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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出马(求月票)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神着你。”

    深渊就是对自我的内省,当你看到了足够多的恶,对自己内省足够深的时候,伱会看到水面上倒影的一双眼睛在看着你,如同看怪兽一般地看着你。

    十二点一过,一道清脆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恭喜您,成功击杀红党叛徒宋刚夫,奖励2000经验值。

    成功击杀红党叛徒王和先,奖励1000经验值。当前经验值3000。】

    【正在生成每日情报.情报生成完毕,请点击查看。】

    张义点开透明模版上【外语】一项,看着那惨兮兮的【日语45分】,毫不犹豫将经验值加了上去。

    人家陈院长学外语是追求进步,张义学日语,是为了更好杀日本间谍。

    当前【外语:英语(66)、日语(75)】

    咱也算双语人才了?

    张义心底微微欣慰,至少以后不怕听不懂日本间谍说什么了,他收敛情绪,将目光落在右边的每日情报上。

    1937年的夏天,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然而戴春风的心情却没有那么明媚,甚至有点焦头烂额。

    事情要从1937年7月7日说起,这天是中国现代史上必须永远铭记的日子。

    就在这天,日本军队借口士兵失踪,要求进入中国军队驻守的宛平县城搜查,这一无理要求被中国军队拒绝后,日军悍然炮轰宛平县城,震惊世界的卢沟桥事变爆发。

    当晚,常某人在庐山发表了著名的《告全国同胞书》,其中说道:

    “卢沟桥事件并非偶然,人家处心积虑地谋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东北失陷已六年之久,继《塘沽协定》之后,现在冲突地点已到北平门口的卢沟桥。如果卢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那么我们五百年古都的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北平若变成沈阳,金陵何尝不可能变成北平?

    我们如果放弃尺寸土地和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时候只有拼民族的性命,求最后的胜利。

    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将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坦白说,这番言论虽然是常某人不得已而为之,但这番宏论,确实打动了很多人

    庐山会议后,日本内阁通过了扩大对华战争的计划,决定从国内和朝鲜调集5个师团,增援华北地区。

    同时为了强迫中国政府迅速投降,日本大本营决定进攻中国的经济和政治中心--上海和金陵。

    为了确保金陵和上海的安全,果党决定组织淞沪会战。

    然而,会战之前,又发生了一次国防会议泄密案。

    为了迅速在上海构筑军事防御工事,必须首先歼灭在上海的日本海军陆战队3000多人,并且拦截在长江上的日本军舰,为此果党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准备在江阴地区设置封锁线.

    参加此次会议的都是重量级人物,除了常某人,还有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汪填海、军事委员会参谋长何敬之以及各大战区负责人.

    但会议结束,常某人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到前线,在宜昌、汉口、九江、金陵等长江各口岸的日本军舰和商船全部沿江而下,冲过了江阴要塞

    长江沿线的日本侨民更是几乎一夜之间全部逃到了安全地区.

    常某人接到情报极其震怒,但还不及发火,日本方面针对他的刺杀行动已经展开。

    先是8月22日,宋夫人在外籍顾问的陪同下,从金陵乘车前往上海慰问前线抗战官兵,行至苏州郊外时,车队突然遭到日本飞机扫射和炮击,汽车出了车祸,宋夫人受伤住院.

    8月25日,常某人从金陵出发去苏州探望夫人,半路同样遭遇空袭

    8月26日,他和英国驻华大使寇尔同行去上海,本来要乘坐同一辆车,但之后常某人临时改变主意,单独乘车,车队开出不久,寇尔的汽车被日军飞机炸翻,常某人吓的面无血色.

    连续的泄密和刺杀,让常某人深深怀疑内部高层潜伏着日军间谍,立刻下令让党务调查处、特务处和宪兵司令部即刻破案。

    徐增恩、戴春风、谷正轮三个特务头子勾心斗角坐在一起商谈了一天,就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按理说,当局出现了间谍,各个部门都有责任,但出事了,互相甩锅,这是传统,大家趁机将责任全部推给了负有监督义务的特务处,在背后煽风点火。

    陈土木是戴春风的老冤家,最看不起特务处的人,觉得特务处都是鸡鸣狗盗之徒,只会搞绑架、暗杀下三流手段,听说这事后,直接对常某人说道:

    “特务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为了适应抗战形势,我建议另外组织一个情报部门。”

    常某人听了这话更气愤了,找来戴春风,训斥道:

    “娘希匹,每个月花那么多钱,养的就是你们这群饭桶,如果三天不能破案,你们就自杀谢罪吧。”

    此刻,戴春风叹气说道:“现在老头子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破案,即便老头子不制裁我们,特务处也没脸存活下去了”

    一人接口说道:“现在最好找个算命的瞎子,帮我们算一下,不然大海捞针,什么时候才能破案。”

    听他这么说,大家哈哈大笑。

    戴春风虽然笃信五行风水之说,但关键时刻还是分得清什么是迷信,他黑着脸说道:

    “荒谬,火烧眉毛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毛齐五察言观色,说道:“处座,其实这个建议倒是可以采纳,北宋时期的包拯每次破案都是伪装成算命先生到处暗访.

    不过时间紧迫,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是否该讲。”

    戴春风不耐烦道:“有话就说。”

    毛齐五咳嗽一声,说道:“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参加会议的内部人员泄密,如果要查,最好是排除法.参加会议的不过100人左右,不如一个个排除”

    他话音刚落,情报科杨荣立刻嗤笑一声:

    “排除?你准备排除到猴年马月?再说了,这些都是高级干部,你还没摸到人家的屁股,人家就敢要你的命,你敢审问他们吗?”

    毛齐五尴尬一笑,心里恨极了杨荣,却不能发作,只好窘迫地看向戴春分。

    戴春风皱了皱眉,冷峻道:“这倒是个办法,有了老头子的尚方宝剑,不管是谁,我们都可以查他一查.

    另外借着这个机会,正好摸排甄别一下金陵的各个官员干部,看看哪些人可以为我所用,哪些人对我们特务处心怀不满,从而扩大我们在各个部门的影响力,一箭双雕。”

    他看向毛齐五:“你需要几天时间?”

    毛齐五凭着挖出了暗藏在监狱的红党高级干部和潜藏在特务处的“内奸”,坐稳了机要秘书和甲室主任的职位。

    此刻见戴春分准备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心底不由窃喜,他深知局势越乱,越能从中浑水摸鱼,得到更大的好处,他要是挖出高层中的间谍,委座怕也会知道他吧?

    这么想着,毛齐五自信的说道:

    “老板,一个月足够了。”

    “一个月?”戴春风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不悦地看着他。

    这时只听行动科王新亨咳嗽一声,说道:“处座,我推荐一人,只需三天就可以破案。”

    戴春风明知故问道:“谁?”

    “谍参股股长张义。”王新亨环顾会议室众人,朗声说道。

    人生有时候会考验一项能力,你是否有脸将自己增前撕毁的脸再缝回去。

    但这对戴春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能关你一次,就能关第二次,不服?不服再关。

    他点了点头,沉吟道:“那就让张义即刻破案,委座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他两天时间,要是破不了案子,提头来见。”

    见戴春风决定了,大家连忙附和,说张股长出马肯定手到擒来云云,其中有几分真心,鬼知道呢。

    “云义,我在处座和一众同仁面前夸下海口,要是破不了案,丢人可就丢大了”

    监狱中,王新亨递给张义一份参加军事会议的名单,神情慎重道。

    “多谢处座和科长的信任,绝不让科长失望。”张义神情毅然,直视王新亨。

    “你有信心就好。”王新亨拍了拍他的肩膀。

    “处座口谕,你即刻出狱,官复原职,负责侦破泄密案。”

    “另外.”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张义:

    “这是老板最喜欢的柯尔特,他特意让我将他的配枪转送给你,可见老板对你期许很深啊。”

    “多谢处座。”张义对着远方敬了个礼,掂量了下手枪,中看不重用,还不如他的勃朗宁。

    两人一边往监狱外面走,一边闲聊,王新亨说道:

    “老弟,你到底有头绪没有?”

    张义目光闪了闪,抖了抖名单,说道:

    “我觉得这个黄浚最可疑。”

    “理由呢?”

    “此人留学日本,又和日本领事馆须磨是同学,平时经常来往

    我虽在监狱,也听说这个黄浚最近大谈投降论调,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很可疑”

    “你有怀疑对象就好,希望事实如你所料。”王新亨面露赞许之色,对破案多了几分信心。

    黄公馆。

    黄浚躺在床上抽着雪茄,心情很惬意,今天又是他和廖雅权幽会的日子。

    想到小廖妙曼的身姿,黄浚心里一阵火热,最近他找老中医搞了一个偏方,今天正好检验下效果。

    黄浚正美美幻想呢,就见廖雅权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进来。

    “小廖你来了?快,洗澡水我已经让人放好了。”黄浚色眯眯笑道。

    廖雅权满脸寒霜,将一份报纸狠狠摔在黄浚脸上,厉声呵斥道:

    “黄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大日本帝国。”

    一听这话,黄浚胆战心惊,惶恐地从床上跳下来,疑惑道:

    “小廖,不,云子,我怎么敢欺骗皇军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廖雅权一脸阴鸷,冷笑道:

    “你告诉我说常某人和英国大使寇尔同乘一辆车,为什么他们不在一辆车上?现在帝国轰炸了英国人的汽车,英国人正抗议呢,你说怎么办?”

    “这云子,这是常某人亲口说的,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谁知道.或许天不绝他”

    “天不绝他?天不灭是吧?天不灭,我来灭!”廖雅权冷笑连连,一把扯住黄浚的领口,说道:

    “你马上再想办法搞清楚他的出行计划,我要亲自出手。”

    “这云子,要不这事就算了吧?现在中日已经开战,我们还是去日本吧。”黄浚一脸讨好说道。

    “去日本?哼,我南造云子还没有完成任务,你就不要做梦了。”廖雅权不屑一笑,冷眼看着他:

    “黄浚,你听好了,你要是完不成这个任务,我就将你泄密情报的证据送给特务处,到时候你亲自和戴雨农谈吧。”

    黄浚一听这话,浑身一个激灵,戴春风最近奉命调查泄密案,只不过还没有查到他身上,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这几天都是深居简出.

    此刻听到威胁,他愁眉苦脸地想了想,突然说道:

    “再过几天就是总、理纪念周,到时候常某人要去中央军校讲话,这是传统,他肯定去”

    “很好,到时候我坐你的车去,我要亲手杀了他。”廖雅权满意地点点头,松开黄浚的领口,扬长而去。

    黄浚家外面,张义拿着望远镜,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穿西装、身形单薄的男子驾驶一辆汽车离去,立刻道:“跟上去。”

    从此人的走路姿势和面孔判断,这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家伙,一个人名涌出在张义脑海中。

    南造云子。

    黄浚这个汉奸和日本人的联络途径主要有两个,一个便是南造云子,这是特高课系统,另一个便是他的同学须磨。

    根据张义的调查,须磨这个披着外交人员外衣的老间谍以前经常借着看望同学的名义和黄浚来往,但最近这段时间,不说来往,就是电话也没有,似乎两人突然之间就中断了联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违反常理,便是可疑,说不定他们早就计划好保持距离,那么暗中肯定有更加隐秘的联络渠道。

    当务之急,就是砍掉黄浚的左右手,逼着他不得不亲自出马,这样他才能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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