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后,虞棠愣了两秒。
自嘲地说,“你们师兄妹还真是心有灵犀,连这个问题都能想到一块去。”
许荔睁大眼睛,“师兄也问过你?那你的回答是什么?你们会结婚吗?”
虞棠反问,“你希望我和他结婚吗?”
许荔的眉头紧锁,“这个问题好复杂,我也不知道,但看你们爱得死去活来,难道不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如果不结婚,谈恋爱还有什么意义呢?”
虞棠身边的人都是及时行乐今日有酒今朝醉的脾气,许荔这番听起来颇为“天真”的论调,虞棠真是很久没有听过了。
“未来的事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我不知道能和你师兄走到哪一步。”
“那最起码应该有结婚的念头吧?”
许荔一脸期盼地看着虞棠,仿佛是要为了她的师兄来找虞棠讨要个说法似的。
这一次,虞棠终于点头,“嗯。”
这个字,终于让许荔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结婚那天,一定得找我当伴娘,嫁给师兄是我从小的梦想,现在能以其他方式参加他的婚礼,也算是如愿了。”
虞棠跟着笑了起来。
“别想那么远了,先喝酒。”
虞棠又和许荔碰了一下杯。
楼顶的风是真大,吹得许荔手指发冷发僵,一下子没有拿稳酒杯,滑了一下,小半杯酒撒在了裤子上。
“哎呀!”她连忙放下酒杯,站起来。
虞棠反应很快,马上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快擦擦。”
“我这裤子才穿了半天,这就遭殃了。”
“没事,咱们身材差不多,待会儿洗个澡,你去我的衣帽间挑一条看得上的换上。”
“裤子倒是不要紧,只可惜了这杯酒。”
许荔懊恼地低头擦着裤子上的酒渍。
虞棠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那片酒渍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浅粉色的红酒,为什么洒在裤子上,呈现出发黄的色彩,而且那痕迹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的酒渍,更像是一幅画,抽象的油画。
见虞棠盯着自己的裤子看,许荔直起身子,“这条裤子可不一般,是韩城师兄专门为我定制的,在上边画了一幅画,说是用的特殊颜料,遇水变白,遇酒变红,如果两者一起碰上,就会变成五彩斑斓,我上次实验过,可好看了,你要不要也看看?”
虞棠脑子里嗡嗡的,反反复复回想着那几个词——特殊颜料,遇水变白,遇酒变红……
她没有回应许荔,眼神一点点沉重的暗下来。
许荔见她不对劲,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
虞棠抬眼,表情严肃,“你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吗?”
“不知道,”许荔有点被虞棠这样奇怪的状态吓到了,往后退了半步,“如果问问韩城师兄,说不定能有答案。”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有事问他。”
虞棠很急,恨不得现在马上飞过去出现在韩城面前,有件非常重要的事,着急要从他那里得到个答案。
许荔更是被吓到了,“韩城师兄在外边出差,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现在找他是找不到的。”
虞棠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那我等他。”
许荔小心翼翼问,“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他。”
“那要不我和他说说,让他提前一点回家?正好画展也快举办了,我一个人操持累得很,正好也盼着他早点回来呢。”
许荔这几天一直在劝韩城,但根本没用,如果能借着虞棠找他的事儿,让他早点回来,她能轻松不少。
“好,那就麻烦你了。”
这件事成了最近虞棠心里的一大要紧事,一直在等韩城回来,把周慎野出院的日子都忘了。
还是苏总联系她问什么时候去接周慎野出院,她才想起来自己弄错了时间。
“不好意思苏总,我今天临时有个重要的安排,周慎野那边……可能得麻烦你了。”
“没事,我本来也该去看看他妈妈,正好接他一起走,行,交给我吧,你忙着。”
挂电话前,虞棠又说,“或许你可以带他一起去看看阿姨,我想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拒绝。”
沉默许久后,苏总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小棠,谢谢你。”
这边虞棠拿着手机,也跟着叹了口气。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起来光鲜亮丽一帆风顺的表面下,多的是暗流汹涌,多的是解不开的疙瘩。
下午两点半,虞棠来到言成画室。
最近在准备画展,画室里的成品画作都被搬到了展览馆,这里空空荡荡,只有几幅没有画完的半成品。
虞棠刚走进去,没几分钟后,韩城到了。
进门看到虞棠后,气喘吁吁地说,“许荔说你找我,让我马上过来画室,她大发善心帮我把行李带回了家,什么大事那么着急,竟然让许荔这个懒人都愿意主动帮我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我实在是有点着急,一刻也等不了了。”
有了之前接触,两人不算陌生。
韩城笑笑,“别这么说,我可比周慎野善解人意多了,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能帮得上你的忙,那是我的荣幸,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虞棠也不再拐弯抹角,“我听许荔说,你为她设计了一条裤子,沾上水和酒之后,裤子上会显现出不同的图案,这是什么原理?”
没想到她等了那么久,想问的竟然是这个。
韩城笑,“就是用了点化学效果,用一种特殊试剂缝进布料里,碰到水和酒就起了化学反应,出现画的模样,说穿了就是一种障眼法,你要是想玩这个游戏,直接找许荔就好了呀,我只是帮她画画,这主意是她出的。”
是她?那她那天怎么没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在裤子上做化学反应来形成一个图案的做法,是许荔提出来的?”
“对呀,”韩城更觉得奇怪了,没明白虞棠到底什么意思,“她说这是从她师父那里看来的,但师父没仔细教,她也是想让我配合她做个实验,难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