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路四通八达,安默和吴淼索性一直往前,到前面路口在转弯,赶回白觉明家。
徐广城的汽车驶出几百米的距离,又在路上以为独行的少妇身旁停下,两人暧昧地说笑几句之后,少妇坐上副驾驶,车子驶离。
小路快接近尽头,到了一户人家院子前面。院子里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客厅门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个男生。
男生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旅行包。
看清男生的面容,吴淼当即双手挥舞,高声呼喊:“月饼!月饼!”
听到叫声,石仲秋抬头,朝声源的方向看过来,惊喜道:“吴淼!安默!”
看到石仲秋出现在这里,安默也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石仲秋将包放在地上,小跑到公路上。
“月饼,你怎么来这里了?”吴淼问道。
石仲秋低下头,上感道:“我爷爷去世了,我和我爸爸带他的骨灰回来安葬。”
“哦,对不起。”吴淼心生愧疚,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勾起别人的伤心事。
“节哀。”安默说道。
“人总会死的,况且我爷爷年纪大了,只不过…唉,算了,他老人家走的利索,没吃苦。”石仲秋感慨道。
“那是挺好的。”安默真心说道。
要死不死,活着受折磨才难受。
沉默片刻。吴淼觉得无话可说很尴尬,于是主动开口:“月饼,你爷爷是这里的人吗?”
她刚问完,石仲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记起什么,说道:“哦,对了,上次你说过,你爷爷是郯县的呵。最近这里闹鬼,你们可要早点走啊。”
“嗯,我都听说了。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石仲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小秋!拿个包怎么那么久啊?”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间探出脑袋,语气些许埋怨。
闻声,石仲秋扭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说道:“哦!和我同学说两句话,马上就来!”
语毕,抱歉地看着安默和吴淼,道:“我妈叫我了,我爷爷明天下葬,我有空再找你们?”
“好呀,我和默默住在村支书家里,有空回就来找我们,书记的老婆做的点心很好吃。”吴淼诚挚邀请。
“好!”石仲秋走回汽车旁,将旅行包捡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哦,都忘了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有点事情。”安默浅笑道。
“哦,那你们注意安全啊。”石仲秋说完,匆匆跑回去。
“好!”安默和吴淼齐声应道。
回到家,王铭已经从县城回来,他在张虹的吩咐下,收集了四十九个没有响珠的狗铃铛,沾上黑猫血,明天一早挂在村里百岁以上的老槐树上。只要厉鬼进村,狗铃铛就会发生响声,这样一来,就能立即知晓。
安默将那个老奶奶的话,以及遇到石仲秋的事情,都告诉了王铭,因为她直觉二者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不是她疑心病严重,这个点这个时候回来,的确引人怀疑啊。
王铭也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石仲秋的家庭成员情况。
晚上,安默将石仲秋约出来,和王铭一起仔仔细细问了个清楚。
据石仲秋说,他爷爷和他爸爸都是上门女婿。他爷爷原名叫什么,他本人从来没有提起过,入赘之后跟了她奶奶的姓石,叫石鼎发。
石仲秋爸爸叫舒欣安,是在石仲秋奶奶的要求下,才入赘石家的。
其他的不重要,叫某鼎发,老家又是小溪村的,年龄也对的上,应该是齐鼎发本人了。
借着,王铭又问起石鼎发的死因,涉及到这个问题,石仲秋支支吾吾,似乎不愿意谈及。
见石仲秋有所顾虑,安默便向他表明问题的严重性和严肃性。
得知事情重要性之后,石仲秋讲出了他爷爷的死因——自杀!用一把以前的老式手枪打穿了自己的脑袋,当场毙命。
石鼎发留有一份遗书,他大概意思是说他以前做了错事,罪孽深重,现在以死赎罪,心灵才能得到救赎。
石仲秋还反映,石鼎发在自杀之前,在新闻中看到过最近接连发生的多起灭门惨案。
也就是从那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少言,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经常心神不定,忐忑焦灼。
安默估计,石鼎天应该是在得知杨家人在寻找仇人,所以才主动自尽谢罪,免得牵连了家人。
为了让石仲秋有心理准备和防范意识,安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对方,分别前,给了他三个纸人,让他和父母随身携带。
石仲秋万万没想到印象里吃斋念佛的爷爷,以前居然杀过人。虽然在那时不是违法犯罪行为,但他一时间还是难以释怀,最后心情复杂的走了。
在警方严密的保护下,杨玉书一家人的厉鬼没有再得手,两人猜测,他们应该会准备回乡了。而三天之后的五十周年死祭之日,是可能性最大的日期。
第二天,在白觉明的带领下,王铭拿着串好的狗铃铛挂在村里最古老的槐树上。
王铭交代白觉明,槐树不能沾到童子尿,否则狗铃铛会失效。
白觉明当下通知全村村民,任何人不得在槐树周围撒尿,尤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家长一定要看牢。
为了防止意外,白觉明找人在槐树周围围起栅栏,白天安排专人看守。
村民们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整个村子陷入莫名的恐慌氛围中,尤其是逼近杨玉书三人的死祭,村子里的人几乎足不出户,有的甚至在家中忙活起来,贴满了驱鬼的符纸。
农历三月二十一,石鼎发下葬。
葬礼结束之后,一家人商量着回家的问题。
石仲秋爸爸舒欣安公务紧急,当天就离开了。石仲秋妈妈想等到父亲七七之后再走,所以打算再多留几天。石仲秋本意想陪母亲留下,但他妈妈担心他课程落下太多,所以催促他赶紧返校。
石仲秋想起安默告诉他关于杨玉书一家人的事情,觉得母亲独自留在这里,很不安全,于是劝说母亲也早点离开算了,说爷爷不会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