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招。
徐聩小时候玩过的那只摇鼓便已经出现在了寻山者的手中。
看着自己小时候玩过的那只拨浪鼓出现在寻山者的手中,徐聩的嗓子眼一瞬间提到了极致,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
他不知道寻山者为什么要看着这只鼓,尤其这还是他小时候玩过的鼓。
下一瞬。
徐聩只感觉全身一凉,两只眸子陡然落向了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寻山者的眼睛。
那是一双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的眸子,静溢之中透露着无尽的神秘,仿佛藏着岁月的沉淀,又像是被无数的迷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窥见其中的真意。
每当其目光流转之间,就恍若有夜空中的繁星闪烁,虽然有着一丝光亮,却又被深沉的夜幕所包裹,深邃的足以令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但却只能越陷越深,最终彻底的迷失。
在察觉到那一丝迷失的感觉,挂在徐聩脖颈间的兽牙陡然散发出一丝寒意,让他瞬间惊醒,但全身却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个眼神太可怕了。
徐聩心底悚然。
而且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之下,一瞬间,他仿佛有种全身被人看透的感觉,完全没有丝毫的秘密隐藏。
一只满是粗糙老茧的大手缓缓探出,一点点的抓向他的脖颈。‘
徐聩虽然想反抗,但任凭他如何用力,费尽全身的神力都始终动弹不了一丝,整个人仿佛被禁锢了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寻山者的大手一点的向着自己靠近。
这种感觉太过于可怕,完全就是一种无法抗衡的感觉。
终于!
寻山者的大手落下,轻轻的将徐聩胸前的兽牙抓在手中,缓缓的观看着。
在寻山者的手中,徐聩的兽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光芒暗淡,近乎死寂,没有丝毫的光泽,仅仅只是像一个枯寂的兽牙一般,没有丝毫的光彩,暗淡至极。
此刻不仅是徐聩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就是胡成,田凌,洪伯,狗娃等依旧是如此。
哐当一声!
清脆的鼓声响起。
时隔十几年,徐聩小时候玩过的那只鼓再一次响起,寻山者将其拿到徐聩的面前,看了一眼拨浪鼓,又看了一眼徐聩,再看了一眼徐聩胸前的兽牙。
最终又将兽牙放了过去,但目光却也一点点的下移落在了徐聩的丹田苦海之中。
在这一瞬,徐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着两股强横到完全无法匹敌的力量直接透过,他层层的阻碍,直接落在他金色的苦海上。
苦海内,波光凌凌,金色的浪涛席卷高天,隐约有电闪雷鸣之声响起。
一枚古朴的铜块出现在寻山者的手里。
旋即直接被其塞入徐聩的苦海之中。
剧烈的痛楚险些让徐聩大叫起来,但当着那枚古朴的铜块坠入苦海的一瞬间,却前所未有的安宁与祥和,通体一身舒泰,甚至就是因为修行吞天魔功所带来的强烈至极的嗜杀之感也被彻底的压制。
那枚铜块,在他的苦海之中静静地躺着,沉落于苦海深处,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徐聩不明白,寻山者的此举到底是何意。
但唯一的感觉便是是好非坏。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偏偏这种感觉却极其的真实,而且无比的笃定。
“瑶池。”
古怪的音节从寻山者的口中响起,是一种极其古老的语言,可说出来的一瞬间徐聩却清晰的明白其中的含义。
正是“瑶池”二字!
下一刻,徐聩身形一震,只见寻山者大袖一挥。
徐聩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回过神来之时,已然出现在了数里之外的小山上。
不仅是他,胡成,田凌,洪伯狗娃等人全部是如此。
在那视线的尽头。
寻山者的身形依旧立在那小小的土坡上,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地下,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突然。
寻山者大手猛然探出。
那是一只完全由法力凝聚近乎如同实质般的大手,遮天蔽日,直接向着土坡下面拍去。
“他要干什么?”
徐聩悚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但下一刻。
吼!
一道惊天的怒吼之声陡然从那小土坡的地底传来。
无尽凶煞的气息升腾而起,几乎瞬间席卷周天,将天空彻底的染成了一片血色。
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从其中苏醒,在一点点的向着人世进发。
血色的气息逸满了苍穹,无穷无尽,几乎要将这片大地都化为一片血狱一般,恐怖至极。
地面骤然裂开。
两根通体镌刻着复杂秘纹,宛若擎天巨柱一般的锁链骤然从地底探出,如同两条血色的苍龙呼啸着对着寻山者直接拍去。
天地崩裂,虚空崩碎。
所有的一切都被血色的光芒所笼罩。
徐聩动用全力,极力的将神力运转到了双目,想要看清楚其中的一切。
终于在那无尽的血色之中。
他看到了一具青铜古棺,极其的古老,充满着岁月的气息,模样款式早已不知道是何年代,但在那满是绿锈的铜棺表面却镌刻着山鸟鱼虫,各种早已消失在岁月之中的古老神兽。
甚至他还看到了鲲鹏虚影,极为神异。
而在这青铜古棺之上,却有着一道又一道血色的锁链,似乎想要将其彻底的锁死,可此刻两条锁链已经崩开,为青铜古棺之中的那神秘神灵所用,化为血色苍龙拍向寻山者。
这一击极其的恐怖,有着灭世之威。
远超过徐聩此前所看到的所有修士所能爆发出来的威能,即便是在璇玑门遗址内那遥遥一瞥,生撕了赤雨门太上教主的那具圣尸化灵的阴神也无法与之比拟。
唯一能够比拟的只有当初迦叶老僧所镇压的那两具魔尸!
可下一刻,却让徐聩彻底的惊掉了下巴。
只见寻山者大手缓缓探出,如同直接洞穿了时间与空间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升起,但下一刻,却直接透过了那青铜古棺进入了棺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