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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陷害

    自从惜春身边自幼陪伴着的奶妈子都被赶走了之后,惜春身边就没有任何自己人了,所有的丫鬟婆子下人都被她自己亲手给赶到了对立面。

    开始她还不甚在意,只求明哲保身,后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变相软禁了起来。

    以前外间有什么事情,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会过来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一顿,无论她想不想听,都会灌一耳朵。

    当时她还觉得烦,但现如今,那多嘴的丫鬟都被嫂子尤氏给打发掉了,剩下的丫鬟在她身边都成了锯嘴葫芦,不问不说话,问了也白搭,谁都不跟她说实话。

    也就只有袭人,还敢跟她说上几句,但被警告过几次之后,也不敢再多嘴了。

    不说便不说呗!

    她本来就是那种凉薄的性子,也不在乎这些外间的纷纷扰扰,没人跟她说话,她还乐得清静呢!

    但随即她便发现,她在府中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甚至于就连以前不断的被要求去展大哥身边套近乎的事情,现在都没有了。

    她原本以为这次回宁国府后,蓉哥儿会更加变本加厉催促她呢!

    谁知现在不但不催了,甚至府中好似便淡忘了这事一样,整天便把她关在自家居所的那个小院内,不让外出一步。

    以前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现在则不行了。

    她想出门,得先让人通禀嫂子尤氏,然后尤氏批准之后,她才可以出门。

    但事实上,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得到批准的,哪怕是她想去西府都不行。

    现在她甚至都搞不清楚,这真是尤氏不批准她出门,还是她身边的那些下人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要求上报过去。

    身边没有自己人,她就算是想通传个消息,都没可能。

    这些下人联起手来,想怎么骗她,就怎么骗她。

    这才让她感觉有些焦躁了起来。

    可过了几天之后,她发现虽然她人被软禁了,内外消息被隔绝了,但衣食住行却半点没有影响,于是那焦躁的心思就又平静了下来。

    无所谓!

    只要自家能好好活着,管那外界他人的事情做什么?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她便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一直到尤氏找上门来。

    尤氏进来后,先挥挥手,把左右的丫鬟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才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架了个二郎腿,把丰润修长的美腿翘了起来,晃动着脚尖,笑着问道:

    “妹妹近来过的如何?”

    惜春冷着脸,不咸不淡地道:

    “有劳嫂子费心,小妹近日里每天在房中看看佛经,没人在耳边聒噪,吃的好,睡的好,再清静不过了。”

    “是嘛,那就好!”尤氏笑呵呵地道。

    “嫂子此次过来,是有事情要跟妹妹商量。”

    惜春眉毛都不挑一下,只淡淡地道:

    “嫂子说笑了,有什么事情,嫂子该去找蓉哥儿商量,他才是一家之主,再不济也是和蓉大奶奶商量,小妹可没什么能力帮到嫂子。”

    尤氏听了,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妹妹这话可说错了,这事儿他们两个才是真帮不上忙,只有妹妹你才行。”

    不等惜春再次拒绝,尤氏便自顾开口道:

    “府内的情况妹妹或许不知。”

    “你哥哥生前大手大脚,不知道在外面借了多少外债。”

    “如今他走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苦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得想办法把他的外债给还了。”

    “否则的话,咱们府里怕是得去街上要饭了。”

    惜春听了,眉头便紧紧皱起,冷笑道:

    “钱又不是我借的,也不曾花在我身上,这等事情却与我有何相干?”

    “就算是要饭,我也可以去西府要,老祖宗总会赏我一口饭吃的。”

    尤氏眉头一挑,也冷笑道:

    “既然妹妹这般无情,那就也怪不得嫂子我了!”

    “我便与你直说了吧!”

    “如今府里最大的债主便是你展大哥,所以之前你哥哥才千方百计想着让你和展家联姻,不过便是想着,一旦你们成亲,这债便可以免了。”

    “但现在你哥哥走了,蓉哥儿和展老爷交情没多深,再看你这德行,也不像是个适合做正妻的,府里也就不奢望能让你成功联姻了。”

    “既然如此,那府里就得想点其他的法子,来把这债务给免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既然你不适合做正妻嫡夫人,那便算了,不如便干脆给展老爷做个小妾好了。”

    “无论是妻还是妾,不都是联姻嘛,这账目定然是可以一笔勾销的。”

    “反正展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你看那邢姨娘和我家二姐儿,如今那小妾做得都非常滋润,也不亏了你。”

    惜春听了,便气得脸色都变了,霍然起身,戟指着尤氏,破口大骂道:

    “你们那些黑了心的蛆虫!”

    “只当我不晓得你们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么?”

    “我之所以不说,不过是不想脏了我的口!”

    “这宁国府里哪里有半分干净的人儿,干净的地儿,我这便回荣国府去住,再也不来这污秽之地了!”

    惜春怒气冲冲地便开门要往外走,却被那门口的下人们死死拦住,不肯放人,硬是给推搡着又弄了回来。

    尤氏依旧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见惜春被推回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只伸出那青葱般的玉指,对着凳子上点了点,那些下人们便把惜春又按回了座位上。

    “好妹妹,说什么蠢话呢?”

    “这宁国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从今以后,你便只能在这小院里面活动,一步都不许离开。”

    “荣国府那边,你就更加不要想了。”

    “你放心,你虽然出不了门,但你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会不断的把你的‘琐事’都散播出去,让两府内人人知道,你的生活有多么滋润,多么舒服。”

    “反正你也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什么访客过来,你身边的人说什么,别人自然就都会信。”

    “至于关起门来,你究竟是发疯也好,还是寻死也罢,也都随着你了,外人是决计不会知道的。”

    “你可以试着拉拢一下你身边的这些丫鬟婆子奴仆下人们,让他们给你向外传递消息,看他们是不是会相信你突然转了性子。”

    “你也可以试着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你能够在嫂子我的怒火之下护得住他们。”

    看着惜春铁青的脸,尤氏笑得愈发得意。

    “妹妹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这群不知廉耻之辈么,不是不想跟我们这群肮脏之人同流合污,想要独善其身吗?”

    “如今嫂子便给你这个机会。”

    “以后只要你听话,嫂子绝对不会让人来打扰你。”

    “你想要吃的便有吃的,想要喝的便有喝的,一定能够幸幸福福的过完一辈子。”

    “只要你听话!”

    “你你你……”惜春指着尤氏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着实是有些心慌了。

    尤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家前任老爷的这个清高的亲妹妹,用手握住惜春的手腕,轻轻向下一压,冷声道:

    “那展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良善君子,不喜动强,否则嫂子便把你洗剥干净了,直接塞到展老爷床上去。”

    “反正在这小院里面,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还能逃出嫂子我的手掌心不成?”

    “你也别怪嫂子,这都是你哥造的孽,你是他妹妹,得还。”

    最后,尤氏把头低下,口唇凑到惜春的耳畔,一字一顿地说道:

    “明晚我便请展老爷过来做客,你看着办。”

    “但嫂子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若不让展老爷满意,嫂子就会很不满意,到时候你便不要怪嫂子心狠。”

    放完狠话之后,尤氏便不再停留,直接推门扬长而去。

    见尤氏走了,那些刚才如狼似虎的丫鬟婆子,也悄然退去,只把惜春一个人丢在这僻静的屋子里面,无人理会。

    惜春呆坐在那里,只感觉这平日里觉得清幽素净的屋子,如今却空旷的吓人,感觉冷冰冰的,半点儿人气没有,直让她不住的打哆嗦,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感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声一响,袭人推门进来了。

    “小姐,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惜春慢慢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袭人,突然问道:

    “袭人,你真不回宝二哥那边去了?”

    袭人便坚决地摇了摇头,“小姐,我是府里的丫鬟,主子怎么安排,我便怎么做,可不敢逾越本分。”

    惜春眼中便泛起一丝光彩,又问道:

    “那你既然是我的丫鬟,我吩咐你做事,你总该从命吧?”

    袭人略一犹豫,便点头道:

    “小姐有事吩咐,我当然会照办,绝不敢阳奉阴违。”

    惜春顿时便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袭人道:

    “那好,你便去宝二哥那边帮我传个消息,请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袭人听了,眉头便不由得紧皱起来,苦笑道:

    “小姐有所不知,府内的规矩比西府大的多,我只负责贴身照顾小姐,不可以随便向外面传递消息的。”

    “若是小姐有消息向外通传,只能吩咐咱们这院子的外院管事来做,否则便是奴婢越权,会被太太赶出府去的。”

    “之前小姐的奶妈妈便是不守规矩,抱怨了几句,便被赶走了。”

    惜春脸色一黯,愈发的后悔了。

    袭人便问道:

    “小姐可需要我把外院管事叫来?”

    惜春便泄气地摇了摇头,“没有用的,那外院管事定然是不听我的,让他传信,都不知道传给谁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努力劝道:

    “如今这府里要把我圈起来,当那表子来养,我是宁死都不肯这样做的,你若敢冒险救我一救,等我得救了,定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也不会让府里把你给赶出去的。”

    袭人听了,便犹豫起来。

    一方面,她本心是想做一个好丫鬟的,自家小姐开口了,她当然心中倾向于为小姐做事。

    但另一方面,自家这个小姐着实是个无情无义的货色,那自小养大的奶妈妈,说赶走就赶走了,脸色都没变一下,给她做事,真心是祸福难料。

    眼见袭人犹豫不决,惜春便咬牙道:

    “你若不肯做这些,那定然也便不算有恩于我了,我还顾念你作甚?”

    “本来你被送过来,便是用来做陪嫁丫鬟的,若我成了那展老爷的外室,那我便一定拉你下水,绝对不放过你!”

    袭人听了,顿时便被吓了一跳,心中对于这位小姐的冷血愈发有了明确认识。

    她衡量再三之后,终于长叹一声,答应了下来。

    “罢了,我便跑上这一遭吧!”

    “只请小姐记住你今日的承诺,若是日后得救,千万要拉我一把,可别让我被府里给赶出去。”

    惜春喜出望外,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经此一事,我哪里再敢继续独善其身,肯定要收拢些亲信在身边的,定然不会负你便是。”

    袭人这才放心下来,和惜春告辞,出了房间,找了个空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奔着西府方向去了。

    她行事谨慎,这一路小心翼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展老爷早就让专人把守着各处大小门禁,便是防止有人偷偷乱跑。

    而这连接着宁荣两府的小角门,更是重中之重。

    袭人刚走到这里,还不等走到门口,便听一声喝问,一群人围了上来,将她拦住。

    她刚要分辨几句,便被这些人一拥而上,绑了起来,送到了尤氏面前。

    如今展老爷霸占了宁国府,也把自家的一些人手往这边渗透。

    这些人都是他从山上带下来的,只认展老爷一人,别人说什么都不理会,入了宁国府后既不争权,也不贪钱,只在府中负责一些关键要害防卫事务。

    袭人便是撞到了他们的手上。

    尤氏见袭人被抓了过来,一听是在两府连接的角门处被抓的,立时便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当即先掏银子赏了那些守卫,让他们继续回去蹲守,然后坐到袭人面前,笑嘻嘻地问道:

    “这大晚上的,袭人你不在院里好好休息,却往西府那边跑什么呀?”

    袭人强笑道:

    “二爷白日里给我暗中传了消息,让我晚上过去找他,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去找二爷问一下。”

    她心中清楚宝玉的性格,一旦尤氏去问,宝玉那边肯定会应。

    谁知道尤氏偏偏不按套路出牌,听她这么一说,便笑嘻嘻地点头道:

    “信!”

    “我当然信!”

    “既然是二爷要与你私会,那我可便不好拦着了,走走,我这便送你去见见二太太,让她来发落你好了。”

    看见尤氏那满脸的看热闹表情,袭人顿时便慌了。

    她是想借用宝玉的名头,让尤氏放她脱身,但却不想因此牵连到宝玉身上。

    如果让她在惜春和宝玉之间选一个,毫无疑问,她心中还是更在乎宝玉的。

    若是让王夫人知道自家宝贝儿子约了袭人半夜私会,那非炸了不可,先不说会否责骂宝玉,单是她这个勾引宝玉的狐媚子,那是定然没人能够保得住的,惜春也不行。

    “别,太太手下留情,其实……其实是我想念宝玉了,所以想回去看看。”袭人急忙改口道。

    尤氏听了便冷笑道:

    “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挺念旧的!”

    “惜春妹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冒险帮她?”

    袭人见瞒不过,便索性闭口不言,一句话都不说。

    “呵呵,你既然这般忠心,那便忠心到底吧!”

    尤氏眼见她一副心中抵抗的样子,便不再啰嗦,直接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尤氏又带着一群人回来,将一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拿抹布把她的口一堵,然后架起来便往荣国府方向去了。

    一行人高举着火把,前呼后拥的,声势非小,很快便惊动了荣国府的人,引得人人侧目,互相打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尤氏径直到了贾母这里求见,过了好一会儿,才见鸳鸯出来,嗔怪地问道:

    “珍大嫂子这又是在做些什么,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把老太太给折腾起来?”

    尤氏便先让其他人都退开,然后上前低声耳语道:

    “不是我非要麻烦老太太,实在是遇到了些事情,我自家不方便主事,便请老太太给拿个主意。”

    鸳鸯先是仔细看了一眼被绑的人,认出是袭人,便低声道:

    “无论袭人犯了何事,你自家处理了不就完了,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尤氏便苦笑摇头道:

    “若只是袭人的事,我又哪里敢来麻烦老太太?”

    “这袭人不过是替人做事,反倒关系不大。”

    “此事涉及到两府人物,我家老爷如今没了,我一个女流之辈,很多事情不方便做,只好借用老太太的虎皮。”

    鸳鸯听了,顿时悚然一惊,急忙先引了她进去,其他人及袭人都被丢在外面。

    尤氏进来见了贾母之后,恭恭敬敬见了礼,请罪道:

    “大晚上的把老祖宗吵醒,都是我的不是,老太太若是怪罪,回头便重重的罚我便是。”

    贾母侧坐在炕上,让鸳鸯拿了被褥靠在身后,一边按揉着额角,一边叹息道:

    “这些话就莫要说了,直接说说,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尤氏便叹了口气,开始给贾母讲故事。

    “今晚府内巡逻的抓到了个乱走的丫鬟,是原本宝玉身边的,后来转给惜春妹妹的丫鬟,叫做袭人的。”

    “本来妾身也没当回事儿,想着教训一番便是了。”

    “可谁想,妾身却在那袭人身上搜出来了一些东西,有女子绣给情郎的荷包,里面还有一束头发,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分明便是男女私情的一些玩意儿。”

    “开始妾身还以为是袭人和宝玉两个……”

    一听说宝玉,贾母顿时眼珠子就瞪圆了,身体也坐直了,紧接着,又听尤氏继续说道:

    “但我看那荷包的材质和针脚,以及那头发的样子,不像是袭人的,反而感觉……感觉……像是惜春妹妹的。”

    “惜春和……和宝玉?”

    一听这话,贾母差点没一口气过去,吓得鸳鸯急忙又捋前胸,又拍后背的给她顺气。

    尤氏也不敢再大喘气卖关子,赶紧快进道:

    “应当不是宝玉,但定然是荣国府内的某个男子,只是不曾知道是谁。”

    听到不是宝玉,贾母才算是顺过口气来,但一想到惜春居然疑似和府内的男子有染,顿时心火又冒了出来。

    “你可能确认此事?”

    尤氏便苦笑道:

    “有道是抓奸拿双,捉贼拿赃,目前只抓到了袭人一个,她又是个忠心的,不肯承认为自家小姐做红娘牵红线,只一问三不知。”

    “如今妾身也只是怀疑,毕竟能够指使袭人做事情的,现在应该便只有惜春妹妹了。”

    “而且……而且妾身在来之前,专门把惜春妹妹身边的人都问了一遍,确实有人见到惜春妹妹曾经绣过那荷包。”

    “还有那束头发,妾身问了惜春妹妹身边的梳头丫鬟,她说惜春妹妹确实曾经剪了一缕头发下来,但不知后来那束头发哪里去了。”

    “虽然那男人究竟是谁,暂时没有头绪,但惜春妹妹身边确实有不少人证的,老祖宗若怕我忙中出错,误会了惜春妹妹,大可以派人过去查验。”

    贾母此时其实心中已经信了的,但依旧抱着侥幸的心理,对着鸳鸯挥了挥手,吩咐道:

    “你亲自过去问问、看看,莫要有什么误会在其中。”

    鸳鸯便应声起身,尤氏急忙提醒道:

    “那些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都是侧面问的,不曾惊动惜春妹妹,便是防止引发姑嫂不合,鸳鸯妹妹也请注意些许,莫要让这消息扩散开来。”

    鸳鸯便点头应下,径自出门,从袭人怀中取了那荷包出来,被人引着奔东府去了。

    眼见鸳鸯走了,尤氏便叹息道:

    “妾身本有意好生管教一番惜春妹妹,但如今我家老爷已经不在了,我若贸然处置了惜春妹妹,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而且因为这事儿男方牵涉到西府这边,还不知是谁,若是我贸然便断了惜春妹妹和西府的交往,又恐这边会有什么想法。”

    “因这两个缘故,所以我才贸然深夜打扰老太太,请老太太给拿个主意。”

    贾母脸色阴沉,在心中把府中的那些好色无度的子孙都挨个过了一遍,总觉得看谁都像,尤其是她那心肝宝凤凰蛋,更是尤其的像。

    尤氏在旁边看着贾母的脸色变幻不定,心中却半点都不着急,小作文这种东西,谁先发谁赢。

    她只要把这盆污水先泼出去,哪怕以后惜春和袭人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只会以为她们在为了自保而胡乱攀咬。

    再者说了,这本来就是连环计,一环扣一环。

    先泼污水,让众人先入为主,然后再用隐私为名,限制信息的传播范围,防止牵涉过广而出现太多漏洞,再利用惜春身边的那些人证来证明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

    就惜春身边那一堆反骨仔,尤氏来之前便和他们都串好口供了,无论谁去验证,都肯定只能得到同样一个结果。

    至于惜春会不会趁机跟鸳鸯告状,呵呵,鸳鸯根本便不会去问她,因为要照顾尤氏担忧的“姑嫂不合”。

    若贾母依旧不信,薛家那边便会动用“钞能力”,丢出一个宝玉房中的小厮来,到贾母这里自首,自认和惜春小姐两情相悦,由袭人在中间牵线,求老祖宗成全他们这对有情爱侣。

    到时候贾母要能坐得住,便算她定力超群!

    好在一切顺遂,根本便不需要用到后面的那几个环节,到了验证这里,便结束了。

    鸳鸯认认真真地问了许多惜春身边的人,结果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但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眼见如此结果,鸳鸯便只好叹息一声,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惜春的小院,回来向贾母复命。

    听完鸳鸯的回报之后,贾母也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都是我这个老太太没能照顾好惜春啊,让这孩子误入了歧途!”

    “尤氏啊,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有人若是胡乱说嘴,自有老太太为你做主。”

    尤氏听完之后,便强自抑制唇边的笑容,也陪着叹息道:

    “既然老太太如此说,那我回去便好好的调教一下惜春妹妹。”

    “惜春妹妹如今年纪还小,不懂事,等她年纪大些了,日后嫁人成家了,自然会记得咱们的好。”

    这话说的合心意,众人便一致点头认可。

    尤氏便起身告辞,出门带着众人又返回了东府。

    由始至终,在场众人谁也没说把门外绑着的袭人叫进来问问究竟。

    一方面是尤氏已经说了,这袭人就是个牵线的红娘,而且还是个忠心的,什么都不肯说。

    另一方面,她们心中并不觉得袭人的证词比尤氏的证词更有信誉度和说服力,根本就不想听。

    可怜袭人被绑在外面的时候,还仔细琢磨着,一会儿见到老太太后,该怎么为自家小姐叫屈,结果白等了一个多时辰,却连老太太的面都没见到,便又被架了回来,丢进了房里。

    尤氏让人把她的绳索解了,又让人把惜春从床上拎起来,对她二人笑着把之前的事情详详细细一说,然后冷笑道:

    “现在老太太为了防止你们再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已经禁止你们再去西府了。”

    “从今天开始,惜春妹妹只许在这小院内活动,不得我的允许,半步都不许离开。”

    “袭人倒是不用这么严格,你这么漂亮,不给展老爷享用实在太过可惜了。”

    “我在这里应承你,你若伺候的展老爷舒服了,我便让蓉哥儿纳你为妾,许一个姨娘给你。”

    这话说的,让袭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她之前尽心尽责地伺候宝玉,为的还不是能够脱离丫鬟的深渊,改变自身的命运,成为宝玉的姨娘么?

    可谁知,用尽心思之后,也未能如愿。

    原本以为被从宝玉身边踢走之后,这辈子她便没有成为姨娘的希望了,可哪里想到,如今却在命运走到低谷的时候,偏偏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是问题在于……

    明明是做蓉少爷的姨娘,为何是伺候好展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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