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暮寒见独孤朝寒决定回宫,略微意外,但看着她坚定而决绝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朝前走着。
那气势,似乎身后跟着的禁卫军才是被押送的那方。
她的目光直视前方,脑海中思绪翻腾:老妖婆,算你运气好,等我解决完我那笨蛋表哥再回来收拾你。
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中,脸上时而露出一丝狠厉,时而闪过一抹狡黠。
而城暮寒快步走到她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那眼神中包含着关切、忧虑,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但独孤朝寒此时一心想着自己的计划,根本没有察觉到城暮寒那饱含深意的目光。
走着走着,城暮寒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身形如同山岳般稳稳立住。
随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般扫向身后的众统领。
他的眼神凌厉而威严,仿佛能刺穿众人的灵魂。
“就算我这几日不在这里,但包围蝉衣宫,切断他们粮食供给之事,也不能有丝毫懈怠,若让蝉衣宫宫主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众统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城暮寒那充满压迫力的眼神对视。
“是........是是。”
他们忙不迭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敬畏。有的统领连连点头,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有的统领则躬着身子,仿佛在城暮寒面前矮了半截。
阳光斜照在众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独孤朝寒迈着坚定的步伐,衣袂随风飘动,城暮寒则神色凝重,跟在她身侧,两人的身影在禁卫军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
皇宫。
独孤朝寒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巍峨高耸、熟悉无比的宫殿之上。
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庄重而肃穆,金色的琉璃瓦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她微微眯起双眸,思绪飘飞。
我这还是参加完自己葬礼后,第一次回到皇宫。
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威严的宫殿、曲折的回廊、还有那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在禁卫军的押送下,他们来到了宏伟的大殿之前。
高耸的殿门敞开着,仿佛一张巨兽的大口,等待着将他们吞噬。
“陛下已经在里面了,快进去吧。”
独孤朝寒刚抬脚,就听见一阵放荡的娇笑声传来。
她和城暮寒对视一眼,眉头一皱,走了进去。
当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新帝慵懒地坐在高处的龙椅之上,满脸通红,醉眼朦胧。
他的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位衣着轻薄、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女子的肌肤大片裸露,姿态放荡。
新帝的双手在女子身上肆意游走,嘴里还不时发出低俗的调笑。
台下,一群舞姬身着艳丽的舞裙,正扭动着腰肢,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她们的眼神迷离,笑容谄媚,随着乐师们演奏的淫靡乐曲翩翩起舞。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脂粉香气,地上散落着酒杯和食物残渣。
新帝身旁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和美酒佳酿,他时不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满是对新帝的鄙夷和愤怒。
这淫乱不堪的场景让独孤朝寒怒不可遏,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我打下的江山,就是让这草包这样祸害的吗!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龙椅就该那蝉衣宫的老妖婆来坐了!
独孤朝寒抬眼望着高高在上、左拥右抱的表哥,目光扫视那一个个浪形骸的身影,不禁暗暗感慨:虽然知道他的德行,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夸张,居然刚继位就暴露了。
新帝见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进来,漫不经心道:“城暮寒,从今天开始,就别攻打蝉衣宫了,前线的兵,都撤回来!”
城暮寒听道这荒谬的命令,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他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喝道:“前线蝉衣宫多次进犯我朝疆土,战事吃紧,若是撤兵,难道任由他们抢夺我朝土地,残杀百姓不成?”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新帝听到这声怒喝,微微一愣,随即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斜睨着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大胆!竟敢对朕如此无礼!”
城暮寒毫不退缩,他昂首挺胸,直视新帝的目光,继续说道:“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百姓们翘首以盼,你却在此沉迷酒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这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城暮寒这声怒喝,吓得乐师不敢再奏乐,舞姬不敢再舞,整个大殿如同落入冰窖。
大殿中的舞姬和乐师吓得不敢动,一个个噤若寒蝉。
那两个被新帝搂着的女子也面露惊恐,试图挣脱新帝的怀抱。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城暮寒那愤怒的质问声在空气中回荡。
新帝气的发抖,指着城暮寒怒骂:“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