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皱眉,然后摇头晃脑。
“葡萄美酒夜光杯。”
白静漂亮的眼睛顿时一亮,嘴里低声吟诵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笆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呀,好壮烈的词句,豪迈、旷达、悲壮...”
白静显然是念过不少书的,听到此诗,一时被感染到痴迷。
林丰左右摇晃着身体,感觉胸腹间有东西往上撞。
摆手让白静和护卫往后退,自己蹲到道边,开始呕吐。
白静连忙用手给他拍打着后背。
狂吐半晌,林丰感觉胸腹间好受些,可头晕目眩。
知道自己喝的有点高了。
“走,回去睡觉。”
白静扶着林丰回到住处,安顿林丰躺下后,来到院子里。
“劲松、谢重,你俩安排好值守,尽量不留空隙。”
“放心吧大嫂,有俺俩在,蚊子也飞不进来。”
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白静笑骂道:“扯淡吧,那还要蚊帐干啥用。”
两人挠着头傻笑。
“哎,大嫂,咱的官职是不是也报到了兵部?”
范劲松小心地问道。
“这你们可真是得放心了,老大会丢下你们么?”
两人频频点头。
“嘿嘿,咱也是大宗正式官员了。”
“不知啥时候能回家看看,让村里的人也知道知道,俺有多大出息。”
“好好干,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嗯,整天盼着呢。”
“赶紧的,去安排值守。”
“哎,马上就去。”
林丰有个毛病,越喝多了酒,就越兴奋的睡不着。
他想强行让自己进入睡眠,不然头疼得厉害。
可外面巡逻军卒的脚步声,连续不断地干扰着他,让他难以入眠。
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一动不动。
半天后,林丰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突然,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林丰浑身一紧。
本已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还是上一次的清香味道警示了自己。
沉寂一瞬,林丰猛然翻身。
就感觉到右肋一阵冰凉,接着就是火辣辣地疼痛袭来。
草,有刺客。
林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身体不敢有稍微停顿。
幸亏木床够大,让他再次翻滚着躲过又一次袭击。
可木床再大,也有尽头,只两个翻身,就撞到了墙上。
只是稍微的顿挫,林丰就感到左臂一凉。
有金属物刺进了胳膊里。
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精神高度清醒。
林丰不敢出声,他怕白静听到后,会不顾生死地冲进来。
如此高手,白静会瞬间被干掉。
伤痛让他精神清醒,高度集中。
一直不敢在一个地方稍作停顿。
黑暗中,他依然看不到眼前有物体出现。
只凭身体的五感,模糊地确定对方的位置,迅快地左右晃动着,躲避对方的刺杀。
大腿再次被划了一下,刺客的动作非常快。
林丰无法确定攻击位置,只能运用通臂拳的特点,用力横扫竖砸。
终于,不知何时,他的一记手鞭,扫到了对方的身体。
有些柔韧,抗力不是很大。
黑暗中响起一声闷哼,刺客被抽得身体砸在木床立柱上。
林丰力量很大,木床的立柱咔嚓一声,折断了。
没有丝毫犹豫,林丰单腿一弹,冲向床柱处。
跟着一记鞭腿,扫向空无一物的空中。
他判断十分准确,看似无物,鞭腿却扫中了一物。
刺客再次闷哼,撞到了墙壁上。
林丰暂时占据了主动,大声喝道。
“刀来。”
木床立柱的折断声,早惊动了屋外的范劲松。
稍一犹豫,就听到了林丰的声音。
立刻撞进屋子,随手将钢刀抽出刀鞘,倒转刀柄往前一递。
林丰正从木床上跳过来,伸手抓住刀柄,横向一扫。
“当”的一声,钢刀砍中了金属物。
眼前依然空无一物。
“退出去。”
林丰一边舞动钢刀,一边喝道。
范劲松连忙后退到门外,持刀守在门口。
打斗的动静让院子里的侍卫们纷纷围了过来。
白静也从屋子里冲出,手握短刀,往林丰的屋子跑过来。
林丰一刀在手,信心倍增,劈风刀法展开。
管他有没有东西,先防御住自己的身体再说。
对方的身法过于诡异,啥也看不见。
“举灯!”
随着他的命令,有侍卫将火把移动到门口和窗口。
屋子里顿时有了亮光。
林丰咬牙将钢刀舞动得密不透风,步步紧逼。
誓要将刺客留下。
此人太过危险。
看不到的危险,让人十分胆寒。
林丰感觉钢刀又扫到物体,却又不能十分确定。
直到窗口有人惊呼一声,林丰才颓然停住刀法。
屋子的后窗口外,有一个军卒被人刺中了心脏,倒在地上。
林丰从窗口翻出去,单手勾住屋檐,翻身上到了屋顶。
皱眉望向四周。
月色依然清亮,只是,远近各处,杳然无人。
“嘶~”
林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厉害...”
白静此时也翻到了屋顶上,凑到林丰身边。
“哥,什么人?”
“没看到有人。”
“啊,不是人?”
“也许是个人。”
白静更加糊涂了,紧张地上下查看着林丰的身体。
“哥,你没事吧?”
林丰听到她的问话,才感觉到身上腿上胳膊上,几处伤口,开始疼起来。
摇摇头:“下去吧,刺客诡异之极,已经跑了。”
林丰跳下屋顶,让人将那死去的军卒平放在地上。
扯开军卒胸前的衣服。
一处细小的伤口,正中心脏位置。
有人挑灯过来,林丰仔细查看着。
对方的武器是三棱形状,给人放血最快。
那军卒已经停止了呼吸,显然救不活了。
林丰用手指探入伤口试了试,有一寸多深。
林丰抬头,他明白,这个刺客不但速度快,出刀还相当准确。
伤口不深,却正中心脏。
职业杀手么?
回到屋子里,已经点上了几盏灯。
在窗口下发现了一片黑色衣襟。
林丰拿在手里,很柔软,很轻薄,似纱非纱,材质十分特别。
再将钢刀举到灯下,顺着刀刃细看。
似有血迹在刀尖处。
想是那刺客也受了伤。
闻了闻,感觉是人的血液味道。
“应该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