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贞静默不语,只要有竞争,便会况属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了。
……
两个时辰后,在玉勾的带领下,狄尚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断崖之下,周围花草丰茂,日光温和,灵气浓郁。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在于,这里地势开阔,并无地利可依。
狄尚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日光温和,令人感到舒适,风儿也很轻柔,的确是日月精华汇聚之地。”
“你且闭关吧。”
贺语嗯了一声,打开空间器皿,取出一个蒲团掸了掸,然后席地而坐。
狄尚,文贞,王瑞三人慢慢远离贺语。
“玉勾,你就在这里守护你的姐姐闭关,我们三人去别处看看。”狄尚交代道。
玉勾眸子里流露出不舍情绪,其实它最想要跟在狄尚身边,论感情,它只认可狄尚。
狄尚也看出了玉勾的些许不情愿,柔声道:“姐姐出关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行动了,我们现在只是出去探路而已。”
“再者,此地灵气如此浓郁,无需太久,你姐姐就可抵达逍遥境。”
玉勾摇了摇尾巴,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至此,狄尚带着文贞与王瑞两人离开了这处地方。
“为何不去其余的两处宝地看一看?”王瑞不解道。
狄尚摇头笑道:“此地视野开阔,难以藏匿,反倒是不容易被人打扰或是看上,其余两处宝地,哪怕适合隐匿行踪,哪怕风水更好,但也有可能会有凶兽镇守,反倒是会发生血战。”
“而且,这个闭关地远胜我们之前的闭关地。”
“有玉勾护法,也无需担心贺语的安危,只要贺语可顺利进入逍遥境即可。”
怎么方便怎么来,虽说有玉勾在,但为人处世,也不能过于挑三拣四。
“我们先四处探索一番,主要寻找适合祭炼兵器的母金。”狄尚笑道。
文贞顿了顿,虽说狄尚做主让他将两块阴阳母金赠予云争,可狄尚这么快就要寻找母金补偿文贞,这令文贞心里感到些许亏欠。
思量道:“其实不必如此着急。”
狄尚拍了拍文贞的肩膀,笑容爽朗道:“母金是重中之重,并不仅仅是你一人需要。”
凌玉卿已经开始修炼《无双剑歌》急需一柄趁手的神兵利器。
再者,贺语虽有无尽弓加持,但也需要一柄锋利的宝剑。
荒原古境的母金品秩本就高于外界,诸多剑修进入荒原古境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寻找母金。
而文贞在这座山内已找到过阴阳母金,或许山内还有其余的母金。
“走吧,就像是郊游一般,但切记,除非是遇到熟人,否则不要多管闲事。”狄尚道。
……
外界,三方驿站内。
看着屏风上的名字,冯越心里略有几分毛焦火辣,狄尚的名字始终很明亮,到现在还没死,也不知狄源什么时候可与狄尚碰面。
红霜与呼延大卓两人,神色淡定,如今伤亡情况很均衡,离火王朝还剩下七百二十人,无尽海剩下七百八十人,北疆王朝剩下七百三十六人。
九洞天十福地的两千人,如今总共还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真正的鏖战开始了。
里面的人都已适应了荒原古境的大道环境,也开始熟门熟路起来,若非是遇到大型混战,否则不会轻易有人阵亡。
但驿站内的众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其余人的脸色,有些人死了影响很大,有些人死了几乎没有影响。
目前为止,无尽海死了两个关键人物。
但离火王朝与北疆王朝,暂时还未有关键人物阵亡。
而九洞天十福地也有一个关键人物阵亡了,但因九洞天十福地的人并不团结,也并不觉得某个少年英才的离去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红霜忽然间笑道:“日子上来算,应该快要异军突起了。”
有些人在进入荒原古境之前,实力与其余竞争者比较起来处于下风,但因机缘造化不错,在荒原古境内快速成长起来。
亦或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突然间一战成名。
意外,在荒原古境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呼延大卓哈哈笑道:“就是不知这一次究竟是谁家异军突起的更快一些!”
冯越道:“可别笑了,异军突起,只会令局势更加混乱。”
出身不好的人一旦突然间崛起,必会在荒原古境打压其余的公子小姐,有时候内战也是血淋淋的。
一些没有名望,又很自私的人,一旦异军突起,要么会暴露自己的野心,开始无差别的杀伐,要么就是自私到底,等离开荒原古境之后,又潜心修炼一段岁月,制造出不可控的麻烦,三大巨头,谁都不敢保证,他们麾下的年轻人都是忠君爱国之人。
意外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名义上,所有进入荒原古境的人,都经过严苛盘查与确认,可律法规定,官员不得贪墨,然依旧有不少官员贪墨。
“心大一点,看看局面究竟能有多混乱。”呼延大卓一脸无所谓道。
冯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
三方驿站内的气氛,亦是愈发凝重。
……
都城,风雪漫京城。
今日无事,正午时分,丞相大人便来到了这座简朴的铁匠铺里。
知晓狄尚与贺语的名字依旧明亮,丞相大人心里是既宽松又紧张,第一次闺女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滋味难以言表。
尚儿终归是男子汉,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吃亏,可宝贝女儿,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可若是不经历风吹雨打,又难以成长起来。
这份纠结心境,或许只有爱女儿的父亲才能体会。
下酒菜是一顿简易火锅,些许素菜,再加上一些鸡鸭鱼肉,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喝酒,可以大张旗鼓,也可以胡乱凑活。
胡乱凑活时往往心思纯粹,大摆宴席时,往往心机暗藏。
“其实你每一日来我这里喝酒,也非长久之计,你是丞相,需要维持住自己的风度与锋芒。”老胡端起酒杯看了眼愁眉苦脸的贺洲说道。
贺洲抬起头,微微挑眉,咧嘴道:“你在嫌弃我?”
“此地如此简陋,你是怎么敢嫌弃我的?”
老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丞相大人有时候极其心胸狭窄,听不进劝。
可老胡转念一想,贺洲本就是政客,其心中想法与格局,也并非自己这样的莽夫可以理解的,故而这一次,老胡难得没有怼回去。
“没有嫌弃,只是担忧你的身子骨。”老胡含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