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也明白刚刚她太激动了,不该牵怒到黎建仁的身上。
她不好意思道歉,“你们一直帮我,我却和你们发脾气,对不起。”
黎建仁笑了,“得,再这么说,你是不是要掉几个眼泪才行啊?”
何思为笑了,她真心的说,“我真的不想再等了,这几年因为药方的事,那些人一直想在我身上下手,还有我爸爸的死,张玉方的过世,一件件都与药方脱不开关系,这次我先挖好坑等着他们跳,离真相那么近了,我不想再缩回去。”
黎建仁说,“行,你要干我们就陪着你干。”
王东在厨房里帮忙烧火,不时抬头往外看一眼,又忍不住和饶平川嘀咕,“何思为订婚了吧?还和建仁哥走这么近,男方不吃醋吗?”
饶平川说,“你不也整日里住在这,怎么不见你担心这个?”
“我们那是同学,是关心何思为。”
“我们也是。”
饶平川说,“行了,就这几个人,还酸什么酸。”
王东被戳破心事,不自然的说,“我就是提议,咱们平时也注意点。”
饶平川笑而不语。
给他留了面子。
饭后,黎建仁才问起隔壁的情况。
何思为说,“忙着上学了,与隔壁的人这周也没有碰过面,陈楚天请假了,似乎是回家了。”
何思为还是在学校听别人议论的,然后才注意到陈楚天没有在学校,才恍然记起好像是有几天回家在公交上没有碰到了。
黎建仁说,“也好。他们在这边待不久,我猜着走之前你外公还会来找你。”
何思为笑着说,“我觉得他不会来。”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她能感觉到对方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了解了她的想法后,没有当面再深劝,就不会再纠缠她。
黎建仁说,“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我觉得他是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去主动找他。”
看到何思为愣住的神情,黎建仁笑着摆摆手,和饶平川走了。
邢玉山走到她身边,“建仁哥的意思是你外公那边或许知道的真相更多。”
他的话没有说太透。
何思为秒懂,“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邢玉山不敢肯定,所以没有把话说的那么圆满,此时何思为提出来,他想了想,“点头,应该是这样。”
不然黎建仁哥也不会笑的那么自信。
大体是也猜到了这一层吧。
但是同时,邢玉山也不得不感慨,与黎建仁在一起,他确实还差了些。
以前是不服,等接触深了才知道,脑子这方面,有时是比不得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人,根本不用学,无师自通。
如今,他是心服口服了。
何思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了屋,坐了半宿,脑子里在想黎建仁别有深意的话,还有邢玉山的分析,如果真是这样,她要不要去问?
她主动去,那么等待她的就是低头,接管席家产业,然后接下来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像一个木偶受人指挥。
纵然,那样做是为了她能好好接管席家产业,何思为却不想重活一世再活的没有自我。
如今国家刚刚试着改革,创业的机会很多,靠着自己家的药方,她也不担心将来搞不出大的事业。
这是祖辈留给她的底气。
何思为突然就释然了,心里也本能的拒绝了这次的诱惑。
因为黎建仁的话,隔天她抽空给孔茂生打了电话,提起了徐世斌来的事,把徐家那边的事也说了,“现在楚南承包下来的药厂,徐父又提到,应该是他在背后出面才能承包下来的,只需要证明这一点,事情就好办了。”
孔茂生虽然不在这边,但是黎建仁也会给他打电话说一下何思为的情况。
他说,“徐家那边我一直让人盯着,楚南的老丈人那边的电话我让人已经着手查都打向哪里,里面与徐家通话确实很多,但是不能够证明他们之间一起算计你,除非先打草惊蛇,让徐家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他们身上,徐景生很精明,他不会将自己搭进去,楚南的老丈人被抛弃,他和楚南搞这么大一个套,他们自己兜不住,一定会吐出徐景生。”
徐景生正是黎世斌的父亲。
何思为说,“当初看出楚南他们的算计,我只想着把背后的人拉出来,将事情搞大,让所有人知道我家药方的存在,这样想惦记药方的人也得考虑一下,他们再打药方的主意,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孔茂生笑着说,“黎建仁把你的计划和我说了,胆子很大,借力打力,想法很好。”
何思为抿嘴笑了,“我的想法就是小打小闹,如果徐家那边你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那就更好了,我这边也省力,还要等着他们一点点挖坑。”
孔茂生说好,“我这边让人去放风声,你那边楚南一定会加快动作,你也做好准备。”
何思为让孔茂生放心,她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挂了电话,何思为心里难免激动,晚上放学,她就喊上邢玉山两人去找黎建仁。
这是何思为第一次来黎建仁的大学,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卫员,不多时黎建仁一身制服跑了过来。
何思服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穿的这么正式,仔细的打量了两遍,竖起了大拇指。
黎建仁难得露出一丝羞涩来,他说,“行了,大晚上找我,一定是有急事,先说事吧。”
何思为拉他到一旁,“我和孔区长通过电话,他说可以行动了。”
之后又细细的说了。
黎建仁说,“你们那边的药弄的多少了?”
何思为说,“每天有弄,但是弄的不多。”
黎建仁想了一下,“不多也没事,就先这些吧,把药送过去,毕竟不知道楚南那边什么时候行动,咱们在学校得到消息晚,出去的也慢。”
黎建仁考虑到这样,走到邢玉山跟前,和他说了一个地址,“这几天你和何思为制的那些药丸,你都送到我说的地方去,交给何新,什么也不用说他就知道怎么办了。”
黎建仁说的是首都郊外的一处药厂,等黎建仁第二天请假到那边找到何新时,才知道他是药厂的研究人员,他听到是黎建仁让来送东西的,接过东西只说让邢玉山回去等消息就行,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