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刘贝同志骄傲的告诉刘晔,经过刘家三代艰苦奋斗和开拓创新,六十余年间,西鄂刘家拥有良田四十万亩,良马五千匹,黄金八十万金【1】,存粮三十七万石,附属六千余人。
其余一概不提,刘晔听到他拥有八十万金,立刻联想到了阿里巴巴的宝藏,这可是大都数男人的超级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刘晔就像服用伟哥一般兴奋。
刘晔享受着经过不断争取,来之不易的早餐。食物放在后世并不丰盛,米粥、小葱拌豆腐、一人两个鸡蛋,看着几人围着案几踞案而食的家庭氛围,吃着这熟悉的味道,恍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家中。原来汉代普通人,每天只吃两顿饭,上午11点左右一顿,下午五六点一顿,只有家境比较丰厚人们,才能享受一日三餐。而守孝期间,一律两餐稀粥。
昨天中午,刘晔看着太阳爬过中天好久,肚子抗议了半天,也不见管家有做饭的动机,无奈之下只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刘贝对他的举动颇为吃惊,为此刘晔又费了半天的口水忽悠刘贝,才获得每天吃三顿饭的权利。
当刘晔看到做饭用的陶制品时大吃一惊,经过刘贝的解释才明白,汉代还没有锅的称谓。天子、诸侯王、贵族、大夫、士族可以享用青铜鼎,天子享用十二鼎到士族一鼎都有严格规定,一般人家用的锅叫做釜,大多陶制。铜锅也就是铜釜,西汉时已经有了,只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罢了,铁锅还没有出现。章陵这边因为是来守孝,遵礼制吃粥吃素就没有配置铜釜,经过刘晔纠缠,刘贝答应他再来时会带上铜釜。
一顿饭大家吃得极香,魏雄一个人吃了十几碗,看到大家都在看他打扫釜底,不好意思的拍拍肚皮对刘晔嘟囔,主公可是答应让俺吃饱的。说完就飞快的把釜举起,用饭勺刮得干干净净,配着剩菜一口气吞了下去,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巴。
坏东西猛猛伸出肥厚的手掌,指了指魏雄的肚子,又拍拍自己的肚皮,给他一个熊抱,惹得大伙一阵暗笑。守孝期间不能笑,刘晔忍得肚皮直疼面部抽筋。
魏雄好不容易挣开猛猛的怀抱,脸上红得好似猴屁股一般,嘴中说着:“今天洗碗做饭俺包了!”慌乱收拾好碗筷,端着陶釜一溜烟逃窜而去。猛猛转过身,摊开双掌耸了耸肩膀,装作一副爱莫能助的无辜样子,向刘晔讨好,刘晔正忍得辛苦,看到猛猛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好赏它一脚,猛猛看事不妙,四肢着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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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叔你老一个人路上可要小心,如今到处不太平,还是让魏雄陪着,我也比较放心。”
“少爷多虑了,这条路我不知走过多少次,一路上大户人家大多认得我,若张口求助不会拒绝,倒是少爷要小心身体。魏雄眼下身染重病,一身武艺顶多施展一半,魏延年纪太小不堪重用,我实在担心少爷的安危。这次我会早去早回,尽早带些精干家兵前来护卫少爷,我的心才会老实地趴在这。”说完手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主公!不好了主公!师傅又犯病了,吐血了,好吓人啊!”魏延一路风风火火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在哪?快带我去!”刘晔一听,也是大吃一惊,心中绯腹道:“老子咋会这么倒霉,乖乖!魏雄不会还没发挥一点光和热,就要驾鹤西去吧?那样老子也太惨了,我的第一个小弟呀!”
贝叔今天要回西鄂,刘晔准备带领着大家相送,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魏雄回来,于是委派魏延前去寻找,谁知道会出现这等情况。
跟着魏延匆匆来到河边,魏雄侧躺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满头豆大地汗滴,已经打湿了刚买的巾帻,脸色蜡黄没有半分血色,牙齿咯咯响个不停,嘴角残留着几块血渍。见刘晔过来,想挣扎着站起来,咬着牙断断续续道:“主公……不要……担心……老……毛病了。”
“我太阳!快躺下!TMD!吐了这么多血,老子能不担心吗?都怪我,昨天没有提醒你在章陵找个医匠(医生)看看。”急切之下刘晔顾不了许多,粗口迭出。
“主公……此病……三四日一发,雄……几年来……已经习惯了,过一会……就好了。”魏雄看刘晔着急上火,不顾病痛宽慰刘晔。
“少爷莫要责怪魏雄,瘟疫之症岂是一般庸医能够医好,光和五年大疫(公元182年)老爷不幸染病,名医张伯祖先生,也不过调了老爷半年姓命。我看要不是魏雄身体壮,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唉!”刘晔仰天长叹,心中不断埋怨:“老天呀!你为何不晚几年让我来到这里,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阴阳虚实表里,自己毕竟太小,在爷爷熏陶下只会背几本医书,实践经验太少,现在还没有把握完全治好魏雄,‘纸上谈医’只怕不但治不好病,弄不好还会把人给医死。”
“咔咔!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魏雄吐出一口血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喘息之后,又是剧烈的咳嗽和鲜血。
“主公小延子给你磕头,这一次我看师傅他,怕是挺不过去了,只要是能保住师傅的性命,小延子生生世世给你做牛做马,主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魏延跪在刘晔的面前,眼泪逶迤成了两条小河。
小魏延稚嫩又略带着嘶哑的童音,伴随着“咚咚咚咚”额头撞击土地的声音,好像针尖不断刺向刘晔柔软地心田。
“今天的太阳真大,刺得我眼睛发酸。”装作不经意拭去眼角的泪水,刘晔拉起魏延正色道:“在我的词典里,有一句话叫,不抛弃不放弃,以后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刘谦也许为人不咋地,但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兄弟。”
刘晔转身蹲下来,紧紧拉着魏雄大手道:“魏雄大哥,你我相识不过几日,可是我早把你看做我的兄弟。说实话,我手中确实有两张药方可治瘟疫,可是我……还不是一名合格的医匠,一直不敢给你配药,只想找到名医给你彻底医治。现在情况紧急,我要照方抓药,如果你不怕死,我就给你一试,要是……”
看着正在扯着风箱喘息的魏雄,蜡黄脸上原本迥然有神地双目已近毫无光彩,刘晔再也说不下去,顿时感到眼前一片迷蒙的水雾。
然后大叫道:“魏延,咱俩马上抬起来送回去。贝叔你赶快回去,准备好笔墨纸砚,一会我要写药方,一刻也不能耽搁。”
盘坐在案几旁,手中拿着随我刘晔穿越而来的软笔(不知道别的学校有何规定,刘晔从六年级开始就要服从校方规定,每天练习大字一张,为了取巧大家都用软笔取代毛笔练字。)刷刷地写了起来,写完交给刘贝,让他快点去章陵买药,刘贝接过后扫了两眼,疑惑的问道:“少爷,药方上有几个子我不认识,这是——你看。”说着指向几个简体字问刘晔。
“这是钱字。”说道这里,刘晔老脸不由一红。心中暗暗骂道:“TMD!着急之下居然忘了,汉代用字肯定和后世不同。”
“这个嘛,这个问题问的好,自从跌下山崖之后忘记前事,如今记得的是在仙界学的一些。”刘晔说着低下头,装作一副垂头丧气颇为感伤地样子。
“少爷不用气恼,‘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了一些,得到了一些,少爷只要还有命在,并不吃亏。仙人金笔之下字体也不同当代,笔架结构更是优于当世,只是笔力稍显不足,以后勤于练习,一定会是一代大家。至于这几个字,不如少爷说出药方,我来修改。”
“那就有劳贝叔。何首乌一两、当归三钱、人参一两、陈皮三钱煨生姜五钱、酒一锺,用法:水二锺,煎八分,善饮者以酒一锺浸一宿,次早加水一锺煎服,再剪不必加酒。照此方多抓几副。”
“三钱是多少?十两为一斤,一两为十株,难道是三个五铢钱的重量?”贝叔不解地问道。
这些刘晔也不明白,无奈之下妥协:“那就把钱改成株吧。”说完我又想起一事,“多买一些鸡子,魏雄兄弟近来需要好好补补。”
鸡子就是鸡蛋,昨天刘晔让魏雄魏延去买鸡蛋,结果换来一脸愕然,经过一番比划解释他们才闹明白,鸡蛋在那个时候叫做鸡子。看来穿越不是那么幸福简单地事情,好多事物都要从新学习。
刘晔感到今天的汗水特别多,趁着瞭望刘贝的时候,一下子痛饮了三瓢凉水,还没放下手中的水瓢,忽然听到小魏延撕心裂肺的叫喊:“主公快来,师傅他不行了!”
【1】一金=10贯=10000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