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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章 隐秘的疤痕

    舅妈裴落樱找了个可靠能干的护工伺候瞎子奶奶,她做事稳妥仔细,显然是想让秦舒窈心无牵挂跟着陈启澜走。

    这份苦心秦舒窈都懂,于是她主动提出想回家一趟收拾行李。

    傍晚,一辆军用吉普车极为低调地停在了村口大树下,秦舒窈和陈启澜步行进了村,没有惊动村民。

    刚推开小院的门,就听到羊圈里传来“咩咩咩”的声音,此起彼伏很是热闹,让秦舒窈有些恍惚。

    奶奶生病住院后,爷爷明明将那些被他视为命根子的羊都卖掉了。

    她快走几步奔到羊圈外,只见那些熟悉的羊儿正在圈里悠闲踱步,角落里还扔着一捆半蔫儿的青草!

    “当初为给奶奶治病,爷爷迫不得已卖了羊,他其实心里舍不得,廖叔便回村打听一番,将羊又买了回来!”

    陈启澜有点惋惜。

    “但有三只羊已经被宰掉了……”

    “没关系,能找回来这几只已经很好了,这些羊,都是爷爷的命根子!”

    秦舒窈身子往前探了探,摸着一只小公羊的角,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这些羊倒是不怕你,看来你在羊界有几分面子嘛!”

    陈启澜想学秦舒窈的动作去摸羊,却扑了个空。

    可恶,这些羊羔子不给他面子!

    “我小时候总跟着爷爷放羊……哎,你骑过羊吗?”

    秦舒窈打水洗了手,一边回屋收拾东西,一边聊起了自己的童年趣事。

    “有一只黑山羊很通人性,我走累了,就趴在它背上被它驼回家,后来……”

    说到这里,秦舒窈挠了挠头,眼神有点迷茫。

    “可能是我年龄小记忆断片,我一直想不起来黑山羊去了哪里,后来我问起爷爷,他说黑山羊被卖掉了!”

    村子里虽然通电了,但三天两头停电,秦舒窈找了根蜡烛点上。

    陈启澜倚靠在门框上,在昏暗的烛光里注视着秦舒窈姣好的侧脸,神色复杂。

    “爷爷说黑山羊不听话,驼我回家时把我掉进沟里差点摔死,他一气之下就把它卖掉了!”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都没听到陈启澜的回应。

    秦舒窈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只见晕黄光影中,男人的表情有点古怪。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你后背和左侧肋骨的伤疤就是这么留下的?”

    秦舒窈一愣,下意识捂住自己左侧肋骨伤疤的位置,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伤疤的位置隐秘至极,陈启澜如何能……

    陈启澜忽然笑得有点暧昧。

    “那天晚上,我不止一次亲过那道伤疤!”

    下一秒,秦舒窈的脸颊绯红如天际最后那一抹霞光,格外惑人。

    她是真傻了,竟然差点忘记那一晚发生的事!

    陈启澜笑得暧昧至极,甚至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着什么,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伤疤的位置。

    秦舒窈又羞又气,急于说点什么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暧昧气氛。

    人在窘迫紧张时总是会闹更大的笑话,比如秦舒窈接下来的话。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话一说出口,她就恨不得扇死自己。

    看着陈启澜陡然变深的眸光,秦舒窈扭头就要逃,可她失败了。

    男人像是捕猎的猛兽,将她这只傻傻的小猎物困在了自己的尖牙利爪之下,眼神炙热兴奋,甚至连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你在怨我!”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陈启澜勾住了秦舒窈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那一晚的我不够努力,只顾着自己快活,没有给你留下深刻的记忆,让你无法回味那种美妙滋味。”

    他一本正经认错。

    “嗯,都是我的错,我马上认真用力地改正!”

    “用力”这二字,陈启澜咬得很重。

    军人都是行动派,嘴上说改正,男人的手已经解开了秦舒窈的衬衫扣子,俯身就要去亲吻她那一段精致惑人的锁骨。

    秦舒窈的脑子像是被什么搅过了,混沌一片。

    直到肋骨伤疤处传来一阵难以言述的酥麻痛感,她的意识猛然回笼。

    下一刻,她慌忙推开男人埋首在她怀里的头颅,胡乱拢住衣服往后退了几步。

    陈启澜被她推倒在那木板床上,随着他躺下的动作,床板再次发出熟悉的“咯吱”声,似乎在提醒着秦舒窈什么。

    “你……你……”

    秦舒窈的声音有点抖,她胡乱说道:“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的心上人?”

    陈启澜一摊手,咧着嘴笑得很无耻。

    “可那晚我已经做过了,而且比现在更深更疯狂!”

    这理由让秦舒窈一时无法反驳。

    那一晚,是她主动的!

    她低头飞快扣好衬衫扣子,深吸好几口气,才抬头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那一晚实属情非得已,不能作数的,以后若是你心上人因此误会,我会替你解释澄清的!”

    刚才那一切像是镜花水月,可现在梦醒了。

    秦舒窈恢复了平静,眼神疏离语气冷漠。

    女人前后相差悬殊的态度给陈启澜气笑了。

    这个提裤子翻脸无情的狠心女人,敢情把他当做解毒救命的工具人了?

    他用胳膊肘撑起身体,半躺在床上看着背对自己收拾东西的秦舒窈。

    “你怎么给她解释澄清?说是你勾引了我?把责任都揽到你身上?”

    秦舒窈闷闷“嗯”了声。

    “你放心,我和你结婚不意味着要一辈子赖在你身边,我说过了,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成全你和你心上人的!”

    她已经收拾好最后一点东西,站直身体回过头来,正色看着陈启澜。

    “或许过几年,我也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男人,那时候也请你能成全我!”

    陈启澜嘴角懒散邪魅的笑忽然就僵住了。

    他先是一愣,随即猛然翻身坐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戾气。

    “你有喜欢的男人了?他是谁?你想让我怎么成全?”

    秦舒窈皱眉答道:“我不过问你的事,也请你不要过分干涉我的事,大家彼此尊重不好吗?”

    “不好!”

    陈启澜下床走到秦舒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就喜欢干涉你的事,小到你吃饭喝水,大到你生老病死,我全要管!”

    他“哼”了声说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管我啊,你也可以刨根问底查出我的心上人是谁啊!”

    秦舒窈和陈启澜四目相对,久久,她躲开了男人炙热的眼神。

    “你随便吧,反正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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