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安安追着我走进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把资料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我不管怎么用,都是我自己的权利。”
“那你还来找我的麻烦干什么?”我无奈看着她。
“我现在怀疑是你故意把错误的资料给我,你把你家里的钥匙给我,我自己去拿我需要的东西。”
我冷笑,“表姐,求人办事儿可不是这个态度。”
“颜末,你现在可是在我家里住!”余安安扬声,手指着这间卧室,“要不是我让出去,你能住进来吗?”
“那我搬出去。”
“吵什么吵!”
周曼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走进来,把余安安拉出去。
房门半敞着,我听见周曼丽在骂余安安。
余安安还不服气,“明明是颜末害得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你护着她干什么!”
“她不懂医,你能指望她看懂那上面的东西?”
周曼丽把余安安推进主卧。
我看着门外的影子闪过,起身去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周曼丽走进来,“颜末,你干什么!”
她一把上前抓住我,“别收拾了,没有人要赶你走。”
我吸了吸鼻子,到了我表现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去住。”
“你什么都不会,谁照顾你啊。”
“平常我可以在学校吃,逢年过节回家里吃两包泡面也能过。”
我执意要收拾东西离开,周曼丽在一旁夺走我的包,一把甩在床上。
“你干什么!”
她怒吼一声,“不准走,老老实实住在这,我看谁敢说一句。”
“姑姑。”
眼泪流出,我抬手擦掉,声音哽咽,“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在这个家里,我毕竟是个外人。”
我缓缓从包里把家里的钥匙拿出来,“表姐问我要钥匙,我是打算给她的。”
周曼丽面上一惊,连忙伸手拿走钥匙。
“我爸爸留下来的那些资料都在家里放着,但我又看不懂,不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这不怪你。”
周曼丽牵住我的手,“你跟我来,我让你表姐给你道歉。”
走到外面,余安安在沙发上坐着生闷气。
看到我们两个出来,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余安安,你给我站起来!”
周曼丽怒喝一声,余安安吓了一跳,“妈,你干嘛!”
“看看,你妹妹多懂事,钥匙都给我了,还不赶紧给你妹妹道歉!”
周曼丽把钥匙塞到余安安手里,看了我一眼,“颜末,你表姐都是被我给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对不起。”
余安安拿了钥匙,很快低头认错。
我看着她们母女两人假惺惺的模样,一阵作呕。
“今天既然都回来了,那就留在家里吃顿饭,安安,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余成信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忙,我悄悄地跟着他去了一趟医院。
他正在医院里照顾那母子两人,可以确定的是,那女人生的孩子的确是他的。
可想而知,周曼丽被瞒了多少年。
余安安打完电话没多久,余成信就回来了。
看他风尘仆仆的,周曼丽拿着毛巾上前,一脸心疼,“这项目怎么这么忙,就没有其他人能帮帮你?”
“颜末,去给我倒杯茶。”
余成信一边使唤我,一边坐在沙发上,“多请一个人,咱们就少分一点钱,咱们多有一分钱,不就能买个大点的房子吗。”
“房子的事儿不着急。”
我看了周曼丽一眼,她正好看向我,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
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去了卧室。
我看余安安在厨房里,便走了过去。
“爸爸的资料都被我放在他书房的抽屉里面。”
“知道。”
余安安清洗着菜盆里的蔬菜,冷不丁问我一句,“你们家装修多长时间了?”
“刚装修好,汪奶奶说,这甲醛要散大半年才能散完。”
余安安皱眉,“那得等多久啊。”
“啊,表姐,你去拿个资料,又不用在里面待多长时间。”
我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余安安撇撇嘴没说话。
我把钥匙给他们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们想要鸠占鹊巢。
不过就算是想要住进这个房子里,也要等到大半年之后了。
他们都是医生,知道甲醛有多厉害,就算我让他们住,他们也不敢进去。
晚上吃饭时,余成信对我的态度格外的好。
提及我大学开学的事情,“你这大学离家近,周末就能回来,平常多回来,省得你姑姑想你。”
我心想,你们巴不得我不在家里。
表面上却还笑着点头,“好。”
“上了大学就是大孩子了,该谈恋爱了。”
余成信说完,周曼丽就瞪了他一眼,反过头来教育我,“颜末,大学还是课业要紧,你要真谈恋爱,得领回家里让我过目。”
“知道了。”
周曼丽还不唠叨,“别跟你表姐似的,谈个恋爱偷偷摸摸的,要不是我发现,她还不跟我说呢。”
我心中一紧,余安安这会儿难道已经跟周知行在一块儿了?
我记得,上一世,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可没这么早。
“妈妈,我都成年了,谈个恋爱也不要紧,你就别管这么多了。”
余安安说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闪了两下。
她拿起来看时,笑得一脸荡漾。
“妈,我吃完了。”
看余安安要走,周曼丽连忙拦住她,“你干什么去!”
“见个朋友。”
余安安从包里拿出口红补了补,“我晚上又不住这,待会儿还要回宿舍。”
“十点之前必须回去,我会给你们主任打电话确认一下。”
教育余安安这件事,周曼丽可以说十分严格。
余安安撇撇嘴,不情愿地点点头。
她走后,我也借口说吃饱了,先回了房间。
我的房间紧靠着阳台,在阳台上站了会儿,就看见余安安上了一辆车。
一辆黑色奥迪,车上的人打开车门,余安安弯腰坐进去。
汽车扬长而去,留下路灯下的影子,独自飘摇。
我可以确定这人不是周知行,因为周知行当初娶我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