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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请黄婆之法

    却说姜缘护李兴实东行,不觉倏二三年,此间见山既拜,遇魔既处,见妖既扫,逢怪既打,扫出个静路来。

    姜童儿手拈玉拂尘,果有神力显,妖魔鬼怪遇他,只教拂尘一扫,落个干净,全无抵抗。

    李兴实见仙童神威,再不敢言说换兵器一说,只道手中降妖杖不作凡兵,岂料仙童拂尘更胜一筹。

    一日,姜缘行道上,手拈拂尘,李兴实持定降妖杖随行。

    姜缘回首问道:“李兴实,此番走二三载,拜过多少山?”

    李兴实站定,将降妖杖一杵,说道:“上师,有山二十八,算我走来路,我拜过一百零六山,不得门道,上师如若不然,领我回去,我教诚心,使老神仙收我入门。”

    他看童儿神威,怎敢唤个‘童’,只教改口作‘上师’。

    姜缘摇头道:“家师有言,你缘法在东,回去作甚,管前走。”

    李兴实说道:“上师,需走多远?”

    姜缘说道:“你此来,见山既拜,有个诚心寻道,走这般年数,到此处怎地不走?果不走便退,我回方寸山。”

    李兴实急道:“上师莫走,莫走!我果有诚心,上师护我走道!沿道妖魔,非我能敌。”

    姜缘拂尘轻甩,笑道:“道常在,莫作泄气说,管教前走,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李兴实唱个诺,持定降妖杖,若有妖魔近身,他能相助,亦会助姜童儿一二。

    二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道上黄沙近不得二人周身。

    不消多时。

    二人前路隐现个‘国’,二人不觉有奇,此一路走来,途径多国,这等与其说个‘国’,不若说是部落罢,多则千人,少则百人,聚于一处。

    姜缘朝国里走,他方进里,泥宫大震,元神来助,运气双目,前路张望。

    他见得此国与沿途所见,更有不同,国人衣着得体,不似前国,衣多兽皮,此国人身中污泥,比之前国,少上许多,果有异也。

    李兴实见童儿驻足,抄起降妖杖,厉声道:“上师前有魔障不成?上师少待!瞧我拿住妖魔,辨明邪正!”

    姜缘摇头道:“非是魔障,此国不凡,故我多看两眼。”

    李兴实问道:“有何不凡?”

    姜缘笑笑不语,拈着拂尘,朝国里走去。

    李兴实不解,却也跟随。

    待走入方见孩童嬉闹,男耕女织,风气良善,有一老者上前来。

    老者拜礼说道:“上师!”

    姜缘回礼道:“老兄,你怎唤我作‘上师’?”

    老者说道:“上师灵足,见之分明,知上师非等闲人,我虽年老,但双目清明,错不了。”

    姜缘称赞道:“老兄好本事,不瞒老兄,我二人游历来,途径你国,在此歇歇,吃些茶黍,不知老兄能否接待?”

    老者笑着迎上,说道:“上师临我国,是我国幸也。”

    老者遂将姜缘,李兴实迎入国里,进个门楼,请到草床边,取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安置,添些茶黍。

    姜缘将玉拂尘安放,方捧起茶黍。

    再瞧李兴实饿得狼吞虎咽,大口吃着。

    待饭毕。

    姜缘问道:“劳你茶饭,敢问你国国名?”

    老者笑道:“上师,我国乃作‘宝梁’,我因年老,有些威望,添作国王,我名个‘甘姆’。”

    姜缘闻说,站起再行礼说道:“缘是国王,倒是我走眼。”

    老者扶起,说道:“小国罢,当不得上师礼,当不得上师礼!”

    李兴实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管多吃两碗。

    姜缘将老者扶到草床上,同是坐下,问道:“国王,我与此人游历来,沿途见多国,却未有一国,有宝梁国这般景象,国王定是善治理。”

    甘姆老者摇头说道:“非我之功,怎敢窃据?”

    姜缘闻说,问道:“非国王之功,那怎宝梁国得大治?”

    甘姆说道:“上师初来,有所不知,上师听我讲,我国名作宝梁,本与他国似,人人不得饭食,盖因长者东来,教我国怎个耕织,怎个穿衣,怎个礼节,方教有宝梁国这般景象,国王之位,我不该窃据,因长者需去往他国,故我厚颜居得国王位。”

    姜缘一听,顿觉惊奇,西牛贺洲竟有这般人物,他问道:“长者何人?今往何国去?”

    甘姆摇头说道:“不知长者何许人也,长者只道,在地捡本书,方知该怎教我等,长者何从,我却不知,但有一国人来,曾说长者被国民教‘妖言惑众’打杀,不知真假。”

    姜缘知个因果,顿感惊奇,他忽是想起。当年他与老子西出函谷关,走得三十三载,未得进展。

    后老子遇中年人,赐一书出世去。

    长者莫非作中年人,得老子之书,行走西牛贺洲,行教化之道。

    姜童儿心中有数,只是未想,那长者被打杀,性命遭害。

    长者作老子所赐生机,此长者教打杀,西牛贺洲生机岂非绝矣。

    不然,宝梁国尚在。

    火种尚在。

    姜缘知得经由,心中叹息,说道:“国王亦是个良人,宝梁国有大治,非长者全功,亦作你之劳。”

    甘姆慌忙拜礼道:“罪过,罪过!我一年老人,本是衣食不全,怎敢作长者比较。”

    姜缘说道:“长者已去,你怎知,你非下个长者也?今宝梁国作‘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管教此行,宝梁国怎不大治,你怎不为长者?”

    甘姆闻说,细细品味,深知此言有理,他倒身下拜,说道:“上师果非凡人,上师教我宝梁国!”

    姜缘摇头,他本作路客,途径此地罢了,他刚欲拒绝,忽是见他身中脾宫,昏暗暗的黄沙少上良多。

    他福至心灵,便是明白,五人余一黄婆,当作何请。

    缘是黄婆本恶,却作调和之功,需得磨去恶性,教化其身,准其有容人之量,方作请得黄婆。

    需行‘教化’事,使黄婆去恶明善。

    待有调和之功,黄婆方可于五人中,作个大效力,五人至此齐心,共修丹道,共抗二神。

    姜缘心中喜说,未想此间,竟得请黄婆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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