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若的眼神坚定而迫切,紧紧盯着子归。
子归咽了口唾沫,小脸上满是认真:“娘,那人背影很熟悉,像是……像是三小姐身边的丫鬟,春梅。”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只有闫昭偶尔的抽泣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周云若的心猛地一沉,她脑海中闪过瑾萱那挑衅得意的眼神,以及萧氏幽幽盯着她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她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陈氏:“母亲,此事必须彻查。若真是她所为,绝不能姑息!”
言罢,她大步走向门口,准备亲自去找那春梅对质。
陈氏冷冷道:“回来!”
她起身走到周云若面前:“只凭一个模糊的背影,她根本不会认。”
“不试一试,怎知她不会认。”
说罢,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石霞跟在身后轻声问:“主子,苏大人待您好吗?长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周云若眸光微暗,顿了会儿,扯出一抹苦笑:“长公主一向都是瞧不上我的,好不好,也无所谓。”
石霞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暗自叹息。
一个时辰后,春梅被带到了周云若的面前。
她一见周云若,忙要回走,石霞猛地将门关上。屋里的光线瞬间暗了。
“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周云若走到她面前,凤眸微挑:“偷了我的东西,还问我要做什么?”
“奴婢,什么时候偷您东西了?”
周云若冷冷一笑。
又听她道:”你····你这是污蔑。“
她逼近春梅,凤眸中闪烁着寒光,伸出手,轻轻捏住春梅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我房中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床下?若非你偷的,难道它还会自己长腿跑过去不成?”
春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没有··········”
“有没有,让人去你房里,搜一搜,就一定能搜到。“
春梅错愕了一瞬,眉头一蹙,转身就去推门,周云若一个眼神,石霞将她绑了起来。
“依照府里的规矩,丫鬟偷了东西,要打十板子发卖,可是,那玉佩不是普通物件,那上面刻着苏氏的族徽,是我身份的象征。如今东西在你的床底下,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万一损坏了,那可是要命的事。”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否则,后果自负。”
······················
暖室里,瑾萱放下手里的绣绷子,丫鬟端来一杯香茶,她轻抿一口,好半天没见春梅,就问一旁的丫鬟:“春梅去哪了?”
丫鬟翘首望了望窗外,凝眉道:”老太太房里的翠英,刚才来寻她,说是她娘病了,去了好一会,该是回来了才是。”
春梅的娘是老太太院里的粗使婆子,所以翠英来寻她,院里的人也没多想。
可瑾萱听了这话,手一抖,茶汤洒在她的衣袖子上,也顾不上擦,就急匆匆的去找萧氏。
等母女俩去寿春院要人时,一跨进门槛,就见老太太与周生承,坐在上位。
周云若立在一侧,地上还跪着春梅。
母女俩相视一眼,瑾萱不觉面露惶恐!
萧氏缓缓上前,目光扫了他们一眼,又落在春梅的身上,微眯了眸子,一抹幽光闪过。
“这是怎么了?”
“三婶,春梅已据实交代了,该是我要问瑾萱,她为何要对一个孩子动杀心。”
瑾萱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她缓缓走到春梅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春梅颤抖的双眸。
“春梅,你是我身边的丫鬟,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我?”
春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目光看向周云若,身子一颤,低头嗫嚅:“三小姐,我·······”
周云若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忽而抬手指着春梅:“周瑾萱,我问你,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杀心,你怎么张口就说她污蔑你,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闻言,瑾萱心头一惊,眼中皆是慌乱,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一旁的萧氏猛地瞪向周云若:“一派胡言,你儿子落水,和瑾萱有什么关系,口说无凭,就是污蔑。”
周云若缓缓走向萧氏:“春梅就是证据,你要是不嫌丢人,我不介意报官处理。”
“你·······”
萧氏恨得咬牙,可也知道这事闹到官府,瑾萱的名声就毁了。
不由地看向老太太与周生承。
“母亲,大哥,难道瑾萱不是你们周家的孩子吗?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二丫头毁了!”
见二人不搭话,又抬手怒指周云若:“好好的姑娘,被姓苏的在水中碰了身子,又被你抢婚,现在她都不敢出门见人,你还要如此对她,你这是往死里逼她!”
闻言,周云若冷然的眼,蓦然一红,高声道:“逼她?若不是她当初把我推下水,又怎会有这一遭,我又怎会嫁给苏御,到底是谁害谁?”
“如今,你们还要来埋怨我,你以为我愿意嫁吗?”
话音刚落,苏御走了进来。
他一身朱红色的朝服,显然是刚从宫中赶过来。
此刻,他凝视着周云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老太太稳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变,倒是周生承见了他,心下一慌。看着苏御阴沉的脸,心知云若的那番话,全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