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宝马车上,坐的正是徐睿以及温晴,而后者还一脸傲娇地跟梁辰招手打招呼,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似的。
绿灯亮起,宝马率先启动,一下超过了开着电动车的夏沫。
“夏沫,我们是不是输了?”梁辰拉了拉夏沫的衣角,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你看她嘚瑟的样子,还嘲笑我们。”
“我们响应国家号召绿色出行呢,我们是好市民。”
夏沫没有想那么多,但还是不忘说教一番:“温晴虽然傲娇了些,但也就是嫉妒,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也别想太多了。”
但由于路上太吵了,梁辰听不到夏沫在说什么,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字眼,最后无奈放弃交流,还自己安慰自己,这种人不值得自己生气。
又过了些日子,天气越发寒冷。
下班回去后夏沫先去超市采购了一番,路过粮食区时才想起今日已是腊八,再过10天可是大寒。
“腊八时节喝腊八粥,大寒时节吃腊八饭。”夏沫站在货架前盯着一包包的配料,自言自语般说着,也不知那边有没有煮腊八粥。
犹豫了片刻,夏沫还是买了几斤腊八粥的原料,结账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江宁黑豹俱乐部的方向。
夏沫去到饭堂时,姜宸轩他们都吃完饭去夜训了,而饭堂王叔看到夏沫,既是惊喜又带些惶恐,怕是这次又不能早下班了。
“王叔,我想煮些腊八粥给他们晚上喝,但我家锅太小了,只能上您这来借工具。”夏沫看着王叔把刚脱下的围裙又系上,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你来我当然是欢迎。”,王叔摆了摆手,笑着递过夏沫手中的食材,低头看了一眼,“这次是打算煮粥?”
夏沫点了点头:“腊八时节喝腊八粥,不单是习俗,这腊八粥也是中医食疗的养生佳品。”
虽然她知道,运动员的日常饮食都有专门的人负责,不能随便吃,但这腊八粥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们训练完应该也会肚子饿,在寒冷冬季喝点粥,能刺激食欲,能增加人体热量,还能暖胃消寒。
“是呀,这传统习俗我们可不能忘。”王叔一边淘米一边点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把传统的东西都忘了,尽是追些国外的新鲜玩意儿。”
话音刚落,夏沫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当事人捂着肚子似乎有些尴尬。
“还没吃饭呢?后厨有饭,还有水煮牛肉、番茄炒蛋和烧鸭,不嫌弃的话尝尝?”王叔并没有嘲笑夏沫,反而非常暖心地询问她的意见,“或者你想吃什么,王叔给你弄去。”
就这样,夏沫在食堂蹭了一顿便饭。
晚上八点多粥熬好后,夏沫尝了一口感觉甜度适中,随后给王叔竖了一个大拇指,“王叔出手果然不一般!”
王叔挠了挠头,似乎被夸得有些害羞:“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再盛。”
正打算,夏沫瞥见隔壁饭桌上放着几瓶药,其中一瓶包装上写着“去痛片”的字样。
夏沫回头看了一眼,王叔笑嘻嘻地跟自己摆手,感觉没什么异常的。
“王叔,前几天我拿来的甘蔗怎么没见您吃呀。”夏沫试探似地问道,“我看您之前是很喜欢吃的呀?”
“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这茬。”王叔看了看摆在一旁的甘蔗,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几天忙,没工夫啃它。”
夏沫又跟王叔唠嗑了几句,也没去球场找姜宸轩便想直接回了家,姜宸轩最近也没怎么回去,虽说是忙着联盟比赛的训练,但她可以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姜宸轩就是一个矛盾共同体,情绪变化反复无常,让夏沫也琢磨不透。
只是没想到,当她站起身时,姜宸轩已站在后面偷听多时了。
两人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多少是有点生疏了,夏沫看着眼前的姜宸轩,感觉他似乎又白了点?
可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夏沫的心跳还是会不知觉加速。
“这么着急走?怎么来了不找我?”姜宸轩拉着夏沫的手接着坐回原来的位置,而王叔识趣地走到后厨收拾东西,给两小年轻留点私人空间。
夏沫不知如何作答,看着眼前穿着球服的少年,还有那满头大汗的模样,估计是刚从训练场赶过来,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到底是耽误了他。
“你脸上涂的是什么?”眼尖的姜宸轩看夏沫脸上有几处痕迹,以为她哪里弄到受伤了。
“哦,药膏,刚被蚊子咬了。”夏沫轻声回答,这大冷天的室内的蚊子比室外的多且猖狂,逮到人就咬,可恶的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但夏沫有意避开不想聊他们两之间的感情,因为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便聊到了王叔。
“王叔他牙痛,之前我都撞见他去药店买药了,刚还在吃着药。”夏沫说着说着,感觉戳到她的心窝子,原本以为她孤身一人已叫人怜悯,而王叔虽有家人但无人可依更是可怜,“家里人都说没空带他去看,一个个都在推脱,就怕承担医药费。”
姜宸轩看到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拿起旁边的纸巾递了过来。
“他们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以后自己老了病了,儿女对自己不管不顾的,会是什么感受!”夏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似受委屈的是她自己,“王叔他连微信都用得不流畅,自己还怎么挂号看病?”
这一番控诉,也像是夏沫在发泄着多日来的情绪,外人看她觉着开朗爱笑,认为她坚强理智,但又有谁知道她的友善是伪装出来的,骨子里的冷漠、无趣、分裂,没有安全感容易哭,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可以理智到极端,可以亲手毁掉自己在乎到不行的感情,甚至可以承担任何代价,默不作声。
姜宸轩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出去说吧,别被王叔听见了。”
“那我还要带这抽纸巾出去?”夏沫觉得自己一时半会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看着满地的“战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宸轩顿了顿,妥协似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