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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灭门!抄查出谢阁老家!

    李秉原是天子亲军勇卫营的武将,而也因此,在去年被升为了浙江任都指挥使,以保证浙江的兵权在朝廷手里。

    作为在应州大捷中立下重要战功,又跟着周尚文参与了许多内地整顿纲纪之事的将领,他在一年里,自然已控制住了浙江兵马。

    而李秉在如此说后,汪虎就问道:“他张部堂凭什么拘管我们?”

    “你问凭什么?”

    “凭的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张璁这时也走了上来,看了看满目鎏金焕彩的戏楼:“贵府此楼还真是华贵如天宫!”

    “部堂谬赞!”

    “这不过是为尽孝娱亲才费重金建造此楼而已!”

    “难道部堂就要因此治我汪家的罪吗?”

    汪虎说着问起张璁来。

    张璁则在这时说道:“按照工部主事苏荣寿的供状所述,你们汪氏涉嫌私吞工部竹木,污蔑本堂,本堂自然要来查明白!”

    “你这是血口喷人!”

    谢九这时突然插嘴大喝一声。

    张璁不由得皱眉问道:“你是谁?”

    谢九素日也是仗着谢迁的地位狐假虎威惯了,在这时依旧昂首挺胸道:“鄙人乃阁老谢公之家人!”

    “可有官身?”

    张璁问道。

    谢九听后道:“怎么,我没有官身,你还敢惹我吗?”

    “既没有官身,本堂不必亲自动手。”

    “李将军,派人把他拖下去,就地枭首!”

    张璁这时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你们敢!”

    谢九大喝一声。

    但李秉麾下的亲兵还是走了过来把谢九强行拖拽了出去。

    而谢九则不停地瞪着双腿,扭动着胳膊,朝张璁大喊道:“姓张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砍爷的头,我家大老爷位列台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撅着屁股求恩赏呢!”

    张璁没有理会。

    而谢九接下来则真的被强行摁跪在地上。

    在李秉亲自举起刀时,他才住了嘴,眸露出惊恐之色来。

    “等等!”

    谢九这时情急之下,大喊一声。

    “砍了!”

    张璁则突然大喝一声。

    “一个白身,哪里那么多话!”

    “谢阁老那里,他要是不服气,让他来找我,或者直接给陛下上本弹劾就是!”

    “天塌了,也有本堂顶着!”

    张璁沉声说后就目光狠厉如刀地看向了在场的所有权贵缙绅。

    咔嚓!

    李秉的刀也就落了下来。

    鲜血喷洒在了汪家内宅的一棵桂花树上,血水顺着绿叶滴答滴答地落进了桂花堆里,然后浮起一粒粒桂花流入了泥土里。

    谢九的人头则顿时滚落在了地上,也滚满了桂花粒。

    在场的汪氏家人与亲友皆面色煞白。

    吴勋也忍不住看向张璁:“阁下怎么如此草菅人命?”

    “你一个太监,待在这里做什么?”

    张璁倒也沉声问了一句。

    吴勋顿时发抖:“咱家……咱家的事,你不用管!”

    “那本堂的事,你也没资格管!”

    张璁回道。

    吴勋没再言语。

    “李将军!”

    张璁这时吩咐了一句。

    李秉这时提刀走了回来:“卑职在!”

    “派人去抄查,把所有汪家私匿的竹木都抄查出来!”

    张璁说道。

    随后,张璁就看了汪虎一眼。

    而汪虎则一直阴沉着脸,唇色苍白如雪,且微微抖动着,随后硬挤出一丝冷笑来:“公如此酷吏行径,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公如此昧忠良之心,害朝廷钦差,就不怕报应吗?”

    张璁说后,汪虎没有回答,只突然抬手怒指张璁:“张孚敬,我发誓,我汪某与你张氏不共戴天!”

    “不是已经不共戴天了么?”

    张璁好整以暇地弹了弹手指。

    汪虎没再言语,只两眼依旧睁得圆圆的,看着张璁,仿佛能喷出火来。

    毕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他还特地沐浴了一番,准备晚些送走贵客后,就一度春宵呢。

    但现在,张璁不但强闯他内宅,还在他内宅杀了人,乃至让那些粗鄙武夫在他内院抄查起来。

    汪虎自是怒不可遏。

    他也看了一眼被押来的苏荣寿一眼。

    不用问,他也全明白了,知道张璁定然是用了耍浑的手段。

    “张孚敬,你应该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玩火自焚!”

    汪虎也因此再次提醒了一句。

    张璁没有理会,只淡淡一笑。

    大约一刻钟过去后,身着甲胄的李秉疾步来的了张璁这里:“部堂,他们没抄查到许多竹木,包括苏荣寿说的二十根上等金丝那楠木,也没有抄查到。”

    张璁听后沉下脸来,看向了汪虎。

    汪虎冷冷一笑,眉间难掩得意之色。

    “张孚敬,你冤枉老夫了!”

    “老夫素来奉公守法,家教严正,所以,我汪氏怎么会做大逆不道的事!”

    汪虎还笑着对张璁说了起来。

    张璁看向李秉:“真的认真查了?”

    李秉颔首道:“就差没掘地三尺了!”

    张璁又看向了苏荣寿:“你骗了本堂?”

    苏荣寿忙摇头如拨浪鼓,道:“没有!绝对没有!下官岂敢!”

    张璁则道:“派人去抄查苏荣寿提到的别的大户!”

    李秉拱手称是。

    汪虎则呵呵一笑,然后看向张璁:“张孚敬,你这样胡作非为,别说我汪某看不下去,整个浙江抚按只怕也看不下去,乃至整个朝堂也看不下去的。”

    “看不下去就别看!”

    张璁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

    “张孚敬!”

    而汪虎则继续大喝一声,且把手里的拐杖往地板上一敲:“你休得猖狂!天下不直你久矣!你污蔑我汪氏不说,还要污蔑整个浙江士族,你就不怕激起浙江士怨民愤吗?!”

    张璁没有理会汪虎。

    这让汪虎因此气得咬牙。

    待半个时辰过去后,李秉才跑了回来,对张璁摇头说:“也没有抄查到!”

    张璁听后神色严肃起来。

    而汪虎这时则更加猖狂得意起来,且呵呵冷笑着问道:“张孚敬,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明白我汪氏和浙江士族都是冤枉的了吧?”

    “你也是浙人,你如此污蔑乡人,可有想过将来如何面对乡人?”

    汪虎问后还继续问了起来。

    “我们虽是乡人,但却是不同的乡人,你们是乡里百姓之贼,而我是乡里百姓之仆!”

    张璁说后就笑着道:

    “看样子,苏荣寿所说的竹木的确没在你们这里。”

    嘭!

    汪虎把拐杖再次一敲,喝道:“他本就是污蔑!”

    接着。

    汪虎还指了苏荣寿一下。

    苏荣寿则哭道:“部堂,我真没说谎啊,那些竹木还是我亲自押送到他们家的!”

    “你胡说!”

    汪虎又大喝一声。

    随即。

    汪虎又对张璁说:“张孚敬,你如此胡作非为,听信他人污蔑之言,擅抄尚书府邸,我汪家必找言官参你,狠狠的参你!”

    “没错,应该狠狠的参他!”

    汪家的其他人也跟着说了起来。

    连一旁的吴勋也跟着嘴角微扬起来,说自己也会跟着弹劾张璁。

    李秉一时有些看不下去,看向了张璁。

    但张璁这时只沉下了脸。

    “把汪家的成年男丁全部押来!”

    张璁随后直接吩咐了一声。

    露出一脸的杀气!

    李秉忙拱手称是。

    站在一旁的汪虎之子汪泰见此问道:“张孚敬,你要干什么?”

    噗呲!

    张璁突然拔出尚方宝剑,且一剑刺向汪泰。

    汪泰顿时后背往后一缩,口吐血水,双手下意识地抬起,随后又抬眼看向张璁。

    “此乃尚方宝剑,专杀不臣者!”

    张璁说了一句。

    接着。

    他就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汪虎:“汪方伯,接下来,本堂会将你汪氏男丁一个接着一个的杀掉,直到你肯说出竹木抽分的下落那一刻止,至于事后,本堂怎么向朝廷解释,这不用你操心,本堂可以说你们是造反了,也可以说你们通夷了,反正就是事后补一道本而已!”

    “天下士族总不能因为鄙人如此做,就要找天子算账吧?”

    “最多就是找鄙人算账。”

    “可鄙人早就将身死置之度外,你们现在又能奈我何?”

    张璁说着就拔出血淋淋的剑来,看向汪虎:

    “本堂从刚中进士时起,就敢跟杨新都他们玩命,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无非就是拿身家性命威胁!”

    “可你们要清楚的是,能被人拿身家性命威胁到的是你们,不是我!”

    “实话告诉你,当年本堂争大礼的时候,就笃定哪怕陛下不敢与他杨廷和玩命,本堂也敢玩命为陛下力争大权!”

    张璁继续说了起来,目光越发阴冷。

    “你!”

    汪虎刚抬起手,却因一时惊恐与惊怒交加,而当场晕厥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双腿蹬抵在门板上,两眼紧闭。

    张璁则拿起八仙桌上的半盏冷茶来,然后浇在了汪虎的脸上。

    汪虎当即醒了过来,转了转眼球。

    噗呲!

    张璁又是一剑刺向了汪虎另一子。

    汪虎一脸懵,当即瘪嘴失声,右手颤抖不已地指着张璁。

    而汪虎的三子汪夔这时立即跪了下来:“我说!我说,竹木被转移去了余姚,是在谢二爷家!”

    张璁回头看着他:“哪个谢二爷。”

    “谢迪!”

    “谢阁老之弟,他让我们提前转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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