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管家踉踉跄跄跑了过来,一看到刘晔,气喘吁吁呼喊:“少——爷,我——可——找到——你了!”
刘晔看着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淋漓的脸上堆满苦笑,心中不由地涌起暖意。刚刚在山崖上拼着老命护着他,如今又怕他出事,一路紧跑十几里路,虽然他知道管家忠心的是刘谦,可也忍不住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于是上前把管家搀起来,温言道:“管家,你年岁大了,十几里山路奔波下来,你怎么受得了,来,让我扶着走两圈,不要停下来,不然容易抽筋。”
“看你都不叫我贝叔了,看来你真是把什么事都给忘了,我咋会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管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喋喋不休着。
“贝叔!”
刘晔叫得很是别扭,背书?倍输?为了转移压抑不住的笑意,刘晔转移话题道:“贝叔,你看,这是我刚收的仆人魏雄。”
“少爷呀,你看,这——这——”
管家马上擦干眼泪,用专业眼光上下打量着魏雄,而后手指魏雄,气得手指发抖。
“少爷呀,我刘家自十二世毅公迁到西鄂,历经五世,财力虽比不上数百年的豪族,可身份却是他们不可攀比的。自十四世梁公起,历代家主苦心经营,如今家有万贯钱财,良田百顷,奴婢附属近千人。”说完紧紧地盯着刘晔,意思大概是:咱家有的是人,一个病怏怏地黄脸汉要来何用。
管家见刘晔没有说话又道:“少爷守制已将满,刺史王大人方才上表朝廷,举少爷为孝廉,凭少爷这次诛杀的反贼壮举,进入朝堂指日可待。”说完用眼角乜着魏雄。
刘晔领悟了一会方才明白,想不到管家也是高人,劝谏之语不露骨。这番话表面来看是在夸刘晔,实际上想表达的意思是:少爷你以后是官家的人了(现在也是王族),应该多找一些有身份、有文化、有思想、有内涵的人,不要和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误交匪类。这里荒山野岭的,没有笔墨纸砚写不了文书,现在回头还不晚。
刘晔哈哈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但要魏雄跟我,还要给他看病,随后再给他讨个老婆,病好以后要他做贴身护卫,领双薪。魏雄!以后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刘晔给管家摆摆手,不让他出声,开玩笑,魏雄若是三国魏延的师傅,这次可就捡到宝了,不就是费了一点粮食,以后他自会明白。
“士为知己者死,魏雄(魏延)拜见家主,魏雄(魏延)的命今后就教给主人了!”
先是担心卖掉,后来看到管家委婉地拒绝,心中可谓是波澜起伏。刘晔不知道,魏雄可是明白的很,西鄂刘家可是南阳郡数得着的豪强,据说是光武大帝大哥,齐武王刘縯的后裔。正在患得患失中煎熬,忽然听到刘晔展现的美好前景,可谓好似天籁之音,魏雄实在想不到刘晔对他会如此赏识。
魏雄翻身跪伏于地,面孔潮红道:“敢不为主人效死!”(大家不要感到不可思议,想一想张飞、关羽以前是干什么的,享受什么待遇。)
“叫主公”刘晔懒懒的说道。
“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随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刘晔看到了两只闪亮的眼睛,那是少年魏延的目光。他好像听出来点什么,刘晔寻思,这孩子不管是不是那个魏延,看这个机灵劲,都要好好培养,指不定还会超过历史上的魏延。
“今年几岁了,为何也要拜我为主,?”刘晔故意逗他,其实买一送一,心里早就乐翻了。
“回主公,小子今年十三岁。主公刚才教导说,师傅的就是徒弟的,我作为师傅的弟子,按主公的教导,师傅的罪我自然也应该分担。还有——”
刘晔哈哈笑道:“不用说了,我承认你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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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刘晔禁不住傻呵呵的笑个不停,心里那个美呀,想不到祖上世代贫农,到了这里摇身一变,就成了‘万恶的奴隶主’,家财万贯、良田百顷、王族出身,回去之后一定先要腐败一番,然后凭着王族身份,招上一批智士良将,说不定,以后比曹操还要牛上三分,想到妙处,忍不住仰天长笑。
只是他没有注意,管家脑门上一丝丝黑线像闪电般跳跃不停,冷汗淌得好似雪融的小溪。管家咳嗽了两声,看到刘晔依旧傻傻发笑,嘴巴嗫嚅了半天,轻声道:“少爷,我们守制还有三天未满,万万是笑不得的,这是祖宗规矩。”
刘晔看着管家,生气中透着几分失望、几分担心的黑脸,感到一阵想笑:“我靠,差三天就满三年了,还那么认真,笑都不让笑一下,还让不让人活了!封建意识害死人呀!”
于是刘晔就想给他普及一些,现代人文思想及********。让共产主义,早日在黑暗的二世纪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主公!”
魏雄憋得满脸通红,好像在很努力的组织语言。“主公,管家句句皆是金玉良言,望主公纳谏。”
“主公英明神武,肚子里能撑船***,怎么会在乎师傅提到的小小建议。”说完,小魏延抬头怯怯地望着刘晔又道:“主公你说我理解的对不对?”
“看来是我太急了,书上不是经常说,共产主义是从社会主义过度的,社会主义是从新民主主义而来的,新民主主义好像来自三民主义,三民主义之前是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前面是封建社会,我该从那里下手?除了现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知道一些,其它的我懂呀?看来以后要总结一下,今天先让这几个,顽固不化的封建分子得瑟一下,以后再报今日之仇。”
想到这里刘晔咬牙说道:“你们说的都很好,哎,错就错在我不该失忆,以后还望大家多多照顾。贝叔,你先把家里情况给我说说。”
管家一脸小心的看了魏雄他们一眼,干笑一下,用只有刘晔才能勉强听到的声音说:“少爷,这事以后我再向你汇报,有些事——嘿嘿!”然后歉意一笑。
“我靠!难道还有猫腻不成,还是这个管家有问题?”刘晔心里想出一个示人恩惠的绝招。不由大声说道:“魏雄兄弟既然拜入我家,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隐瞒的,家中情况究竟如何,如实说来。”
看着魏雄二人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刘晔开心呀,心里美呀,感觉心中冒起一串串地泡泡来。
“少爷,现在有魏雄他们保护,我也放心了,这次随少爷出征的家兵,除了老奴岁数大,只能在后面押粮外,其余的均已战死。大军明天就要搬师回去,我怕他们回不了家,就先到大营看看。少爷是一家之主,早晚会知道家中的事情,老奴失礼了。还有少爷,按照规矩,你和王大人素未谋面,此地也找不到中人,千万不要贸然去见王大人,最好等老奴处理好大营之事后,一起去章陵守孝制。”管家满脸平静,一丝不苟的说道。
“到底在搞什么怪?看他的表现也不像是个坏人,为什么就是不说呢?”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苦衷。
“作为一位礼贤下士的主公,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心中想到这里就说:“慢着贝叔,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再看一眼,我们刘家勇士的遗容。”
“不可!”三人齐声答道。
看着刘晔一脸问号,管家解释道:“尊卑有别,少爷不能越阶。最重要的是,请问少爷,你身穿什么?是为何人?”魏雄二人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刘晔不好意思的老脸一红,竟然忘了如此简单之事。只有讪讪说道:“想到和我一起杀敌的兄弟们,我就感到对不住他们,若不是他们舍身相拼,护在我左右,我早已战死多时,热血沸腾之下就冲动起来,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心中一味想着爸爸妈妈,及一生中伤心之事,众人见刘晔眼光迷离、双目湿润、嗓音发颤,心中又不免一阵感叹,有此关心下属的主公死了也值,这样重情重义的主公,全天下恐怕也难以找到第二个。
&&&&&&&&&&&&&&&&&&&&&&&&&&&&&&&&&&&&&&&“哇靠!你的刀法传自彭越!”刘晔一下子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