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王父告知婚姻事,木头惹得芳人心
“咳咳,一查十八年,十八年都无任何音讯,萧某不知你还要查多久?”
话音方落,着电纹袍的男子冷不禁就打了一个寒噤。
“也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件事也一并交给你去办吧!”
“属下领命!”
这一天段崇义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睁开双眼查看自己的宝剑。然后又起身找了一大块布条给缠了个严严实实。
方一出门便遇到了王家的家主王一平,好像他就是在不远处等着段崇义一般。
“在下见过叔叔。”
“贤侄太客气了,都这么久了还如此礼貌有加!”
王一平客气的说道,他一开口,自然便有一股威严不可侵犯。
“叔叔见笑了。”
两人笑笑着敷衍了几句,这时王一平话锋一转,问道:“小侄背负何物啊?”
听闻王一平询问自己背上的东西,段崇义连忙老老实实的回道:“回王叔叔,此乃一把新购的佩剑。”
王一平又问道:“哦,那为何以帆布罩之?”
这回轮到段崇义心急了,这渊虹宝物出世之时便有那么大的动静,而且那个山庄的守卫如此深严,这一天过去了,肯定会有人知道。既然知道名剑被盗,那么肯定会派人追查。此剑事关要命之事,所以他才用布给包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出门却是遇到了王家最难缠的人。
“回禀王师叔,小侄二伯曾言,玉须养,剑须藏。如此方能得以己用。”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连老英雄对这一方面也颇有见解。对了,小侄这是准备上哪里去?”
“小侄在房间呆得困闷,所以出来走走。”
“哦,甚好甚好。王某也是碰巧经过而已,不如你我一同游走,飞燕给我说了几次,听说今年后院的荷花开得十分的好。”
“小侄恭敬不如从命。”
就这样,段崇义就硬着头皮跟着王一平朝后院赏荷去了。本来他是准备去看看王飞燕的,没想到一出门却是遇见了人家的老爹。
两人一前一后,一潇洒一恭敬。王一平从天文说到地理,从走镖说到庄稼,再从武学说到诗词,再一说就停到了字画之上。
他说一句段崇义便点一下头,说的急了他便“嗯”一下。也不管听得懂听不懂,反正只要自己不加以点评就行。
这他哪能听得懂啊,他小的时候除了游山就是玩水。他除了不做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事情之外,悠闲得和别人家的贵家公子哥没有什么两样。跟他谈论此般高雅,也怪王一平能够想得出来。
这可不仅仅是度日如年这般简单,在王一平离去的时候段崇义差一点就睡着了。
唉,反正是终于离去了。
看看天色,也不好再去找王飞燕了。所以段崇义只好心事重重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王家内院,父女三人共处一桌。
“爹,娘?这么晚喊我来有事吗?”
“你表哥过几天就从君子门出师了。”
“表哥?逸风表哥吗?”
“嗯,他这次回来,一是来继承通达镖号,第二呢,则是完成当年定下的婚约。”
听得此话,张素心不由得一怔,但是却没有开口。
“婚约?什么婚约啊?”
“你和他的婚约,你还没出生时,我就和逸风的父亲约定过,我们两家,同性兄弟,异性夫妻。”
“我才不要嫁给什么表哥呢,我不嫁!”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由得你来这般胡闹?”
“我不嫁,我就是不嫁,你打死我我都不嫁!”
“你……你要气死我你才高兴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王、刘两家再不结盟,就要被唐家压下去了,到时候,我们整个王家的基业都会落到唐家的手上。我,爹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娘……”
“唉……你表哥也不是坏人,何况你也没有喜欢的人,老爷,何不待他们相处一些日子,再定这个事情成也不成。”
“娘,那如果我有喜欢的人,是不是就不用嫁给表哥了?”王飞燕突然高兴的说道,现在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个木头。
“混账东西!去,从明天起,你哪里也不许去!”
“我就不!”
“你!”
眼见王一平气得吹胡子瞪眼,张素心连忙把王飞燕赶了出来。
静夜来临,她独坐窗旁,眼神空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夫人,你怎么了?”王一平缓缓的走了过来,然而张素心还是没有反应。
“夫人?”
听得声响,张素心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又想起了……”
“一转眼,都二十年了啊。”
“是啊,和唐霸斗了二十年,也是有些心力交瘁了。”
“歇着吧,会好起来的。”
“那就托你吉言了……”
第二天,王飞燕没有来;
第三天,她还是没有来。
到第四天时候,每一个响动段崇义都会觉得是敲门的声音,所以他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张憔悴的脸,那张脸本来应该是充满高兴与快乐的。
然而……段崇义的心突然像是被人一把给抓了起来一样。
“飞燕,你,你怎么了?”
王飞燕缓缓的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红的,想来应该是哭过。
“我没事,木头,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服。”
“哦。”
段崇义不明所以的从她的手上接过了一件崭新的新衣,紧接着心里莫名一暖。
“你先换上吧,然后陪我出去走走。”
“哦。”
段崇义十分的听话,不管王飞燕说什么,他一定就会做什么。
两人缓缓的离开了王府,没有人阻拦。
王飞燕在前,段崇义背着柄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宝剑走在后面。
身上的新衣还是如墨一般漆黑,款式和尺寸和以前那个一模一样。
两人都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是已经走了很久。这里是一座两人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山峰。
王飞燕就那样楚楚可怜的坐在了草地之中。
从这里望去,那里是一片山谷。山风袭来,一片青草带着野花,舞动,跳跃。它们永远相伴在一起,有花就会有肥沃的小草,有小草便会有美丽的花。
段崇义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山风拂起了两人的发梢,但却永远拂不去他们心头各自的忧绕。那都是些什么深愁,才会如此的根深蒂固,永不磨灭?
曼妙美丽的人儿是伤心的,她的难过莫名其妙的牵动了段崇义的难过。既然如此,不想让自己难过的话就只能先让连着自己的人开心。
“飞燕……”
开了口,但话却始终一句也说不出。
唉……
“飞燕你看!”
王飞燕一直在想着那个晚上他父亲给她说的事情,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给段崇义说。
今天她很想就这样说的,但是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说。
突然,段崇义的惊叫吓住了她。
当她转过头来时,那木头正高兴的指着一个小土洞。
是啊,他总是很有办法让自己高兴,可是……
“唉……”
王飞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段崇义还在那小土洞之前忙碌着。
只见他在那野草与乱石堆之间忙碌着,不一会儿,便将四五个大小相同的土洞给堵了起来。随后他又取来了一大把枯草,火苗一起青烟飘,兔子没熏到倒先把他自己熏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一只胖乎乎的灰毛野兔终于在他的百般刁难之下从自己的“家”中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