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没错。
贪官再贪污,那钱也是在自己国内的,什么时候一刀砍了,钱还能回来。
但资敌不行,削弱我军增强敌军的事情,这可是关乎到皇帝脑袋的,半点都容忍不了。
这些粮食若是盗卖给国内的商人,问题都不算大,可偏偏是卖给燕人的。
问题就大了。
白武安悠悠叹息,说道,
“还是让沈长恭说中了啊,皇帝必然会猜忌我,将我调回咸阳。
孙泰是个蠢货,由他来指挥大军作战,我军危矣啊。”
桓奇冷哼道,
“那还不是他沈长恭耍的阴谋吗?真是卑鄙无耻!”
白武安摇头道,
“桓奇,那是敌人。兵者诡道也,敌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打败你,那都是好的办法,你可以尽情的骂他,唾弃他,但你不能说他做的不对,因为他是敌人,他们肯定是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做事的。
同样的,如果有任何卑鄙无耻的手段,能让我战胜敌军,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但是啊,敌人的明枪易躲,背后的暗箭难防啊。
有时候,最大的阻碍,还是来自自己人。”
桓奇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呢?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怨沈长恭,也怨陛下,更怨那些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国家出卖军队的人。
大帅,您说怎么办吧?”
白武安苦笑一声,说道,
“还能怎么办?回咸阳吧。”
“大帅,您回去后,可是就没有兵权了啊!手里没兵权,那些政敌就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了啊!
大帅,您不能回去啊!”
“不回去,我还能去哪?”
桓奇想了想后,眼睛向着北边瞟了瞟。
意思很明显了。
白武安摇了摇头,说道,
“我若是那样做,那岂不是直接坐实了我通敌叛国了吗?我只有回去,接受审判,被软禁关押,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别人就会想,这个人,若是真的通敌,那何不率军投降,为何还要回来呢?”
桓奇重重的叹息,说道,
“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盗卖军粮,你这个主帅有责任,我这个副帅也有责任!”
其他将军也立刻跟着说道,
“大帅,我也跟您回去,我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众将义愤填膺。
白武安目光如炬,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给本帅记住,你们是大秦的将士,不是我白武安的私兵!
你们这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效忠于我!
再说了,你们都走了,高级军官出现断层,那仗还怎么打?
孙泰不懂打仗,还需要你们留下来辅佐他,不要被燕人给一波就打败了。
诸君切记,你们是大秦的军人,有大秦的傲骨,望你们打出大秦的风采来。”
桓奇眼含热泪,说道,
“大帅,我们记住了。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白武安思索了片刻,最终叹息,
“其实说心底话,我还是希望天下一统,希望秦人能够少死一些的。”
众将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白武安白武安闭上眼睛,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
“去查盗卖军粮之人吧。”
一天后,所有盗卖军粮之人被全部查了出来,下到搬运粮食的士兵,上到城头值夜班的统领,通通抓了起来,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这些人交代了过后,白武安又对全军进行了一次大整顿,严肃了军纪。
十天后,快马加鞭的孙泰拿着圣旨赶到了玉垒关,双方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交接了一下后,白武安便跟着朝廷的人,押送俘虏回了咸阳。
经过秦皇和廷尉府、太尉等人的严格审判,白武安一口咬定自己绝无反叛之心,如果自己要反叛,那就不会只身回到咸阳,而是率军打到咸阳了。
那些被查到的士兵和军官,也都承认这件事跟白武安没有关联。
最后,那些盗卖军粮之人全都被砍头,白武安因为渎职之罪,被软禁在家里反省,倒也没有将其下入大狱。
白武安从此之后,便在家中安心读书,不问外事。
……
而这个时候的沈长恭与燕扶摇等人,已经离开了凉地,进入到了坤地的地界。
春暖花开,莺飞草长,万物生机勃勃。
原马郡的草原上,沈长恭等人都坐在地上野炊,小乔和江若雪在开心的放风筝,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
沈长恭看着手里那个雕琢成型的玉佩,嘀咕道,
“这玩意儿真的会有用吗?它能让我们生孩子?”
燕扶摇白了他一眼后,说道,
“你得时刻戴在身上才行,拿在手里有什么用,人家小乔不是说了吗,要戴两三年后,净化了杀孽,冤魂超生,新的魂魄才能投胎转世,来到我们的肚子里呀。”
“是吗?我不信。”
“你不信有什么用。”
“我打算今晚试试。”
沈长恭坏笑一声,揽住了燕扶摇的腰肢,笑嘻嘻道,
“娘子,今晚还要你再辛苦一下,帮为夫生个孩子出来啊。”
“你走开,一天到晚净想着这种事情,朕是治理天下的明君,不是陪你享乐的昏君。”
燕扶摇要推开沈长恭,但沈长恭的力气出奇的大,一不小心向后倒在了草地上,连带着沈长恭也倒下了。
燕扶摇艰难的要起身,却被沈长恭抱住肩膀,得意的哈哈大笑。
忽然间,公孙婉儿噔噔噔跑过来,抬起小脚便往沈长恭身上踹。
而后,媚烟仙子也来了,拉上唐欣怡,一起踹上沈长恭。
可怜的沈长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便挨了一顿揍。
他迅速起身,放开燕扶摇,指着众女说道,
“刚刚是谁踹的本王,哪只脚?”
众女一哄而散。
沈长恭追上了公孙婉儿,直接把她按倒在地,脱下她的鞋袜,随手拔了一根小草,便挠她的脚心,将她痒的不停求饶。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就是这只脚踹的本王是吧?”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就在此时,一个天网传信兵跑了过来,看到公孙婉儿的脚露在外面,连忙扭过头去,说道,
“王爷,大总管,南边传来了两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