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安彤所逼问的这名玩家,稍稍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怎么不回话?”谢安彤的脸色瞬间变回了之前冷静的形态,好像刚才完全是一种幻觉。
“不是?”变形玩家瞬间有点绷不住了,咽了口唾沫,还是有点发懵。
“这个游戏,怎么和你们说的?”谢安彤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问过的问题。
对面的玩家瞬间有点无语,稳定思绪之后,他小声的回道:
“就告诉了我们这个鬼屋的特性,说我们出现在游客的身边可以不用担心被发现,我们的外形会有变化。”
“另外,游戏的声音说,这是我们想赢的,最后机会!”
“你...您不是导游吗?这些消息,难道没有告诉您吗?”
谢安彤随意的挥了挥手,开口说道:
“什么最后的机会...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基本上就是让你们自己脑补而已。”
看来可以肯定可以确定的是,就是欢愉的手笔了。
比较奇怪的点的是,这个话还真的没和自己说过,自己这个【游乐场】阵营的人,为什么被避开了?
而且......
她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玩家,好像是在记忆中镌刻对方的每一个细节。
“你刚才,为什么好像突然害怕了一下?”
对面的玩家:?
你说呢?
正在他打算和对方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眼前的导游瞬间情绪又变得有些诡异,笑着开口对着他说道:
“欢愉要找的是乐子,所以祂给出游戏,一定是没有具体规则的。”
“祂就是利用这种分化阵营,让人们互相猜测,互相攻击。”
“祂在享受这种,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让两拨人开始自作聪明的厮杀感,就像是上帝在戏弄被他完全操纵的子民一样。”
对面的玩家看着这种气质上的变化,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了,忍不住的就有点想要后退离开。
啪!
清脆的一个响指,在这漆黑的鬼屋中,显得异常的清脆。
把他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响指是谢安彤打的,她的眼神重新变了回去,眼前的镜片好似冰面一样反射着寒冷的光芒。
他有点不敢面对这样的目光,如果说之前病态的空白像是一头随时要吃人的猛虎,这一瞬间,就又变成了一条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
“抽帧了......”
谢安彤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人,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她用自己的全知之眼,看着眼前人的原因。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拥有固定帧数的连续电影,那么刚才给她的感觉,就是中间被抽走了几帧。
因为,眼前人的肌肤纹理,衣服上的皱纹和角度,甚至包括肌肉力量形态,发生了一个瞬态的变化。
那种瞬态的变化,要么代表刚才整个鬼屋的时空混乱了,要么,就代表自己忽略了什么。
“刚才,发生什么了?”
谢安彤盯着对面的玩家,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是不是变成别的什么样子了?”
安静的鬼屋,漆黑的环境,周围反射的镜面,再加上眼前的空白的话。
眼前的这名变形玩家,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后背,都已经被湿透了。
自己真的是【游乐场】阵营,代表工作人员吗?
这难道不是进了鬼屋了?!这太吓人了吧!
“不是,姐......你别吓人啊.......”
即使他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而且也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谢安彤大概也是知道了答案。
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如果说之前她的脑海中还有点混乱的话,现在却是瞬间变得无比的清晰。
“什么,是嫉妒?”
“嫉妒的极点,是什么?”
“我为什么这次是导游?”
她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非常均匀的,每三秒钟打一下响指,像是在给自己锚定一个节拍一般。
但她这个神神叨叨的行为,却也是着实把身边的玩家吓得不行。
当下连忙开口,在旁边说道:
“刚才,你的说话方式,和神态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然而,他谨小慎微的声音,却让对面紧闭双眼的谢安彤,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个?”
“只是变了‘一个’?!”
对方:?
不是我说姐们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有点施法前摇行吗?
我这浑身冷汗出的,都快感冒了好吧。
“呵呵。”
谢安彤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目若寒星。
而在她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却又缓缓的,带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笑意。
“真热闹啊......”
说着,她又拿出了一管药剂。
举到自己的头旁边,正打算注射的时候,却又像是思索着什么一样,重新把药剂放了下去。
没有给自己注射进去。
“真是......没想到呢。”
说着,谢安彤放下了手中的所有防备,武器,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在这没人能看清楚的漆黑中,舒展了一下自己曼妙的身材。
“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我们,是谁啊?”
“是你,是我,还是祂?”
“是我!”
眼看着眼前的家伙又开始犯病,那个刚才就在旁边的玩家,此时也是真的怕了。
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非要出来,招惹这家伙自己真是吃多了!
那种心中发凉的恐怖感,让他觉得恐怕只有自己玩的才是真的鬼屋。
自己这边的导游,看来也是疯了。
这下看着对方没有看自己,那就是赶紧跑,整个人的身影隐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再一次只剩下谢安彤一人,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的人。
......
另一边,陆策那边还是盯着谢安彤的脸,更是疯的厉害。
从进入鬼屋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敢于靠近他,这片空间中,只有他一个人发疯的笑声,和诡异的自言自语。
此时,他终于是安静下来,看向了一个黑暗的角落。
“是不是,该出现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