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琳说完,简然再次环顾了一圈,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房间没有窗户,除了房门,没有第二个办法出去。
“所以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援交,听说过吗?”
凉意顺着背脊直窜而上,简然听到自己声音变成了有些失控的颤音:“……援交?所以你是……援交女?庄琳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自甘堕落,还把我也牵扯进来!!”
“我这么相信你,我完全没怀疑你啊庄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啊!!”
颤抖的嗓音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声,简然扑到庄琳面前抓住她拼命摇晃,眼泪也随着绝望的嘶吼声夺眶而出。
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连牙关都在颤抖,总归是四年室友一场,关系一直都很好,庄琳心里也隐隐有些难受。
“简然,你先冷静下来,”庄琳放软了声音,安抚道,“你先听我说,不是我想的,是老板,看中了你,才让我把你骗来的,我不听他的,我会很惨很惨的。”
“少道德绑架我,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什么代价都得你自己受,关我什么事,要把我牵扯进来!”简然一把拍开庄琳的手,嫌恶道,“别碰我!!”
庄琳像是被简然踩中了尾巴,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进了这里你就不可能出去了,这里离市区还有点距离,又有我们的监控。我只是老板派来劝告你加入我们的,我只能帮你争取一天的时间,让你考虑一下,若是你依旧不肯,那你的下场会很惨。”
临走前,庄琳又丢下一句:“还有,不要指望你的家人朋友能找到你,我们过来的时候一路都是绕远路避开监控,换了几辆车,他们是不可能找得到你的。”
“砰!”
简然瘫软在地,铺天盖地的惊恐让她喉咙干涩,一个字都发出不来。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庄琳会堕落成这样。
她慢慢缩到角落里,蹲下抱紧了自己。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外面是什么情况,应该已经是周一了,她一晚上没回家,妈妈会不会很担心,还有乔庭鹤,会不会以为她不来上班是因为在跟他生气。
想起妈妈和乔庭鹤,简然心里一酸,泪水又弥漫上来。
“妈妈,乔庭鹤,我好想你们……你们快来救我啊……”
乔庭鹤的确是以为简然已经摆烂到班都不上了。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半了。他眉尾抖了几下,再次给简然打电话。
依旧关机。
他放弃打电话,给商务部说了声,工作例会他有事就不参加了,拿上车钥匙,一脚油门杀到简然家门口。
可等他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后,乔庭鹤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里面狗叫声不停,简然没道理还在睡。
乔庭鹤脸色一凛,用力撞门,刚撞两下,就接到公司前台打来的电话,问他简然有没有来上班。
“总经理,简然的妈妈打电话来公司,问简然有没有来上班,她说简然昨天一晚上没回家,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前台顿了两秒,没听到乔庭鹤的回复,声音也带上了两分不安,“总经理,小简,在公司吗?”
乔庭鹤挂了电话,脸上戾气闪现。
简然出事了。
他立刻转身下楼,给柳风铭打了个电话。
“喂风铭,你立刻带人去趟p市市政厅,调出整个p市的监控,简然失踪了,她妈妈说她周末回p市的,要最快查出简然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要快!”
柳风铭的爷爷是市政厅副厅长,要调监控应该很容易。
乔庭鹤推掉了所有工作,赶去了简然妈妈学校。
门卫给简母打了个电话,简母顾不上课上了一半,直接让学生自习半节课,一路跑到校门口,扶着腰气喘吁吁,脸色难看无比。
乔庭鹤也不想让简母知道简然失踪的消息,可简然的行踪,只有简母有可能知道,每一条线索都有可能成为找到简然的重点。
乔庭鹤态度很尊重,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问简母简然周末去见了谁,或是去了哪。
“她去了哪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她是去酒吧见了她大学室友,然后就一直没回来了,我本来以为可能是太晚了她自己就回s市了,可我昨晚打她手机,一直显示已关机,总经理,我们简然是不是出事了啊!”简母着急得不停跺脚,眼泪都流出来了。
“阿姨您别急,我会找到她的,她说她去的是酒吧,您知道是什么酒吧或是位置在哪吗?”
“这我不知道,他们年轻人去的地方,我也不了解,她就跟我说去酒吧找室友。”简母抹了把眼泪,声泪俱下地想要朝乔庭鹤跪下,“我现在报警,求求您,一定要找到我女儿,求求您,她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您一定要找到她,求求您!!”
“阿姨您别这样,我会找到她的,您放心,我现在就走了,您安心等消息。”
乔庭鹤说完转身就走。
“风铭,周六晚上八点,查全市酒吧监控,查到立马告诉我!”
上午十一点。
此刻酒店房间内,简然在哭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勉强能冷静下来思考目前的状况。
根据庄琳所说,应该最晚明天,那个什么老板就会来找她,或许就会送她去接客,简然抬起头到处看了一遍,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监控,不排除有针孔摄像头的可能,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都被监视着,若是有逃跑的倾向,或许看守会更加严格。
她能逃跑的时机,看来就只能是明天了。
现在,就只能装作妥协。
她脑子一团乱,眼睛也肿得压眼皮,没有吃饭,她倒是不觉得饿,只是渴得不行,床头摆了两瓶矿泉水,简然拿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思考了几秒,打开喝了一大半,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