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云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不仅仅是胜利,还让他在城里出了名。
在拒绝了那几个来自“上界”的大佬的邀请之后,武云提着他的奖金,带着安吉列娜和伊莎贝尔回到了奥托城的家中。
赢下决赛并领奖那是在和布莱克打完后又过了三天左右的事情了。
武云在打完布莱克后没多久就便又碰到了从败者组杀伤来的张舜鸢女士。武云又把她给打了一顿。
回到久违的家中。武云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是武云,他在这里有一间事务所,家里养了一只黑色的小猫。
中秋节马上就要到了,虽然这边不用老家那边的纪年,也不过那边的节。
但对于武云来说,这并不影响。
月亮一年会圆上很多次,但月亮又亮又圆,月光也不那么寒冷,且非常温柔的时期却只会出现一次。
有时候是一个晚上,有时候又会持续个两三天。
她是一位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笑的银色女王,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冷酷无情。
武云盘着腿,坐在这座城市里最高的楼上,透过头顶那被他前几天为了迎接“中秋”特地破开的空洞,吃着自制的月饼,赏着月。
虽然说是“自制月饼”但实际上还是找了城里一家蛋糕店的师傅买的,最初是他告诉对方一个概念,然后对方照葫芦画瓢弄了个成品给他,味道其实不错。
月饼里的馅儿是奶油馅儿,因为没有豆沙。
至于五仁的那肯定不用考虑。那东西不是人吃的。
武云看着月亮,吃着月饼,就在这时,他旁边突然窜上来一个不速之客。
“这不是张女士吗?”他看着对方,问道。
今天的张女士依旧长得很漂亮,就是身上全是血,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怎么了,张女士?”
“咳,咳咳,咳……”张舜鸢看到了武云,正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大团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差点就沾到了武云放在地下的月饼上。
“草尼玛,要死别弄坏了我月饼”武云急急忙收起自己的月饼,看着张舜鸢,骂到。
她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神在此刻也有些涣散。她似乎受了很严重的的伤。
张舜鸢是个一流高手,虽然长得细皮嫩肉但实际上身体素质极好,毕竟算是被武云肯定过的人。
她的肉体防御力可不是一般的一流高手能比的。
“哈哈,这么惨,肯定是要死了……”武云正准备幸灾乐祸,但张舜鸢的双眼已失去了光泽,身体前倾,倒在了武云身前。
见到这样的张女士,原本说到一半被武云又给重新吞了回去。
他看到了张舜鸢背后,那里有一个骇人的空洞,在那骇人空洞的下面已看不到多少东西,只有她的骨架,以及附着在骨架上的血肉。
至于骨架下面?那里反正少了一大堆东西,至于具体是哪些武云不知道。他就知道个人体的心脏在右边。
“嚯——”看到张舜鸢女士的伤势,武云略有些惊讶。
“这个实力水平,居然也能撑到这儿呢?”
他感叹到。
在张女士出现的时候,下面其实有两股强烈气,一股是张舜鸢,另一股不知道。
在张舜鸢跑到武云这边来之后,那股气便消失了。
要么是躲了起来,要么是知道武云不好惹所以跑了。
现在城市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武云,说法夸张了点,但也差不多。
武云可不好惹,他可是能够殴打来自上界的大人物的绝对强者。说不定他原本的家乡世界就是个上界呢?
出名的武云多了很多人巴结,现在的他就算不工作也已经是吃喝不愁了。
他已经有一两个星期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委托,虽然酬金从来没变过,事务所的名字也始终还挂在排行榜上,甚至冲到了第一名。
“想活命吗?”
武云看着张舜鸢身后的伤口,问道。
虽然对方失去了知觉,但这也不妨碍他自问自答。
武云将地上的张舜鸢提起来,从背后空洞渗出来的血在瞬间就浸湿了武云的衣服。
“武云先生是想要找我吗?”
还没等武云做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布莱克漂浮在空中,身上散发着一股极为庞大的气。
远超过先前的他。
“呀,这不是?”武云看着漂浮在空中,衣着华丽的布莱克。“这不是,这不是,这……额,你叫啥来着?”
“布莱克。”
“你要干什么?”武云问。
“帮你。”布莱克道。“但需要付出代价。”
“老子没钱。”武云直接拒绝。
“不是你,武云先生。”布莱克指了指被武云抱在怀里的张舜鸢,“是她。”
“什,咳咳,什……咳咳,咳咳咳!”张舜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醒了过来,她强撑着睁开眼,想要说什么,但立刻就被剧烈的咳嗽声给打断。
“代价你会知道的。”布莱克走到武云面前,将手盖在张舜鸢的小腹处。
“你会知道代价是什么,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武云不知道布莱克把手放在对方腹部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两人在暗地里达成了什么交易。
反正当布莱克的手离开对方的腹部时,他吩咐武云做了一件若是在平时他一定求之而不得的事情。
“请褪下她的衣服吧,武云先生。”
“你觉得我是什么,银魔吗?”武云斜眼看着他。
“没想到武云先生还挺绅士风度。”布莱克笑了笑。
“过奖。”
武云随口应付道。
“我的天,到底怎么弄的?”打量着张舜鸢身上那坑坑洼洼、触目惊心的伤口,布莱克感叹了一句。
随后,他看着武云,问:“武云先生知道格林么?”
“不知道。”
“好吧,格林是这位张女士的养父,也是格林武馆的创办人、现任馆主。这座城市非常有名的一流高手。”布莱克道。
“那又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好吧,完全不需要猜。她身上的伤全部都是她的养父造成的,武云先生。”布莱克在给张舜鸢脱完衣服后,甩了甩手上的血,把脱下的衣服鞋子丢到一边,看着武云道:“刚才他还在追逐着这位张女士呢。”
“格林,张女士的养父?”
武云怕自己有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是的。”布莱克点点头,“她的养父格林,这座城市风评最好的一流高手,以清正、和蔼、对平民贵族皆一视同仁,仁慈而闻名的格林先生。”
武云没听布莱克的介绍,而是看向那边进入到类似化蛹状态的张舜鸢。
她的身体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两米多高,直径一米半的巨型虫,啊不,人蛹。
重新坐回到了地上,而布莱克也走了过来,和他一起并排坐下。
“有什么感想么?武云先生。”
“什么?”武云看向布莱克,“你说这么多,是想说你实际上也和那位格林先生一样,是一位与外在名声截然相反的人?”
“当然不是。”布莱克回答道。
“当年的屠杀是我下的命令,虽然可以避免但我还是这么做了。并不是因为什么很‘正面’的原因,而确实是我别有所图。”
武云压根就不知道对方莫名其妙过来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在两人聊天的这会儿功夫,张舜鸢结成的那个巨蛹中也从之前的毫无动静变成了不断脉动的生命摇篮。
似乎有一个新的生命正在蛹内孕育,而且用不了多就就会破蛹而出。
“武云先生。”
虽然武云完全没和布莱克聊天的意思,但布莱克倒是一点儿也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你觉得,这座城市里的人怎么样?”
武云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布莱克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自顾自道:
“他们只是被上界和下界的大人们挑剩下的残次品,既然是残次品,自然会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和缺陷。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管下场是什么样,不管是被活祭,被屠杀,还是被别的什么,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此刻,巨大的蛹开始剧烈涌动起来,一波比一波更加剧烈,响亮的脉动完全盖过了布莱克说话的声音
。破茧化蝶的时间就快来临了。
“这是快要出来了?”武云看着动得越来越厉害的卵,有什么东西似乎就要从里面蹦出来。
“嗯。”旁边的布莱克点点头,“我也没想到速度居然会这么快,不愧是这么年轻就能达到一流高手的人。说不定再过个几十年,这座城市又能再出一个超一流高手也说不定呢。”
“咔擦——”
伴随着第一道清脆的破裂生,一直白皙的手臂从蛹的内部伸了出来。
“看来武云先生要大饱眼福了。”布莱克笑着道。
“?”
武云的疑惑没持续多久,因为张女士从蛹里钻出来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也就十几二十秒吧,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她便已经完全脱离了孕育她的那枚巨蛹,站在了武云和布莱克的面前。
虽然被一个男人以及以前是男人的女人看了个干干净净,但是武云在张女士的眼中看不什么“害羞”的情绪,只有初生的短暂茫然,以及不再忙然后自她的眼中升腾而起的愤怒。
重获新生的张舜鸢女士没有在复活后向武云表达感谢。
当不在茫然也不再愤怒之后,她的双眼如同寒冰,虽依旧有着光芒,但已不再包含任何柔情。
她在那重获新生的过程中,似乎舍弃了某些东西。
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但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至少武云是这样想的。
在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布莱克和武云之后,便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穿上了她之前被脱下来的衣服。
然后走到楼顶的边缘区域,一跃而下。
“那么,再见。”
说完,布莱克也消失在了原地。
“妈的……呸。”
武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再次坐到地上,拿出他的月饼。继续赏着月。
“一群傻逼神经病,谜语人。”
这只是武云在今夜上月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个插曲,他没觉得这个小插曲会对他今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至少,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之内,他没这么觉得。
武云平时很少熬夜,但是在中秋节,他一定会在晚上等到月亮彻底消失的时候才会去睡觉。
那大概是凌晨三点钟左右。
头顶的月亮消失不见,只剩漫天的星辰在浩瀚星河之中闪烁。
武云的月饼老早就吃完了,包月饼用的纸被他揉成了一个团。
他本来想将这团垃圾随手丢下楼的,但想了想,这属于高空抛物加随地乱丢垃圾,于是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还是比较遵纪守法的。
既然月亮没得看了,那说明也是时候该回家睡觉了。
武云从地上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但一股急速冲向这边的熟悉气息让他停下了脚步。
“哎哟,又是你小子?”
武云走到楼边,看向下方正不断跳向楼顶的张舜鸢。
她的手里提着一颗人头,身上依旧没穿衣服,鲜血和碎肉于她的身体之外织成了一件血肉战甲。
被她提在手中的那颗人头,其面部表情狰狞扭曲,一看就知道是在死前经受了巨大的痛苦。
张舜鸢跳到了他的面前,带着冲天的煞气和血腥。让武云眉头皱起。
“杀了多少人?”武云问
“不记得了。”女人道。
“哈哈,那还不错。”武云却是笑了起来,“有几分我的风采。”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来为我做事?我事务所包六险二金,还有效绩奖励。”
张舜鸢看着武云,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既然是您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从此之后,我将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利剑,向您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虽然武云根本就没有帮助张舜鸢任何事情,但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这女人就是认定了他一样,直接纳头便拜,给他效忠了。
不过武云向来就是一个自信而且恬不知耻的人,所以他毫无障碍地就接下了对方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