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找上门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个赔钱货是县主?”
“县主是什么?我只听过县令,没听过县主,很厉害吗?”
来接人的仆从原本很恭敬,这位可是县主的生父,那位县主是他们家主君都要讨好忌惮的大人物。
结果她亲生父亲......就这?
仆从眼中带上了三分自己未察觉的不屑,回答道:“县主乃亲王之女才能享有的封爵,自然是尊贵的。”
他睨了何根一眼,“你以前没听过曲吗?那戏文里的王爷,就是亲王。”
何根一听愣了,问道:“那赔钱货不是我的女儿吗?怎么变成了王爷的女儿。”
不知想到什么,他勃然大怒。
“阿鱼那狗娘皮给我戴绿帽子!”
仆从:“......”
仆从沉默了,这人......真的是那位县主的生父?
何根骂完后冷静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握着拳头信誓旦旦道:“那位王爷睡了我的女人。”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虽然阿鱼现在不是我的女人了,但是他睡的时候还是我的婆娘,所以......”
他一拍大腿,理直气壮道:“他应该给我缠头!”
仆从:???
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拐到如此离奇的地步,他开始为主君担心起来,这样的生父找回去,真的是讨好县主,而不是得罪县主吗?
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也只能把何根接回去。
何根被迎进宅院里,各处风光让他眼睛都看直了。
仆从笑道:“何老,咱们寒舍可不算什么,至少和县主暂住的刺史府差远了。”
“您哄一哄她,到时候跟着县主,日子比在咱们这儿舒坦多了。”
他的重点是哄县主开心,可何根没有理解到他的暗示,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死丫头享着清福都不知道孝敬亲父,果然是没良心的赔钱货。
安顿好何根,仆从去禀报主君,并说出自己的顾虑,觉得送何根过去,不一定能讨好县主。
他面前的男子摸着蓄好的胡须,教育道:“你不懂吗?这做儿女的呀,就没有不渴望父爱的。”
“就像我的孩子们,不论我再如何打骂他们,平日里也不和他们交流感情,不照顾他们。”
“但是他们就是崇拜我,敬爱我,这是对父亲天然的敬畏。”
仆从欲言又止,他很想戳破,那些郎君娘子背后可鄙夷他了,但是他不敢。
男人似乎也觉得这些说辞没有说服力,继续道:“我也是那样崇敬着我的父亲,身为独子,我从来没有勇气和父亲坐在一起喝一杯酒。”
“我怕看见父亲深邃的眼睛,父亲的眼睛是男人这辈子最恐惧的东西,同样父亲的称赞是男人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虽然县主的是女人,但不重要,肯定是一样的!
仆从还是欲言又止。
算了,主君开心就好。
何根被带进了元家宅院,并没有一点谦虚作风。
像极了一朝得势的小人,在别人身上找优越感,甚至调戏长得漂亮的丫鬟。
小丫鬟知道这是主家的贵客,只敢躲,不敢反抗,却让何根变本加厉,见到女子便去揩油。
这时候,有些条件的人家,丫鬟的服侍也是非常华丽的,来彰显主家的气度和财力。
尤其是较为贴身的丫鬟,代表着主人家的脸面,服饰精致的程度和府上的夫人娘子不相上下。
于是何根翻车了,调戏到了府上的娘子。
那小娘子被吓哭了,回去找夫人告状,在她怀里哭得直抖。
夫人安抚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边气急败坏的让人把何根绑来。
傻如何根也知道自己下手选错了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元家享受贵客待遇靠的是什么。
到了夫人面前大喊道:“我家盼娣可是县主!”
元夫人:“......”
说实话,她要是县主,估计不想认这个爹。
真的,太丢脸了。
但是夫君非常自信,认为自己送的礼物完美无缺,觉得谁家孩子都需要父爱。
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何根叫嚣着:“一群小娘皮,没资格绑我,把你们的爷们儿叫来,给老子赔礼道歉!”
怒气上头的元夫人还真冷静了一下,吩咐道:“去将主君请来。”
这人对他有用,如何处置,还得他来定。