,锦瑟沉默以对。
夕月则专心与伤口作战。
“嗯。”锦瑟终于嗯了一声。
墨无尘坐了回去,轻声道:“夕月,你好了沒有,好了就快点让他离开!”
夕月本想说好了,可话到嘴边,却瞪圆了眼睛,突然起身道:“你让他离开,现在?”
“你知道外面多少人在找他吗?你想害死锦吗?”
“哼,我知道你怕他连累你,那你走,我照顾他。你走,你走……”夕月越说越激动,推着墨无尘的身子就向外推。
“走就走,真是好心沒好报的丫头。”墨无尘也生气了,准备甩袖离去。
锦瑟拦住他,“你别跟月儿一般见识,她还小。”
夕月再次瞪圆了眼睛,准备反驳。
锦瑟按着她坐了回來,解释道:“我必须走。”
“不行。”夕月又一次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