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因不挣扎,茗渊还有点不习惯。他怕她生气,突然分开。
两颗脑袋中间拉出一缕晶莹透明的口水丝,茗渊用手拂去茗因唇上的水渍。
他静静看着茗因,蹙了蹙眉:“你生气了吗?”
茗因拽了拽被子,红着脸把头埋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响起:
“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茗因没生气!
茗渊在她面前跪坐着,忽然声音就轻下去了:
“我...从星网上学的。”
茗因一听,火速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男人。
是人总是有欲望的,不要说茗渊了,自己的身体是什么个情况,茗因自己都一清二楚,只是不说罢了。
茗渊耳根红的像是要烧起来,注意到茗因的目光,眼神慌乱躲闪。
茗因慢慢向他靠近。
“茗渊,我们这样算什么样子呢?”
茗渊胡乱摇了摇头,不说话。
茗因眯着眼睛,看到的却是夜商秦那张英气又写满了窝囊的脸。
结了婚的大男人,就算没点进展也得有点表示吧。嘴上说着两国和睦,身体上是一点也没表示,顶多耍耍他那流氓似的小花招。
说到底,茗因心里还是多少有些空虚的。
但她的心意,终究还是花在茗渊身上的更多一些。
男人固然有欲望,女人也有!
茗渊迟迟没有抬头。等他再感受到茗渊冰凉的手碰到自己脸时,一个淡淡的,充斥着说不清楚香味的吻已经落在自己唇角。
茗渊眼睛睁得大大的。
茗因有些,惊讶到心跳加速,快到比前几次茗渊主动亲她,更快的速度。
原来当时,是这种感觉。
像是沉溺于此,茗渊大手一张,紧紧搂住茗因的腰肢,加深了这个意义非凡的吻。
茗因感到自己腰上的手不安地上下摩擦,小动作里充斥着不知所措,于是更为大胆地去抓茗渊的手,引导着放在自己领口的纽扣上。
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安慰自己此时此刻心理的想法,便是人与人之间自然而然先天产生的欲望。
而她能接受的,也顶多止步在男女欢爱的肉体层面。
她清楚自己和茗渊的关系,说难听点,茗渊是她捡来的战利品,是她亲手喂养,看着成长的养子。
身体一阵一阵地感到燥热,茗渊生疏的吻技还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双腿、腰间,更加感到无力。
茗因忽然被抱起,茗渊抱着她大步走出了卧室。
“去哪里!?”她心中一惊,只觉得浑身上下被灼热的气息包围,就这样出了房间门,来到对门的茗渊的卧室。
茗因被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仰头看着男人凸起明显的喉结,感觉身上的一道道防线被突破,茗渊手臂上青筋突起,血脉蓬勃,按住她的双肩,肆意在她身上索取,探寻。
就在最后一道防线将要被突破时,茗因猛然睁开眼睛,使劲推开他。
“不行,等一等!”
茗因从他身下挣扎着爬起来。
茗渊停手了。
茗因咬着牙,拢了拢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别开头缓缓道:
“...会怀孕的。”
茗渊明白了。
他揉了揉茗因的头,又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再次打横将她抱起,走进浴室。
这会儿,茗因再是觉得害羞也没用了。
该看的也全都看了。只是她从来都不用浴缸,因为极度怕水,被茗渊抱进浴缸中时,心里还阵阵担忧。
茗渊默默取来了新的毛巾,放在一旁,关上浴室门离开。
茗因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浴池边的衣物,回过神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浴室里雾气缭绕,她竟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淋浴间,随着哗哗的水声,茗渊矫健的身姿映在磨砂玻璃上若隐若现。
茗渊扶着墙壁,低下脑袋,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感觉自己简直是...罪该万死。
那是谁?那可是因因!
茗渊捏紧拳头,看着水珠从发梢落下,从身上滚落,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欲望再一次上升。他毫不犹豫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但...还是无济于事。
茗因总这样打他...打着打着,就没用了...
甚至心中暗爽。
茗渊颤抖着手按住身下那迟迟不肯消退的欲望,感觉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解药就在眼前,却让他患得患失,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
茗因泡了一会儿,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感觉就要睡过去了,却忽然被边上戛然而止的水声惊醒。
忽然,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殿下,您在里面吗?刚刚听黄瓜说看见您和茗渊进来了,我来为您送干净的衣物。”
钟情的声音。
茗因连忙回应:“你进来吧!”
钟情手上端着衣服进来,服侍茗因擦干身子起身,穿戴好后出去。
钟情轻轻一瞥床上杂乱不堪的景象,扶茗因艰难地走进书房后,顺口提道:
“这几天厨房还在请人重新装修,应该不会影响到殿下在书房办公。最近桌面上的文件看着好像又堆起来了,殿下还是得收心审批才好。”
茗因知道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淡淡望了她一眼。
“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茗因在书房小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半开的房门内传来通话声。
对话持续了一会儿,茗渊开始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茗渊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了。
“因因,今晚上军区有夜训,一直要持续到后天,据说是要野战实训,我...我可能...”
“你去吧。”
茗因靠在椅背上,带上金丝框眼镜。
茗渊站在门外顿了顿,走向她,在茗因身边蹲下,双手搁在她的大腿上,抬头道:
“说是比较重要,必须每个人都到...新来的教官比较严格,必须得去的。”
茗因点头,心中莫名有些不爽:“去吧。”
茗渊这才离开。
看着书房门被带上,四面恢复平静。
茗渊向来不管是否有夜训这种东西存在,只要回家了就不可能再折返,怎么又会因为换了教官而改变原则?这新教官有这么恐怖?
茗因越想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