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李导！”
李国利听到有人喊他，循声望去，见到是优酷项目部的乔经理，露出一丝微笑，迎了上去。
谁知，乔经理没搭理他，越过他，越过人群，冲到台上，紧紧握住李明洋的手。
“怎么回事？”蔡衣侬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优酷作为视频行业的领头羊之一，是仙剑3网络播放权最大的买家之一。
蔡衣侬最近一直在和乔经理谈判。
视频行业的崛起，给影视公司开辟了一条新的财路，而且这条财路发展极其迅猛，给的钱越来越多。
尤其是优酷，为了追赶土豆，真舍得出钱，经常溢价收片。
李明洋见其他人都望着自己和乔经理，摸了摸鼻子，说：“我现在很忙，晚点再说。”
“李导啊！你就别玩我了，我知道你在横店，特地坐飞机赶过来的！我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一听这话，李明洋就很生气，你他妈舍得出飞机票，竟然不舍得给我加钱。
“我真的忙，你不走，我走！”
说完，李明洋甩开乔经理的手，三步并两步，离开现场。
乔经理见状，赶紧追过去。
“若筠，怎么回事？为什么优酷的乔经理喊李明洋，李导。”蔡衣侬问。
“我们前阵子和优酷合作拍自制剧，李明洋是导演。”
“他还会拍网剧？”
“当然会了，他还会拍微电影呢，再见金华站就是他拍的。”
“再见金华站？土豆网首页的那个？”
“是啊！”
“拍的挺好，很有想法。”李导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就不在意李明洋了，招呼众人坐车去吃开机宴。
这个时候的开机宴，是真吃饭。
蔡衣侬凝望李明洋消失的方向，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李明洋和优酷的关系，把自家的剧集，卖出高价。
……
烈日当空，炎炎夏日。
乔经理一边擦汗，一边跟着李明洋，求他赶紧把吊丝男士制作好。
李明洋沉默不语，却没撵人。
乔经理心里明白，李明洋是想加钱。
但是这个价格真不能加啊！一毛都不能多给，这影响的是上百人的KPI啊！
本来他就不同意，中途变卦，谁知道其他人各种骚操作。
临近杀青，把拍摄的素材抢了过来，让公司内部做后期，把尾款结省下来，当成业绩。
谁知道……那些素材堪比代码啊！
公司的剪辑师都不敢剪。
没办法只能找专业的剪辑师。
董制片找来一位从业十年的剪辑师，对方审视了一下素材和剧本，报价十万，可以接受。
没干两天，对方拿了预付的五万块，就人间蒸发了。
公司决定做自制剧，自然要培养自己人，一点波折在所难免。
只是所有人都低估了李明洋有多坑。
剪辑师一波又一波的找，报价不是高了，就是太年轻。
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来自香江，和杜琪封、王晶合作过的老剪辑师。
对方看完素材，没报价，只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经过那么多天的折腾，公司内部已经了解吊丝男士后期制作的难度、费用、以及李明洋搞出来的天坑。
吊丝男士能否在大老板回国之前，保质保量的完成，只能吃回头草，找李明洋。
而这個重担，没压在副总舅舅董制片身上，也没有落在制片人张薇身上，最后落到了乔经理头上。
十几分钟后，李明洋找了一个看着就很贵的餐厅，把菜单扔给乔经理。
乔经理点了一桌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酒足饭饱之后，李明洋总算搞明白，乔经理宁愿大吃大喝，点上千块的红酒，也不愿意加钱的原因了。
大公司的通病，KPI！
“合作建立在信任上，我们之间既然没什么信任，那就只能谈钱了。”
“制作费用上不可能多出一分钱了，但后期收入大有可谈啊！我这里有个方案，根据网剧点击量的多少，拿广告分成。”
“比例是多少？”
广告分成是网剧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总点击破百万，千分之一，破千万，百分之一，每多一千万，加百分之一。你看如何？”
李明洋听到这个方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如果是未来，一部大火的电视剧，广告收入至少1亿，这个分成比例确实很好。
然而，现在这个市场，大火的电视剧，广告收入能达到两三百万，就已经顶天了……
视频网站为了把数据做漂亮，上市融资，点击量的算法五花八门，普遍虚高。
上百亿播放量的电视剧屡见不鲜，五百亿的都有。
未来自媒体和短视频平台大行其道，因为播放量关系到给up主的酬劳，网站的算法随之大改，趋于真实。
长视频网站，也因为广告分成的问题，顺应潮流，改了算法，提出了‘有效播放量’。
自从改了算法，破十亿播放量就算火剧了，破二十亿播放量算爆款，破三十亿大爆款，破百亿的也就狂飙一部。
所以狂飙是真·现象级电视剧。
繁花吹的震天响，吹了快一个月，有效播放量才破十亿。
李明洋了解视频网站的走势，在谈判中，很快就找到了符合自己利益的方案。
谁管你，招商广告费是多少。
“总点击破百万，给一万，破千万给十万，破亿给一百万。”
乔经理听到这个方案，连连摆手，表示不可能。
“我们优酷怎么说也是业内龙头，十集网剧，总点击破亿，平均每集也就千万点击就行了。吊丝男士我们会主推一个月，很有可能破亿，伱这个价格我给不了。”
“乔经理，千金买马骨啊！”
“你这马骨也太贵了！大家一人让一步，二十万！”
“二十万就二十万。”
李明洋很反常的一口同意了，乔经理明显一愣。
“我们现在谈谈总点击破十亿，该给我多少钱。”
“怎么可能。”
“万一真的破了呢？我可不想被优酷老板几千块打发，我只相信白纸黑字。”
破十亿？
乔经理是万万不信的，就算点击量水分大，国内这盗版市场，单一网站也不可能出现十亿级别的点击量。
他的权限也就二十万，再高就得找上面申请。
乔经理打电话给市场部总监陈总。
陈总很喜欢李明洋的野心和态度，不等乔经理说话，就说：“告诉李明洋，吊丝男士总点击量要是能破十亿，公司奖励他一百万，写进合同里。”
对于娱乐圈，优酷是个大外行，但对于利益很敏锐。
优酷最终给他的奖励合同是总点击破百万，奖励5万，总点击破千万，奖励8万，总点击破亿，奖励20万，总点击破十亿，奖励100万。
不能累积，先易后难，而且有时间限制。
那就是一个月。
偷鸡失败……
十亿现在达不到，不代表以后达不到。
吊丝男士这种十分钟短剧，一旦爆了，涨点击超快！
破百万，那五万是捡钱。
破千万，很容易，问题不大。
破亿，不仅得爆，还得靠时间磨，一个月时间够吗？
破十亿？除非盗版网站全死了……
资本的钱不好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