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清伪装得堪称天衣无缝,可箫刻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谁都不知道君宿会不会分辨出来。
一旦君宿认出来……
想到这里,身在青枝缠花镯里的沈却邻不由打了个寒颤。
沈有清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是稳如老狗,她冷着脸,神色警惕。
“吱呀”一声,沈吝推开门大步进来,看着魔阵里的虚影,突突直跳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他大步走上来无声挡在了‘沈却邻’身前,不好算也不算差的声音响起来,“魔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倒不愧是父子。”阴翳的声音幽幽响起。
沈吝愣了下。
却邻和魔尊说什么了?
君宿晦暗不明的目光越过沈吝看向沈却邻,“沈家少主,如果我把你抓走,沈有清会来换你吗?”
包换的。
沈有清看着君宿,斩钉截铁的开口,“她会。”
沈吝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自家儿子。
倒霉孩子说什么呢!
在沈吝想骂人的眼神里,沈有清又开口说,“但月家和沈家绝对不会同意,一旦我出事,她就会是沈家的下一任少主。”
以防君宿不明白,沈有清直截了当的说,“少主是沈家未来,一旦沈有清成为少主,沈家会倾力保住她,魔尊动手前最好三思。”
沈吝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沈却邻这倒霉孩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阳光
他舍得让那个逆子置于危险之地吗?
青枝缠花镯里的沈却邻已经骂骂咧咧起来了。
“沈有清你是不是脑子有坑?非得把威胁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我好歹是少主,父亲母亲长老还有那些老祖宗能看着我出事……”
沈有清单方面掐断与空间的联系,不听沈却邻气急败坏的骂骂咧咧。
“你说得不错。”君宿平淡的声音响起,随即幽幽冒出一句,“你们俩实在是太像了。”
沈吝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莫不是魔尊觉得我是沈有清?”披着沈却邻身份的沈有清上下打量着,“我们俩确实很像,但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认错吧?”
“确实。”君宿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不愧是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少主。”
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放弃打他的主意,将威胁都加注在沈有清身上,他配不上沈有清的真心相待。
一样的面容下是不一样的心肠,这俩人一点都不像!
“魔尊过奖。”沈却邻开口。
显然,君宿见惯了沈有清的直来直往,忘了她也是出身世家,该有的心思城府都有。
她可不是什么天真单纯的傻白甜。
似是无话可说,君宿的虚影逐渐消失。
看着残留在地上的魔阵,沈吝悬着的心逐渐落下来,他重重的呼出一口,随即同‘沈却邻’说道,“却邻?”
没有父母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沈却邻和沈有清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假,但他们俩的性格完全不同。
‘沈却邻’抬眸看过去,“父亲想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
沈吝上下打量着‘沈却邻’,语气逐渐冷厉起来,“遇到危险时却邻永远都是挡在有清面前的,而你,你究竟是谁!”
望着面容冷锐带着肃杀的沈吝,沈有清反手升起一个结界,“沈有清。”
沈有清抬手缓缓捏诀,一个青绿色的光阵慢慢成型亮起。
疗愈阵是月家独有,绝对不会存在偷学的可能!
所以,他的儿子变成逆子了?
那他原本的儿子呢?
“却邻呢?”沈吝捂着有些头大的脑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好端端的这两兄妹是要干什么!
“父亲你别管。”沈有清淡淡开口,“沈却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个安全的地方?
真安全吗?
要不是这俩人相互惦记着彼此,沈吝只怕要怀疑沈有清是杀人灭口了。
“你现在是却邻,那你呢?”沈吝问道。
沈有清开口,“父亲应该还记得被我骂走的那些瘪三吧?”
沈吝了然。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沈吝起身摆了摆就走了。
这个逆子想干什么他基本上能猜出一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些个宗门以为抓到了沈有清,殊不知真真正正的沈有清早就变成了沈却邻。
对于沈有清的做法,沈吝都想夸一句了。
直接把那些人当成狗溜了。
目送沈吝离开后,沈有清和青枝缠花镯里的沈却邻说,“我扮的不像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认出来了?
沈却邻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一边看着鬼婴指挥着其他小鬼婴开垦田地、建造房屋。
“沈却邻?”
沈有清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就跟喊魂一样,不胜其烦的沈却邻没好气开口,“没看到我在生气吗?”
沈有清噎了一下,坦然开口,“没看到。”
“滚蛋。”沈却邻没好气道。
沈有清这个麻瓜,现在暂时不想理她!
她在滚蛋之前问道,“父亲怎么发现的?难不成是因为我把沈有清推出去了?”
“不然呢?”沈却邻丢下一句话,然后单方面拒绝了和沈有清聊天。
沈有清往空间里送了点吃的,就去打坐调息了。
打完二十场比赛回来直接突破到金丹大圆满,她是吃了丹药才把修为压到金丹后期。
照这个趋势下去,她得提防些,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雷劫就来了!
次日。
‘沈却邻’大摇大摆出现在广场上时,沈吝下意识的冒出几分不安来。
已经被沈吝通过气的月鹤华兄妹看着这个青年,左看看右看看,随后眼里都浮上宠溺。
确实是很像,若非提前知晓,只怕还真会被迷惑过去。
与此同时,新一天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但沈有清一直没出现。
迟迟没有出现的沈有清又惹来不少窃窃私语。
有人猜测她确实是身受重伤,昨天逞能如今已经重伤的无法下床了。
有人猜测她可能是在谋划着什么。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猜测都有。
“花宗主,晚辈有事要说。”沈却邻朝着高台上的花垣一礼。
夹杂着灵力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
花垣看着高台上的青年,盯着看了一会儿后眼眸一眯,“说吧。”
“昨日傍晚沈有清被几个修士喊走,今早我去找她却得知她没有回来。”沈却邻作揖,声音里满是担心。
“竟有此事?”花垣眯了眯眼,目光微微一侧看向月鹤华和沈吝。
月鹤华沉着声音开口,“昨夜得知衿衿没有回来,我月家已经在私下寻找了,可一直没有踪迹!”
“沈家亦是如此。”沈吝冷沉着神色,像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