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的影响远比展廿四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这一日,展廿四正在府中闲坐,忽见管家杨有恭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拜帖,递过来道:
“老爷,北静王爷下帖子,请您过府一聚。”
“北静王?他请我作甚?”
自从上次酒水生意之后,他便再没有和北静王有什么交道了。
后来因为他屡次想要促成心中的大计划,所以越发被四王八公家族的人嫌弃,就更加不可能见到北静王了,如今他却莫名其妙地给自家下帖子,怎么想都是有问题。
不过既然人家来请,他当然要去看看。
第二天,展廿四来到了北静王的府上,被管家热情地迎接了进去。
这北静王府,比宁荣两府加起来还要大得多。
展廿四跟着管家三转五转,绕过了几个回廊之后,终于到了客厅,见到了北静王水溶。
两人客套几句之后,水溶笑着问道:
“近日我听外间传闻,展老爷乃是仙人下凡,将被妖邪道士害死的贾氏族人给复活了?”
“……”展廿四听完都无语了,这谣言怎么还越传越邪乎了呢!
他这才知道,水溶为什么请他过府相见了。
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人不信神仙的,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更是对能够超脱生死、逍遥天地的仙人充满了向往和憧憬,北静王水溶当然也不例外。
“王爷,这纯粹是以讹传讹!”
展廿四把当日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然后再次声明道:
“王爷,我真不是什么仙人!”
“我就是幼年学了几手异术,那日见到那跛足道人,想着跟他讨个仙缘,结果没能成功,仅此而已。”
水溶笑着颔首道:
“展老爷莫要介意,小王也只是一时好奇,便过来问问。”
“却不知,这仙家道术,小王也可学得的么?”
当初拿这个当借口的时候,展廿四便心中有所准备了,当即就随口糊弄道:
“这却不是什么道术,而是兵家杀伐之术,于养生无益。”
“这法门练起来困难,需得日夜习练不辍,就算是练成了,也不过便是力量大些,速度快些,用来沙场建功颇为合适,却不适合王爷这等富贵之人。”
展廿四说话间,便将桌上的茶杯拿起,轻轻用手一搓,碾成了粉末。
水溶见了,不由得也动容道:
“却不想展老爷还有这等本领,若是展老爷有意,我愿向朝廷举荐,让展老爷入军中效力。”
展廿四知他见到自家武艺高强,有意拉拢,但好好的老爷不做,去军中做个丘八,他当然不愿意,便逊谢道: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我家中便只剩我这一根独苗,却不敢冒那生死大险,还是经商更适合我。”
水溶便叹息了一声,不再提及此事,只继续又说些闲话。
展廿四看情况说清楚了,便又提起自家那计划,却被水溶拿话含糊了过去。
眼见对方态度已明,展廿四便不再废话,起身告辞离开。
水溶客气了一下,请他一并用餐,被他婉拒了,径自从王府之中出来,又回了自家。
接下来,四王八公都派人过来打听过消息,展廿四不管是对谁,都是一样的口径。
异术,他会一点,但仙人,绝对不是。
那跛足道人,才是真神仙,让四王八公都想办法去找那跛足道人便是,别来缠着他。
因为这事儿涉及到贾代儒,贾珍和贾政也没少被人打听消息,贾政那边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贾珍这边却又搞出事情来了。
他的身体变好了!
这些日子里面,贾珍每日里时不时的便拿那极乐宝鉴背面对着自己照一照。
也不知道是那风月宝鉴居然真能对身体有好处,还是说因为他“被动戒色”之后,身体得到了保养,反正是他的身体变好了。
以前的贾珍,整日里仿佛睡不够一样,脸上暗面无光,眼袋深陷,精神头非常不济。
但用了那风月宝鉴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好了!
展廿四开始还担心贾珍会不会没经受住诱惑,用正面把自己给照死了,后来过了些日子,见他不但没事儿,精神头还越发的好了,便也就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他自家有挂,当然看不上贾珍手中那面破镜子,但其他人可不同啊。
那些跟贾珍相熟的人一看贾珍的状态便知道有问题,便缠着他问。
贾珍如今也知道这风月宝鉴是个宝贝,哪舍得让别人知道,便咬死了不开口,谁问也不说。
可他越是不说,别人就越是怀疑。
现在很多人都瞎猜,是不是那位懂异术的展老爷传了什么仙法给他。
有了贾珍这么一个“典型”在,展廿四怎么解释,别人都只是半信半疑,心中有了成见,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没多久,那风月宝鉴的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出来。
没办法,贾府嘛,漏的跟筛子似的,只要有心再加上舍得给钱,什么情报打听不到啊?
当初那风月宝鉴是跛足道人拿出来的,贾代儒全家上下十几口人都看到了,事后那病得快死的贾瑞,又活蹦乱跳的回了私塾,消息早就传遍了,有心人当然会关注这宝贝的下落。
再一结合贾珍的情况,大家便都知道了,这宝贝被展老爷送给了他的好兄弟贾珍。
于是这各方的动向就从展廿四身上挪开了,开始奔着贾珍去了。
虽然贾家如今的势力也依旧还挺大,但是贾珍也不敢开罪那么多人,没办法,他只好把这风月宝鉴亮了出来,给每个来询问的人都秀一下,告诉他们,这宝贝最多便是对身体好点,成不了仙。
这年头富贵人家里面养生的法子多的是,如果只是这般程度的话,至少那些顶级的权贵,是不会有太大兴趣的。
毕竟这镜子照一次就吓人一哆嗦,太过有失体统了,若是心脏不好的,没准一下子便给吓死了。
而且这镜子似乎还有“被动戒色”的功能,用的久了没准便想出家,实在是太不适合高门大户所用。
而那些普通权贵或许对这风月宝鉴有点心思,但偏偏又招惹不起贾珍,只好无奈放弃。
这一轮风波,似乎便就此消散了。
再说荣国府这边,之前因为薛蟠莫名其妙变成死鬼的事情,贾政让人回金陵进行调查处理。
这次贾雨村那边回信很快,毕竟他只是想偷鸡,如今偷鸡失败了,必须得蚀把米。
他在信中砌词狡辩,把自家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直接便把薛家给卖了。
展老爷还真蒙对了,这事儿背后还真是薛家的族人在捣鬼。
他们已经在暗中联系朝中的文臣,想要把皇商的位置,从主脉那边给夺过去。
也正因为薛家把这事儿泄露给贾雨村知道了之后,他才肯冒着被贾王两家知道的风险,火中取栗。
说到底,这天下文臣才是一家。
自今上登基之后,这些年朝中重文轻武,权贵的风光已经越来越淡了,文臣崛起才是大势,所以虽然是靠着荣国府起复的,但却不代表贾雨村会在权贵这条破船上面一直忠心耿耿。
还是那句话,哪个朝臣还不是个三姓家奴啊?
若不是展廿四从中作梗,只怕贾雨村真就两头讨好,双面下注成功了。
后来他能够从应天府调入京中,做了顺天府的主官,只怕便是双方都把他当自己人看的缘故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他又因为“贪腐”的小罪被抓,多半便是玩脱了。
这次意外失利,让贾雨村不敢再首鼠两端了,只能挑选一方战队,相对于还未完全找好靠山的文臣一方,贾家这边才是最坚实的后台,也是能够掌握他目前升贬的直接力量。
贾政拿到这封信之后,也是勃然大怒,当然不信贾雨村那些推脱之词,当时便恨不得把这两面三刀的家伙给拿掉。
拿掉贾雨村倒是简单,寻个罪名走下程序,没贾王两家后盾撑腰,大把人愿意把这厮给弄下来,重新给空出来一个位置,但想让自己人替换他却难上加难了,多半这个位置最后便是别人的了。
当初贾府给贾雨村运作应天府尹的位置,代价不菲,若是便这么再将他拿掉,又没人可以替换,那里外里一算,血亏!
贾政当官多年,也不是那种政治小白,不可能随自身心意胡乱做事,所以只好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回信重重斥责了贾雨村一番,让他以后坚定立场也便是了。
贾雨村那边敲打过了之后,薛姨妈这边他便不好开口了,没办法,只好让王夫人这个做姐姐的出来做这个说客。
王夫人其实对这种结果挺不满意的,但她永远都会站在自家老爷的一边,无奈之下,只好斟酌了一番措辞之后,来哄自家妹妹。
“好妹妹,那贾雨村已经被你姐夫狠狠的斥责过了。”
“不过考虑到目前还用得到他,得让他去把文龙的身份重新解决,恢复正常,暂时先不免他的官,让他且戴罪立功,且看他的后效。”
“若是他再把差事搞砸了,那姐姐第一个便不肯饶他,肯定把他的官帽子给摘了,让他回家种地去!”
先表明态度之后,王夫人又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那薛家之人也真是的,都是自家族人,怎么就下得了这狠手?”
“若是外人去找贾雨村这般办事,肯定都被他撵出去了,但是薛家开了口,他只以为薛家自有打算,不敢深问,便答应了下来。”
薛姨妈虽然得了展老爷的提醒,心中多少有所准备,但如今确认了这事之后,也是感觉脑袋瓜子里面嗡嗡作响,大有无家可归之感。
“姐姐,我现在心中乱的很,你且让我单独呆一会儿。”
王夫人见薛姨妈面色苍白,知道薛家这种行事做派已经深深的伤害到了自家妹妹,心中也有些担心,生怕她承受不住,连声地安慰道:
“你也别太过伤心,都已经分家了,那群姓薛的说是一家人,但不过便是同姓,只当他们都死了便是。”
“咱们是自家姐妹,以后你便把这里当自己家,咱们姐妹一块儿过,不稀罕什么薛家不薛家的!”
薛姨妈目光低垂,想着姐姐刚才对那贾雨村话里话外的包庇,再想着之前姐姐对自家“女婿”的觊觎,心中原本对于姐姐的许多内疚便渐渐消散了。
大家都有私心,那也便怪不得妹妹出卖荣国府了。
她强笑道:
“好了,姐姐,你也莫要为我担心,我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仔细想来,我家和薛家其他几支关系也就普通而已,既然他们如此无情,从今以后,我们便断了这门亲吧!”
王夫人听了,这才拍掌笑道:
“没错,便该如此洒脱!”
“这般坑害自家人的,算什么亲戚,早断了早干净!”
薛姨妈又和王夫人闲话了几句之后,把王夫人送了回去,自己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如花的容颜,愣愣出神。
经此一事,薛姨妈越发确认,以她和家人这般单纯的性格,没有了家中的顶梁柱,早晚被人吞吃殆尽,就算不是薛家各支,也早晚是其他家族。
这次若不是展老爷提醒,只怕他们家就得莫名其妙的吃个大亏犹不自知。
她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想要在尔虞我诈之中活下来,展老爷的支持必不可少,所以说,把两家人变成一家人,已经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而且经过这一次之后,薛姨妈也彻底对薛家的人死了心,索性让府中众人都改了称呼,以后只许叫她姨妈或者王姨妈,不许提薛字。
这其中的意味,太明显不过了,红叶等人大喜,立即便给展老爷送了消息。
当晚,月朗星稀,正是偷香窃玉的好时候。
在那荣国府后街上,一辆马车悄然停泊在了后门处,一条身影溜下车来,左右看看,也不敲门,直接一纵身,便越过围墙,落进了梨香院里面。
红叶早在这里等着了,见到展老爷进来,便对着他招招手,然后快步向着前院方向走去。
如今宝钗等人多半已经睡着了,但小心无大错。
两人对这院中的路径本来就熟悉,片刻之间便到了前院厢房之处。
红叶轻轻掩住樱桃小口,笑嘻嘻地低声道:
“老爷,妾身等几人考虑到老爷日夜操劳辛苦,所以专门给老爷准备了一份礼物,只是须得老爷屈尊在这厢房里面接收了。”
说完之后,她伸手把那厢房的门推开,里面不曾点灯,漆黑一片,便恍如那妖精的大口,想要把展老爷给吞下去一般。
不过展老爷艺高人胆大,不但不怕,反而兴冲冲的杀了进去,只想把那妖怪的巢穴给捅个翻天地覆。
他前脚刚一迈入房门,红叶便笑嘻嘻的把门给关了,原本便黑暗的环境,愈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起来。
不过展老爷五感有异常人,轻松便发现了,在房间角落里,正躲藏着一个“女妖怪”。
展老爷生怕打草惊蛇,让这妖怪逃走了,便假做不曾察觉,只缓步走到房间内部床前,大马金刀的坐下,只等那妖怪出来害人,便用棒子打她。
果然,他这边方一坐定,那妖怪便掏出火折子,将身前的蜡烛点燃了。
展老爷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最终定格在那一抹神秘而诱人的身影上。
这女妖怪身着一袭紧身的展家自产旗袍,侧坐于桌旁,那量身定做的服装正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在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幽幽的光泽,紧贴着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一道道流畅而诱惑的曲线,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更添了几分梦幻与魅惑。
她赤着双足,双腿修长,即便只是侧坐,也难掩其绝佳比例。
红烛的微光在她高开叉旗袍下裸露的小腿上轻轻跳跃,落在她那圆润合度的脚踝上挂着的金色小铃铛上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泽,与那白嫩的双足相映成趣。
而那丰满的胸脯与挺翘的臀部在紧身旗袍的包裹下,更显曲线毕露,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最为引人入胜的是她脸上那轻薄的轻纱流苏面巾,它如同一层轻雾,遮掩了她的面容,只隐约露出鼻梁的轮廓和下巴的线条。
展老爷一看这面纱,便知道,这女妖怪……
他不认识!
他绝对不认识!
这女妖怪既然选择了戴上面纱,便是不想让人认出她的身份。
她既然胆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展老爷面前,便是有信心让展老爷看不穿她的真面目。
也不知道这面纱是何等的宝贝,哪怕是展老爷如今五感敏锐远胜常人,在这女妖怪面前,也要彻底吃瘪,根本就看不穿她的真实身份呀!
只见这女妖怪缓缓站起,单手托着蜡烛,踮着脚尖,踩着猫步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走着。
展老爷多有经验呐,一看她纤腰款款,莲步轻移,带动着小铃铛“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立时便知道了,这是个……
猫妖!
果然,这猫妖走了几步,便弯腰将地面两侧事先摆好的两排蜡烛都点燃了起来,然后放下蜡烛,双手双膝着地,昂着头,扭着臀,一点一点的往前爬了过来。
看着这猫妖那妩媚的猫眼,感受到她那双眼睛之中所表露出来的害羞、臣服、依恋等多种感情,展老爷不由得“咕噜”咽了口口水。
这猫妖的媚术好生厉害,只怕今晚是一场恶战呐!
果然,这猫妖爬到展老爷的脚下之后,便如同美女蛇一般从他脚下向上游了过来,将带着面纱的脸颊凑近了展老爷的耳边,如水般的眼波流转,口中妩媚地低声呢喃道:
“妾身王九儿,在山中修行千载,每每午夜梦回,便觉寂寞难耐,尤其是月圆之夜,更是清冷难熬。”
“后得欢喜菩萨点化,算到与老爷有夙世因缘,今特地出山前来历劫,还请老爷成全。”
这猫妖含羞带怯说完这番话,早就已经浑身滚烫,那张脸更是娇艳欲滴,不敢抬头看人,只低下头来,隐藏在面纱流苏之后,趴伏在展廿四的身上,闭着眼,把口张开,向着展廿四吻来。
好妖怪!
居然还敢挑衅!
难道我便怕你不成!
展老爷最受不得激,见此立即便把大口张开,将那猫妖的口唇狠狠咬住,将她口中的毒液吸入腹中,只觉得这毒液香甜可口,热辣滚烫。
有经验的老饕都知道,这越是有毒的东西就越美味,这毒液如此可口,想来毒性不轻。
果然,不多时,这毒性便发了,展老爷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粗重起来。
那猫妖还不肯干休,又把那旗袍限制器向下一剥,放出两团硕大的妖气来,往展老爷的身上便直撞而来。
展老爷悚然一惊,急忙伸手接住,用力抗衡。
不过自古对波左边输,展老爷不过勉强抵抗了片刻,便被轰开了双手,妖气直撞到他身上,将他轰翻在床。
那猫妖得势不饶人,顿时便欺身而上,一把将展老爷的护甲撕开,随即双腿开合,使出一招马步深蹲,重重坐在他的身上,力道之重,差点让他直接吐出白沫来。
不过展老爷也是有挂在身之人,只深吸一口气,便已恢复如初,复使一招擒拿手,将猫妖的脚踝拿住,在铃铛“叮叮当当”声中拽到面前,伸手在那白嫩的脚心上轻轻一挠,笑嘻嘻地道:
“果然好法器,想来这铃铛也是妖力限制器了。”
“如今你破绽落在我的手中,且看你如何反抗?”
那猫妖果然浑身一抖,身体便软了半截,只好又低头去咬展老爷的脖子动脉。
展老爷如何肯吃这亏,当即便还以颜色,也张口大肆撕咬起那妖气团来。
两人一个是挂逼圣体,一个是久旷之躯,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当下便翻翻滚滚,直战了几万字,一直到天方破晓,方才罢战休兵,择日另战。
展老爷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开门出来,红叶已在门口候着,见到他脸上颈间到处都是草莓印子,便笑嘻嘻地凑过来道:
“老爷昨夜降妖伏魔可曾成功?”
展老爷便正色道:
“妖魔厉害,非一夜可降服,且待今夜老爷再来,定然要犁庭扫穴,将那猫妖打杀在棒下。”
红叶听了便捂嘴笑道:
“那却糟糕了,今夜来的,多半便不是猫妖了,极可能是狐狸精,这可如何是好?”
展老爷闻言更是只觉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当即拍着胸脯道:
“除魔卫道,乃我辈正道之人本分,无论究竟是何精怪,都决计不能放过的,定要将她们一个个的都镇压了去。”
红叶便笑得花枝乱颤起来,就连肚子都要笑痛了。
两人说笑一回后,红叶便入了房中收拾残局,展老爷则自行悄悄绕到后院,再次跳墙出去,坐车返回家中。
他经常在外面留宿,家中众人早就知道,只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女人,却不知道究竟那些女人是谁。
反正既然不曾带回家中,那便毫无威胁,也便不以为意。
展廿四在床上随便眯了一会儿,吸收了一下棒打女妖怪获得的经验。
虽然那女妖怪也是金钗副册之人,但此时的石头已然挑嘴之极,对这副册女子处得来的能量已不如早先那般在意,不痛不痒的,也不见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滋生出来。
只怕日后只有收用了正册之上的女子,才能刺激这石头产生点效果。
展廿四不由得又想起之前那跛足道士脱口说出的话,心中疑虑渐生,不知之前那通灵宝玉逸散出来的能量,都去了哪里,海外那边又发生了什么,真个恼人。
他之前已经通过人脉让人关注起海外那边的各种奇闻轶事,只是如今这个年月,信息传递缓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消息回报。
既然想也无用,展廿四便放弃了精神内耗,又精力充沛地爬了起来,再次去荣国府报道。
他如今还要经常去给宝钗“巩固药效”呢,可不能缺席。
到了梨香院,方才得知薛姨妈今日不太舒服,便不出来与他见面了。
展老爷也不在乎这些繁文冗节,便在红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径自进去找宝钗了。
如今薛家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薛姨妈身体不适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有心人便都知道了,于是三春便纷纷过来探视。
王夫人也得到了消息,只以为自家妹妹是因薛家之事伤心,但此种事情她也插手不得,便只能听之任之,希望能够通过时间的流逝来减轻妹妹心中的痛苦。
但作为姐姐的,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便让彩霞过来探视,问是否需要请太医过来诊治。
薛姨妈自家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病,当即便婉拒谢绝了。
彩霞回报了之后,王夫人不期然又想起之前宝钗的病便是让太医给看坏了的,心头也苦闷起来,生怕这种倒霉事情日后也落到自家的头上。
却说宝钗,她在知道了薛家暗地里的手段之后,生气之余,也有心进一步立功,博得展老爷欢心,来应对那暗地里的霜刀风剑。
她知道展老爷在乎的是什么,于是便在探春探望完母亲之后,让人把探春请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到床边并肩坐下,用一副调笑的语气问道:
“这些天你们三家争来争去,可曾争出个什么结果出来么?”
探春被她打趣,当时便红了脸颊,尴尬道:
“让姐姐见笑了。”
宝钗便伸出手指在她额上一点,嗔道:
“这有什么可笑的,都是为了自家未来的幸福,现在不争,难不成等以后后悔么?”
“我们是自家姐妹,所以姐姐告诉你,你也别管别人怎么说,只认定了这一目标,把一切都做到极致。”
“现在的问题在于,别人都盯着你呢,你用什么法子,别人自然也就有样学样,跟着照抄作业。”
“原本那宝玉的三个大丫鬟,都是你自家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一家一个,便是这个道理。”
“有道是事机不密则害成,我再教你一个手段,你这次悄悄的去做,不要让府中的人知道,免得又被人给搅合了。”
探春立时眼前一亮,欢喜叫道:
“那可就太好了!”
“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三个表现的太明显的缘故,展大哥来府中的频率已经低了许多,反倒是惜春妹妹,借着东府的便利,经常去那边探视。”
“她本就是东府的嫡女,身份贵重,又近水楼台,已经走在了我们三个的前面。”
“姐姐若有妙法,那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宝钗便挨着她坐下,凑过去低声道:
“要想钓鱼,就得舍得下饵!”
“你们只把丫鬟要过来又有什么用,得拿出去用啊!”
探春听完之后,心头便是一跳,脱口失声道:
“啊?”
“怎么用?”
“啧!”宝钗白了她一眼,“跟姐姐我还装什么傻,还能怎么用,想办法让展大哥把她们给收用了呗!”
“这种事情……”探春顿时便语塞了起来。
宝钗便接口道: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放在府内做,否则其他人又会有样学样,你得在府外找个僻静的院子,专门用来偷情用的。”
“你自己肯定不能胡乱便把身子交出去,但该有的甜头必须得给足了,否则凭什么让展大哥时刻惦记着你的好呢?”
“我也不怕瞒你,我这院子里面所有的漂亮丫鬟,展大哥都是收用过了的。”
探春这才忽然想起,自家这位姐姐乃是快要死了依旧不忘给自家老爷寻找继任妻子人选的“真.贤妻”。
正犹豫迟疑间,便听宝钗又继续劝说道:
“在展大哥身边,迎春妹妹有邢姨娘每晚吹枕头风,惜春妹妹有尤二姐每晚吹枕头风,那探春妹妹你这边若不送个贴心人过去,谁给你每天说好话?”
探春心中念头百转,最后喟然一叹,终于答应了下来。
宝钗便热心地道:
“钱的事情你勿需担心,院子什么的我让哥哥那边去办,你只需要把人准备好,到时候和展大哥去那边约会偷情便好。”
“借口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到时候我去约你,便说两人出去踏青解闷,上午去,晚间回,有我在中间帮你遮掩,不会有人疑心的。”
“唯一可虑的问题便在于,你那边的丫鬟究竟能不能听你的。”
“尤其是麝月,她原本便是宝玉的大丫鬟,现在人是转到了你那里,但心究竟有没有跟过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别弄到最后,她跑去宝玉那边告状,然后弄的满城风雨、众人皆知,那可就大大的没面子了。”
探春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后,凝眉道:
“这点姐姐勿需担心。”
“麝月虽然心思依旧在宝玉那边,但她却是个安分守己的,我也不打算第一个便用她,只让她闭嘴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宝钗便点头道:
“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便不多说了,且自去准备吧,回头我这边弄好之后,便去约你出来。”
探春谢过之后,便告辞离开,回去召集身边丫鬟们准备开始选人。
感谢学徒“JOJOers”、“悔一生”打赏500币!
大家若喜欢,全订即可,打赏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