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潜入别墅后,迅速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栋别墅分为上中下三层,屋主非常谨慎,除了监控设备,还有保镖层层把守,对于普通人来讲,几乎是没有任何漏洞可钻。
前前后后,全是耳目,也不知这种棘手场面公司临时工会怎么处理。
“要不等下肖哥?”
颜欢心想,有这么专业的人在,自己行事肯定是合规合法,于是便驻足等候。
可将近过了半个钟头,颜欢却始终没有见到肖自在的身影。
“嗯?”
“不会他在等着我处理这里面的闲杂人等···”
看肖自在的为人,除了嗜杀成性和那一套独特的杀人哲学,没有别的大问题,人可以说的上成熟稳重,应该不至于心中藏了这点小心思。
想不通,颜欢只好率先出手,一群衣衫革履的墨镜保镖,想办法夺去意识就是了。
“虚耗!”颜欢低声命令道,瞬间,盗鬼虚耗应声而出,单脚跳着从阴影中现身。
盗窃鬼最擅长潜行与偷盗,行动悄无声息,它迅速藏匿在保镖们视线察觉不到的地方,灵巧穿梭在了人群之间。
片刻之后,一名保镖突然打了个哈欠,意识渐沉,就要入梦而去。
其他保镖投来不解的目光——这种时候居然打盹,是不想要工作了?
然而,那个哈欠仿佛具有传染性一样,越来越多的保镖开始感到困倦,接二连三地打起瞌睡。
最终,除了两人之外,其余二十多名保镖全都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虚耗轻巧地从颜欢影子中跳了回来,抱拳说道:“头儿,大部分人的清醒都被我偷走了。不过,还有两个人,他们的身体似乎有法器护身,对身上的东西都看的很严实,实在难以下手。”
“其中一个,身上的东西尤其多。”
“辛苦了,入幡歇息去吧。”
魂幡微微闪动幽光,将盗鬼·虚耗纳入幡中。
“护身法器···”
这种生气和死气都没有的东西,颜欢最是讨厌。
除了实打实的硬刚,几乎没有别的什么应对之法。
而且按照虚耗这盗窃鬼的习性,要是寻常法器,它顺手就给偷过来了,没有得手,只能说法器本身也携带了抵御灵体的禁制手段。
剩下的两人,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
他们站在寂静的别墅三楼,面对着一地倒下的手下,心中充满了疑惑不安。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有法器傍身,但眼前的诡异状况依然让他们心中发毛。
副队长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他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拨通徐坤凡的电话,然而就在他刚要抬手时,队长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队长压低声音,语气中透出一丝怒意。
“当……当然是告诉徐总了……”副队长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回答,有些不知所措。
队长皱了皱眉,强压了心中怒火:“笨蛋,我们在这边干多久了?”
“快一年了。”副队长回忆了一下,如实回答。
“中间出过差错没有?”队长继续问道。
“没有……”副队长摇了摇头。
队长见状,冷哼了一声,怒声说道:“那现在出了差错,刚好就到年底了,你年终奖还要不要了?”
“榆木脑袋,看你怕成这样,声音都变形了!”
副队长被这一吼,瞬间清醒了几分。
“可是···”
“没有可是!”队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我们没事,这说明黄大师给我们的护身法器有用。要不然我们早就跟躺下的人一样了。我看这家伙八成是没本事,才搞这种暗中下毒的手段。”
队长捏紧了拳头,信心十足,“要是本人亲至,我这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他挥舞着拳头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时,颜欢戴着面具,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无形威压,若有若无的寒意让队长心头一紧,他猛然转身,便看见面具下一双冷若冰霜的眼,顿时有些发怵。
队长强装镇定,迅速掏出了腰间甩棍,声音略显颤抖:“你小子,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我可是自由搏击的好手,惹到我你可别后悔!”
话音刚落,队长还没来得及多做动作,颜欢已然出手。
队长手中甩棍还没施展开,心窝口就挨了重重的一拳,他那护身法器破开,人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副队长眼见队长如此轻易便被击倒,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苦苦哀求:“大哥!大侠!饶命啊!我也是被逼的,求您放我一马,留条活路啊!”
颜欢看了眼跪倒的男人,“行了,别装了。”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遮盖住了一身的恶意,可人体五行所对应的情志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五行(木、火、土、金、水)与人之五脏(肝、心、脾、肺、肾)以及五种情志(怒、喜、思、悲、恐)有着密切关系。
恐惧,则与肾脏密不可分,恐惧过度会导致肾气不足,失去封藏固摄的能力,因此才有了“吓尿了”这一说法。
肾属水,颜欢在得了水精明珠后,已经能隐隐约约察觉人体内水属的变化,这着装严实的保镖副队,纵然表现的如何狼狈,可“恐”的情志却是丝毫未变。
“活的这么小心,是做了亏心事,怕被人打死?”颜欢云淡风轻的问道,“是黄溪流吧。”
被猜中名字的炼器师心中一横,趁着颜欢尚未靠近之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型玩具枪,迅速扣动扳机。
砰!
一枚橡胶弹急速闪过。
子弹在碰到颜欢胸口的刹那,如撞金石,歪斜着弹射到了一旁。
黄溪流目瞪口呆,脸上布满惊愕惶恐,那子弹虽说是橡胶,可也是经过他精心炼制,硬度早就不是一般子弹可以相比的了。
在浙江拓展业务时,他曾经仅用了一枪,就破开了一个路过小沙弥的金钟罩。
“气急败坏,该是猜中了。”颜欢说罢,终于从身后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杀意。
肖自在不紧不慢的从走廊过道的尽头走了过来,边走边扑打下运动服沾染的灰尘。
“干什么去了啊,肖哥?”
肖自在摘下眼镜,吹了吹灰,“切断了别墅的电源,把监控设备给毁了,装了几个信号屏蔽仪,阻断了这边的网络和通信···大概就这样。”
“扣除掉你解决的这些人,此处该是一座孤岛了。”
颜欢点点头,瞧见了,这就叫做专业。
肖自在凝视那跪地未起的男人,“这是闹了哪一出?捂得挺严实啊,你是哪一个?”
黄溪流尚未答话,颜欢就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停留,只是朝三楼中央客厅一直走。
楼道中传来淡淡的一句:“是你的。”
“豁——”肖自在饶有兴趣地抬抬头,眼镜片反光时,遮住了瞳孔中的阵阵猩红。
他将手中提包丢到墙角,轻声道了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随后,便掏出了窦乐分发的红头文件。
“前墨门子弟,黄溪流,私自向普通人兜售法器以及机关造物,造成多次恶性事件的发生,严重扰乱了普通人的社会秩序,严重践踏了公司制定的···”
“算了。”肖自在皱眉,将文件揉成纸团丢到一旁,“太麻烦了,直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