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秋母亲不了解原委,儿子告诉她,她还是不相信,极度悲痛之中的她,坚持要替父亲守完七七。
见母亲不愿离开,石仲秋坚持说过完爷爷的头七再回学校。
闲暇之余,安默和吴淼到石仲秋母子借宿的人家做客。
石仲秋天生乐观,没有整天戚戚哀哀,安默他们来了,就陪她们聊天,还聊起了爷爷奶奶,以及父母的爱情故事。
石鼎发早年丧父,由母亲一手抚养长大,后来枪毙杨玉书之后,带着母亲搬离小溪村,结果两人在路上染上了严重的传染性疾病。
石鼎发母亲因为体质虚弱,很快就离世了。石鼎发被人送入医院救治,和照顾他的小护士,也就是石仲秋的奶奶日久生情。
石家只有一个独女,石鼎发独身一人,索性入赘妻家,并改名为石鼎发。
安默觉得石鼎发改名,还有不想面对过往的意思。
石仲秋父母的故事,就有一些言情的味道了。
石鼎发和舒欣安父母相熟,舒欣安父母晚年得子,十分喜爱,不幸的是,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夫妻两同时殒命,不到五岁的舒欣安成了孤儿。
那时石鼎发和妻子成婚多年,出生的孩子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夭折。农村迷信一种说法,自己的孩子养不住,就养一个别人的孩子,改变一下气运。石鼎发提议收养舒欣安,石仲秋奶奶当下就同意了。
那时候收养小孩,没有现在这样严格的手续,只要对方亲人同意就好了。
舒欣安的爷爷奶奶年纪大,其他亲人不想楼麻烦,正巴不得有人收了这个小拖油瓶。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连一纸协议都没要,口头上约定好就万事大吉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奇迹。收养舒欣安不久后,石仲秋奶奶怀孕生下一女,然后顺顺利利养大。
虽然石鼎发夫妻对自己很好,视如己出,但舒欣安那是已经有了记忆,一直知道自己是收养的。
小时候,两人也以兄妹相称。长大之后,渐渐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石鼎发夫妻发现端倪,两人一合计,觉得养子舒欣安知根知底,如果两人结婚非常放心,于是还主动促成了两人的婚事。
事实证明,他们的判断很正确,石仲秋父母感情一直很好,生活的非常幸福。
如果没有杨玉书一家人的事,可能就更完美了。
听完故事,吴淼不禁感慨:“我听说过童养媳,还是第一次听说童养夫呢。缘分真的好奇妙啊!”
安默也觉得莫名喜剧,哥哥变成老公,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觉。
都说人生如戏,可实际上,人生比戏更加富有戏剧性。
因为戏都是提前排好了的,而人生,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法绝对预测。
再有一天就是杨家人的死祭了,安默和王铭不放心,晚上的时候,到槐树那里看了看,确定铃铛无恙。
走在路上,王铭说道:“虹姐说,如果法器被破,槐树会立即枯死。”
“哦。”安默担忧道,“王铭我心里没底,你说如果我斗不过杨玉书他们三个怎么办?”
虽然知道对方是厉鬼,但具体厉害到何种程度,安默并不知晓,所以没有那个信心,自己一定能够取胜。
“不怕!不管他们多么厉害,我们一起面对。”王铭紧紧握着安默的手,眼中闪过坚毅的神色,努力向她传递力量。
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安默感到无比心安,她扬起素净的面容,看着王铭柔和的侧脸,坚定道:“嗯!我会竭尽全力。”
“我们一起。”王铭浅笑道,心里暗暗发誓:“与你同在,无论风雨还是荆棘。”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安默在一起,就觉得心里十分踏实。不像别人说的那种心砰砰直跳的喜欢,但就是觉得不可或缺。仿佛生命中少了安默,人生好像就没有了价值和意义。
总之,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守护安默,才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使命。
安默点头:“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声音不大,但是沉稳有力,语气中透着不可摧毁的信任和信赖。
如果说,她这辈子只有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作战伙伴,那个人一定非王铭莫属!
奇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动,忽然就陷入可怕的沉默。
就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安默老远看到一个鬼祟的身影,在槐树周围徘徊。
走到三四百米远处,安默看到了一辆黑色汽车停在公路上,看样子,有点像徐广城的车。
“徐广城的车?”王铭指着汽车说道。
“好像是,他想干什么?”安默真心不觉得徐广城,是因为放心不下,所以大半夜来查看,以确保槐树上的法器完全。
“他想使坏?!”王铭心下一惊,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村民即将村委换届选举,徐广城想当书记,曾多次暗示白觉明主动放弃选举,但白觉明不同意,两人面和心不合,私底下势同水火。
这一次的事情,徐广城早就放言不参与也不负责,基本上由白觉明全权负责。
官场上勾心斗角,即使是小小的农村也不例外。难不成徐广城刻意搞破坏,等策略失败造成不良影响后,借此打压白觉明,让对方失去选举资格?
想到这里,王铭连忙急奔向大槐树,安默紧随其后。
大槐树上面挂了一盏大功率的白炽灯,把四周照的一片明亮。
他们跑槐树十米开外,只见徐广城手中拿着一个矿泉水塑料品,瓶子里装满了浅黄色的液体,安默老远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徐广城忐忑不安地在槐树面前走来走去,最后下定决心拧开瓶盖,就在他准备把液体泼向大槐树的时候,王铭突然出声。
“徐村长,你干什么?!”
听到身后陡然想起的声音,徐广城吓得手一抖,不但瓶盖掉在地上,还有部分液体洒在了自己脚上。
徐广城硬着头皮回头,看见几米外怒气腾腾的王铭和安默,心虚不已,双手背在身后,强笑道:“王王警官,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