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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古代虐恋文9

    谢树走马上任的速度很快,接到圣旨的第二天,就去工部报到了。

    大概是因为谢树身份特殊,工部尚书钱元真一大早,就领着一帮工部官员在门口等候。

    虽然心底对这位安王接任工部侍郎一事不以为意,但该走的过场,该给皇家的面子功夫,钱元真一向做的很足。

    “臣工部尚书钱元真携工部上下叩见安王殿下,殿下万福。”

    眼见着远处走来谢树的身影,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钱元真就赶紧带着人先行了一礼。

    “起来吧,在工部,我便是工部侍郎,钱尚书不必如此多礼。”

    谢树轻点了点头,看向钱元真,目光平静无波,漆黑的眼眸,也让人轻易不能看出所想。

    钱元真抬眸,先是因为谢树的模样惊了一瞬,没想到这位安王殿下竟长得如此俊俏。

    随后对上谢树的眼眸,不知为何,或许是谢树的瞳仁颜色过深,让他觉得后背突然一凉。

    “安王殿下能来我工部,是工部上下的福气,日后臣等必定尽心尽力,不负陛下殿下所望。”

    钱元真一向圆滑,即便心下对于谢植将谢树送进工部之事有些不满,他也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对于这位安王殿下,当然也是能捧着就捧着,他可没指望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能干点儿什么。

    也不知道陛下突然将安王插到工部来做什么,这不是叫他养个祖宗嘛。

    钱元真心下微嗤,不过也幸好来的是安王,若是真让洪山桥那小子升了职,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有些事还真就瞒不住了。

    “嗯。”

    谢树没有多言,钱元真说了半晌,其实都是些废话,谢树没有兴趣跟钱元真多说,踏着门槛走了进去。

    没想到他说了这么多,也就得了谢树一个“嗯”字,钱元真难得有些噎住了,这安王果真是在宫外长大的,竟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通。

    钱元真叹了口气,心底更是放松了几分,虽谢树是皇室之人,但看起来也不难糊弄。

    把人带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处理公务之所后,钱元真朝左侍郎赵继使了个眼色,留下一众人,自己退了出去。

    “殿下,我工部掌天下工务水利,其下设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共四司,这几位是各司郎中,殿下有何疑问,皆可问之。”

    赵继瞄着谢树的神情,哈着腰朝谢树说明工部的情形。

    依照钱尚书的说法,不必跟谢树说的太过明了,反正一个被弃养长大的皇子,实际也并不清楚工部的办事流程。

    “多谢。”

    谢树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问,直接挥退了几人。

    并不是他不想问,而是问了也没用,钱元真的想法,谢树大致能猜到一些。

    从这些人口中,很明显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敷衍表面之事,谢树也不需要多听。

    不过谢树也并不着急,在工部待了几日,也没有其余动作,只是把工部近年来的卷宗载册都翻了个遍。

    谢树不急,有些人倒是坐不住了,听着下边人的禀报,谢植捏着茶杯的手微紧。

    工部近来竟然毫无动静,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位皇兄倒是沉得住气。

    只是不知是另有筹谋,还是真的被钱元真那个老匹夫哄的团团转了,希望谢树不要叫他看走眼吧。

    “王德海,你说朕的六皇兄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被谢植点的王德海面色不变,这种时候,陛下要的,可不是他怎么评价安王。

    “奴才愚钝,安王殿下的心思,奴才哪里能猜得到,总归逃不出陛下的眼睛。”

    谢植轻笑了一声儿,把手中洛同总督上奏洛州水患加急的折子放在了一旁。

    这是今早徐正居呈上来的折子,谢植看了两眼,心底就有了计较。

    “那便晚膳之时,见见朕的好六哥吧。”

    跟谢植心思相同的,还有南荣沧,摄政王府书房内,听见荣一的禀报,南荣沧笔锋微顿,听到谢树翻遍了工部的卷宗后,唇角笑意弥漫。

    自从上次荣七失利,南荣沧就召回了荣一,荣一虽武功不强,这隐匿之法,却无人可及,纵使对方内力再怎么高深,也轻易发现不了荣一的身形。

    谢树倒是安稳,跟他这个人似的,就是不知道往后,谢树会如何动作。

    晚间谢树才入宫门,就看见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王德海。

    “安王殿下,陛下有请。”

    见过礼后,王德海笑脸盈盈,说出了自己等候在这儿的目的。

    谢树点了点头,没什么意外,谢植迟早要见他,只是时间比他预估的早两日罢了。

    这些日子在工部,谢树的确没触及什么实际的事务,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了解工部的办事流程,从卷宗入手,最为快捷。

    进殿之时,谢植坐在榻上,一旁的棋桌摆满了棋子。

    谢树见过礼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谢植下面的话。

    “皇兄可会下棋?”

    谢植手里白子落下,才抬起头,看向谢树。

    “会,但并不精通。”

    谢树学过围棋,但从未下赢过洛州那群老学究,故称自己并不精通。

    “皇兄又自谦了不是,来,陪朕手谈一局。”

    谢树没有推辞,抬步坐到了谢植对面。

    王德海在谢树应声时,就眼尖儿将棋子尽数收进了两侧的棋奁之中。

    “听闻工部事多,皇兄可觉得劳累?是朕的不是,明知皇兄身子不好,还要皇兄接下侍郎之位。”

    谢植落下一子,抬头看向谢树,傍晚的夕阳还未彻底落下,暖黄色的光线映照在谢树的脸上,原本过于苍白的脸颊都像是回暖了几分。

    像是块儿温润无瑕,触感极好的暖玉,谢植顿了顿,捏着棋子的手摩挲了几下。

    “陛下言重了,君恩在上,为臣本分罢了。”

    他在工部的一举一动,谢植应当很清楚,谢树怎么回答,其实并不重要。

    “皇兄不怪我就好,而是如今,我能信的,只有皇兄了,摄政王把持朝政已久,可这天下,终究是我谢氏的天下,你我二人同为皇室中人,又是手足至亲,皇兄,你会帮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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