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氏皱起了眉头,本来以为她女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来能得到家人的庇护,却不成想最先反对的就是家里人。
还嫌她女儿晦气!
“我女儿被欺骗了这么多年,利用了这么多年,难道知道真相还要委曲求全继续和木府那群臭老鼠烂在一起吗?”闫氏忍不住有点儿激动,“若是和我们护国公府议亲的人因为觉得我女儿和离是件晦气的事情,那这样的人也不配和护国公府结亲。”
“大伯母这是在仗着护国公府的权势地位强词夺理。”常安蓉心中嗤笑,明明就是偏袒她女儿。
“这个家我还是做的了主,护国公府也是淑宁和沅儿,云衡的家,谁要是敢赶他们走就是和我作对!”闫氏异常严肃。
既然说她强词夺理,那她就强词夺理一回,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不该为了护国公府的名声将她女儿嫁给了两面三刀的木秉文。
不然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大伯母总管大房二房,但也不能太偏私。”常安蓉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常安蓉出门之后就碰见了木锦沅,还真是不愿意看见谁就能看见谁。
不等木锦沅行礼,常安蓉瞥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莫名其妙。”紫竹不甘示弱,冲着常安蓉的背影翻了好几个白眼。
到了院子里,木锦沅看见外祖母脸上还没有消下去的怒火,赶紧过去帮外祖母顺气。
“外祖母,我和母亲不会一直住在护国公府,我已经让人去寻找合适的院子了。”木锦沅不难明白为何常安蓉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和离的女子从来都被认为是晦气的人,不会被娘家待见。
她也不想给外祖父外祖母添麻烦。
“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们就安心在府上住,以后我绝不会让你们再被别人欺负。”外祖母拍拍木锦沅的肩膀。
木锦沅没有再坚持,但是房子她也会继续找。
和外祖母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刚刚回到院子,就发现萧芙来了。
“沅儿,你终于从木府脱离苦海了,咱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我带你出去放河灯,吃好吃的!”萧芙放下糕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木锦沅往外走。
看着木家人从天堂坠入地狱,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也好像消失了。
是应该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夜幕低垂,人们手持花灯,掺杂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有惟妙惟肖的鱼儿灯,也有圆润可爱的兔子灯。
殊不知,木锦沅和萧芙玩的尽兴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望江楼上的一双眼睛已经看向了她。
本来和木锦夏说好去永宁侯府做客,但安王觉得今日放花灯,可以让木锦夏出来透透气,便让沈墨初将宴席设在了外面。
安王和木锦夏吃的差不多,总觉得沈墨初碍眼,安王便让他下去买花灯了。
不想让人打扰他和木锦夏的相处。
可安王却发现木锦夏突然看向了外面,眼神里多了几分惶恐,好像是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像是受了惊的小兽。
顺着木锦夏的眼神看过去,发现了萧芙。
几年不见萧芙,又圆润了不少。
萧芙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是他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你怕她?”安王意识到了木锦夏害怕的人就是萧芙旁边的女子,“她是谁?”
灯火阑珊的夜晚,万盏花灯如繁星点点,明映交辉中,那女人一袭淡雅衣裙,未施粉黛,一眸一笑中却明艳过万千花灯。
就是那双眼睛未免太冷了。
冷到好像她和周围的人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她就是我的姐姐,木锦沅。”木锦夏轻轻咬着唇。
“她就是木锦沅。”安王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就是她凭一己之力把木府拽下泥潭。
“王爷,你不记得她了吗?”木锦夏试探着问。
“嗯?”安王不知道木锦夏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收留王爷进府,后来就是木锦沅发现了王爷藏在柴房里去和我父亲告了状,不禁让我挨了打,还把王爷驱逐出府。我后来出去找了王爷好久,生怕王爷……”木锦夏说到这里立即停下了,抬手捂住了嘴,惶恐道;“我一时失言,王爷福气满满,是我说错了话。”
“原来是她。”安王眼神一紧,“小时候就毫无良善之心,怪不得能做出这种事情,父亲身陷牢笼,却还有心思出来游玩,真是蛇蝎心肠。”
“姐姐她就是从小被养的娇惯了些,脾气也大,我万般忍让,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她自己不想嫁到永宁侯府为妾室,就让我代替她嫁进侯府。”木锦夏垂眸吸了吸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我怎么听说是夏姨娘和世子两情相悦,抢了木锦沅的亲事呢?”陈贵狐疑了。
木锦夏说的跟他查到的消息可完全不一样。
“那是因为姐姐逼我,我要是不听她的话,我就会被她打,我没有办法只能按她说的去和世子接触。姐姐心高气傲自是看不上侯府……”木锦夏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一看安王看木锦沅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心里得意的不行。
只要安王相信,那木锦沅就完了。
“看不上侯府,她想嫁给谁?难道还想要嫁给王爷不成?”安王嘲讽的看向木锦沅。
怪不得哄着萧芙,怕不是拿萧芙和长公主当跳板。
“这……”木锦夏一犹豫,更验证了安王的猜测。
“花灯买回来了,咱们去放花灯吧!”沈墨初这时买了花灯回来,兴高采烈。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他一进来,安王好像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走吧!”安王看了一眼在下面河畔的木锦沅,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0心高气傲。
木锦沅和萧芙逛的差不多,拿着选好的花灯准备去放灯。
可她刚刚蹲下,准备写下心愿放进花灯,一直苍劲有力的脚就冲她的手踩了过来。
疼!
木锦沅拧眉,用另一只手去推,可这只脚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