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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兵器

    却说祖师问童儿,要个甚兵器。

    姜童儿闻说,知祖师怜他,要赐他兵器护身,他再三拜礼,感恩于祖师。

    祖师扶起童儿,说道:“莫这般,且说要个甚兵器。”

    姜缘思量许久,不得门道,拜礼道:“但凭师父教诲,有些个道气儿的兵器,弟子便要了。实在无法,师父这戒尺作个兵器亦好。”

    祖师持定戒尺,笑骂道:“你这童儿,怎说我戒尺般是不堪。你不知,我这戒尺作是异宝,水火不侵,有架海效力,落你熟嘴,似个朽木尺。”

    姜缘闻说,顿知戒尺利害,祖师时常持戒尺打他,未想戒尺个异宝,他说道:“不敢要师父戒尺,凭是师父教诲,给弟子个道气儿兵器作罢。”

    祖师沉吟半响,说道:“你这童儿,平日虽不安分,但有向道心,可贵,可贵!若教你使个刀枪剑戟,沾些杀伐,于你道终是不美,教你使个无锋兵器,你愿否。”

    姜缘说道:“愿也。”

    祖师手掌一招,取个玉拂尘来,递给童儿,说道:“此拂尘,大有来头,玉柄作是坤元之精所生,麈尾作老君宝也,昔年与我赌胜,教将一铁树开花,我以取巧,稍胜一筹,老君此宝落于我手。今以玉柄麈尾,作个玉拂尘,作你兵器护身,全了造化。”

    姜童儿接过,玉拂尘入手温润,泥宫大震,与之呼应,隐有灵机现,教他明白,此宝非凡,有个逞心如意,护身安宁的效力。

    他将玉拂尘手中拈,喜说不提,拜礼道:“多谢师父赐宝!”

    祖师见弟子拈拂尘,仙风道骨,挽掌笑道:“有道仙真也!你丹道未成,然今朝得四人归正,有些气数。”

    姜缘摇头道:“当不得师父这般言说。”

    祖师坐蒲团,说道:“我方进洞府,见外边有人,我参法会多年矣,洞中弟子尚未走尽?是哪个弟子,倒教我走眼。”

    姜缘说道:“师父,早些年头,洞中弟子去尽矣。缘是真见下山为酒色财气中伤,遇个妖魔害命,逃命归来,洞府门旁红缨枪正是妖魔兵器。”

    祖师颔首道:“我尚以为,有个教我走眼的。真见倒个灵性,知归山来,未丢性命。”

    心猿难定,二神定教唆心猿兴起刀兵,旁门左道怎个拦,故性命多危。

    祖师想罢,拜个棋盘,教与童儿走上两局。

    姜缘欣然应允,与祖师走上两局‘象棋’。

    不消多时。

    姜童儿败阵,哄得祖师欣喜。

    祖师笑道:“童儿,你请五人,尚缺黄婆,是待歇歇,或个一鼓作气?”

    姜缘闻说,倒身下拜,说道:“该一鼓作气,望请师父教我!”

    祖师扶起童儿,说道:“黄婆门道,甚易也,故童儿歇歇无妨。”

    姜童儿不依,说道:“五人将齐,未敢歇也,只道五人齐全,再歇不迟。”

    他今时尚缺一人,教五人齐全,有缘一窥道秘,修个丹成,怎敢歇歇。

    祖师无奈道:“依你便是,你这童儿,请黄婆需个‘和’字罢。”

    姜缘叩首说道:“谢师父,谢师父!”

    丹道是他个,得祖师一言,已是足矣。

    祖师说道:“童儿且去修行,既是一鼓作气,便不作拖沓,待你黄婆归位,我教你怎个成丹!”

    姜缘拜谢深恩,方是离去室中。

    ……

    静室。

    童儿回到此处,将玉拂尘放至架上,坐在蒲团,心神入定,有意先探个路,得黄婆在何处。

    五人作五脏,黄婆居脾也。

    脾为土,祖师曾有言,黄婆有调和效力,五人里需有个调和的,教齐心合力,共修丹道,二神再无挑拨五人机会。

    黄婆看似无用,实则作五人最为重要者。

    五人之中,心猿与木母易遭挑唆,一个喜走神,一个难守戒,一时不察,祸端教起,正如昔年木母尚未归正,常教唆心猿同反。

    若有黄婆,五人当齐心也。黄婆居中,自是有理。

    “脾我知在何处,然却不知,师父说个请黄婆需‘和’是个何意。”

    “先是试试,方知师父说甚意思。”

    姜缘心神入定,入得脾中。

    他入其中不久,不见黄婆,正是思量,窥得黄婆,需要个甚本事,他自忖所思,忽觉泥宫大震,元神灵光来。

    此灵光一闪而逝,教童儿心神再入时,见脾中有宫,是作‘中宫’,元神来助。

    姜童儿心中喜说,他每得一人相助,元神壮多,今竟助他寻得中宫,他定心神入中宫里,窥得中宫面目,里有黄沙漫天,凶气四起,果是恶地。

    常说黄婆主和,怎个中宫这般凶恶。

    童儿入里不解,他尚未多想,见有虎豹豺狼从黄沙出,朝他扑咬,真个‘凶如太岁撞幢幡,恶似丧门掀宝盖’,竟个三下五除二,将他心神逼出中宫。

    姜缘睁眼,正个茫然。

    怎个黄婆这般凶,形尚未现,不由分说,教他打出。

    心猿昔年张狂桀骜,未有这般凶戾。

    他该唤四人共来,会一会黄婆,然此时木母初定不久,他疲惫不堪,该修养阵子,方与黄婆见个分晓。

    姜缘想罢,闭目养神。

    ……

    光阴迅速,半载过去,此时正值秋尽冬初时节。

    姜缘一心养神,安定木母,他知黄婆恐需四人齐来,故木母不安,他不动也。

    一日,祖师登坛高坐,讲经说法,此作祖师回府后,头回开讲大道。

    姜缘入班中听讲,真见得祖师唤集来。

    真见拜礼道:“师兄。”

    姜缘回首见此师弟,白发飘搔,多现老相,他惊道:“师弟,你怎个这般?”

    真见笑道:“师兄,弟子得师父召见,明得生死,奈身为酒色财气伤根本,再不修行,惟愿居山中,学个礼罢。”

    姜缘赞叹:“师弟终‘见’了。”

    真见颔首道:“今方知师父昔年除我法名作个‘见’字,是个何理。”

    不经事终不‘见’,‘见’时方恨年晚。

    姜缘笑而不语,他静候多时,真见落座他身后,尊奉师兄。

    祖师坐高坛,见是人齐,方是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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