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是闻言点头。
“欸,好好好。”
说好的同时,也十分敬佩的看向了陆识月。
这小姑娘胆子倒是真大。
看着娇生惯养的,竟然连尸体都敢看。
像他们京城的小娘子们,可别说尸体了,就算当街打个人,见到了也得先扯开嗓子尖叫一阵。
“大将军身边的人当真是各有千秋啊!下官佩服!”
大理寺卿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司安好笑的看着他。
“要不还是留着点嗓子和唾沫,等到去求见陛下的时候,为自己开罪一番吧?”
“毕竟你现在拍本将军的马屁,本将军到时候也不会为你说话的,这事该是你们大理寺背的锅。”
大理寺卿:“……”
娘的。
知道了知道了。
早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能不能不往我的心脏上面狠戳刀子了。
已经被戳烂了!
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大理寺卿不说话了。
旁边的陆识月听到这里,倒是差点笑出声来,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劲将这两声笑憋了回去。
尸体在被发现之时,是浸泡在冰冷湖水当中的。
被打捞上来之后,也没有转移到别的地方,而是迅速进宫,将此事回禀给了陛下。
陛下那边没有消息,那他们怎么敢轻易处置这几具尸体呢?
所以只好怎么捞出来的,怎么摆放在原地。
的司安带着陆识月过去一看。
尸体也算是新鲜出炉。
就是已经冻的有点邦硬了。
到了地方之后,司安先是看了一眼那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阻挡之物的荷花池。
夏天的时候,会开郁郁葱葱的荷花,有荷花和荷叶的掩映。
但是现在,光秃秃一片。
什么也没有。
司安收回视线,侧头看向陆识月。
陆识月也正巧在看他。
视线当中满是询问的态度。
需要我去验一下尸体吗。
陆识月的眼神中是这样的询问。
“你真的行?不害怕?”
两人用眼神开始交流。
陆识月轻轻摇头。
“真不怕。”
既然陆识月都这么说了,那司安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劝阻之话,而是转头招手,叫他们取来了一副平日里仵作验尸的时候会穿戴的手套。
“给他拿一副手套过来。”
大理寺卿闻言呵斥。
“没听到大将军吩咐吗?”
“还不赶紧去办。”
“是是是。”
手下人一听连忙跑走,不消片刻,便带了几副手套过来,一股脑全都塞给了陆识月。
“生怕一副不够一样。”
这种手套是用特殊的技艺制作而成。
分外轻薄,可以很好的感知指下的触感。
戴上之后,陆识月便走到了尸体的身边。
说实话,这几具尸体也有些辣眼睛。
可能是考虑到了司安会来的缘故。
尸体已经提前用白色的布条盖住了重点部位。
毕竟他们投湖之石,可是主动脱光了衣服的。
所以捞出来的时候,那是一个一丝不挂。
司安此前自然是也想到了这种情况,要不怎么会万般的询问陆识月是不是真的要来了?
还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呢。
所以说是死人的裸体。
但那也算是男人啊。
这要是名声传出去,好好的一个姑娘,岂不是会被人说闲话话?
哪怕是他将军府的人,也避免不了这种偏见。
这是一个时代对于女性独有的偏见。
哪怕现在女性正在觉醒。
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是名女帝。
而其他的国家也有女帝的存在。
女性的地位比之前可谓高出不少。
但还是比之男人有些低。
算了。
司安摇了摇头。
还是说远了。
将视线转回到现场。
只看着陆识月俯身,洁白的衣裙和披风都盖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周围的积雪已经被提前卿理出去,青石板也不算太脏。
这一黑一白交织在一起的颜色泾渭分明。
优雅白皙的脖颈微微弯曲着。
陆识月伸手,在这几具尸体的关键部位按压着。
说句实在的话。
这几具尸体的模样真的不算太好。
看着吓人极了。
可能是因为活生生被冻死的缘故,眼珠暴凸,嘴巴微微张大,嘴唇带着血液不顺畅的青紫色。
至于身上是被冷水泡过之后,那白的不正常的色泽。
白的发青。
尸体本来就白,这被冻死,被冷水泡死的尸体就更白了。
死不瞑目的样子,若是换个胆子小的人过来,亲眼见过之后,恐怕回去就要坐上几宿的噩梦
好在陆识月并不胆小。
当时在悬崖谷底,都敢自己将野猪剖了烤肉吃的祖宗,那野兽都敢扒皮抽筋,不就是个死人吗?
又不是死的太恶心。
这在陆识月心中都是小意思。
花费了半柱香的时间查验这几具尸体,随后陆识月起身,摘下手套,旁边立刻有人端来了净手的工具。
铜盆之中是冒着热气的温水。
我的水当中还洒着几枚花瓣。
陆识月将素白洁净的手指放进去,前后的洗过一遍之后,再拿出来用帕子擦干净。
转头对上了司安探寻的目光。
怎么样?
司安主动开口,笑着问道。
“全身没有外伤,所以并非外力致死,口鼻之中也没有水肿和泥浆,所以并非溺水而亡,血液当中也没有毒素,并非被毒杀。”
“所以只有最后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陆识月的语气顿了顿。
司安明白这最后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了。
“还真是活生生被冻死的。”
司安心里嘿了一声,随后不显山不漏水,没什么表情的,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旁边的那一堆遗物之前。
司安打了个牙颤,随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下方。
这一堆的遗物并没有被整理堆叠起来,而是十分随意凌乱的摆放在一旁,还维持着那几具尸体,将它们脱下来的时候的样子。
是的。
那他娘的谁敢动呢?
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司安的表情有些古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嘿,这脱衣服可当真有些不羁了,乱的和我在家的时候一样。
想到自己平日在卧房当中,也是衣服随意一丢的样子,司安甚至没忍住,在这种凶杀案当场笑了一下。
“笑什么?”旁边的陆识月表情诧异。
轻声的凑过来,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