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周队又问,“怎么认识的?”
“余成信欠他的钱,把我抓过去抵债。”
我想想只觉得好笑,“你们警察,放着真正做了坏事的人不抓,却抓我这个受害者。”
“周队,你是怀疑我绑架了疯老头的儿子?”
“如果不是你,你是怎么知道他儿子在余成信的手里!”
“那天,你又为什么会跟他说,你能帮他找到他儿子!”
“我都是从我那个朋友的嘴里知道的,她是女主播,余成信之前给她刷了不少钱。”
我没说谎话,周队的眼神渐渐证明了我心里的猜想。
他是想从我嘴里诈出点东西出来。
或许,他要调查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靳薄寒。
我想到那个在靳薄寒院子里被拉走的蛇哥,感到莫名胆寒。
我回过神,周队正盯着我看。
他冲我笑笑,一头凌乱的看着就不怎么营养的黄色卷发,被他揉搓成了鸡窝状。
“余成信是你姑父,他在外面欠这么多钱,你姑姑不知道?”
“她知道一部分。”
余成信欠的钱连我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更何况是周曼丽了。
“那我问你,欠余成信钱的那个人,靳薄寒认不认识?”
“我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他的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
从今天上车以后,他就一直在试探我。
到现在,逐渐把话题说到靳薄寒的身上。
只有一点的证明,这个案子跟靳薄寒有关系。
“我给你透个底,你现在是我们公安重点监督对象。”
“现在已经不是绑架的问题了,那个人死了!”
“谁死了?”
我不明所以。
周队说:“绑架你的那个疯老头,他儿子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死亡时间还在调查,至于死亡原因。”
周队缓缓吐出两个字,“枪杀。”
我心中猛地一紧。
周队是一个老警察,我的任何表情在他的眼中都有可能会成为破绽。
他一直观察着我,我脸上除了十分惊讶之外,再没有表露出什么。
“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是被冤枉的。”
周队抽了一支烟出来,咬在嘴里。
“而栽赃陷害给你的人,有可能就是你身边最信任的人。”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靳薄寒呢?”
“不可能吧?”
“不可能吧?”周队学着我重复了一遍。
“靳薄寒一直在国外治病,他这次回国具体因为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给你报仇呢?”
我觉得十分可笑,“周队,您是警察,凡事都应该以证据为先。”
“我当然会调查,但现在通知你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同志会密切地关注你。”
“不是为了监视,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把跟踪说得这么明目张胆,这就是你们的权利?”
我不明白那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死了。
上一世。
是余成信活活把人给带走了。
那人死了,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余成信的手里。
但现在,矛头好像都指向了靳薄寒。
“你今天打算去哪?”
“回我姑姑家里。”
我看了看时间,就准备推开车门下车。
他锁上车门,“我直接把你送过去吧。”
我没有拒绝,把车门关上,又系上了安全带。
周队刚才咋咋呼呼说了半晌,就是为了能从我嘴里查出一些东西来。
可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人是靳薄寒杀的,那他这么着急地出国,也有了答案了。
心中的一个声音始终在告诉我,靳薄寒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不觉,周队把我送到了小区楼下。
“谢谢。”
我下了车,他隔着车窗喊了我一声,“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小区。
蛇哥,还有那个死掉的人,都跟余成信有某种关系。
蛇哥很有可能被靳薄寒杀了。
而现在这个跟余成信有关系的人也死了。
我很难不把这件事情和我父母的车祸联系到一起去。
脑海中的思绪很乱。
好像有无数件事情,密密麻麻地涌过来。
像一团乱麻一样,离不开也剪不断。
我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周曼丽的家门口。
敲了敲房门,屋中没有人应声。
我又敲了下,这时对门的邻居走出来说,“你来找你姑姑啊,”
“对,他们一家是出去了吗?”
邻居摆摆手,“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电梯时嘟囔了一句,“干出那种事儿,丢死人了,谁还敢回来。”
原来他们一家都没回来。
难道是跑了?
我走到电梯门前等电梯。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打开一看是靳薄寒发来的消息。
「听潘叔说,你又去歌厅了?」
歌厅楼下就是余成信经常去的酒吧。
「对。」
我没有同他讲周队见我的事情。
「比赛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靳薄寒突然转移了话题。
他好像只是简单问我一下而已。
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他时,就看到他发来的这句话。
「正在准备。」
「我大概年底回国。」他说。
到年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周曼丽一家人都不在,我只好先回学校。
果然,跟周队说的一样。
回学校的路上,就感觉到有几辆车在跟着我。
林深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穿着一身黑。
“刚才有人找你,在校门口,你没见着?”
我回头看了看,“没有啊。”
林深纳闷,“长得还挺帅的,穿着白衬衫,他认出我是你室友,就拜托我去找你来着。”
我从手机里找到周知行的照片,“是不是他?”
林深看了一眼点点头,“是他。”
我又回头看了下,把包丢给林深,“你帮我拿回宿舍,我出去一趟。”
跑到学校门口,大门口出了几个拦车的出租车司机。
我并没有看见周知行的身影。
就在我准备给他打电话时,突然看见他在马路对面。
周知行冲我招招手。
我走了过去,“知行哥。”
他比原先瘦了许多,这段时间估计也被余安安折腾得够呛。
“我来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吧?”
我点点头,“好多了。”
他指了指咖啡馆,“颜末,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