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凌公子大驾光临，您可是我们四海商会的一等贵客，直接称呼在下焦远就行。”
焦远伸手虚引，带他走进朱漆大门。
“一等贵客？什么时候的事？”
“上面总会下达的通知，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您这边请。”
凌迟恍然大悟，一个多月之前大概就是北寒宫大战之时。
果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实力有关，即便自己和四海商会打交道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是后者任然对他持续示好，从之前柏州顾寒直接现身提供鬼教消息便能看出端倪。
两人进入一间雅致静室，里面陈设简单却奢华。
古朴香炉冒着袅袅青烟，闻其味道像是某种三阶灵药制成，案几桌椅没一件是普通材料，至少都能称得上是入阶灵材。
凌迟对这些无甚兴趣，直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我这次来是有一些战利品想卖给贵商会，不知大掌柜收不收？”
焦远一听凌迟这话当即明白过来，干他们商货流通这行，战利品的潜台词几乎等同于那些见不得光的贼赃。
他们也会通过这些赃物分析其中隐藏的消息，用来贩卖给合适的人。
但是凌迟拿出来的东西他肯定会谨慎处理，至少不会拿出去四处宣扬。
“收，当然要收，凌公子请放心，商会一定对这次交易严格保密。”焦远严肃的保证道。
“哐！”
凌迟伸手一挥，数十个乾坤袋掉落一地，这些是他攒了许久的战利品，还有一些要么是大战中损坏，要么是被价值过低被他遗忘在某个角落。
焦远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堆乾坤袋，心中猛然想起面前和煦少年还有个叫恶虎的外号。
“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啊！”
他这心里悄然感慨，这些乾坤袋有的造型奇异明显就不是神州皇朝这边的产物。
还有一些阴气森森一看就是鬼教鬼族的东西，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战利品了，上面残余的威压都让他有些心惊胆颤。
焦远心中剧震，看来外间关于凌迟偏爱杀戮鬼教鬼族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他喉头滚动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乾坤袋翻飞，乱七八糟的灵药宝材堆了一地。
大部分都是三四阶灵药，偶有几株五阶其他属性灵药，最多的还是各式兵刃异材，都是凌迟用不上的。
焦远当即安排人就地当面整理，并且逐个计算价值。
“凌公子，您是接受以物换物，还是给您将其按照商会的核验价值，换成商会内部流通的灵币？”
“灵币是什么？”
“通常武修境界到了神变境之后，对于金币等俗务就看不上了，我们四海商会独创了一种替代货币，用以内部交易或者计算。”
“灵币的价值和各阶灵药宝材挂钩，像您这株四阶的通心草就可以兑换成四十灵币，用来交易其他灵药或者直接储存在商会都是可以的。”
听他这么一说凌迟就明白了，这不就相当于某些宗门内部的贡献点嘛。
只不过四海商会的“弟子们”是神州皇朝境内的全部武修，凌迟对其有些迟疑。
如果兑换成他们的灵币，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其价值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换成灵币也行，不过我今天要买的也不少，焦掌柜先核算吧。”
他打定主意，只要灵币不剩下就行。
“您请稍坐，我这边马上就好。”
算盘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凌迟安坐一旁自顾自修炼旁若无人。
焦远心有感叹，天资如此出色的天骄妖孽还如此刻苦修炼，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力战乌云天，理应如此啊。
一支灵香燃到尽头，杂乱的算盘声戛然而止。
“凌公子，您的战利品加上这些乾坤袋，可换灵币一万八千四百整。”
“您可以翻看此册书页，禹城分会的存货都在这儿了。”
焦远递过手中书册，清声说道。
“可有雷属性灵药宝材？”
凌迟随后打开，见首页上是一颗一阶灵药，他随后翻到最后一页，开始倒着看。
“倒是有一枚灵玉，不知道算不算雷霆属性！”
“徐二，你去将库房最里面那个黑盒子取来给凌公子过目。”
焦远马上安排人出去，随后说道：
“此物似玉似石，材质莫名，本身得自赤水以南被一渔民捞到，之后辗转多手才到焦某手里。”
“最初电芒四射威势惊人，可几天之后雷消电散变得平平无奇。”
“本来是剑山雷宗要买的，但是对方看过之后只愿意出价三百灵币，说那不是雷霆属性之物，只愿买回去当个小把件。”
“焦某自然是不愿意的贱卖的，这事儿后来就黄了，之后陆陆续续来了几波雷修都看过。”
“但是最高的也只出到四百灵币，虽然我们甄别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忍心将其卖给不识货的。”
焦远无奈说道，下面人收上来之后，他找了数人查验都没有得出缘由。
凌迟心中有些疑惑，四海商会背景庞大无比，应该是皇族的白手套无疑。
连他们都没有办法鉴定出来，他不认为自己真的就如同话本中天命之子一般，能够四处检漏。
而且焦远这厮明摆着就是给自家那枚玉牌提价，就准高举屠刀，对着凌迟狠狠来一刀了。
“一万八千灵币能换几株六阶灵药？”
凌迟合上书册没有接他的话，将其递还给焦远然后问道。
“皇朝存世的六阶丹方稀少，直接导致其灵药丹丸有价而无市。”
“上个月神州总会拍出去一颗九阳回灵丹，炒到了两万九千灵币一粒的天价，最后被岐王豪横拍下！”
九阳回灵丹？
自己不是也有一颗嘛，还是泉桐那个好心的婆婆硬要送给自己的。
莫不是......
“焦掌柜可知最近几年面世过多少颗九阳回灵丹？”
凌迟直接发问，若真是那什么岐王将其拍下，然后却出现在泉桐手里，那里面的水可就深了。
“具体数量不知，但其作为存世不多的六阶丹药之一，龙门境武修为其趋之若鹜，不少人应该都将其作为保命丹药储备。”
凌迟听完暗自点点头，却直接记下了岐王的名字，希望有机会能和他好好沟通一番。
没想到自己带这么大一堆战利品前来，还买不到一颗六阶丹药，不由得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