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子在抖。
“林兰。”
男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忽然变沉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碰你一下,你就这么害怕,
我又不会打你。
你这样总让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一样。”
明明之前,除了女人要从老家跑到别处,他去拦了一下而已。
到了后面,回到香港以后——
她要冷静,他也给了她时间冷静了。
房契平安纸,香港身份,可以通向207个国家的护照,他都给她办了。
对于自己这个丈夫的身份来说,男人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欠缺林夏兰的地方。
当初的愧疚。
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
现在,他只觉得她,“不懂事儿,怎么三年过去了,我都变得这么成熟了,你一个当妈妈的老师,怎么还那么幼稚呢?”
男人的薄唇一起一落的。
林夏兰望着他,却只觉得恶心——
“我说我结婚了你不相信,领证了你也不相信。
倪枭,你到底要把我抓到这个车上干什么?
我们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无所谓啊。”
男人百无聊赖地整了整衣袖看向前面的镜子,顺带着还理了理发型道:“我也是没想跟你回到过去的,因为过去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嗯?”
说着,男人又回头望向了她道:“比起过去,我们应该一起去创造未来。
兰兰,你觉得呢?”
嬉皮笑脸的,搞得林夏兰根本没有话再跟他说了。
比之三年前,男人变得更加的无赖难缠。
似是感觉到了女人眼中的怒气,男人便就调整了一下身型,正襟危坐的坐在了她身边道:
“三年前,行,既然你不满陈焕,那我们就有问题解决问题。陈焕那丫头撒谎陷害你的事情,我已经找人用合适的方法惩罚过她了。
但就事论事,其实我不喜欢这种情绪化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站在我们这个角度上。如果因为情绪化。其实是会导致很多生意,生活上的事情出现差错的你知道吗?”
比起他们的家庭,他日常遇到的问题才是真正关乎到人命,利益,一个地区产业,黑暗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家庭导致自己的心绪难宁——
“这几年,你不出现。我还以为你被着我的仇家绑去了。一直在联系泰国柬埔寨那边。还好,你还好好的。”
拿着她并不愿意伸过来的小手,男人的声音淡淡的道:“其实说白了,宝宝——”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男人没忍住的笑出了声道:“倪以安的学校经常教你爱我,我爱你的教育。
所以现在,我也被他教会了。我爱你宝宝。”
国际学校里面的孩子情绪价值都给得足足的。
为了哄骗家长出钱,男人说到半路,忽然岔开了话题的道:“首先,你得承认,你还爱我。然后我也爱你。在我们相爱的前提下,再来解决问题好不好?”
男人是很懂女人情绪的。
在先解决了爱不爱的情绪后,他才拍了拍她手的,笑眼望向了她道:“其实,对于你跟陈焕之间的问题,后面我想了想,可能是你还不太会利用权势解决问题。
当初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你没错,后面可以跟我讲。
而我想让你快点脱身,只是让你出去签个字而已。
你就又是生气,又是做出那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说实话,我并没有让你在身体上受罪是不是?”
男人长篇大论的。
林夏兰的心却是越来越寒。
她知道跟男人讲话是讲不通的。
因为像他这样能当领袖的人,自古以来就都是一个厉害的演说家,外加辩论家。
如果不是经历了前世,知道男人会偷换概念,她恐怕也会被说服。
前世男人也是这样,说不碰她是因为要尊重她——
“我做生意难免有压力大需要释放的时候。但你是我的妻子,我得尊重你。”
所谓的尊重就是没有性生活。
所谓的尊重就是将他的身体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他情事上的放荡,那女人都发给她了。
那时的林夏兰就受不了,为什么好好的人半路就烂了。
他会辩论,会撒谎,林夏兰知道自己不该再去回忆曾经的救赎跟美好。
但只要一想到十八岁时口口声声说这辈子最爱她的人,最后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背叛了她。
她的心就还会痛。
人要怎么面对这种得失心呢?
没有人教过她。
更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在看清一个男人的面目以后,彻底地,不再被他吸引。
倪枭是很优秀的。
这点毋庸置疑。
他会辩论,也会拉拢人心——
就像此刻,你以为他说过去的事说的差不多了。
但他还是能带给你惊喜的。
眼神热切地望着她,仿佛这么多年的爱从未变过一样,嬉笑
着慢慢解开胸肌上的扣子道:“老婆,你看看我胸口上是什么东西,嗯?”
几乎不给林夏兰别开眼的,他脱得很快。
连带着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胸口纹身处的地方道:“当初你发脾气,把我送你的所有东西跟照片都销毁了。但好在,我有备份。这把你的头像印在我的胸口上。这样,你总不能怀疑我背着你跟别的女人做了吧?”
“这几年,我真的在认真发展事业。不信的话,你回去以后可以问一下安安。我们每天都睡在一起。
我在我们的小房间里给他安了个床。现在,我们两的父子关系可好了。就等着你这个当家女主人回去,重振家风。
不要再生气了,嗯?”
放在普通女人身上,这一番输出恐怕早就原谅了他。
但林夏兰此刻却是只担心在酒店睡觉的女儿。
手从男人一鼓一鼓的心脏上移开,她现在有了需要她关注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倪枭望着低头不断看表的女人,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失落的,开口道:“待会有事?要不要我送你?”
他是笑着的,但不达眼底。
“嗯。”
林夏兰此刻并没有回答男人话的心思了,她怕女儿在酒店醒来后找不到她会哭,便是在拨电话时看向他道:“我要回去了,家里人找。”
家里人?
闻言,倪枭的眉梢稍稍一挑,想静静的看着她演。
却是没想,对面真的传来了一道年轻温润的男声。
两人用着他西语,他根本听不懂的,熟悉的沟通着。
时而笑笑。
倪枭的手臂微僵,锋利的眉皱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