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云这才想起远在南安寺的魏言巧,现在魏家风头正劲,魏昌隆因救济百姓而立下功劳,深受民众爱戴;而魏宏搏则在边疆奋勇杀敌,屡获大捷,成为了朝廷的赫赫功臣。再让魏言巧待在那清苦的寺庙之中受苦受难,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让魏言巧回来,上次派去探查魏言巧的人回来也是说魏言巧从头到脚都变了一个人,那他就好好看看魏言巧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魏爱卿所言极是。想当初魏妃向朕恳请离宫前往南安寺虔诚祈福,朕念其一片赤诚之心,祈福之意甚是恳切,便应允了下来。掐指一算,魏妃离宫至今已然三个多月有余啦,也确实到了该归来之时。魏爱卿尽管放宽心,朕即刻就下旨传召魏妃回宫。再者说了,魏妃既是魏爱卿您的掌上明珠,又系魏将军的亲妹妹,朕决定晋封魏妃为贵妃,并赐予其‘盛’字作为封号。‘盛’,寓意繁荣昌盛,象征着国泰民安、百姓们皆能安居乐业。拥有这样一位虔诚爱民的盛贵妃,实乃我大耀朝之莫大福分哪!”
此话一出,众朝臣皆瞠目结舌,满脸惊愕,萧策云尽然赐给魏言巧如此尊贵显赫的封号,“盛”字所蕴含之意,几乎可与皇后的母仪天下相媲美。
只见魏昌隆喜不自禁,忙不迭跪地叩头谢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宋瀚霖听到这个消息,心头涌起一股如怒海狂涛般汹涌澎湃的愤恨与委屈。
今日这般局面,简直就是他在竭尽全力为魏家做嫁衣。此番弄巧成拙,非但未能达成目的,反倒让敌对一方坐享其成,占尽便宜,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盛贵妃回宫一事,就交由宋太傅去操办,宋太傅可有异议。”
宋瀚霖一脸惊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要去迎接那个与他敌对之人的女儿,并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宫。如果他筹办此事不够出色,别人肯定会说他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但若是他将事情办得太过完美,他自己又实在心有不甘。
尽管内心愤怒不已,但宋瀚霖深知皇命难违,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臣……遵旨!”
魏昌隆垂下眼帘,上次魏言巧给她来信是在隆安县,不知她现在回到南安寺了没有,不要圣旨去了,她人不在寺庙里,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他看向来自隆安县的平伯瑞,待会儿下朝之后,他要找平伯瑞问一下。
萧策云见无人再上奏,便开口问道:“众爱卿可还有要启奏之事?”
朝堂之下,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事可奏。
萧策云缓缓站起身来,随即宣布:“退朝!”
随着一声高呼,群臣纷纷躬身行礼,然后有序地退出了大殿。
这场惊心动魄、令人心弦紧绷的朝堂议事总算结束了。
那六位来自地方的官员,则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抬手用力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仅仅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小会儿的朝堂交锋,他们的里衣已然完全被汗水浸透,紧紧贴附在身上,十分不适。
魏昌隆缓缓走向他们。
见到魏昌隆靠近,六位官员连忙躬身作揖行礼,齐声说道:“见过魏丞相!”
魏昌隆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纪云涛说道:“此次多亏了魏丞相慷慨解囊,才使得灾区百姓如此迅速地渡过眼前的难关。”
邱阳舒跟着附和道:“是啊,魏丞相心怀天下苍生,时刻惦念着百姓疾苦,实乃难得一见的清正廉明好官呐!”
魏昌隆谦逊地笑了笑,回应道:“各位过奖啦,身为朝廷命官,这本就是我等应尽之责罢了。不过,诸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着实辛苦。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不妨到我府上稍作歇息,调养几日之后再行返程。虽说如今我家徒四壁,但总归还是有些粗茶淡饭能够果腹充饥的。”
平伯瑞连忙拱手回谢道:“丞相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啦!如今情况紧急,我等还是速速返回为好,毕竟眼下仅有魏先生一人照看着那边,我与咸大人心中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魏昌隆面露疑惑,开口问道:“魏先生?”
一旁的咸于舟赶忙接口解释道:“魏先生不是您附上的门生吗?他手中持有丞相大人您亲自赐予的文书。据魏先生所言,此次他前往灾区协助赈灾一事,完全是奉了魏丞相您的旨意行事。”
平伯瑞闻言,脸上流露出钦佩之意,由衷地夸赞道:“这魏先生当真可谓是一心一意为百姓着想啊!若不是有魏先生此番尽心尽力地操劳奔波,只怕我与咸大人所管辖的那两个县,至今都难以呈现出如今这番繁荣安定的景象。”
魏昌隆听后微微一笑,颇为自得地说道:“哈哈,当初派遣他前去,正是因为老夫慧眼识珠,看重了他的过人才能以及宏伟抱负。所以便有意给他这个机会,也好让他能够小试牛刀一番。”
看来他得尽快给魏言巧修信一封,让她赶紧回来,皇上要派人去迎她回宫了。
魏天泽收到魏昌隆的书信,看了后,在心里同魏言巧说:“主人,父亲来信,说皇帝要接您回宫了,还给您赐了封号为盛贵妃。”
魏言巧原本正专注地敲着木鱼,蓦地停了下来。她微微抬起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这座破旧不堪的寺庙里,她已经苦苦煎熬了整整三个月,如今,她终于能风光回宫了。
魏天泽问道:“主人,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你继续留在外面,四处寻找那些有才华、有智谋之人,务必将他们招揽至我的麾下。而我,要风风光光地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