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刑警大队的秦川，感觉楼里的氛围好像突然不一样了。
昨天自己刚上任的时候，一个个虽然也算恭敬。
但是秦川能明显感觉出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直视例行公事一般。
“秦队好！”
“秦队好！”
可今天，楼里碰到的同事，虽然还是昨天见过的那些人，但是大家眼中的光芒完全不一样。
一个个跟自己打招呼都主动立正敬礼，精神头十足。
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甚至脸色羞红，看自己眼神躲躲闪闪的。
“秦队，您回来了。”
卢志国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秦川回来，立马打招呼。
秦川点点头，看到对方带着三四个人，穿着警服往外走。
“有案子？”
“刚刚接到报警中心电话，职业高中那边有个学生好像要跳楼，我们过去看看。”
学生跳楼？
秦川现在也没什么事，想了想道：“我跟你们过去看看吧。”
竹林县职业技术高中，此刻操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名学生。
几个一看就是老师，校领导的人站教学楼下，正在劝阻楼上的学生。
“江雪！你特么疯了！赶快给我下来！信不信我开除你！”
教导主任程亮气急败坏的在下边怒吼。
这个问题学生，天天净事。
不是告状，就是打架，现在又来跳楼！
他么的，早知道就应该在对方第一次搞事的时候就开除掉。
校长梁国发瞪了一眼程亮，这个傻逼，脑子都让狗吃了？
现在是危胁的时候吗？
真跳楼了，学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现在应该把人哄下来，然后在好好的炮制她。
想到这，梁国发露出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小江同学，我是梁国发，咱们学校校长。”
楼顶上的江雪扫了一眼楼下的谢顶男子。
梁国发，梁校长，她怎么能不认识呢。
刚上高一的时候，她被几个高三女学生欺负的时候，去告状，就是这个梁国发，用他那恶心的猪爪子在自己身上……
此刻看到对方喊话，即便隔着一栋楼的高度，江雪似乎都能嗅到他满嘴黄牙喷吐出的臭味，能看到油腻的秃顶上，那几缕让人恶心作呕的长毛。
副校长邱国政也赶紧喊话：“江同学，有什么话下来说！”
“你放心，校领导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但楼上的江雪不为所动，蓦然的站在那，把身边的小石子一颗一颗扔下去。
咚！
脆响传来，江雪看了看楼下，这声音真好听。
等会自己跳下去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发出这么动听的声音？
“程主任，赶快想办法，把人弄下来了啊，保安呢？保安上没上去？”
梁国发校长见到自己等人的喊话根本没用，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教导主任程亮身上。
“这件事处理不好，你的教导主任我看也干到头了！”
程亮感觉自己很委屈。
学生要跳楼，她有什么办法？
咕嘎咕嘎！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响起。
梁国发脸色铁青，转头看向身后的师生：“谁特么报的警？”
“不是说不让报警吗？”
警察来了，事情可就大了。
梁国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梁校长，怎么回事，搞的这么大阵仗？”
城区派出所所长梁凯接到属下报告后，非常重视，亲自带队出警。
梁国发一看是来的人是梁凯，心下松了一口气。
两人都姓梁，是远房亲戚。
梁国发是职业高中校长，正科级，梁凯是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兼城区派出所所长，副科级。
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关系自然不一般。
“梁所，真不好意思，这么点事，把你给惊动了。”
“一个学生，老妈跟人家跑了，老爹是个赌棍，性格有点偏激，和同学之间有点误会，闹了一点点不愉快，吵着闹着要跳楼。”
梁凯抬头看了一眼：“梁校长，这可是小事，不论什么原因，不能出人命。”
“还是先把人劝下来。”
“你们几个，让消防过来，铺防坠气垫。”
梁凯的处理其实算是中规中矩。
但是，对救人来说，能起到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咕嘎咕嘎！
就在这时，又有警笛响起。
“梁所，是刑警大队的人来了。”
“哦？他们来干什么？”
“报警中心那边肯定也给他们通知了。”
梁凯随意点了点头，竹林县就这么大点地方，而且一旦真的发生跳楼，人没死就算了，真的死了，还需要法医出证明。
但是当梁凯看到下车是秦川时，脸色一正。
梁凯第一次见秦川是在红馆，对方逮捕孙涛和宋辉的那晚。
别的不说，梁凯对秦川下手的狠辣，有极为直观的认识。
这人，下手极狠，在他手下抓住的人，尤其是通缉犯，基本上都残废了。
当然，秦川身手再厉害，梁凯也不怕，他又没犯法。
况且，自己可是竹林县公安局党委委员，是秦川的上司。
秦川再猛，也没机会没理由跟自己动手。
可即便如此，梁凯还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不为别的，就因为秦川抓了宋耀宗。
“秦大队，你怎么也来了？”
秦川队梁凯当然有印象，这人，不是啥坏人。
罪恶之眼下。
梁凯，罪恶值8，多次接受下属小额礼品礼金，少次嫖娼……
“梁所好，刚刚卢志国接到报警中心电话，我正好没啥，跟过来看看。”
“秦大队昨天刚上任，当天就破了一桩命案，昨天晚上我还听说有人在吉祥KTV门口寻衅滋事，被秦大队送进看守所了？”
梁凯没有直接提宋耀宗的名字，但是在场的人有哪个不知道？
别说系统内的人，就是梁国发、邱国政、程亮也知道这位爷到底干了什么丰功伟绩。
“本来是治安大队管的事，不过没办法，碰上了，抓了也就抓了。”
“上边是什么情况？”
秦川看到楼上的瘦弱身影，眼神有些犹疑，职业高中跳楼……上一世好像听说过。
“秦大队好，”梁国发赶紧跑过来，“我是职高校长梁国发，楼上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问题学生，叫江雪，和同学发生点矛盾，小事，正闹情绪呢。”
别看梁国发的级别比秦川高，但是他手里的权力和秦川比差远了。
更何况，这可是敢抓宋耀宗的狠人。
如果能和对方打好关系，肯定有好处。
江雪？
秦川听到这个名字，脑袋里轰的一声，想起了对方到底是谁！
上一世，竹林县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
职业高中在一个星期内，连续9人被杀。
凶手，就是一个叫江雪的残疾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