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黑色的木匣在血光喷涌至顶点之时,轰然炸碎了开来,而那团浓稠如血般的光华,却是悬浮在半空当中。
哗啦啦~!
如水流激荡一般,那团血色光华从中裂开一道缺口,猩红如血般的液体,从缺口当中喷涌而出,形成一方丈许大小的血池,如浪汹涌的声响传荡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散发出如此可怕的气息!!”
血池汹涌澎湃,其内散发出可怕的气息,如有恐怖生灵在复苏一般,察觉此种情况的秦风,一脸凝重的身形向后急退。
许莫祭出的黑匣,在炸碎之后形成的血池,更像是召唤某种生灵的手段,此时却是狞笑着冲至近前,向着不断翻滚的血池打出一道道印诀。
“血魔复苏!”
张口喷出一道心头精血,随着最后一道法诀的打出,其体内的灵力也似被抽调一空,甚至气息都跌落极大,身形更是一阵摇晃。
哗啦!
随着对方的法诀落下,整个血池冲起一道血色浪潮,一股极其狂暴的气息,从其中溢散而出。
如同血色凝聚的幻影,在血池的正上方凝聚,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在蔓延。
如一道人族般的血影缓缓成型,但在其面首两侧,却是长出如血色的犄角。
“是……谁…唤醒的吾!?”
那虚影逐渐凝实,浑身似披着血色衣甲,有猩红斗篷在半空中上下飞舞,此时仿佛从某种沉眠中苏醒,睁开一双赤红色的瞳孔,低沉的声音缓缓回荡于这方天地。
“是我唤醒了你!血魔,快杀了那个混蛋!”
感受到那溢散而出的恐怖波动,此刻听到对方的话语以后,脸上立时浮现出欣喜的表情,指着远处的白袍身影,露出一抹狰狞之色。
嗤~!
然而下一刻,一道衣甲破碎的声音随之响起,刚刚还叫嚣的许莫,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低头向下凝望,发觉一道血色手掌,早已洞穿衣甲,没入其身躯当中。
“你………”
许莫张口欲言,但一股剧痛瞬间席卷而来,仿佛体内有何物被捏爆一般,生机也在不断的流逝。
“没有任何人族能命令吾!即便是你将吾从沉眠中唤醒!!”
收回血色手掌的虚影,微微轻抖之下,将沾染的血红尽数震落,其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嗖!
从半空中坠落的尸体内部,一道拇指大的光影飞出,向着远处惊骇逃遁而去。
其面容相貌与生机灭绝的许莫如出一辙,正是其踏入化婴境,以灵力凝聚的‘身体’。
这也是修为突破化婴境的修士,所多出的一种保命手段,即使肉身死亡的情况下,只要将心神依附在灵力凝聚的身躯之上,三日之内寻得合适的躯壳肉身,同样能存活下来。
但是作为付出的代价,其本体曾经的修为,却是无法转嫁于类似‘夺舍’的全新躯壳,甚至由灵力凝聚的第二具身躯,也会融入新躯壳之中,直至修为再度迈入化婴境。
哧啦!
只是未等对方逃走,一道流光从远处激射而来,直奔前者飞速席卷而来。
“不~!我不想死……啊!!”
出手之人是秦风,对方召唤出如此可怕的生灵,却不想被其毁去肉身,如今想要逃跑之时,他岂会让其如愿以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双方已成敌人,那么也没有必要有任何的犹豫,一旦对方存活下来,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便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哗啦!
而在秦风动手之时,远处的血池却是一阵翻涌,如血色的浪潮不断凝聚收缩,直接没入血魔张开的口中。
其身躯也是愈发的凝实,其目光也从坠落的尸体之上收回,转而投向秦风的身旁。
“龙……马血脉!?”
看着那道不足半人高度的幼兽,赤红色的瞳孔之中,有一抹光芒闪烁而过。
咔~嚓!
抬手轻划之间,那虚空却似被血色指尖撕开一道缺口,周遭空间为之扭曲,露出一抹深邃的黑暗。
而在其身影即将没入其中之时,一道血色光芒激射而出,直奔秦风而来,正是临近离去的血魔,施展出的唯一攻击。
轰!
这道攻击脱离对方之后,顿时化作一道呼啸席卷的血爪,向着秦风席卷而来,冰冷森寒的声音一同响起。
“吾阿修罗族,最恨阴险狡诈的人族!”
恐怖的爪芒掠向秦风之时,血魔身影也跨入深邃的黑暗当中,不再看向那如同蝼蚁般的身影。
而秦风在看到那道袭来的爪芒之时,整个人的脸色浮现一抹苍白,任由己身如何躲避,那血爪却似牢牢锁定自己一般,呼啸席卷而来。
且己身斩出的银色刀芒,却是瞬间崩散开来,变得不堪一击,两者之间仿佛有着极大的差距。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之前的许莫,为何被仙魔洞穿身躯,好似毫无反抗之力一般。
嗡~!
直至血爪掠至近前不足半丈,秦风的眉心却是亮起一道毫光,这光芒呈现淡金色,起初虽十分的不起眼,但在呼吸之间不断放大,化为一座古塔虚影,将袭来的血爪挡下。
喀~~嚓!
古塔虚影与血爪相抵,最终却是血爪率先崩碎,化为无数血色碎芒消散,而那古塔虚影则是再度化为毫芒,直接没入秦风的眉心当中。
识海之中,一座青铜古塔正在缓缓旋转,直到虚影掠回之时,与之融为一体,重新陷入寂静当中,在识海灵台当中浮沉。
而秦风的神智似是从停顿中回转,看着漫天碎裂的红芒,陷入短暂的茫然,直到许久之后,才似想起某种可能。
“难道是……它!?”
伸手抚摸眉心之处,也不知是否是自身的错觉,指尖触碰的位置,仿佛有着灼热之感,但很快就如同消失一般,仔细感知之下,又似从未出现过。
自从得到这古塔传承,秦风自身却是未能得到任何的施展之法,有种空守宝山行乞的尴尬,直至性命受到威胁,才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