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麻子不信,薛灵玉只连忙道:“你,你信我,听我的,绝不会被力坤家的人发现,你也能赚到银子,何必对我动手。
力坤家下人院,也就是靠近后门的地方,有个狗洞,很隐秘,基本无人知道。
从那里进来,避开那些下人,直走,穿过两个角门,这时候就有不少侍卫了。
不过,那些侍卫不会靠近下人院,你等侍卫接班的时候离开,前往废旧祠堂,那里面有条地道,连通着力坤家最中心的院子。
那些院子里你随意拿一样东西离开,就是价值连城,我这几百两,实在不够看。”
她说得认真,叫麻子一时间都有些分辨不出真假。
他下意识看向黑暗里,得到对方的首肯,才一把夺走薛灵玉藏在袖子里的钱袋,恶狠狠地道:“滚吧,你若是胆敢说谎,我就是翻遍安城也要弄死你。”
薛灵玉只小心翼翼点了点头,拔腿就跑,没敢多做停留。
她从前流落到下街口时,只是见别人和麻子做过交易,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没有信誉。
幸亏她当时运气好,在将要被青楼老鸨带走时,被力坤格的人救下,不然,她怕是早就死在下街口了。
今日算是她命大了,不过,那地道到底通往何地,她可不确定。
是死是活,就看麻子那伙人命大与否了。
往后,她是决计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麻子这会却只是恭敬地对着面前的人道:“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她话中的意思应该是力坤家有密室。
好端端的,你调查力坤家做什么,你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那黑暗中的人影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这银子归你了,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罢,那人就消失在黑暗中。
麻子只愣了愣,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银子,只心情不错地尽数把银子揣进了怀里。
那离开下街口的黑衣人却在没走出多远,迎面遇上了一队等候多时的巡逻队伍。
那黑衣人却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那巡逻队伍走去。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力坤格生辰这一日。
此时,欲仙楼顶层,可容纳百人的包厢内。
高悬灯彩,玉幕珠帘,靡靡之音不断。
坐在主位上的人正斜靠在紫檀木椅上,欣赏着下首拨弄着琵琶的美人。
而周围则是坐着不少安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各种官员,和权贵子弟在今日全都聚集在此地,只为了给主位上的人庆生。
只是主位上的人此时却有些兴致缺缺,瞧着中央弹着琵琶的女子,不满地挥了挥手,“欲仙楼的头牌也不过如此。”
坐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前的中年男子,一听这话,连忙起身恭敬地对主位上的人道:“力坤少爷,不巧,下官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批舞姬,身姿曼妙,舞姿优美不说,其中更是不乏异国美人。
下官本意是带来为少爷庆生,不想,今日在这欲仙楼内瞧见如此多美人,倒是不知该不该把她们请出来了。”
他这话说得谦虚,一时间却叫不少人来了兴致。
“刺史大人寻的美人自然不会比这欲仙楼的人差,如今刺史大人既然提了,我定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异国美人。”
“对啊,今日这欲仙楼的女子可是都叫力坤少爷瞧了个遍,可惜力坤少爷见多了绝色美人,对那些庸脂俗粉没有一点兴致。
今日可是力坤少爷的生辰,定不能因为些庸脂俗粉扰了兴致,刺史大人,快把那些美人请上来。”
主位上的力坤格只朝着刺史点了点头,明显是赞同那些人的话。
格尔吾只连忙对着身后阴影处站着的小厮道:“还不快去把那些舞姬带上来。”
那小厮只低垂着头,应了声,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包厢内却还是一片热闹,纷纷好奇起来格尔乌说得那些美人。
装扮成小厮的阿古赞却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推开包厢大门看见走廊上那些巡逻的侍卫时,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据他观察,屋内暗处至少有五个力坤格的暗卫,还有十来个侍卫护在其身边,里面就有十几个武力高强的人护着对方。
再加上长廊上的这些队伍,将近千人。
若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别说是活捉力坤格,就是刺杀对方都不可能。
力坤格身边的人可不是简单的巡逻队伍,各个都是武力值不低的人,对付起来,本就带着难度。
更别提欲仙楼今日如此严格的守卫,想要无声无息进入顶层,还不被人发现,实在不太可能。
若非刺史格尔乌本就是他的人,今日他们的计划怕是还没实施,就已经宣布失败。
就是不知道一图那边如何了。
今日他们可不仅仅要拿下力坤格,力坤府邸密室中的人,也是他的目标。
如今就看江意绵的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对着守在顶层楼梯口的人道:“把刺史大人带来的舞姬送上来。”
那人只连忙应了声,随即迅速下了楼,来到了二楼的一处包厢前。
江意绵这会正穿着一身红色的薄纱舞裙,戴着面纱,仔细思考着一会的行动。
若是阿古赞的计划顺利的话,她只要靠近力坤格就基本能挟持住对方。
可她却觉得不会那么容易,实在是他们一行人来欲仙楼来得太过顺畅了,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
她觉得力坤格那人不像是阿古赞所说十分沉溺于美色的人,尤其是今日这样的场合,对方会更小心才是。
而且,阿古赞这半个月基本把他留在安城的钉子都见了一遍,动静不大,但也不至于让力坤格毫无所觉。
力坤格这半个月来太过安静了,只是把城内的巡逻和城门口的守卫增加了。
其他的却什么都没做,没再弄出什么大动静,甚至连城门口的人皮灯笼都没再增加。
力坤府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安静的太过诡异。
正想着,包厢的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